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死死咬着後牙,她的雙手被綁在身後,也沒有辦法捂着嘴,只得抿着嘴脣。不讓嘴裡難耐的呻吟聲兒透露出去。
滕燕賜將她手腕上的流紈解掉的時候,羅瑞雪幾乎沒了勁兒,一下倒進滕燕賜的懷裡,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閉着眼睛,只管狠狠的喘着氣兒。
滕燕賜將她額頭上的汗珠兒擦掉,然後給她穿上衣服,又將自己的外衣退下來給她蓋上。
這纔將人打橫抱起來,準備往山下走。
羅瑞雪身體一輕,被滕燕賜打橫抱着,突然呼吸一窒,臉上燒的通紅,感覺腿上竟有涼絲絲的東西,順着淌下來,這樣羅瑞雪羞得幾乎無地自容。趕忙緊緊夾住雙腿。
滕燕賜將人抱着往山下走,一路走得很平穩,羅瑞雪突然想起了自己才招募的那幫土匪兵,說道:“王爺,方纔那幾位義士都不是壞人,是被吳國逼得走投無路,纔到這邊來落草爲寇的將才,妾身這次死裡逃生,也多虧了幾位義士搭救……王爺既是用人之際,不如就將他們收編了?”
滕燕賜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了,自會處理,你若是累了,閉眼休息。”
羅瑞雪確實被折騰的累了。她哪知道滕王爺竟然這麼鬼畜,竟然幕天席地的,幸而天色黑,而且羅瑞雪死死咬住牙關。若是被人發現了,當真再沒臉見人了。
滕燕賜他們走下山來,天色已經黑透了,紀氏的馬車旁邊點着燈籠,紀氏看起來很不安穩。皺着眉在馬車旁邊走來走去的。
紀氏正在着急,卻看到遠處有人走過來了,竟然是滕燕賜,懷裡還抱着一個人,那人不是羅瑞雪還能是誰?
紀氏當即說道:“來了!來了!快快……”
衆人一見滕王爺將少奶奶帶回來了,不禁都是又驚又喜,“嘩啦”一下圍上去。
羅瑞雪身子不舒服,自然都是拜滕燕賜所賜,所以紀氏迎上來的時候就莫名的心虛,生怕被紀氏看出什麼端倪來,那豈不是臉面都丟光了?
紀氏拉住羅瑞雪的手,說道:“瑞雪!你,你這個怎麼了?臉色這麼紅。是不是病了?快讓我看看!”
羅瑞雪被她一說臉色更紅了,出言說道:“母親,瑞雪沒事兒。”
滕燕賜說道:“瑞雪受了驚嚇,而且有些疲憊,我先帶她上馬車,給她換件乾淨的衣服。”
紀氏連連點頭,說道:“你一個大男人的,手腳太笨,還是爲孃親自來罷!”
羅瑞雪頓時手腳僵硬了,若是紀氏給自己換衣服,那就要露陷了,一想到雙腿之間粘膩的東西,頓時羅瑞雪想一頭扎死的心都有了……
滕燕賜感受到了羅瑞雪的僵硬,說道:“還是我來罷,母親一天一夜都未曾休息,現下瑞雪也尋到了,先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咱們就啓程。”
紀氏被他這樣一說,頓時感覺到疲憊不堪,說道:“對對,說的也是,我都累得不行了,我這擔心的啊,幸而瑞雪沒事兒,我這一顆心才落了地。”
丫頭婆子們手腳很麻利,早就在旁邊拉了帳子,請紀氏進去休息。
滕燕賜就抱着羅瑞雪上了馬車,然後將車簾子放下來。
因爲這附近是郊區,又是深山,沒什麼條件,自然不能沐浴,滕燕賜拿了水浸溼了帕子,給羅瑞雪擦了擦身子,羅瑞雪就緊緊閉着眼睛,把頭埋在滕燕賜的肩窩裡裝死。
滕燕賜知道她有些羞惱,也就不再去逗她,給她擦着身子的時候,羅瑞雪忽然嘴裡“嘶”了一聲。
滕燕賜說道:“哪裡有傷口?”
羅瑞雪說道:“只是從山頭上滾下去的時候,有些劃傷罷了,腦袋也有些磕到了。”
滕燕賜從旁邊的矮櫃裡拿出了一些備用的傷藥,將藥膏塗在手心裡,然後給羅瑞雪一點一點兒的推開,他的手勁兒很到位,不輕也不重,看起來對淤青的傷勢很拿手,畢竟滕燕賜是戰將出身,一些小傷小痛醫治起來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滕燕賜一邊將她身上的淤青塗上藥膏,一邊說道:“方離開我一天的功夫,就出事情,以後本王就把你綁在身邊。”
羅瑞雪雖然很想吐槽滕王爺的口氣,只不過一想到方纔滕王爺那般鬼畜的樣子,頓時就很窩囊的不敢再說了,只是撇了撇嘴脣。
上好了藥,滕燕賜又拿了乾淨的衣服,替羅瑞雪一件件的穿上。
剛穿好了衣服,就聽外面有嘈雜的聲音傳來。
紀氏進了帳子,也不洗漱了,倒頭就睡,畢竟實在太累了,又擔驚受怕,還沒有一盞茶功夫就要睡熟了。
只不過她剛睡熟,就聽見有人嚎哭的聲音,外面特別的嘈雜,紀氏不耐煩的起了身,撩開帳子,說道:“是誰在外面兒吵?”
