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劍下少女的如白雪的肌膚已經被絲絲紅色的血模糊了那白嫩的顏色,女皇眼中陰霾早已呈現一股股的不甘和不解,自己千防萬防,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這個少年,究竟有怎樣的頭腦,讓她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一絲的差錯,她明明在他身邊部署了那麼優良的暗探,那麼多的眼線,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西元紀年六十八年。西炔國滅,大將軍樓紫峪即位,改國號爲西煌。
從這一年,西煌迎來了它新的輝煌,從殘暴的先女皇手中脫離的百姓欣然接受了這位爲曾經的西炔帶來一時輝煌的大將軍,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西煌都進入了休養生息的階段,新帝即位,第一件是就是前往神昏之巔。
百姓皆傳,新帝這是爲百姓祈福,求得太平盛世,民間百姓更是擁戴新帝。
“勒潔兒,孤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樓紫峪坐在低調的轎子中,幽藍色雙目中帶着幾絲雀躍的興奮,多少年少主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再一想少主竟然是爲了去見那個臭丫頭,她就不知道那個貪財好吃的臭丫頭有哪裡好了。她最多就是猥瑣大叔雅蠛蝶筆下那些惡毒的女炮灰,怎麼少主就這麼心心念念想着她呢?
“準備好了,?金百萬兩,各地珍饈小吃五十四份,奴婢都給小姐備着呢?”十六七歲的勒潔兒低眉垂首。心裡雖然那麼牴觸的想,表面可是附和着樓紫峪,這麼多年來自從朱小茄消失得無影無蹤,就是她勒潔兒代替朱小茄常伴在樓紫峪身邊,每次看到同樣單純直爽常常惹得人發笑的勒潔兒,樓紫峪總是露出一副很開心的笑容,只有那個時候他纔在冰冷了一個世紀的俊臉上多出另外一分表情,勒潔兒喜歡主子看着他笑,但是她也知道,這笑容是屬於另一個女孩的。
那個下雪天裡像是滾雪球一樣在主子身邊跑來跑去的小丫頭,那個主人親手彎腰幫她捂熱小腳丫還被她嫌棄踢開的臭丫頭,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什麼玩什麼賺多少的貪婪女娃。
窗外青山連綿不絕,青翠欲滴的樹葉在風中嘩嘩作響,不時有鳥兒啁啾的聲音,雖然是秋末,但是山上卻一反常態是一路清脆的山林,一路從山腳延伸到山頂,人們傳說,這是神昏之巔是神沉睡的地方,不容許外人打攪,但是在圍繞神昏之巔的地方,確實人口聚集最多,商業貿易最繁華的地方,因爲人們口口相傳近着神仙可以沾着神氣,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風水寶地。
風起。再一次撩起了被遮住的轎簾。一個嬌俏的身影恰好與他們狹路相逢,勒潔兒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迎面而來的俊俏小姑娘,那是嫋嫋婷婷玲瓏耀眼的女子,蛾眉輕蹙。也是打量着眼前的一行人,但是很快就轉過了頭繼續蹦蹦跳跳向山下走去。
就在擦肩而過的一剎那,風再一次吹動的窗簾。
朱小茄還伸長了脖子一個勁的往裡面看,她倒是好奇怪是誰家能有機會開着寶車上神昏的,她在山上這麼多年都沒遇到過。那站在轎子旁邊的隨同丫鬟一臉緊張地看着她,卻是把身子向那窗口一站,全然擋住了她好奇的目光。
“看什麼看?真是沒禮貌。”其實勒潔兒早已認出了她朱小茄,當年她那麼小她就知道以後若是這個人長大了一定是傾國傾城,如今她真的如意料之中的好看,那主人,是不是更加喜歡她離不開她。想到這裡,她沒好氣得站在她身前,就是不想讓他們遇見。
朱小茄心裡腹誹,不看就不看,又不是好奇心害死貓。說完高傲的轉過頭,一臉不屑的看了眼勒潔兒,再擡擡自己的胸,再看看勒潔兒的胸。那意思很明顯了,不是所有人能擡頭就能挺胸的。
勒潔兒頓時氣得眼睛通紅,如果不是主人在這裡,她鐵定和她掐起來。
低沉清冷的聲音從轎子中傳來,“潔兒,怎麼回事?”
