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鳶有些心不在焉的胡亂下了幾個,被萱德抓住了機會,連連吃了好幾個子,不由的有些灰心,要怪她身後的男人氣場太強,讓她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剛剛她說的那句話,他應該已經忘了吧?
還是準備秋後算賬?
“靈然,你再這樣下去,可是輸定了。”三人身旁都放着冒着熱氣的熱茶,而夜軒寒也不插手,想是要決意凌遲她一般,任由她在那雙銳利的目光下無處遁形,傷的體無完膚。
“靈然認輸。”瞪着眼前敗局已定的棋盤,靈鳶乾脆的自暴自棄的認輸!
心不定怎麼論贏?
“這棋還未死,怎麼算輸。”身後的男人像是有意給她難堪似的,語氣冷冷的評論眼前的棋局。
“皇上若有起死回生之術,那就皇上來吧。”靈鳶聞言乾脆將殘局留給他,反正罪魁禍首也是他。
靈鳶說着,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沒有拒絕的意思,便起身將位置讓出,卻被一直手臂橫檔在內,夜軒寒直接越過她,撿起碗中所剩無幾的白子,十分果斷的下子。
“……”靈鳶咬牙,他一定是故意的!
接下來,原本只是兩個排遣寂寞而下棋,演變成了母子決鬥。
而靈鳶則是有苦難言的被某腹黑皇帝所在懷裡,動彈不得。
棋局下了一半,萱太后明顯佔上風,從新對局,自然困難重重,這一局罷,當夜軒寒堵死了萱太后所有的路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該回去了。”夜軒寒終於讓某人重新獲得自由,站起了起來,一個下午沒動,靈鳶早已頻頻犯困,死撐着眼皮,一開始她還有些尷尬,但隨着時間的流失,以及強大的睡神面前,漸漸忽略了身後的壓迫感,衝着萱太后頻頻點頭。
這樣全神貫注的坐了一下午,即便是神人也不免有些狼狽,而夜軒寒卻一身神清氣爽,臉上並無半分疲憊之意。
“靈然是個好姑娘。”靈鳶混沌到意識,因爲萱太后這一句簡練的評價而徹底清醒。
“走吧。”夜軒寒沒有迴應,冷然的面容只是睨了靈鳶一眼,淡漠的說道。
“哦。”靈鳶看了萱太后一眼,發現她臉上淡淡的笑意並未散去。
靈鳶能明白爲什麼。
他們母子關係並不融洽,靈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能夠成全他們母子安靜的相處了一個下午,她也算是做了功德一件。
夜軒寒沒有等她,走在了前面,而萱太后只是淡淡的朝她笑了笑之後,靈鳶也不好意思在繼續留着,凌亂中,朝萱太后福了福身,便心不在焉的盯着夜軒寒的背,慢吞吞的跟着後面。
靈鳶沒忘這個男人是個暇眥必報的性格啊,當場抓到了她說謊的證據,還凌遲了她一個下午。
接下來應該還有秋後算賬吧?
其實她哪裡算是說謊,‘她’是失憶了麻,關於本尊的記憶她是一點都沒有。
“還不跟上來麼?”靈鳶走在後面,始終跟夜軒寒保持着距離,所以當夜軒寒停下腳步之後,她也跟着無意
識的停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
“呃。”靈鳶這才緩過神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過來。”夜軒寒冷冷的看着她,這女人想要裝聾作啞到什麼時候?
靈鳶遲遲未動,只是一臉防備的看着他,走就走,幹嘛突然停下?
夜軒寒眯起黑眸,與靈鳶對視了三十秒,隨即不由分說的快步侵近靈鳶,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橫抱而起,隨即朝門口已經候着多時的馬車走去。
夜軒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今日抱着凌兒從鳳棲宮回到龍涎宮時,沒有看到這女人,竟然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亂,隨即便聽到夜安說她被傳召到了威寧宮。
他幾乎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就將小傢伙交給夜安,而自己就緊隨其後的來到了威寧宮。
或許是真的對萱太后的不信任,更可能是對這女人本質上的不信任,昨晚她才說要離開,今日難保她不會讓母后助她離開!
“皇上,我可以自己走。”靈鳶剛剛開口,下一刻卻被人扔到了馬車上,不由的一臉黑線,這野蠻人,就不能文明溝通麼?
“朕給過你機會讓你自己走。”夜軒寒將這女人丟上馬車之後,自己隨後跟上,兩人分別佔據馬車一方,冷眼相對。
“……”靈鳶在這樣兇猛的目光下,撇過了視線,故意不看他。
“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離開龍涎宮半步。”夜軒寒冷冷的說道。
“皇上不是說要考慮麼?那考慮好了沒?”靈鳶像是無法置信夜軒寒竟然限制她的自由,隨即想起昨晚的話,不由的輕輕勾脣,故意無視那句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
“在朕還沒考慮好之前,任何人的傳召,你都可以不去。”夜軒寒盯了靈鳶看了半響,隨即輕聲嗤笑,正面回答了她的問題。
“什麼時候可以考慮好?”聞言,靈鳶不由的有些牙疼,這男人,昨晚還很憂鬱,現在就腹黑的讓人蛋疼,他是想怎樣?