她方一說話,就見一個人影撲了過來,頓時嚇了紀氏一跳,眼前的人雙頰紅腫,頭髮凌亂,衣服破爛散亂,一身的青紫,看起來着實嚇人!
紀氏方要大喊,就聽那怪人對自己哭喊道:“夫人!您可要替盈盈做主啊!”
“盈盈?!”
紀氏震驚的看着年盈盈,她幾乎認不出來,眼前這個臉腫的像豬頭一樣的女子就是一直說話溫溫柔柔,十分懂事的年盈盈!
年盈盈頂着一張飛腫的臉,哭道:“夫人!都是雨霖兒這個賤女人!她竟然敢打我!夫人!就算我是在鄉下長大的,但好歹也是半個滕家人!今日竟然被一個下賤的歌女賤婢欺負!還打我的臉!夫人您看啊,我的胳膊都青了,頭髮全亂了!”
紀氏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隱約聽出來是婢女雨霖兒毆打年盈盈,這還了得?紀氏是最懂規矩的,身爲一個婢女,竟然打主子,還打成這個樣子,衣服也這般凌亂,若是被旁人看見了,年盈盈的閨譽可怎麼辦!
紀氏還沒開口說話,就又聽到哭喊的聲音。
“夫人!您要給霖兒做主啊!霖兒是被逼無奈!”
雨霖兒也撲了過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紀氏的腳邊,只見雨霖兒也是一張飛腫的臉,根本看不出原來尖尖的小下巴了,眼眶都是青的,手臂上好多抓痕,肩膀露着,但是看不出半分旖旎,因爲上面都是血道子,頭髮更是凌亂,衣服被抓的一條一條的。
紀氏震驚的看着年盈盈和雨霖兒,說道:“這……這是怎麼了!”
年盈盈一見雨霖兒要來告狀,當即一腳把雨霖兒踹開,罵道:“你這個小蹄子!你竟然還有臉回來!賤人,看我不踹死你的!”
雨霖兒則是哭哭啼啼的,被踹了一腳也不起來,只是哎哎的叫,十分委屈的樣子,因着雨霖兒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婢女罷了,自然不能在夫人面前毆打表小姐,所以就開始改爲裝可憐。
而年盈盈本身就不是個溫柔的人,以往都是靠着上輩子積累下來的經驗,知道夫人喜愛什麼樣的人,所以就在紀氏面前溫溫柔柔體體貼貼的,但是她現在被雨霖兒氣炸了,就什麼也不顧了,對着雨霖兒又打又罵。
紀氏看的直皺眉,趕緊揮手讓丫頭婆子過來攔住年盈盈,說道:“放肆!別打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雨霖兒這個時候才嬌滴滴的爬起來,哭的滿臉都是淚,分外可憐的說道:“夫人,奴婢跟着表小姐上山去尋少奶奶,哪知道卻碰到了土匪!那些土匪兇悍異常,她們要抓表小姐和奴婢上山做……做壓寨夫人……”
紀氏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雨霖兒又哭哭啼啼的,裝委屈說道:“那些土匪還說了,只要一個壓寨夫人,讓奴婢和表小姐對着抽耳光,誰的臉腫的大,就放了誰……奴婢,奴婢身份低微,當時情況又十分危急,奴婢怎麼能捨棄小姐獨活……所以就想讓土匪們放了小姐……所以……小姐定然是誤會了奴婢的了苦用心,奴婢怎麼會真的要打小姐呢!”
年盈盈看她裝可憐,氣的更是狠了,被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架着,還不停的踢着腿,喊道:“雨霖兒你這個賤婢!你別裝可憐!你方纔抽我耳光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賤婢!**!你這個勾引男人的賤女人!”
紀氏聽得都傻了,她一直以爲溫溫柔柔的年盈盈,竟然這樣粗俗不堪!
就在外面吵鬧不休的時候,衆人只見山上突然多了無數只火把,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要把整座筒山映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夫人!不好了!怕是山賊土匪罷!”
一個丫頭指着山間那些火把,嚇得哆嗦,說道:“夫人,來了,他們往這邊來了!”
那火把連成一片,少數也有幾百人,正在整體往山下移動,越走越近,到了跟前的時候,年盈盈突然大叫一聲,“啊!是他們!土匪!救命啊!”
