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北庭爵也不再去理會二人,反而對着一旁的家庭醫生說道。
“身體上大多淤青都是擦傷,子彈穿過的地方雖然危險,但沒有致命的危險。爵少可以放心。”那醫生對於笑語身上的傷,很肯定地回答。
顧傾歌在聽到槍傷的時候,安撫小御兒的手也微微動了一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還有槍傷。
“你先給她清理一下傷口,一會兒嚴秘書過來會送她去醫院。”
那個醫生還想說患者不宜搬動,可看到爵少那黑的滴墨的臉龐,還是嚥下了準備脫口而出的話。
北庭爵對着一旁的保鏢道:“送我上去。”
保鏢剛推動了輪椅,他對着背後的顧傾歌:“我在書房等着你。”
顧傾歌聽到他這話,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然後抓住了小御兒的手:“帶我過去。”
“可他……”
對於老爸今天臉上那不悅的神色,他還是有些擔心。若是姐姐被兇殘的老爸嚇到,那可如何是好?
“沒事,我可以應對。”
等兩人到了書房,剛纔的保鏢已經走了出來。她摸了摸御兒的小腦袋:“我先進去,你不要擔心。”
“姐姐,若是有危險,你一定要叫我,我進去咬他。”
小御兒信誓旦旦地給出保證,那模樣也是一副戰鬥狀態。
顧傾歌腦上也出現了幾條黑線,這小肉丁也不知道一天在想着什麼。北庭爵若是發怒,豈是他這小胳膊小腿可以阻止的。
上去咬他?這小傢伙也真敢想,難道不擔心牙被那硬骨頭磕掉幾顆?
“你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
顧傾歌質疑的神態,明顯傷到了御兒,他話語裡面也帶上了一絲傷心。
是自己表現的不夠英勇嗎?爲什麼她就不相信自己呢?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是可以幫助她抵抗老爸的哎。
她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吧!”
顧傾歌覺得這小子有點小題大做,北庭爵今天雖然反常了一些,可也沒有到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地步吧!
“你要相信我,剛纔老爸的眼神真的很嚇人。”
北庭御像是對於北庭爵剛纔惱怒他的話語,深有芥蒂,否則怎麼會睜着眼睛說瞎話,不遺餘力地抹黑他呢?
要知道北庭爵剛纔的神態雖然差了一些,可對着顧傾歌的時候還算溫和,怎麼到了這小祖宗的眼中,就面目可憎了呢?
“進來。”
裡面的北庭爵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小東西還是一個記仇的。要是他再不支聲,天知道他會如何的抹黑自己。
若是紫苑別墅的傭人們知道老闆心中所想,一定會低頭暗暗補充:小少爺的記仇,您今天才知道嗎?
顧傾歌摸了摸北庭御的頭,走了進去。御兒的小心思,她猜也能猜到幾分,這恐怕是因爲剛纔北庭爵吼他,因而給他老爸穿小鞋呢?
顧傾歌走進去的時候,北庭爵才輕聲發話:“走過來一些。”
“站着就好。”
北庭爵的眼睛突突了兩下,最後還是壓了下去:“楚明樓已經死在了華都,你以後自由了。”
“你說什麼?”
顧傾歌有些不可置信,她剛纔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她自由了?這幸福來得太突然,怎麼覺得所有的語言都在欺騙她呢?
“你是不想離開了嗎?那幾天尋死覓活的,不就是想要回到寒旭堯的老窩嗎?”想到兩個人這些天的冷戰,北庭爵不禁發問。
顧傾歌發囧,她什麼時候尋死覓活了?不過是不想和他碰面而已,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嗎?
不過能回去總是好的,這些天雖然有御兒的陪伴,可心情還是說不出的沉重。畢竟有些事情不能一拖再拖了,是時候了斷了。
“楚明樓的事情謝謝你。”
若說剛開始她不確定他掬這自己幹什麼,可聽到楚明樓的消息以後,她也算是明白。這算是另一種保護吧!
“不用謝,就當我還債吧!”
“我們的關係,自從你雙腿殘疾以後,便互不相欠了。”
當初她心裡面默默許諾過,只要他撐過去,兩個人恩怨兩清。
畢竟那大卡車撞上來時,他擋在自己前面的恩情,她是沒有辦法忘掉的。
“那這次的恩情你怎麼辦?準備以身相許嗎?”北庭爵不清楚她想要幹什麼?
“北庭爵,你……”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了,看你緊張的。”他說着,頭向後面仰了一下。
“笑語身上的槍傷?”
北庭爵微微蹙眉:“這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你只要記得,你現在可以走出這扇大門了。若是不想離開,那我就吃一點虧,勉爲其難地讓你留下來。”
“爵少不用勉爲其難,我會離開的。”
北庭爵以爲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卻停下了腳步:“御兒那孩子雖然叛逆了一些,可不是一個歪苗子,你不要將孩子教殘了。”
“你關心他?”
“他很可愛。”
北庭爵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扯了開來。只要在她心中埋下一顆叫做思念的種子,他相信,這場博弈自己佔據了相當大的優勢。
骨肉親情豈是一句可愛可以解釋的清楚。放了她,是爲了讓她更好的回到自己身旁。寒旭堯那個男人應該快回來了吧!
畢竟自己已經替他解決了楚明樓,他這漁翁也該現身了。
顧傾歌是對於御兒抱着自己不肯放手的樣子,也略顯無奈:“又不是生離死別,你這樣子像什麼?”
北庭御挑釁地看了不遠處的夜歡一眼,然後可憐兮兮地對着顧傾歌輕語:“我這不是擔心以後都見不到姐姐了嗎?”
“怎麼會,以後不管姐姐在哪裡,都不會忘記御兒的。”
“可御兒想每天都看到姐姐。”他得寸進尺地提着要求。
顧傾歌覺得自己對於這孩子實在是沒有一點抵抗能力,只得承諾:“等姐姐有了安頓,就請你過去做客。”
聽到這許諾,御兒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模樣終究是一掃而空。那鬱鬱寡歡的神情已經被暗暗得意所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