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鶯兒嘴中叫着,笑道:“討厭!若是被我母親看到了,你這個大膽的方良平禍害我,定然要扒了你的皮的!”
方良平笑道:“鶯兒。,你不知道,我從很早以前就對你情根深種,什麼羅瑞雪,什麼燕瑤紫,都只不過是你的替身罷了,她們如何有你好?那就更別說你母親了,我和她好,也不過是爲了能讓你從鄉下回來。自從我接到你在鄉下寫的信,就飯不思茶不想的,恨不得立刻接你回來!如今好了,你母親得償所願的懷孕了,就算她此時站在我面前,我也是選你的,鶯兒!”
羅鶯兒咯咯媚笑道:“我怎麼當年沒看出你還是個情種?”
方良平和羅鶯兒兩個人打情罵俏的說着情話,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時不時的罵兩句羅瑞雪,滕燕賜的臉頓時就黑了,他是不願意管閒事的人,但是捎帶上了羅瑞雪必然是不行的。
羅瑞雪也發現了滕燕賜面色不善,眼眸偷偷轉了一下,拉了拉滕燕賜的袖子。
滕燕賜看向羅瑞雪,只見她不動聲色的指了指後面兒,示意跟着走。
滕燕賜只好扶着羅瑞雪往遠處走。
等到了遠處,就見羅瑞雪一臉笑眯眯的表情,肯定是在算計着什麼。
就聽她說道:“王爺,想不想看好戲?”
滕燕賜笑道:“你又想到了什麼?”
羅瑞雪拉着他進了房間,然後笑道:“勞煩王爺寫幾個字?”
滕燕賜親自走到桌案邊
羅瑞雪笑着說道:“花園芳韻亭相會,有要事相商。”
滕燕賜眼皮一跳,這定然是給姨太太寫的無疑了。不過還是落筆寫了幾個蠅頭小字。
羅瑞雪看他寫好,就說道:“再勞煩王爺把這個紙條扔到姨太太屋子裡。”
滕燕賜點了點頭,找了一個小石子,把紙條包起來,然後順着窗戶擲進了姨太太的房間。
姨太太的房間裡有丫頭。她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自然譜子大,調來了一堆的丫頭來伺候着,一個小紙條飛進來,丫頭頓時“啊”的驚叫出聲。
姨太太沒好氣的說道:“鬼叫什麼,忒也沒規矩了!驚了我的胎,你擔待的起嗎?”
丫頭趕緊認錯,說道:“奴婢……奴婢只是看到一個東西飛了進來。”
姨太太往地上一看,果然有個紙條,包着石子圓滾滾的,在地上還晃悠呢。
姨太太眼睛一轉,揮手道:“我現在乏了,你們下去罷。也不要守在外面伺候,今兒個不要人了,都散了。”
丫頭們面面相覷,但是不敢再招惹姨太太,姨太太動不動就要滑胎了,肚子疼了,雖然丫頭們也知道是假的,但是萬一真了一次,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是擔待不起的。
姨太太等丫頭帶門出去了,這纔去撿起地上的紙條,剝開一看,上面寫着——花園芳韻亭相會,有要事相商。
姨太太頓時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自言自語的嬌嗔着道:“死人,真是的,又來這一套!人家現在懷了身孕,也不放過人家嘛!”
她這麼說着,轉身到了梳妝檯前,往自己臉上補了補白粉,又在兩頰上塗了厚厚的胭脂,嘴脣上點了殷紅的脣脂,再到衣櫃前,選了好一陣,挑了一件兒桃粉色的薄紗衣,大秋天的,將厚衣服都脫了,裡面兒就一個小肚兜,外面罩着薄紗衣,款款的走出房間,一臉的笑意,扭着腰就往小亭子去了。
滕燕賜回來之後,羅瑞雪就拉着她要去看熱鬧,聽方纔方良平的話,似乎姨太太並不知道方良平還和羅鶯兒有一腿,若是姨太太在方良平和羅鶯兒沒幹好事兒的時候出現,那當真是一臺大戲。
羅瑞雪又怎麼會錯過這臺大戲呢。
當下兩個人又折回了花園裡,方良平和羅鶯兒果然還沒有走。
滕燕賜的手摟在羅瑞雪腰上,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來了。”
羅瑞雪緊張的都屏住了呼吸,就見穿的無比風騷的姨太太扭着腰,慢慢往這邊走,臉上還掛着羞澀的笑意,只不過等她走近了小亭子,卻頓時瞪大了眼睛。
亭子裡方良平和羅鶯兒糾纏在一起,羅鶯兒浪笑道:“哎呦哥哥,你弄死鶯兒了……”
方良平哈哈大笑着說道:“好鶯兒,我比那滕翰哲怎麼樣?”