年盈盈大喊着,眼看着那些凶神惡煞的土匪已經走了過去,其中三個人正是剛纔讓她和雨霖兒互抽耳光的土匪頭子。
年盈盈害怕的轉身就逃,只不過她轉身一看,後面兒也有火把,他們簡直就要被包圍了一樣。
年盈盈害怕的哆嗦着,躲在紀氏後面,將紀氏往前推,喊道:“她有錢!她是滕王爺的母親!她有錢!你們綁她罷!別抓我,我沒錢的!我只是鄉下丫頭!抓了我也沒有錢給你們的!”
紀氏一聽差點被氣死,年盈盈竟然不止粗俗,還是個如此下作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了,羅瑞雪從裡面探出頭來,說道:“怎麼這樣吵?”
筒老大一衆人點着火把,一千來號落草爲寇的兄弟們都已經下了山,準備投奔滕王爺,這個時候見了羅瑞雪,趕緊喊道:“少奶奶,是我們啊!”
年盈盈一聽……
少奶奶?
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心中千迴百轉的。
這些兇悍的土匪管羅瑞雪叫少奶奶,也就是說自己被耍了,什麼對抽耳刮子,誰的臉最腫就放了誰,年盈盈還在奇怪怎麼會有這麼滑稽的土匪,原來竟然是被羅瑞雪整了!
年盈盈頓時氣得怒不可遏,反正她在紀氏面前已經露陷了,也不必再裝了,就使勁推了一把紀氏,紀氏“哎呦”一聲,根本沒有防備,往前踉蹌的撲了兩下,好在身邊的丫頭及時扶住,不然這把年紀了再摔一下,必然不好癒合。
年盈盈推了紀氏,就是爲了轉移衆人的注意力,然後猛地往後跑去,衝着馬車裡的羅瑞雪就跑了過去,咬牙切的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陰我!我……”
年盈盈伸手去抓羅瑞雪的頭髮,只不過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筒老大站在後面,將手中的火把一下扔過去,火把順着年盈盈的後背飛過去,並沒有砸中年盈盈,但是火苗一下子撩着了年盈盈的頭髮。
“嘩啦”一下,火蛇迅速燃燒起來,年盈盈頓時“嗷嗷”直叫,哪還有時間去抓羅瑞雪,去罵羅瑞雪?一下子躺倒在地,使勁在地上打着滾兒,嘴裡叫道:“快滅火啊!幫幫我!快撲火啊!我的頭髮!救我啊!”
紀氏盯着地上狼狽打滾兒的年盈盈,心裡頭氣就不打一處來,臉色沉下來,說道:“滅火,然後把她綁起來,送回府去,家法處置!”
“是。”
旁邊幾個丫頭婆子這時候纔不緊不慢的拿來了水,“譁”的澆在年盈盈的頭上。
羅瑞雪看着年盈盈這般模樣,搖了搖頭,心說年盈盈若不是瘋子,就是個傻子,不然千般算計,最後怎麼卻落得這麼慘的下場?
滕燕賜方纔看見年盈盈伸手過來要抓羅瑞雪,其實一瞬間已經起了殺意,若不是筒老大扔了火把過來,年盈盈此時的手就不知道在何地了。
滕燕賜將車簾帶起來,從裡面走出來,站在馬車上,也沒有下來,居高凌下的看着筒老大和他的那些兄弟。
滕燕賜說道:“你叫什麼。”
筒老大剛想開口說自己叫筒老大,但是轉念一想,在滕王爺面前叫老大,這樣似乎不太好,轉口說道:“我叫大筒。”
羅瑞雪“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這樣算起來,老大叫大筒,老二叫二筒,老三叫三筒,老四叫四筒,他們這麼多號兒人物,能湊出好幾副麻將牌來了!
滕燕賜因着方纔大筒打退年盈盈有功的事情,遞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光。
大筒頓時有些飄飄然,雖然他之前是吳國的軍兵,但是說實在的,哪個國家的兵不敬重滕燕賜,能得到滕燕賜的讚許,大筒頓時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
滕燕賜說道:“抽出幾個人來以後跟着少奶奶,其他人回京之後編入軍營。”
大筒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編入軍營,頓時高興起來。
幾個丫頭上去將地上狼狽不堪的年盈盈抓起來,準備綁起來,年盈盈被押住,頭髮已經變得黑漆漆的,狼狽的不行,卻目光陰狠的盯着羅瑞雪,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嘶喊道:“羅瑞雪!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爲你將我整走就行了麼!你想做滕王妃的少奶奶?!我呸!就算你走了狗屎運嫁給了滕王爺,你也是永遠生不出種的賤女人!你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下不了蛋!你連雞都不如!早晚被休掉!王爺!王爺你信我啊!這個女人不是好東西!她就是個下賤的女人!她不會生孩子!會讓滕王府絕後的!王爺,她騙你,她根本就生育不了!”
