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上這是給本宮難堪麼?”靈鳶聞言也是冷冷一笑,擡眸終於對上男人的黑眸,冷冷問道。
那男人竟然敢將遙兒關在冷宮!
“皇后身爲後宮表率,只是應該明白,什麼可爲,什麼不可違。”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說道。
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讓靈鳶難堪。
“既然如此,那麼本宮就進冷宮陪遙兒一起反省好了,皇上若是何時想起了,可別忘了,本宮還是皇后。”靈鳶聞言勾脣一笑。
冷宮又如何,她依舊可以將冷宮當做是她的鳳棲宮。
既然他都給她難堪了,她又何必替他留面子。
況且,冷宮是個好地方,靈鳶勾脣冷冷笑着。
她好些事情,還希望能夠在冷宮了完成呢!
小善子見狀暗自捉急,皇后這也太沖動了。
“既然如此,皇后就即日入住吧,夜安,給皇后準備準備,多送些被褥,冷宮陰寒,希望皇后別凍壞了身子,朕可是會心疼的。”夜軒寒竟也沒有異議,似乎一切都隨着皇后的意思罷了。
“多謝皇上關心,小善子,走,搬家去。”靈鳶看也不看男人一眼,說完就十分乾脆的走了,一秒鐘都不願意多留。
門開了又關,不到兩分鐘,皇后就從御書房出來了,守在門口的侍衛震驚的看着皇后高傲離去的樣子。
這……
有人會上門來求進冷宮的麼?
皇后這不會是,已經瘋了吧?
“主子,您這樣,只怕會將皇后往死裡逼,冷宮又陰寒又冷,現在依舊入了秋,怎麼能住人?況且皇后還……”夜安見皇后走了之後,才皺眉不懂主子的安排。
“朕這麼做,自有道理。”她若在鳳棲宮,耳目衆多,終有一日會察覺出一些端倪。
只有進了冷宮,才能夠保證,他半個月的時間,替她將一些事情,都辦妥了。
……我是囧囧……
靈鳶走了不到一會兒,許久未出威寧宮的德太后竟來了。
夜軒寒本要回龍涎宮換下衣服,就去影閣的,爲了那女人,他特意換上了朝服。
只是沒想到太后竟然會來。
“母后怎麼來了也不通報一聲,兒臣也好親自去接。”夜軒寒從主位上走了下來,親自將萱德太后扶到主位上坐下,語氣卻恭敬有禮,沒有絲毫親暱的感覺。
“皇上許久不去看哀家了,哀家若不主動些,只怕皇上要忘了哀家這個母后。”萱德聞言淡淡的由着夜軒寒扶她坐下。
兩人的關係就是這樣淡淡的,像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兩人的交流模式就是這樣的,很難親近的起來,或許是因爲性格使然吧。
若不是知道兩人的關係,真的很難想象這是一對母子。
太后甚至從夜軒寒登基之後,就沒有交過他名字,隨着所有人一樣,稱他爲皇上。
“兒臣不敢,只是這段時間兒臣政務纏身,脫不開身去威寧宮請安,母后莫要怪罪。”夜軒寒淡淡的解釋,心中卻明白,太后定然是
聽到了什麼風聲,纔會出宮找上門來。
“哀家路上聽說皇上將皇后軟禁起來了,可有此事。”萱德聞言像是同意了夜軒寒的解釋一般,沒有繼續追究,而是淡淡的看他一眼,開口如是問道。
“皇后行爲有失體統,朕將她軟禁起來,也是爲了讓大家引以爲戒,否則後宮豈不亂成一團了。”夜軒寒說的冠冕堂皇,這次卻不在自己兒臣,因爲這是一個皇帝下的旨意,太后可以質疑,卻不能干涉。
“皇上做事向來穩重,哀家本不該多說什麼,但皇后身上懷着皇家骨血,皇帝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考慮到這一點,否則,如何對得起先帝的教誨。”萱德何等聰明之人,自然聽懂了夜軒寒的意思,卻也懂得怎麼勸解。
她向來不過問,自己的兒子,她當然比什麼都瞭解。
萱德敏感的察覺到夜軒寒的身上竟有淡淡的藥草味,不由的皺起眉來。
“母后放心,兒臣懂得分寸。”夜軒寒見狀,語氣也柔了下來,原來太后是爲了此事而來。
“你怎麼了?”萱德卻突然皺起眉頭,盯着夜軒寒那有些憔悴的臉色看。
“兒臣沒事。”夜軒寒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了什麼似的,勾起脣來,輕聲安撫萱德道。
“你受傷了。”萱德倏地抓過夜軒寒的左手素手輕輕一嘆,臉色頓時變了,凌厲的眸子頓時橫向站在門口伺候着的夜安。
“太后息怒,奴才……”夜安見狀,連忙跪了下來,不敢說是主子不讓說的。
“只是一點小傷罷了,本來不想讓母后擔心的,所以才瞞着。”夜軒寒倒是十分鎮定的安撫着太后,示意萱德不用擔心。
“放肆,傷口在哪裡,讓哀家看看。”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她可以不管他所作所爲,卻也不會對他的事情無動於衷,什麼都不在乎。
軒兒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她雖不是稱職的母親,卻也不能對他受傷一事不管不問。
“母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看兒臣,精神是不是很好?”夜軒寒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父皇駕崩時他已經八歲,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不說罷了。
這些年來,母親刻意冷落他,他怎不知?