羅鶯兒笑道:“怎麼突然想起那滕翰哲了,他是個沒種的,不像你,這麼有種,把我娘都搞得懷了你的種!”
羅鶯兒說完,又笑着勾着方良平的脖子,說道:“那你覺得,我跟我娘比,怎麼樣啊?”
方良平立刻笑道:“好鶯兒,別鬧了,你娘那個破爛貨,都多大年紀了,能和你比嗎?她連給你提鞋都跟不上!我都說了我一顆心早就撲在你身上,再看不上旁人,若不是你叫我去勾引你娘,她懷了孕,好把你從鄉下找回來,我纔不願和那種老得滿臉是皺紋,歲數大的能做我孃的人上牀,那簡直是受罪!好鶯兒,你最好了!”
羅鶯兒和方良平肆無忌憚的說着,那邊姨太太已經全部聽見了,氣的渾身打抖,臉色發黑,牙咯咯作響,幾乎就要昏厥過去,眼睛裡滿是咬牙切的恨意,就要衝上去咬死兩個人。
羅瑞雪嘴角掛着笑意,像偷腥的小貓兒,羅鶯兒和方良平也真是夠無腦的,這麼容易就把事情全都坦白了,讓姨太太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個時候,姨太太已經忍無可忍了,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一把抓住旁邊的樹枝,“啪”的折斷,拿起樹枝來衝進亭子裡。
兩個人聽到突然有人大叫,嚇了一跳,兩個人還糾纏在一起,亭子的地上滿處都是衣物,方良平嚇得當場就不行了,羅鶯兒驚叫一聲,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往自己身上穿。
方良平看清來人,更是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珊兒,你怎麼來了?”
姨太太拿着手中的粗樹枝,指着方良平和羅鶯兒,氣的手打抖,說道:“你們兩個!好好好!你們兩個竟然搞在了一起!我的好女兒!你真是好,虧得我傻兮兮的將你從鄉下找回來!你竟然就這麼對我!你竟然勾引母親的男人!你還要不要臉!你這個賤女人!你要不要臉!”
姨太太說着,揮舞着手裡的粗樹枝,就往羅鶯兒的**上抽打,羅鶯兒嚇得連連驚叫,玩命兒躲在方良平身後。
姨太太看見羅鶯兒年輕的身體,就氣不打一處來,方纔方良平竟然說自己老,此時就更加嫉妒仇視羅鶯兒,“唰唰”兩下,羅鶯兒的胳膊上和小腹上,頓時多了兩個血道子。
羅鶯兒被抽了渾身是傷,再聽着姨太太罵自己,火氣就彪了上來,躲在方良平身後,指着姨太太罵道:“你是我娘怎麼樣!都是因爲你,你是一個低賤的姨太太!我生下來地位也跟着低賤!我天生就是個庶女!你憑什麼罵我,我告訴你,我就是偷你男人!你還不是揹着丈夫在偷人麼!我不要臉?你的臉皮更厚!我還告訴你了!良平說了,我比你好,比你美貌,比你溫柔,你這個老麼卡尺眼的!你真以爲良平會喜歡你,他和你上牀都要吐出來了!”