羅瑞雪心頭一跳,按理來說她很瞭解小說,瞭解小說裡形形色色人物的命運,但是唯獨生育,羅瑞雪並不知道,小說裡的羅瑞雪命運悲慘,嫁給渣男滕翰哲之後,並沒有寫過她懷沒懷過孩子,畢竟羅瑞雪在中只不過一個配角罷了,看的時候也就沒注意。
但是年盈盈這麼一叫喚,羅瑞雪禁不住心頭一驚,年盈盈說的這麼篤定,怕是知道些什麼,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都不需要滕燕賜開口,紀氏已經氣得不行,顫巍巍的指着年盈盈,說道:“給我……給我堵上她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年盈盈使勁搖着頭,仍然嘶喊着,說道:“我沒胡說!我有憑證!你們都被羅瑞雪騙了!她根本生育不了!一個不能生孩子的破鞋,卻做了滕王府的少奶奶!我不服!我不服!你們起開,啊……”
年盈盈還在大叫,丫頭們已經將她的嘴一掰,往裡塞了一大塊布,年盈盈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嘴裡只能“嗚嗚嗚”的亂叫,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狠狠瞪着羅瑞雪。
羅瑞雪心中突突猛跳,不知道年盈盈如何來的這麼篤定的態度,若是年盈盈真的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這個身子真的不能生育的話……
這裡並不是現代,而是封建的古代,雖然大燕的開放程度不低,但是也絕對是母憑子貴,一個生不出孩子的當家主母,不管背景多厲害,也終究是被休棄的命。
滕燕賜並沒有理會年盈盈的大叫大嚷,看着羅瑞雪臉色不好,還以爲她是累着了,回到馬車裡,將她輕輕擁在懷裡,又給她披上厚一些的披風,說道:“快些休息罷,天亮之後咱們就開始趕路了。”
羅瑞雪聽着年盈盈的話心裡頭煩悶,但是也覺得或許是年盈盈在胡說八道,就不去再想,她已經累得不行,被滕燕賜又折騰的全身痠疼,就趴在滕燕賜的胸口上,沒一會子就睡着了。
衆人也都很疲憊,紀氏已經累得不行,再加上對年盈盈心寒,更是心累,進了帳子去休息了。
大筒讓二筒看守着年盈盈,其他人也都在馬車旁邊各自休息去了,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大筒醒過來,看了看天色,準備準備就該上路了,他走過去準備看看二筒和那被綁着的年盈盈。
結果一走過去,赫然發現二筒倒頭睡在地上,旁邊有一根斷開的繩子,還有一塊破布,年盈盈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筒頓時急了,走過去使勁踹了二筒兩腳,喊道:“起來了!人呢!讓你看着,怎麼就睡了!一個小娘們兒竟然跑了!”
二筒被踹了好幾腳才爬起來,還揉着後脖頸子,猛地醒過來,說道:“大哥!我不是睡了啊!我是被打昏的!不知道那個兔崽子王八羔子,竟然偷襲我!”
外面兒聲音很大,羅瑞雪也被吵醒了,迷迷瞪瞪的,還沒有完全省過墩兒來,滕燕賜輕輕拍了拍她,將她放在旁邊的軟墊上,說道:“再睡一會兒。”
羅瑞雪耳朵邊聽着滕燕賜低沉的嗓音,好像天生有蠱惑力似的,羅瑞雪竟是有沉沉的睡了過去。
滕燕賜從馬車上下來,走過去,只見地上有跟繩子,端口很平滑,並不像是掙斷的,必然是用鋒利的兵刃切斷的。
年盈盈身上並沒有帶兵刃,那自然就是有人在昨天晚上偷偷的摸了進來,悄無聲息的打昏了二筒,將年盈盈放走了。
而且這個人必然是個了不得的練家子……
紀氏一早起來,就聽說年盈盈逃走了,皺眉說道:“算了,走了就走了,跟我面前,也是平白讓人生氣。”
天亮之後衆人就打算啓程了,雖然這趟出來是年盈盈的提議,但是已經到了這裡了,沒有不去的道理。
而且昨日年盈盈說的那般話,雖然沒有一個人信,但是也太過於熬心了些,實在晦氣,所以紀氏還是決定帶着衆人去山上的廟裡頭拜拜。
羅瑞雪和紀氏坐在馬車裡,頭裡是滕燕賜騎着馬,還有剛剛投軍的一千名筒山兄弟,這一路堪稱浩浩蕩蕩,就算皇帝出巡,恐怕也就是這個架勢了。
他們到了寺廟的時候,已經日頭偏西,一個不大的寺廟,建在深山裡頭,卻意外的香火很旺盛。
衆人進了寺廟,滕燕賜親自去安排房間,紀氏迫不及待的帶着羅瑞雪就往大殿上去,準備拜拜菩薩,求個好籤。
她們到了殿裡,正好也有人求籤,一箇中年婦女的模樣,搖出了一根籤,另一個婦人看了一眼,說道:“這上面寫的啥子,快去讓清覺大師給你看看呀。”
那中年婦女說道:“清覺大師那是這麼好就能見着的。”
婦人笑道:“總要去碰碰運氣啊,若能見一見清覺大師,問問困惑,豈不是大好的事兒!”