朱小茄狐疑,控制不住的往裡面瞅,但是前面這個礙眼的小胖妞就是不想讓她看到。只聽勒潔兒緊張地向她揮揮手。一邊向樓紫峪稟報,“沒什麼,就是一隻小野狗想汪汪亂叫。”
朱小茄一聽,咬牙切齒的看着勒潔兒。尼瑪,老孃還沒開口呢。你這不是說如果我開口就是野狗嗎?呸,以爲你家主人是誰啊?潘安嗎?至於遮着捂着嗎?又不是沒見過美男沒見過世面,老孃即將去北湮,憑着本姑娘冰清玉潔神女之色,泡遍天下美男都還得讚歎一聲紅顏一笑百媚生。
心裡罵完,小包袱一提。哼着放學歌就下了山。
山上又沒幾個人,不知道是哪家下人的親戚,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了。
兩人相隔十幾步遠,只聽到轎子中男子的聲音傳來,“停下,孤自己下去走走。”
之所以坐轎子,是因爲前幾日有女皇在樓紫峪身邊隱藏得最深的棋子終於按耐不住暴漏了,而爲了這顆最後的棋子,他不惜一身涉嫌服下逍遙散散去內力,不然也引誘不出那隱藏在最深處的蛇,只是這一招劍走偏鋒也讓自己受了很重的傷。
雖然受了傷,也要拼命的往山上感,就算勞師動衆奔波千里也是馬不停蹄,周圍的御醫更是膽戰心驚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掉了腦袋,這皇上他本人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他們這些又不是什麼神,哪裡能完好無損的讓他痊癒呢?
神昏之巔上,接見他們的是南塘的長公主,桂月族的長巫女,守護水月神女最忠實的契約人辭洗。
兩人入座,辭洗纔開口,“西煌的新君,果然氣度不凡器宇軒昂,早就聽聞昔日大將軍的名號,辭洗一屆婦人,能親眼目睹新君的風姿,真是三生有幸。”辭洗拄着梨花烏木的手杖,一臉欣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咳咳咳——”迴應辭洗的卻是一聲無力的咳嗽。
“怎麼了?這是受了傷?新君也太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了。”
“不礙事。”男人接過旁邊下人遞過來的潔白御用手帕,沾去點點血漬。
蘭汀苑內,樓紫峪按着胸口隱隱滲出血的胸口。心急中帶着冒昧,“晚輩此次前來,是來尋人的。”。
他直接表明來意,這路上的確是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哦?會是何人?能讓新君親自前來。想想我神昏之上,竟然也有如此深藏不露之人。”辭洗開口,臉上帶笑,暗裡卻是尋思起來到底是哪個人。
樓紫峪緊鎖着俊美的眉頭,英姿中說到此人竟然柔情綿綿,“孤的娘子,從小就定了親事的,只是至今還未完婚。其實,此次前來,就是想接回娘子早日成親安家的。”
聽他坦言相告,辭洗更是一驚,這個女子怎麼會在神昏之巔上,那可是未來西煌的女主人。如此尊貴,萬萬不會是山上的一個下等丫頭。
“她是誰?叫什麼?老身這就叫人把她尋來。”
“如此也好,她叫朱小茄,今年十五歲,如果不出意料。如今一定是花容月貌如雲中仙子。”太多的讚美之詞也無法表達清楚朱小茄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辭洗想了一會兒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
想了好一會兒,才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朱小茄不就是那個毛丫頭君九漾嗎?記得幾年前她失憶剛回到山上的時候就叫自己朱小茄,還一直糾正她叫錯了她的名字,後來周圍的人包括辭音音長孫婪都叫她君久漾,她才無奈的接受這個名字,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都差點忘記君九漾還有個名字叫朱小茄的時候,就有人跑到山上找她回去當娘子了。
這君九漾,真是世間禍害,只是丟了一次人就勾搭到了一個人中之龍,別人還眼巴巴的親自跑過來接人。就連長孫婪那個小子,小丫頭走的時候還跑去那什麼破亭子朋友圈瞅了一夜,她倒是沒看出那破亭子裡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一幅畫嗎?
等了好久,辭洗終於開口了。
“額,新君要找的朱小茄,我們神昏的確沒有此人,但是幾年前小神女曾經走丟過一次,回來的時候就說自己是朱小茄,也許新君要找的人就是我們的小神女君九漾。”辭洗開口,對於這件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畢竟她是很看好這個七年之內就滅了爲非作歹的端木家的少年。
“對,師傅天璣老人曾告訴過孤這件事,一時心急竟然忘了。她現在在哪裡,孤親自去找她。”想着很快就能見到那個偏執的壞丫頭,他的心裡不自禁的砰砰直跳,就像是要見到自己闊別已久的愛人。
“她今天一大早就離開神昏了,難道西煌的新帝沒有看到嗎?”一聲突兀而又冰冷的聲音穿過小廳堂,隨之而來,一抹藥妖冶的紅色綢緞華服傲然而立在衆人眼前。
“婪兒,不得無禮,來人是客。”對於長孫婪剛剛的態度,辭洗很是不贊同。
卻見長孫婪並沒有理會進去,而是徑直踏了進來,一副主人家的姿態,走到坐在尊客位置上的天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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