姨太太氣的瞪着眼睛,幾乎要瞪成了牛卵子!喝道:“你!你說什麼!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羅鶯兒冷笑道:“我就說了,你這個地位低賤的姨太太,揹着丈夫偷也男人,還懷了孕,若是叫人聽了去,就把你浸豬籠!沉淌!”
方良平見兩個人吵上了,趕緊告饒道:“求求二位了,別吵了,若是有下人丫頭過來了,咱們都別活,這裡是丞相府!”
姨太太冷笑道:“你還知道這裡是丞相府?!你這個賤男人,還有臉說話,你們兩個偷偷摸摸在這裡做什麼?怕我嚷嚷啊,我就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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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鶯兒也冷笑道:“你嚷嚷啊!你有本事就嚷嚷啊!我還真不信你嚷嚷呢!”
姨太太本身不敢嚷嚷,因爲自己確實偷人了,若是事情捅大了可怎麼好,可是她在氣頭上,親眼看見自己的女兒跟自己的男人廝混,還被羅鶯兒這麼攛掇着,當即火氣一下一下的往上燒。
姨太太大吼道:“我打死你這個賤女人!你這個不孝女!我打死你!你敢偷母親的男人!枉費我把你從鄉下找回來!原來你就是在算計我!”
她聲音幾乎捅破天去,就算這個院子裡的丫頭少,但是也是有丫頭的,當即就有好些丫頭和小廝往這邊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鶯兒姨太太和方良平聽見腳步聲,頓時都慌了,羅鶯兒驚叫着從地上拿衣服穿,方良平也嚇得臉色蒼白,從地上找自己的衣服遮體,姨太太只穿着小肚兜和薄紗衫,也不能見人的,當下也從地上隨便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丫頭和下人來的時候,就見到這幅詭異的光景,姨太太和二小姐衣衫不整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站在亭子裡,大夜裡頭的,三個人都穿着曖昧,地上滿處都散亂着衣物,尤其是羅鶯兒和方良平,形容狼狽,一看就知道方纔在做什麼好事兒。
丫頭嚇得驚叫一聲回過頭去,小廝們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方良平是個沒膽子的,當即嚇得差的尿了,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抱着姨太太的腿,說道:“救我啊,救我啊,是羅鶯兒那個賤女人勾引我的,我剛纔是爲了委曲求全,珊兒你救我啊,讓這些人不要說出去,把他們都處理掉!”
姨太太也心慌了,聽到方良平說把下人都處理掉,瞬間就鎮定下來,不過五六個下人罷了,反正如今府內的事情她做主。
羅鶯兒卻不幹了,聽見方良平的話,頓時怒火衝少的撲過去,抓住方良平的頭髮,對着方良平的臉又咬又撓,罵道:“方良平!你這個孬種!你說什麼!你現在又要倒戈!你這個沒種的!”
方良平甩開羅鶯兒,只是抱着姨太太的腰,說道:“珊兒,救我救我,我只是一時糊塗,再也不敢了,你要爲我們的孩子着想啊!”
丫頭和小廝們頓時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事情,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場景,心中又不恥又害怕,害怕姨太太勢力太大,自己若是說真話,反倒被她咬一口,說是誣告。
羅瑞雪看這勢頭,自己要上前去助力一把才行,於是拉了拉滕燕賜的袖子,笑着說道:“王爺,咱們也去摻一腳。”
滕燕賜雖然不想惹這些閒事兒,尤其還是兩個潑婦打架的事情,但是羅瑞雪已經說了,滕燕賜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就在姨太太想要仗勢壓滅這件事情的時候,只聽一個聲音笑眯眯的說道:“今兒個晚上真熱鬧啊?”
