皇甫璘靜止了一秒,隨即莞爾,“這樣不錯。”至少沒有猥瑣的讓他失去食慾。
風輕塵欲哭無淚,本來易容換裝之後,她還想走暖男路線出去勾搭勾搭妹紙的,可是現在只能走高冷路線了麼......走高冷路線的豆芽菜......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看來這死變態是不打算幫她了,只能是等下一站的時候找個大夫看看了。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在心頭,風輕塵掀開轎簾打算讓風帶走自己的哀愁,卻不曾想看見方纔的女子正騎着一匹棗紅色寶馬奔馳而來,看見風輕塵時臉上那幾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將風輕塵的哀愁趕至九霄雲外,忙坐回轎子。
再怎麼說,一輛搭乘二人的馬車也不可能跑過一匹馬,更何況那還是匹千里馬!
“駕!”女子握着馬鞭,奮力追趕。爲了追上這兩人報仇雪恨,她特地買下這匹汗血寶馬,更是連早飯都沒吃。
皇甫璘見風輕塵此番舉動,也是掀開簾子看了看。沒想到這赫連歆竟是比傳聞中更加野蠻不講理,只不過這東秦的刁蠻公主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據線報,她此時不是應該在西楚皇宮嗎?
風輕塵仍舊面無表情,內心卻是波瀾壯闊,那瘋女人是來找死的嗎!把她害成這樣還敢追來,看她一下就被死變態打掉了劍的樣子應該沒有什麼真本事,若是真的追上來了,死變態應該會出手相助的吧?風輕塵偏頭看向皇甫璘。
“皇妃有事?”迎上風輕塵的目光,皇甫璘勾脣問道。
風輕塵收回了視線,算了,就算是被那個瘋女人一劍刺死,她也不要向這個死變態求助!
汗血寶馬很快就追了上來,女子執劍不由分說砍下了一匹馬的前蹄,血濺數尺,馬哀鳴一聲停了下來。
馬車因此劇烈一抖,風輕塵下意識抓住了皇甫璘,這纔沒有摔倒,不過馬車內茶几上的茶杯卻是碎了。皇甫璘眯起眼,因她是東秦公主,這纔沒有讓他們出手,想不到竟是刁蠻任性到了這個地步!
“你們給我下來!”女子高聲吼道。
皇甫璘率先下了車,風輕塵也隨之下了車,看見失去前蹄的馬,眉頭緊皺。從什麼地方來的瘋女人,如此放縱!不等皇甫璘開口,風輕塵走到了還在嘶鳴的馬前,伸出手輕撫其額頭,安撫其情緒。
“豆芽菜!還不快受死!”赫連歆見其理都不理她,更是怒火上涌,揮劍便要刺過去。
“再說一句話便拔了你的舌頭!”風輕塵轉身對上她的劍,眸子毫無懼色,面容清冷俊秀無表情,周身卻散發出強大不可抗拒的氣場。
赫連歆竟然頓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風輕塵不知所措。生怕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敢威脅她,對上她的劍也毫無懼色,眼前男子的一雙眸子裡是堅定,是威嚴,蘊含着她不可抗拒的力量。
風輕塵走上馬車,四處翻找了一陣子,找出一個暗紅色木箱,從中找出止血藥和紗布,隨即下了馬車。
所有的人都注視着風輕塵的動作,未曾開口,尤其是赫連歆,就這麼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讓她生平唯一一次噤口的男子。看他蹲下爲血流不止的馬上藥,纏紗布,雖然仍舊是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卻是溫柔似水,纖纖五指白皙如玉,絲毫不顧血污和沙土,動作從容緩慢。
纏上紗布止住了血,風輕塵這才放心,起身摸了摸馬兒的頭,將臉貼近它的雙眸,給予它些許安慰。擡起頭,目光掃及地上血淋淋的馬蹄,風輕塵的雙眸變得冷絕,她雖爲曾與馬朝夕相處,但她卻是愛馬之人,馬兒雖能被人馴服卻並不意味着它可以隨意被人傷害!
“麻煩你把這匹馬牽回去好生照顧。”風輕塵交代馬車伕,眼裡含着些許惋惜,一匹馬的職責和天性便是奔跑,如今沒有了前蹄,就相當於失去了其生命的所有意義和價值。
“這......”馬車伕有些爲難,隨即看向皇甫璘。
皇甫璘微微頷首,這女人倒是有情有義,只不過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
“我......”風輕塵路過赫連歆身邊,赫連歆正欲開口卻見她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走進了馬車。
“公子,馬少了一匹,行走速度怕是會減慢不少。”馬車伕恭敬作答。
“我這匹馬你們可以拿去用!”赫連歆急忙開口。
風輕塵聞言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未曾開口。
“不過你們要讓我跟你們一起走。”赫連歆看了一眼風輕塵,脣角上揚,方纔那絲不自在早已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