羅瑞雪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個清覺大師是什麼人物,這個寺廟對於她來說有些陌生,因爲小說里根本沒有寫這麼細緻。
紀氏趕緊走過去,笑眯眯的對兩個婦人說道:“我打聽一下,這個清覺大師解籤,還是要看緣分的?”
中年婦女笑道:“一看你就是特意是上山來求籤的罷?我跟你說,這裡的籤兒特別的靈!而且主持清覺大師是個得道高僧,不過這個清覺大師平日裡都閉關修禪,一般不見外人。只在每個月十五,抽一根籤子來解,若是有緣,就能解籤。”
羅瑞雪聽她說的神神秘秘的,似乎很高深的樣子。
紀氏當即抓着羅瑞雪,說道:“快快瑞雪,咱們也抽兩隻,一會子去試試看。”
羅瑞雪自然答應,就和紀氏一起跪下來,兩個人都搖着籤筒,幾乎是同時,“吧嗒”一下,羅瑞雪和紀氏的籤子都掉了出來。
紀氏知道羅瑞雪眼睛看不見,趕緊抓起地上的兩隻籤子,低頭一看只覺腦子裡“哄”的一聲,竟然是兩個下下籤!
紀氏求得自然是滕王府的血脈,而羅瑞雪求得,則是滕燕賜的命數。
羅瑞雪偷偷瞥了一眼,看到竟然是下下籤,頓時心中也有些發涼,她是讀過小說的,滕燕賜最後的命運很慘,一個蓋世英雄就這樣落寞了下去。
只不過羅瑞雪覺得現在自己出現了,又和滕燕賜心意相通了,自然也不會讓姜雪怡繳了局,這樣一來的話,沒準滕燕賜的命格會有所改變。
但是她沒想到,求出來的還是個下下籤……
紀氏有些不信邪,說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方纔不算,方纔手滑了,重新來重新來。”
紀氏將籤子塞回去,又開始搖,這回搖的小心翼翼。
“啪嗒。”
紀氏聽着籤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頓時心頭一跳,然後睜眼去撿。
竟然又是下下籤……
而且連籤子都沒有變,就是方纔那隻。
紀氏臉色刷的就慘白了,然後拿起籤子,對羅瑞雪乾笑着說道:“啊呀,這會是個上上籤呢!瑞雪定然能給咱們生個小王爺!”
羅瑞雪看着紀氏擠出來的笑容,不禁有些心酸。
紀氏和羅瑞雪出了大殿,就看到好些人圍在一起,然後把自己手裡的籤子都交給了一個小和尚,紀氏趕緊也將兩個籤子交給那小和尚。
小和尚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各位施主稍等。”
他說罷了就開門走進了禪房,衆人都輕聲交談着,唯恐聲音大沖撞了神明。
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禪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小和尚出來,手裡只拿着一根籤子,衆人紛紛圍上去看,都唏噓不已,臉上全是失落。
“哎呀,又不是我。”
“也不是我的,看來只能下次再來了。”
“每個月只有一次,還只解一個,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被抽中啊。”
紀氏探頭一看,心中頓時狂喜,拉住羅瑞雪,笑道:“瑞雪!你果然是個好命的,竟然是你的那隻籤子!”
羅瑞雪也看見了,點點頭,紀氏說道:“咱們進去罷。”
小和尚擡起手來攔住紀氏,說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方丈只請這位施主一個人進去。請在外面兒稍後。”
紀氏有些踟躕,說道:“這……我兒媳婦眼睛不好,請大師小心一些,別叫她摔了。”
小和尚點點頭,這才推開門,說道:“施主,注意門檻。”
羅瑞雪扶着牆走進去,只見禪房裡很簡單,一個老和尚坐在蒲團上,面對着佛龕,雙目輕合,正在安詳的誦佛。
她一走撿來,清覺大師似乎就聽見了,說道:“施主請坐。”
羅瑞雪坐下來,清覺大師也不轉過來頭來,仍舊閉着眼目唸佛,說道:“施主想問什麼。”
羅瑞雪語調很平靜,說道:“請問大師,這隻簽上說的大凶之兆,可有破解之法?”
清覺大師並沒有馬上說話,隔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自有貴人相助。”
羅瑞雪驚奇道:“貴人?”
清覺大師點了點頭,說道:“貴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羅瑞雪心頭一跳,清覺大師又說道:“施主命格屬陰,氣息渾濁,乃是大凶命格,卻否極泰來,逢凶化吉,眼盲心不盲……”
羅瑞雪聽了更是心頭猛顫,大凶命格,卻否極泰來,不正是自己穿成了羅瑞雪麼,眼盲心不盲,彷彿他已經全都看透了一般。
羅瑞雪趕緊說道:“請問大師,我該怎麼做,才能幫那人扭轉命格?”