羅鶯兒姨太太和方良平嚇得一哆嗦,只見不遠處滕王爺竟然扶着羅瑞雪走了過來!巨投引血。
這樣的醜事,被滕王爺看到了,羅丞相又是極其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還壓得下去,三個人瞬間都驚慌的不行,丫頭和小廝們終於見到了一絲生機,趕緊統統跪下來給滕王爺和羅瑞雪請安。
羅瑞雪裝作看不見,笑道:“咦,我方纔聽見了姨娘和妹妹的聲音,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大家是在這兒賞花呢?真是怪了,今兒個晚上,原來大家都睡不着,真是好雅興。”
羅鶯兒姨太太和方良平一聽,就知道羅瑞雪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醜事,故意揶揄他們,三個人臉色都是蒼白起來。
方良平眸子一轉,立刻衝上去,想要抱住羅瑞雪的腿,但是還沒有近前,已經“啊呀”一聲大叫,腹部一陣劇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
滕燕賜臉色不善,方良平赤身**的就想撲過來,讓一個野男人動自己的夫人,除非滕燕賜傻了,當下寒着臉,一腳踹過去,將方良平整個人踹翻,“嘭”的一下撞到亭子的柱子上。
“啊!”
“啊呀!”
姨太太和羅鶯兒頓時嚇得驚叫起來,看着方良平被踹的蜷縮在地上,那一腳踹的可不是好玩的,都面色慘白,驚叫了一聲都不敢再動了,也沒人敢去扶方良平。
羅瑞雪眉頭一跳,這一腳踹的夠重的,單聽聲音都覺得疼。
方良平疼的五臟六腑都錯位了,看到滕燕賜青黑的臉色,不禁渾身發抖,但是卻艱難的爬起來,說道:“瑞雪……救我啊……瑞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羅鶯兒還有姨太太清清白白的!”
滕燕賜見方良平還糾纏着羅瑞雪,臉色更加不好,若不是羅瑞雪攔着,恐怕要上去踹死方良平。
羅瑞雪笑道:“方大人真會說笑話,我是瞎子,哪看得到?方大人是故意揶揄我的嗎?”
方良平頓時被噎住了,又改口道:“瑞雪!救救我啊!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瑞雪,難道你忘了我們昔日的情誼了麼!瑞雪,你那麼的喜歡我,我卻拋下你不顧去趕考,我知道我很絕情,但請你原諒我,否則我一輩子都難安的……瑞雪,救我啊,我不是自願的,不是你……不是你聽到的那樣,這兩個毒婦想要害死我!”
羅瑞雪還沒反應,羅鶯兒和姨太太就炸了,盯着方良平手打顫,羅鶯兒說道:“你!方良平!你還是人麼!你竟然血口噴人!你想撇清楚關係!我告訴你沒門!”
姨太太也尖叫道:“方良平!你好!今兒個我不活!你也別想活了!”
羅瑞雪瞧着他們撒潑,笑眯眯的說道:“竟然這樣兒,那就請父親來評評理罷?到底是誰逼誰了?誰又委屈了?”
三個人聽了大驚失色,姨太太轉而又罵羅瑞雪,說道:“羅瑞雪!你得意什麼!你以爲這樣我就怕了你嗎!”
羅瑞雪笑道:“我怎麼敢這麼以爲,畢竟姨娘還懷着孩子呢。”
姨太太臉色頓時又變了,羅瑞雪繼續說道:“行了,去請老爺過來。”
下人聽了連忙應聲,連滾帶爬的就往前院跑。
三個人都是大驚失色,想要去攔,只不過滕燕賜眼眸一動,只是掃了幾人一眼,衆人頓時都不敢動了,只能不停的打冷顫。
羅丞相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方良平蜷縮在地上爬不去來,嘴角都是血,渾身光着,肚子上烏青一篇,而自己的女兒羅鶯兒則是春光外泄,身上全是吻痕,一看就知道幹了什麼好事兒!
最可恨的是,姨太太竟然穿的像勾欄院的姑娘似的,打扮的風騷無限,這大夜裡的,簡直把丞相府的老臉都丟光了。
羅丞相年紀大了,險些一抖就仰過去,下人趕緊扶住。
羅丞相喝道:“反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姨太太頓時哭着說道:“老爺!我真是養了狼心狗肺的女兒啊,羅鶯兒竟然找了一個野男人苟合,被我撞破了,他們就讓我穿上這骯髒的衣服,企圖……企圖侮辱我……老爺,妾身命苦啊,給妾身做主啊!”
