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庭爵,我討厭別人掌握我的人生。你更沒有權利左右我的生活。”她像是醞釀了很久,久到北庭爵都以爲她要睡過去了。
“他騙婚與否,與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顧傾歌承認自己流年不利,碰到的男人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可既然路是自己選擇的,那後果不管如何,自己也有那承擔的勇氣。
“當年機會放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所以不要再用俯視的態度去俯視寒旭堯。那個男人縱使再渣,他沒有將我親手送進牢房。”
她苦笑了一聲眸光灼灼地望向他:“縱使他有再多的不是,可有一點是沒有辦法抹去的,當那些女人欺辱我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站在我面前的人。”
“我早產的時候,是他陪着我痛苦;我發瘋的時候,是他陪着我哭泣;我咬人的時候,是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期盼你像天神一般出現,可留在我身邊的只有他,只有他一個。”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輕語:“當初他帶我離開監獄的時候,我就發誓,只要他不離不棄,我定生死相許。”
“可他拋棄了你。”
寒旭堯做出的那事情,他不相信顧傾歌會原諒他,這個女人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怎麼會因爲他寒旭堯而改變呢?
那次顧傾歌去港城的事情,算是寒旭堯一手推動的。這個女人最恨的是什麼,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她最恨男人將女人當做棋子一般,送來送去。當初以爲自己會將她當做棋子,換自己的平安,便狠狠的甩了自己耳光
寒旭堯那事情辦的可謂是觸動了她的逆鱗。可這個女人事後竟然像是沒事人一般。他不覺得她這麼敏感的人會沒有察覺。
“可能傷害與給予不成正比吧!”
顧傾歌也不清楚她爲什麼對寒旭堯這樣的大度。
依照她的性子,對寒旭堯的容忍度,她自己都感覺到吃驚。
單單是因爲患難與共,結髮夫妻嗎?
“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像是天神一般出現在我面前,這樣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
她只能用這樣特別的相處,解釋她對他的容忍。
“顧傾歌,我希望你公平一點。”
他說完人已經站了起來,他覺得他還是不要在這裡找虐了,這女人就是腦子有病。
他走到門口又掉轉了身子:“顧傾歌,我不妨告訴你。當初御兒被衛慶陽帶走的時候,他曾經險些被人掐死。”
看着她眼眸裡面的震驚,他冷笑了一聲:“那手指印在他纖細的脖子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若不是你兒子命大,他現在與你恐怕是真的陰陽兩隔。”
“我希望你的選擇,不要讓他難做人。衛蓁蓁的事情我會早早處理掉,當年那幾個小混混的事,楚明樓死的時候已經告訴我了。”
他說完,也不看顧傾歌其餘的表情,踏着步子向外面走去。
那堅定的步伐不一會兒便消失的沒有了蹤跡,看上去沒有一點要回頭的意思。
顧傾歌滿腦子的不可思議,當年的御兒不過是一個孩子,誰會對他動手呢?而且北庭爵這是什麼意思?
他爲什麼要選擇這個時候給自己說這事情,她爲什麼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呢?
想到他後面那陰陽相隔的話,她雞皮疙瘩一個一個地往出去蹦躂。
她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向二樓走去。
剛邁進臥室,小御兒已經晃了進來。看着自家女神媽媽神情恍惚的樣子,他剛剛準備嚇唬她的動作,也收了回來。
“媽媽,你怎麼了?”
顧傾歌這時才發現自己身後跟着的小尾巴,她快走幾步將御兒整個人裹在自己的懷裡,眼中的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老爸欺負你了。”
這是北庭御的第一想法,可隨後他又自我推翻了這樣的想法,老爸那個人雖然對別人狠了一點,可對媽媽是真的好,這欺負一詞不成立。
“沒有,就是眼睛有些酸。你剛纔在哪裡?”他怎麼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上二樓了,而且還尾隨其後。
御兒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在你後面啊!你只是沒有看到而已。”
顧傾歌的盯着他,最後看他低下頭,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看這樣子,這小子剛纔顯然是在偷聽了?
她就說以這孩子的秉性,怎麼會那麼輕鬆的離開呢?
“剛纔都聽到了?”
她將他抱在自己的懷裡,像是抱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那手勁讓御兒的小身板微微有些不舒服。
“沒有,御兒可乖了,怎麼會偷聽那你們說話。”他一臉着急大的表明自己的心態,那模樣像是顧傾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般。
“真的嗎?”
“當……”
御兒那當然還沒有說出口,只見顧傾歌的神色比剛纔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抿了抿小嘴,然後雙手圈住顧傾歌的脖頸,像是擔心她會拋棄自己。
“媽媽,我沒有聽太多,距離太遠,我擔心老爸發現。”
這意思,若是不擔心被發現,他會一字不漏的聽去?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淘呢?想要好好教訓他一下,讓他張一張記性。
可想到母子剛剛相認,而且剛纔北庭爵的話對她的影響也不小,這孩子能活下來,真的是命大。
若是因爲自己教訓,而讓兩個人起了隔閡。她恐怕自己都要恨死自己了,畢竟他還是一個孩子。
“媽媽,我再也不偷聽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她的臉色,見她沒有了剛纔打的冷凝之色,更是在顧傾歌的腮幫子上獻上了自己的香吻。
“確定以後會聽話?”
“嗯嗯,一定會聽話。”他的小手立刻伸了起來,那模樣像是要發誓一般。
顧傾歌實在是無語,這孩子以爲這話能隨便說嗎?
這個世界的人都信奉無神論,可她不僅是一個古人,就憑自己的經歷,好像無神與她不沾邊。
因而她眼疾手快地阿金他的小手扯了回來:“以後不要動不動來這招,我相信你。”
“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還試探地問道:“那剛纔老爸臨走的時候,說的那小混混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