“這是快好了?”萱德是個江湖兒女,對夜軒寒身上的氣味十分敏感,他身上分明還有遮掩不住的血腥味,萱德倏地拉開夜軒寒的額胸膛,看着他微微滲血的胸口,語氣驟然冷厲了起來。
“母后……”夜軒寒不敢反抗,任由她將衣服拉開,露出傷口,一臉無奈的叫道。
“是誰幹的?“萱德輕輕拉開紗布,看着包紮的並不妥當的傷口,橫了夜安一眼,後者立馬意會的出去請德太醫了。
“兒臣不小心中了對方的奸計,不小心的罷了。”夜軒寒見夜安離去,幾乎是想嘆氣了。
“脈象紊亂,傷口是匕首所致,什麼人能夠靠你如此近?而且你身上的傷還不止一個!皇上,看來你瞞了哀家好多事!”宣德太后語氣嚴厲,前所未有的怒氣,爆發了出來。
上一次狩獵,她見
他傷口並無大礙,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有皇后在身邊,相信不會有事。
然而,時隔不到三個月,這事再一次上演,是什麼人能夠用匕首傷他?
除非是親近之人!
“兒臣這不是好好的麼。母后不用擔心,兒臣日後會小心行事的。”夜軒寒溫和的笑笑,企圖安撫萱德。
“寧容,去將哀家寢宮裡的御芝創傷藥拿來,這是誰弄得?”萱德依舊冷冷的看着夜軒寒,親自替他將傷口重新清洗一遍。
看傷口的樣子,已經有了兩三天了。
皇上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宮裡,怎麼受的傷?
“軒兒,母后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是祈國的天,怎可行事如此莽撞。”萱德突然柔下了語氣,替他清洗完傷口後,待德太醫來,第一次將心中刻意壓制的母愛向她同樣性子冷漠的兒子說出來。
“母后……”夜軒寒不知如何解釋,他已經習慣了太后的不冷不熱的樣子,十多年來,他們的母子關係一直淡淡的維持着,現在太后突然的關心,讓他有些不知如何迴應。
“是皇后傷的?”萱德盯着夜軒寒的表情,開口試探道,清冷的眸子片刻不離夜軒寒的臉上。
“不是。”夜軒寒垂下眸子,淡淡否認道。
“怎麼傷的?”萱德何等精明,看着夜軒寒垂下眸子的動作,心中便了然了幾分。
英雄難過美人兒關。
她的兒子,終究也無法擺脫他父親的遺傳。
“母后,你別問了,兒臣……”夜軒寒正要制止太后的質問,夜安卻請了德太醫正好趕來,打斷了夜軒寒的話。
“老臣叩見皇上,叩見太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德太醫在御書房見到許久未見的德太后,心中暗自驚了一番,隨即顫着身子,給兩人行了大禮。
“德太醫,哀家將皇上的健康交給你,可是你卻連他受傷了都不知,該當何罪。”萱德見到德太醫一臉驚訝的表情,便厲聲質問道。
“老臣該死,老臣罪該萬死!”德太醫見狀叩頭認罪。
他確實不知道皇上如何傷了的,昨天他來給皇后把脈,本以爲今日皇上叫他來,也是因爲皇后的事,怎知,皇上竟然受了傷!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皇上看看,傷口是否惡化了,有沒有毒。”萱德冷冷的讓開身子,冷冷的命令道。
“老臣遵旨!”德太醫擦了擦汗,這才顫顫的站起身來,拿着醫藥箱子,走到皇上跟前,仔細觀察着皇上的傷口。
“怎麼樣。”過一會兒後,萱德才開口問道。
“回太后,皇上的傷口沒有惡化,只是皇上的脈象紊亂,似乎是……”德太醫小心翼翼的看了夜軒寒一眼,小心斟酌的用詞。
“是什麼?”萱德冷冷問道。
“似乎是……中了毒。”德太醫並非庸醫,輕輕一探,便已經知曉一二。
“那還不快給皇上看看,是中了什麼毒!”萱德聞言臉色變了,看着夜軒寒的目光,簡直如同寒冰冷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