羅鶯兒見她信口雌黃,氣的“啪”一聲就甩了姨太太一個嘴巴,喊道:“你這個賤女人!別不要臉了!還我們逼你了?!是你耐不住寂寞,勾引了野男人,你肚子裡的種都是野種!”
方良平裡外不是人,哪邊都罵他是野男人,不禁委屈的說道:“丞相爺!丞相爺!您要給我做主啊!我是被逼的,我被削了官,走投無路,正好遇見了羅鶯兒和姨太太,這兩個人就逼迫我,不然就……我也是走投無路啊!”
三個人都把別人往外賣,想要立求自保,只不過三個人越說越激動,便演變成了互相揭老底兒,羅瑞雪站在旁邊笑眯眯的看着,真怕羅丞相一個禁不住暈過去。
姨太太大罵羅鶯兒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變成了這樣!先是勾引你姐姐的男人,不要臉的和滕翰哲上牀,現在又來勾引野男人害你母親!”
羅鶯兒冷笑道:“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好!你不是也勾引狗男人麼,還大了肚子,想讓我爹戴綠帽子做便宜爹!你的算盤打得好啊!”
羅丞相氣的腦子裡發懵,哆嗦着說道:“你們!你們……”
羅瑞雪見羅丞相實在不行了,手指微微擡了擡,輕輕碰了碰滕燕賜。
滕燕賜立刻就會意了,羅丞相本身和滕王爺就是政治死敵,因着兩家聯姻,關係才緩和起來,沒想到之前鬧了一出,羅瑞雪回了孃家,羅丞相自然又對滕燕賜隔閡上了,雖然之後這件事是大局爲重,但是也覺得滕燕賜對不住自己女兒。
這個時候羅丞相氣得要死,滕燕賜如果上前,定然變成了好人。
滕燕賜又回捏了羅瑞雪的手指一下,用食指在她手心兒裡勾了勾,羅瑞雪手心兒一麻,渾身一個激靈,真想拿眼睛去瞪他!
滕燕賜這才上前去,說道:“岳父大人,如今天色已經夜了,這種事情吵鬧打了,唯恐驚擾了別人。”
羅丞相一聽,確實是這樣的,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自己的姨太太懷了野種,那簡直丟盡了人,以後還怎麼在朝廷上混跡,一出門就要被人指着脊樑骨做茶餘飯後的餌料。
羅丞相臉色鐵青,說道:“來人!將這幾個人都給我押下去,關在柴房裡!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丫頭小廝聽了,全都衝上去,將不停掙扎扭打的羅鶯兒和姨太太,還有無力掙扎攤死在地上的方良平全都押起來,扭送着往柴房去了。
等人送走了,羅丞相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看向滕燕賜,臉上也不知是什麼表情,說道:“讓滕王爺看熱鬧了。”
滕燕賜說道:“岳父大人嚴重了,若是有小婿幫得上忙的,儘管吩咐就是。”
羅丞相心中頓時感慨不盡,自己的姨太太和女兒尚且這樣,而自己一直針對的滕燕賜卻在這種事情上這麼賣面子,好壞自然立現。
羅丞相搖頭說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唉……”
滕燕賜笑道:“岳父大人也不必擔心,您不是還有瑞雪呢,瑞雪賢良淑德,必然會好好孝順您的。”
羅丞相這時候纔看向羅瑞雪,點頭說道:“還是瑞雪好啊,一直以來都不惹事兒,最爲乖巧的。就是瑞雪的眼睛……唉,一直以來都是請便了名醫,都沒有任何起色。”
羅瑞雪笑道:“父親不用這麼費心,瑞雪已經習慣了,也沒什麼不好的。”
羅丞相說道:“行了,天色夜了,快去休息罷,明日一早滕王爺還要上早朝,你也要回王府去。”
滕燕賜這才扶着羅瑞雪和羅丞相辭了。
兩個人回到了屋子裡,羅瑞雪笑眯眯的說道:“沒想到滕王爺竟然也是個溜鬚拍馬的主兒。”
滕燕賜輕輕捏了捏羅瑞雪細膩的臉頰,笑道:“那還仰仗夫人給本王這個溜鬚拍馬的機會。”
羅瑞雪“噗嗤”一笑,說道:“不過妾身真的沒有想到姨娘和二妹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滕燕賜將她扶到牀邊,替她寬衣,說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夫人不必費神。”
羅瑞雪說道:“那誰是有關緊要的人?”