清覺大師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羅瑞雪聽得似懂非懂,清覺大師卻再不說話了,羅瑞雪慢慢站起身來,她心中舒了口氣,聽到大師說可以化解的時候,羅瑞雪就放心不少。
紀氏在外面等的着急,就聽禪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紀氏趕緊迎上去,說道:“怎麼樣?”
羅瑞雪笑道:“禪師說話頗有深意,瑞雪實在膚淺,不甚明白。”
紀氏說道:“沒事沒事,眼下時間也晚了,咱們車馬勞累,也不曾吃過什麼正經的,廟裡晚間有齋飯,去吃一些罷。”
衆人吃過了齋飯,因着是寺廟裡,所以滕燕賜並沒有和羅瑞雪一間房,羅瑞雪被春禾和碧盞伺候着睡下了。
第二日一清早,衆人又起了牀,匆匆趕路,因爲在筒山耽擱了不少事日,若是再不往回走,滕燕賜的休沐就該過了。
滕燕賜騎在馬上開路,後面跟着一輛馬車,在後面是浩浩蕩蕩的一千人,這架勢足夠嚇人的,到了京城城門口,守城門的衛兵都被嚇了一跳。
滕燕賜帶一兵回京,雖然這些人手上沒有武器,但是也足夠讓皇帝燕明鐸震怒的了。
上次姜雪怡的計劃失敗,燕明鐸已經震怒了,正好滕燕賜開始打壓姜家,有很多官員參舉姜家貪贓枉法,罪名有三十條之多,燕明鐸正好就將姜雪怡打入了冷宮。
如今又聽說滕燕賜帶着兵回來,就越發的覺得滕燕賜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將房裡的東西砸了個七七八八的。
燕明鐸正在發脾氣,旁邊的太監顫巍巍的說道:“皇上,太后來了。”
他方說完,燕明鐸就見太后被宮女扶着,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說道:“皇上,這是發哪門子的氣?”
燕明鐸寒着臉,說道:“哼,自然是滕王,除了滕王,也沒有人能讓朕這麼窩火!”
太后冷冷的一笑,說道:“哀家聽說,滕王府最近越發的和睦了,連老太君都喜歡羅瑞雪這個孫媳婦。內宅平安,滕王自然有時間來找皇上的不痛快了。”
燕明鐸聽到“羅瑞雪”三個字,更覺得窩火,說道:“滕燕賜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太不把朕這個皇帝看在眼裡頭了!再過不了幾年,恐怕他就要爬到朕的頭上來了!”
太后說道:“哀家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燕明鐸似信非信的看着她,說道:“母后有什麼辦法?朕也曾想過不少辦法,但是都沒有用。”
太后笑道:“皇上之所以給滕燕賜和羅瑞雪指婚,不就爲了讓滕王府和丞相府窩裡鬥,坐收漁翁之利麼?只不過現在滕王府寶貝着羅瑞雪這個賤婦,羅丞相自然不好和滕王府扯下臉皮來,若是滕王納了新妾,冷落了羅瑞雪,那就不一樣了。”
燕明鐸說道:“這怎麼可能,現在連各個諸侯都知道滕燕賜寶貝着滕王妃了,朕將吳國的歌姬送給了滕燕賜,母后您看看,滕燕賜竟然讓那個歌姬做婢女伺候羅瑞雪,實在就是打朕的臉!”
太后笑道:“皇兒有所不知,你送的歌姬,可沒有送到心坎兒裡去。”
燕明鐸奇怪的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陰森森的一笑,說道:“羅瑞雪入府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喜訊,想必也不會再受寵多久了,就算滕王爺愛見她,老太君能愛見她麼?皇上只需要送給滕燕賜一個和羅瑞雪長相七八分神似的女人,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滕燕賜必然要傳宗接代,就算不冷落羅瑞雪,等妾室有了孩子,她這個正室也不會好受!內宅一亂,滕燕賜還有功夫來煩皇上麼?”
燕明鐸雖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是哪裡這麼好找一個和羅瑞雪神似的女人?
太后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皇兒不必煩心,哀家若不是找到了,又怎麼會和皇上說這些呢?”
燕明鐸一聽,頓時眼睛就亮了,說道:“母后找到了,快叫來給朕看看!”