“朕發現,你身上,還有很多朕不知道的秘密,在朕沒有扒開你的面具之前,你別想離開皇宮半步。”夜軒寒輕輕笑着,以刻意要將靈鳶憋死的節奏,輕輕的靠近靈鳶,危險而致命。
“我我我有什麼秘密,再說,就算我有秘密,也跟皇上無關。”他要找的人,又不是自己,況且,他不去找那個對的人,抓着她這個路人不放有個啥意思。
“沒有秘密麼?”夜軒寒維持着緩慢靠近的節奏,黑眸像獵鷹盯着他的獵物一樣,盯着靈鳶。
“關關關你什麼事!”靈鳶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竟然有些害怕。
“靈然,你知道欺君是什麼罪麼?”夜軒寒勾了勾脣,索性沒有繼續靠近靈鳶,放開了對靈鳶的鎖定,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能滅我九族不成!”靈鳶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意識到這個無恥的皇帝,只是在嚇她罷了。
最好是可以!
“欺君可以滅九族,朕即便不滅你九族,但是終生監禁你的話,對你來說,應該
是開了天恩吧?”夜軒寒淡淡的說道。
“我又沒有欺君!”靈鳶瞪他!
他以爲這樣就可以嚇唬的了她麼?
“以下犯上,欺君之罪,藐視皇恩,朕說你有什麼罪,你就有什麼罪。”夜軒寒微微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無恥!”靈鳶咬牙!
“朕是皇帝,這點特權都沒有,當皇帝還有什麼意思?”夜軒寒倒也並未對靈鳶冒犯的行爲感到不悅,只是淡淡的陳訴事實。
“皇上以爲這樣的手段就可以強迫本姑娘的話,就大錯特錯了!”靈鳶聞言冷冷一哼。
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跟她那個講究人權的世界不一樣。
權利至上的地方,她想申訴都沒有地方!
“到了。”夜軒寒沒有迴應她,馬車像是迴應夜軒寒的話一樣,依言停了下來。
靈鳶默默的看着夜軒寒下車,這次她學聰明瞭,在夜軒寒剛剛在地面上站定的時候,也跟着跳下了馬車,若是讓她再被那樣的姿勢抱緊龍涎宮的話,明天她就會繼續上皇宮娛樂版頭條。
“主子,遙兒姑娘剛剛來,將小主子接走了。”剛剛踏進龍涎宮,夜安就將就凌兒的去向跟夜軒寒報告了下。
看着遙兒面色複雜的離去,夜安真是忍不住替她擔心啊。
主子丟下了小太子,奔着靈然去了,還去了一個下午,這……
難怪遙兒臉色難看了。
主子對靈然的心意,看樣子,是瞞不住了啊。
“朕知道了。”夜軒寒聞言微微蹙眉,隨即淡淡的點了點頭,並無覺得不妥。
而跟着夜軒寒身後的靈鳶,聽到了夜安的那句話,不由的有些驚訝,什麼小主子?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夜安有些複雜的看了夜軒寒身後的女子一眼,隨即嘆了口氣。
靈鳶聞言,識相的拍拍屁股想要回房,反正她也幫不上什麼忙,況且讓她餓着肚子伺候人的活,她只會想要把筷子飛向夜軒寒的腦門!
“朕讓你走了麼?”夜軒寒向背後有長眼睛似的,靈鳶前腳剛剛提起來,就被某人冷冷的叫住了。
“身爲朕的貼身侍女,你已經怠忽職守了這麼久,還打算繼續下去麼?”靈鳶轉過身子,看到的便是夜軒寒雙手環胸冷冷看着她的樣子。
“皇上身邊不是有萬能公公伺候了麼?還需要本姑娘嗎?”靈鳶恨不得咬下夜軒寒一塊血肉來泄憤啊啊。
“走吧,貼身侍女。”夜軒寒勾勾脣,似乎很滿意眼前看到的狀況。
“……”靈鳶沉默了。
“靈然姑娘,咱家這次幫不了你了。”夜安有些同情的看着靈鳶,主子想要對付一個人的時候,怎可能讓她喘口氣?
“夜公公,有砒霜麼?”靈鳶看着還未走遠的某皇帝,故意用他聽得到的聲音,向夜安詢問道。
“呃!”夜安聞言有些錯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已經恨到要用砒霜毒死主子的地步了麼?
咳咳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