滕燕賜卻低下頭來,突然吻上羅瑞雪光裸渾圓的肩頭,惹得羅瑞雪一陣猛顫。
羅瑞雪趕緊將被子拉過來,一骨碌縮進被子裡,說道:“王爺快就寢罷,天色不早了,一會子就該天亮了。”
滕燕賜沒有辦法,只好也上了牀榻,從後面擁着羅瑞雪睡了。
因着昨天晚上鬧得太晚了,羅瑞雪還沒有睡醒,尤其是深秋的天氣,天色還黑壓壓的沒有亮,但是滕燕賜卻已經要準備起身去上朝了。
春禾和碧盞進來,看到少奶奶還在懶牀,把被子蒙着頭,滕王爺笑了笑,好脾氣的過去將被子拉下來。
少奶奶則是皺了皺眉,死死閉着眼睛,頭髮被被子蹭的有些凌亂,鋪散在枕頭和牀褥上,領口蹭的大打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和一片胸口,隨着呼吸似乎都要春光外露了。
春禾和碧盞不禁嘻嘻的笑。
滕燕賜捏了捏她的尖兒,說道:“起來了,咱們回府去了。”
羅瑞雪嘟囔了一句,沒有睜開眼睛。
滕燕賜沒有辦法,只好讓春禾拿來衣服,給羅瑞雪披上,然後將人直接打橫抱起來。
因着昨天夜裡的事兒,羅丞相打算親自送一送他們,哪想到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滕王爺抱着自己女兒走了出來,羅瑞雪倒是睡得很穩當,窩在滕燕賜懷裡,兩頰紅撲撲的,睡的很香。
羅丞相不禁心中有些微動,原來傳言非虛,滕王爺竟是這般寵溺着羅瑞雪的,羅丞相這麼想着,也不禁放心了一些。
羅丞相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滕燕賜因着雙手佔着,沒辦法行禮,說道:“小婿就帶瑞雪先回去了。”
羅丞相說道:“瑞雪不懂規矩,還望王爺多擔待。”
滕燕賜笑着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羅瑞雪,說道:“岳父大人嚴重了。”
回到了滕王府,滕燕賜將羅瑞雪送回了房間,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進宮去了。
羅瑞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這才覺得睡飽了,不禁伸了個懶腰,眨了眨眼。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彷彿不是丞相府的臥房,不禁有些吃驚,這帷幔,這梳妝檯,這繡墩兒,怎麼有點像滕王府的擺設?
羅瑞雪喚道:“春禾,碧盞?”
春禾和碧盞進來,見到羅瑞雪醒了,都是嘻嘻笑,說道:“少奶奶醒了?”
羅瑞雪納悶道:“這是哪裡?”
碧盞笑的更是大,說道:“少奶奶,這是滕王府呀!”
“怎麼回來了?”
春禾也笑,說道:“因着王爺要進宮啊,但是少奶奶怎麼叫都不起,還和王爺撒嬌呢,王爺是抱着少奶奶出丞相府的。”
羅瑞雪這麼一聽,頓時有些印象,中途自己好像醒過來一次,不過迷迷瞪瞪還以爲做夢,原來是滕燕賜叫自己來着。
羅瑞雪不禁覺得有些丟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滕燕賜把自己抱回來,簡直了……
春禾和碧盞難得見少奶奶也有糊塗的時候,都是嘻嘻笑。
紀氏先來看過羅瑞雪,羅瑞雪用過了午膳,碧盞就過來,說道:“少奶奶,有客來了!”
羅瑞雪說道:“是誰來了?”