太后往後看了一眼,示意宮女。
宮女趕緊應了一聲,然後走出去,過不多時,只見宮女帶着一個齡女子娉婷而入。
那女子一身粉嫩的宮裙,打扮的嬌俏可人,微微低着頭,遠遠的乍一看竟然像極了羅瑞雪,尤其是側面兒,側臉簡直和羅瑞雪是一模一樣的,正臉倒是隻有七分像。
只不過這兩個人的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了,羅瑞雪雖然溫柔沉靜,卻有一股天生來的高貴和淡然,眼前這個女子就完全只剩下了小女子的嬌羞赧然。
雖然只有七分像,但是已經很像了,燕明鐸看着那女子,心中頓時生起了一股強佔欲,彷彿那就是羅瑞雪。
那宮女跪下來,聲音柔柔的,笑道:“奴婢念蕊,參見皇上。”
太后笑道:“找個茬子將滕燕賜引進宮來,皇上隨便請他在宮中用膳,然後在酒裡下一些料兒……哼哼,到時候再讓這個宮女過去,等滕燕賜醉了,還能看出什麼破綻來?宮女懷上了滕燕賜的孩子,就算滕燕賜不要,滕家的老太君能不要麼?”
燕明鐸突然“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羅瑞雪一行人回了府,滕芳清聽說自己的女兒竟然謀害滕王妃,然後逃跑了,把自己一個人扔在滕府,頓時哭天搶地的說道:“哎呦,我怎麼就養了這樣一個狼狽子!竟然這麼狠毒!少奶奶多好的一個人!她怎麼能這麼惡毒!我該死啊!我該死啊!我怎麼生出這樣的狼狽子!現在好了,她一走了之,讓我以後怎麼用這張老臉面對少奶奶呦!還是讓我一頭撞死去罷!”
滕芳清吃準了老太君心軟,一通哭鬧,果然就聽老夫人說道:“好了,年盈盈是年盈盈,你是你,她這般狼心狗肺,你就當做沒生過她,反正是姓年的,你往後就住在這裡,也不要回去了。”
滕芳清聽了,這纔將心放下去,委委屈屈的,好似被羅瑞雪欺負了一樣,說道:“母親你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就怕少奶奶心中膈應啊。”
羅瑞雪心中冷笑了一聲,這是在挑撥自己和老夫人之間的關係,搶險笑道:“姑奶奶說的什麼話兒?那年盈盈狼心狗肺將我推下山去,我尚且沒有難爲她,只是交由母親處置,如今姑奶奶並不知情,也沒有聯合了年盈盈來害我,我怎麼可能膈應姑奶奶呢?”
滕芳清被搶白一同,心有不甘的還想說話,老夫人已經開口了,說道:“好了,瑞雪的爲人我清楚,你也不要以小人之心來揣度她。”
滕芳清頓時連連點頭,心中卻恨得要死,年盈盈可是她的寶貝女兒,丈夫去世之後,滕芳清就指望着女兒嫁個好人家,然後連帶着她也能揚眉吐氣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年盈盈身上,年盈盈來京城的時候,還告訴她可以自己會做滕王妃,以後讓滕芳清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年盈盈卻這般跑了,這全是羅瑞雪的錯兒!
滕芳清雖然不說出來,大門時心裡頭已經把羅瑞雪給恨上了。
羅瑞雪回來之後就在家裡養傷,好幾日都沒有出去,今兒個晚膳的時候滕燕賜就回來了,但是剛用膳,宮裡就來了人,說是皇上請滕王爺進宮一趟,有要事相商。
滕燕賜就進宮去了,羅瑞雪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十分無聊,碧盞忽然走進來,笑道:“少奶奶,長公主的人來了,說想讓少奶奶進宮去陪陪長公主呢。”
羅瑞雪想着,天色有些太晚了,進宮去怕是要留在長公主的宮裡休息了,不過轉念一想,滕燕賜這會子進宮,肯定也要在軍機處住下了,不如就進宮去陪陪長公主,明兒個一早一起出宮來。
羅瑞雪這麼想着,就說道:“幫我更衣罷,進宮去。”
春禾和碧盞連忙幫羅瑞雪更衣,因着是進宮去,所以找了一件體面的。
羅瑞雪坐着馬車進了宮,燕雲初好些日子都沒見着她了,羅瑞雪不來和她玩,平時也沒有人和她玩耍,郎纓也不能總是過去,畢竟燕雲初已經及笄了,總是和一個侍衛在一起,會引人閒話,長公主身邊兒的人也攔着長公主去找郎纓。
燕雲初見羅瑞雪來了,蹦蹦跳跳的過去,說道:“瑞雪!你可來了!我都要無聊死了!這些日子郎大哥也不過來了,好生沒意思。”
羅瑞雪笑道:“最近王爺那邊很忙,郎纓估計也忙着呢。”
燕雲初嘟着嘴,說道:“纔不是這樣呢,是母后不讓我見郎大哥,說這樣不好。瑞雪,這樣怎麼不好?我實在想不明白。而且母后總是拉着我喝茶,喝茶的時候就讓我見一些很無趣的人,不是這個世子,就是那個小王爺。”
羅瑞雪一聽就明白了,定然是太后想給燕雲初找個駙馬了,燕雲初雖然從心底裡喜歡郎纓,卻不甚瞭解男女之事,自然也不知道太后找着些身份顯赫的男子過來跟她喝茶是什麼意思了。
燕雲初實在無聊,說道:“瑞雪,咱們去花園子走一走罷。”
雖然天已經全黑下來,不過夜色裡的御花園也別有一番精緻,於是燕雲初就帶着羅瑞雪,又帶了好些個宮女掌燈,這纔去御花園裡走一走。
倆人順着湖水往前走,燕雲初一邊走一邊和羅瑞雪抱怨着,說道:“郎大哥都不理我,真是的,上次我見着他,他就立刻躲開了,我還想把存下來的點心送給他吃呢……氣得我把點心都吃光了,撐死我了。”
羅瑞雪忍不住笑出來,看來郎纓也明白公主對他的心意了,所以纔會刻意躲着燕雲初。
羅瑞雪想着,郎纓以後是個可造之材,在軍營中的功績也不少,配燕雲初是剛剛好的事情,不過現在的郎纓肯定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公主,所以纔會躲着公主,要找個時間撮合他們一下才是。
羅瑞雪這麼想着,就聽燕雲初忽然“啊”了一聲。
燕雲初睜大了眼睛,指着遠處說道:“咦?那是皇叔嗎?”
