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處處顧忌我,只是因爲我的身份,我的權勢,我的能力。他們從來不會顧忌親人這個身份。”
古非凡一般不後悔說這麼多的話,畢竟他就像是一個鐵匣子一般。臉上呈現的只有冷凝的氣息,而不會像今天這樣喋喋不休的抱怨。
“傾歌,你覺得我有留下的可能嗎?”
看着她不說話,他忽然笑了起來:“在古代,我雖然是一個泥腿子上位的皇帝,我身邊也不乏那魑魅魍魎之人。可那赤膽忠心的人同樣不少。”
“我想改變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歷史,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復仇。我要他們都能平安喜樂的活着,而不是早早便成了政權下的犧牲品。”
“你或許會勸誡我放下。可傾歌,我放不下。”古非凡的聲音裡面帶着幾分沙啞,讓人聽後心不由的發緊。
顧傾歌此時心裡面也不好受,有同樣秘密的兩個人,總比旁人來的親近一些,雖然這個人和自己有着剪不斷的恩怨,可在這一刻,她的心微微有些鈍疼。
她不知道原來外表光鮮的古非凡,內心深處是這樣的無助與寂寥。或許正如旁人所說,你沒有實踐權就沒有發言權。
自己沒有嘗試過古非凡的生活方式,沒有權利替他選擇他的人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沒有無緣無故的拋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不離不棄。或許萬事萬物,追求的終究是因果輪迴而已。
“那北庭安心……”
“她是她,我是我。當初既然拋棄,後面何必相認。”
古非凡剛開始在港城立足的時候,一直覺得後面有人在幫助自己,後來雖然有追查,可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再後來,他碰到了古非凡。那個男人不管傳聞中多麼狠戾無情,可對於自己終究沒有外界傳聞的辣手。
縱使碰到顧傾歌的事情,相比較於寒旭堯,他對自己似乎留情不少。他一直覺得這事情不同尋常,卻沒有想到原因居然是這個。
“當初她與你父親之間好像也發生了情感糾葛,但具體因爲什麼我卻不知道了。”
她頓了一下紅脣輕啓:“我只清楚,你之所以被送到你父親那裡。是因爲有一個道士說過一句話,你和北庭爵命格相同,不能放在一起養大。”
“老道?”
古非凡對於這命格的事情尤爲看重,因而不願錯過顧傾歌說的任何一句話。
“嗯,一個道士,看北庭爵的反應,那道士的身份應該不低。”顧傾歌自從古非凡敞開心扉以後,她也都是實話實說,因而不存在半點藏私。
“看來應該是無憂道長了。”他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眉間皺起了一個小山丘,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無憂道長?他是誰?”顧傾歌聽到這個人名後,一股陌生感涌現了出來。
“一個被華國人,當做老神仙的人物。”
那個道長確實有幾把刷子,可他一向是閒雲野鶴,不會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怎麼會逗留在北庭家呢?
“你可能還不知道,他是玉器店那個歌小老頭的師兄。那個老頭如今在華國有這樣安逸的生活,除了他自身的本事以外,這無憂道長的面子可佔了八成。”
“傾歌,北庭爵還說了什麼嗎?”
她微微擰眉,輕作思索:“聽說你從小身體不好,是北庭家的老爺子將那塊玉佩系在你身上的。”
這玉佩的價格那老爺子不可能不清楚,可他爲什麼還要給自己呢?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古非凡幾番皺眉,略微思索後低沉地道:“恐怕這件事情又有無憂那個老東西的影子。若是有可能,我現在真想早點碰到他。”
“傾歌,你有沒有覺得。或許我們兩個人的身份,這無憂道長都清楚,只不過他米娥友說破而已。”
“怎麼會?”
顧傾歌經歷過大風大浪,知道這人世間不乏能人。可這窺破天機的人,她還真的沒有遇到過。
“怎麼不可能?你鬍鬚不清楚無憂道長的性子,他就是那種任何事情都不管,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給的逍遙人。可在我的事情上,他似乎破格的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他都知道?”
“是啊,他有可能都知道。”
“北庭爵說,知道我身份的人恐怕已經不單單是北庭家的老爺子了,華國另外幾位高層或許也清楚了一二。”
“是因爲那玉鐲子?”
“不單單是因爲玉鐲子的事情,可能不少人都查過我的事情,可最終沒有什麼結果,而那些知道焊機秘密的人,自然將我與這些事情聯繫到了一起。”
“那他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依照北庭爵的性子,不可能置身事外。可這後面虎視眈眈的人,可不是一個北庭爵可以抗衡的。
“他讓我和他在一起。”
顧傾歌不知道這是商量還是威脅,只清楚那個男人似乎已經篤定要這樣做了,而且不容許任何人搗亂。
古非凡的濃眉也隆了起來,在一起?
是一輩子在一起,還是短暫的在一起?憑着北庭爵那個無賴樣,縱使不用腦子也知道是後者了。
看來他想用這件事情,將顧傾歌一直拴在自己身上。
“你答應他了?”
不知道爲什麼,古非凡的心中升起一股微微的酸意。若是當初那個女孩真的是眼前的人,那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沒有,他讓我下去好好考慮一下。”
“那你考慮的結果呢?”
“暫時沒有結果。”
顧傾歌暫時還沒有一個好的定論,畢竟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會如何發展。
現如今的狀況是,自己若是沒有人保護,恐怕真的是那被貓盯上的老鼠,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北庭爵是那個能保護自己的人嗎?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北庭爵也沒有辦法保護自己,那麼這華國自己還真沒有立足點了。
“傾歌,如果我想要回去,你還會瞞着我你知道的秘密嗎?”古非凡對於回去已經形成了一種執念。
“我不會阻攔你,可你要原諒我暫時沒有辦法幫助你。因爲我擔心打開什麼東西之後,會改變這裡發生的一切。”
她微微咬了咬脣:“其它的壞事情我不怕改變,可涉及到御兒,我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