碧盞說道:“長公主啊,好久沒見了呢!”
羅瑞雪一聽是燕雲初,也有些高興,因着很多煩心事兒,很久都沒見過燕雲初了,燕雲初就是一個開心果,天真爛漫,誰見到她再不好的心情也會好的。
羅瑞雪笑道:“快讓她進來,對了,再拿些茶點,擺在茶室罷。”
燕雲初很快就蹦蹦跳跳的過來了,只不過些許時間沒見,不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竟然身量拔高了,胸圍微微隆起,襯托着婀娜的小腰,燕雲初又是那種小巧玲瓏的身量,皮膚白皙吹彈可破,脣瓣兒不點自紅,兩頰帶着紅暈,當真是嬌俏可愛。
燕雲初見到羅瑞雪,走過去,拉着羅瑞雪的手,說道:“瑞雪,你是不是又長漂亮了!”
碧盞笑道:“咦,長公主也會吹捧人了?”
燕雲初納悶的說道:“什麼叫吹捧?”
羅瑞雪說道:“別理她,她逗你玩呢。”
燕雲初左右看了看,羅瑞雪頓時就知道了,這丫頭定然是找郎纓來的,笑道:“找什麼呢?”
燕雲初說道:“郎大哥不在嗎?”
羅瑞雪笑道:“你郎大哥進宮去了。”
燕雲初咬着手指,說道:“啊?進宮去了,那豈不是錯開了?”
羅瑞雪說道:“怎麼,沒有你郎大哥,這麼無聊?”
燕雲初笑道:“因爲郎大哥會跟我玩啊,也不知道爲什麼,跟郎大哥在一起玩,就覺得什麼都很有意思。”
衆人聽見燕雲初毫無避諱的表白,頓時都笑了,笑過之後又羨慕長公主,竟然能這麼坦蕩蕩。
燕雲初突然說道:“瑞雪,不如咱們出去玩罷!我聽說今兒個皇叔要去別館,我還沒去過別館,咱們去罷!”
羅瑞雪眼眸微微一動,她也聽滕燕賜說了,今兒個滕燕賜要去別館,別館裡軟禁着吳國來結親的安凝公主,滕燕賜此去要和安凝公主談判,順道要紀氏的解藥。
雖然成婚當日,安凝公主已經被羅瑞雪虐得連渣渣也不剩了,但是羅瑞雪心頭始終有個疙瘩,那就是不管滕燕賜是真心還是做戲,竟然答應了和安凝公主成婚,只是這虐一虐,想一想都不過癮。
羅瑞雪挑了挑眉,說道:“我也不曾去過,聽說挺好玩的。”
春禾和碧盞見少奶奶這幅表情,都心中一跳,暗覺不好,少奶奶定然又想了什麼法子!
燕雲初立時就上鉤了,說道:“真的真的?瑞雪你也聽說了?特別好玩對罷!我也覺得是,其他國家的人來咱們這邊兒,都住在別館的,聽說其他國家的風俗習慣和咱們都不同,好玩的可多可多了,咱們去罷!說不定還能碰上皇叔呢!”
羅瑞雪笑道:“好啊,春禾,碧盞……備車。”
春禾和碧盞對視一眼,只好應道:“是……少奶奶。”
春禾和碧盞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說道:“少奶奶,車好了。”
燕雲初親自扶着羅瑞雪走出茶室,說道:“瑞雪咱們快點兒走,我聽說皇叔下午去,別和皇叔錯開了。”
羅瑞雪笑道:“是呢。”
兩個人歡歡喜喜的上了馬車,春禾和碧盞放下簾子,騎奴趕着車,就往城西面兒的別館去了。
別館不在皇宮裡,佔地很大,她們的車馬走過去,就被侍衛攔住了,燕雲初拿了自己的印信跑拋出去,很快侍衛就打開了大門,讓馬車進去。
騎奴將車停下來,燕雲初就扶着羅瑞雪下車了,別館分好多院子,吳國使臣的院子本身在最前面兒,但是因着私運軍械的事情,已經被“請”到最西面的院子去了,外面有重兵把守。
燕雲初扶着羅瑞雪在別館裡瞎走,也沒有目的,這裡的景緻是很不錯的,畢竟要招待各國使臣的。
羅瑞雪眼看着西院到了,對燕雲初笑道:“咱們不是來找你皇叔的麼?”