順着燕雲初指的看過去,只見一個穿着薄紗衣的女子指揮着兩個太監,將一個紫袍男人帶進了一個空殿裡,女子揮了揮手,似乎在示意太監可以走了,隨即自己進了空殿,將殿門掩上……
滕燕賜進了宮,燕明鐸說道:“其實這麼着急請皇叔進宮,是想和皇叔商討一下吳國的事情。”
他說着,對太監說道:“剛好是用晚膳的時辰,布膳,給滕王爺賜膳。”
宮人很快就將御膳端上來,燕明鐸非常殷勤的請滕燕賜入席用膳。
燕明鐸笑着端起酒杯,說道:“朕聽說皇叔休沐幾天出了京城,回來的時候就帶來了吳國的四名猛將,皇叔當真是厲害啊,這四名猛將可都是人才,吳國聽說了之後已經暴跳如雷,當真是痛快啊……來來,朕敬皇叔一杯!”
滕燕賜表情很冷淡,不過也端起酒杯,說道:“微臣不敢。”
燕明鐸笑眯眯的看着滕燕賜將酒水飲盡,這才也一仰頭將杯子裡的酒喝光,笑的更是得意,說道:“誒?皇叔實在是謙虛了,想當年皇叔也曾是叱吒疆場的鐵將軍,還曾經救過父皇的性命,實在是大燕的功臣,中流砥柱!來來,皇叔,朕再敬你一杯!”
燕明鐸連着敬了三杯,滕燕賜全都飲盡。
燕明鐸嘴角噙着冷笑,沒想到一切竟然這麼順利,滕燕賜也不過浪得虛名,竟然一點兒警覺性也沒有,連眉頭都不皺就像三杯酒都喝了,這三杯可都是叫了好料的酒,燕明鐸還選的是烈酒,不怕撂不倒滕燕賜。巨邊吐號。
果不其然,滕燕賜似乎覺得酒水有些上頭。
燕明鐸見了,趕緊說道:“來人,滕王爺醉了,請滕王爺到空殿休息。”
“是。”
一聲嬌柔的女子聲音應道,只見一個穿着薄薄粉色紗衣的女子款款的從內殿的簾子後面繞出來,正是與羅瑞雪有七分相似的念蕊。
念蕊一身粉色紗衣,袒露着雪白的肩膀,裡面的褻衣都露了出來,她身後的兩個太監趕緊將醉倒的滕燕賜架了起來。
燕明鐸捏着念蕊的下巴,大手肆意的蹂躪着念蕊的胸口,嘴裡噙着冷笑,陰森的笑道:“念蕊,朕怎麼教你的,還記得麼?給朕好好伺候滕王爺。”
念蕊嘴裡軟軟的答應了一聲,軟倒在燕明鐸懷裡,柔柔的笑了一聲,說道:“皇上,您就放心罷,奴婢定然好好侍奉王爺。”
燕明鐸這才收了手,讓他們出去了。
念蕊吩咐太監將滕王爺擡到一間空殿裡,揮手讓太監下去,然後關了殿門,走進內殿去。
只見滕王爺一身紫色官袍,躺在牀榻上,眉目閉着,平日裡淡薄冷峻的感覺似乎淡了些,淡淡的酒氣和滕燕賜衣服上的薰香味道,讓念蕊幾乎腿軟腳軟,一顆心突突猛跳,禁不住芳心暗許。
念蕊喉嚨裡呻吟了一聲,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外衫扒掉,雖然滕燕賜閉着眼睛看不見,念蕊卻眉目含春,風情萬種的將紗衫扔在地上,又將燈籠褲脫掉。
整個人只着一件兒小肚兜,扭着細腰,款款的走了過去。
她眼睛迷離的撲上牀榻去,將自己的紅脣獻上,深深的吸着氣,媚笑道:“王爺,讓奴婢來伺候您……”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