燕雲初笑道:“我險些忘了!我知道的,在西院!”
她說着就扶着羅瑞雪往裡走,守衛自然把她們攔下來,說道:“前面是禁地,來人止步!”
春禾和碧盞趕緊將公主的印信拿了出來,侍衛們對看了一眼,有些踟躕,但還是讓開了,請她們進去。
滕燕賜受命來別館和安凝公主談判,因着她是公主,是外臣,不能像端懷王那樣說下獄就下獄,還要顧忌着兩國的邦交,皇上已經讓人遣信給吳國了,但是這段時間還需要再做談判。
安凝公主的房門是緊閉的,滕燕賜冷着臉推門進去,就見到安凝公主坐在桌邊兒,目光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看到滕燕賜進來,頓時眼睛一亮,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道:“滕王爺!滕王爺你是來看我的麼?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放不下我的,不然爲什麼在太后的壽宴上,你一口就答應了我們的婚事!我就知道的!都怪羅瑞雪那個賤人,她竟然破壞我們的好事兒,身爲一個女子,卻不要臉的跑來鬧咱們的喜堂,大燕的女子不是講究三從四德的麼,滕王爺你就應當休了她!”
滕燕賜聽着她說羅瑞雪的不是,臉色頓時就冷的掉冰渣子,說道:“想必安凝公主還不清楚本王的來意,本王並不是和你敘舊來的。”
安凝公主被他的語調嚇了一跳,楚楚可憐的說道:“我知道了……滕王爺,你定然是惱怒我私藏軍械進京的事情……可是滕王爺,我是迫不得已啊,身爲吳國的公主,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必須要被我的父皇擺佈,他要和端懷王聯繫,我只是被利用的,滕王爺,你救救我……我還嫁給你好不好,你把我救出去,我就和吳國徹底脫離關係,從此在你的府裡安心的相夫教子……滕王爺,我心裡全是你,我一顆心都是你的,再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容納不下旁人了……滕王爺,求你,爲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安凝公主說着,忽然撲上去,滕燕賜閃身躲開,安凝公主撲了一個空,突然笑道:“滕王爺,你不接受我麼,沒關係的,我有辦法讓你接受的,我知道的,你的母親是不是中毒了。”
滕燕賜眼睛一眯,說道:“是你做的?”
安凝公主搖頭說道:“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誰。”一嫁大叔桃花開地址::tcnrajbypt
她說着,看着滕燕賜,手伸到領口,將自己的衣服一點點解開,然後慢慢往下脫,脫得風情萬種的,笑道:“而且……我還知道解藥在哪裡……滕王爺,怎麼樣?想要交換麼?我只想做你的女人,我可以不做正妻,把我從這裡救出去,我可以和羅瑞雪那個瞎子分享一個男人,你若是理會了我的好,知道了我的滋味兒,定不會再去想羅瑞雪那個又瞎又霸道的女人了……王爺,來摸我啊,摸摸看啊,王爺……王爺,妾身好想你啊……”
羅瑞雪和燕雲初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外有重兵把守,似乎是進不去了,不過裡面兒有動靜,不進去也能聽得見。
一個女子的聲音魅惑的笑道:“王爺,來摸我啊,摸摸看啊,王爺……王爺,妾身好想你啊……”
春禾和碧盞聽了都是大驚,她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能聽聲音,這言語也太曖昧放蕩了,分明就是沒幹好事!
而這個時候,燕雲初還在納悶的問道:“咦?皇叔他們在幹什麼,爲什麼會摸來摸去的?”
春禾和碧盞頓時額角突突直跳,都不敢看少奶奶的臉色了。
羅瑞雪則是一臉的淡然,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輕飄飄的說道:“把門給我撞開。”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