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派人來?”
顧傾歌直接忽略了,他後面那無恥的話語,反而是抓到了他話中的重點。
“猜的。”
他並不願意多說什麼,像是敷衍一般答了一句。
“什麼時候,爵少也成了能掐會算的諸葛孔明瞭,怎麼七年前就沒有這份本領呢?”
顧傾歌不喜歡北庭爵的態度。
這樣唯我獨尊的人,顧傾歌碰到的太多,天然升起一股抗拒之感。
因而說話的時候,明裡暗裡也帶上了譏諷。
這本來,也不過是人身體本能的攻擊。可北庭爵每每聽她提到七年前,自己總是怯懦了。
所以說,人啊!一般不要犯錯,否則這黑歷史,會讓你永遠都低人一等。
“顧傾歌,這事情你還真是一輩子都不能忘了?”
北庭爵盯着她,不漏過她面部的任何表情,想看一看她心中最爲真實的想法。
“沒齒難忘。”
她雖然眼睛不能視物,可光潔的臉蛋一臉倨傲地望着北庭爵,那裡面的意思很明顯。
北庭爵的眸子變了又變,那深邃幽深的瞳孔裡面,像是醞釀着巨大的風暴:“以這樣的方式讓你記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北庭爵,你還要不要臉?”
“我不要臉,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你今天才發現嗎?”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將輪椅逼近她,最後坐在一旁。
顧傾歌感覺到他的靠近,剛想起身,手已經被拉住:“顧傾歌,你好好感覺一下,我北庭爵對你是否是真心?”
看着自己的手落在他那跳動的心房,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一刻的停滯,這個男人到底要鬧哪樣?
“顧傾歌,你用心感受。我可以告訴你,這世上很少有男人可以做到我這一步。每一個午夜,你都是我揮之不去的劫難。”
“我不想聊這個話題,我們說點別的吧!”
顧傾歌覺得若是有可能,和自己有過交集的男人,她希望以後都不會碰到,可這只是她最爲美好的願望罷了。
這三男一女的戲碼,歷史中上演的不少,可卻沒有一個像她這般複雜的。古非凡是她前生的丈夫,也是逼死她的仇人。
可誰能想到,在這這完全陌生的世界,還能碰到自己的前夫。
北庭爵是曾經她想過天荒地老的男人,是她的金主。不管兩個人有什麼樣的過去,可最終卻是勞燕分飛。
但是現如今這燕子又纏着自己不放,着實讓人有些頭疼。
寒旭堯呢?自己現任的丈夫,是將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可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孩子,以及自己肚子中消失的孩子,似乎讓這份感情又多了障礙重重。
北庭爵也意識到她不想談這個話題,只得重新尋找話題:“還記得當初,你被楚明樓綁架的事情嗎?”
“忘不掉。”
那次的事情讓她與北庭爵的關係迴歸到零點,她怎麼會忘記呢?而且額頭上的傷疤也沒有祛除,那可是活生生的歷史寫照。
“我們曾經聊過這個話題。”
北庭爵想到在港城的紫苑別墅時,兩個人剛要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時,自己有事情離開了。她當初好像還有話要講。
“嗯,當時正好講到緊要關頭的時候,衛蓁蓁出現了。我記得當時,好像是衛慶陽找你吧!”顧傾歌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北庭爵看了她一眼,她的記憶當是不差。
可爲什麼記得都是自己的不好,自己對她的好,她反而像是得了失憶症一般。
“給你打電話的不是我母親。”
當初傾歌接了電話纔出去,自己根據她說的也查過。那個號碼雖然是母親的號碼,可打電話的人絕對不是她本人。
顧傾歌也微微愣了一下神,怎麼會不是葉唯一呢?
當時那聲音明顯是她的,自己雖然記不住號碼,可那聲音絕對沒有聽錯。
“是電腦合成的聲音,通過軟件竊取了我母親的手機號碼,然後約你出去。”
看到她臉上的不相信,北庭爵繼續解釋。
“那後面的人是衛蓁蓁嗎?”
“嗯。”
北庭爵頓了一下聲音,還是說了出來。
雖然這些年被一個女人蒙在骨子裡面,讓她耍的團團轉,感覺挺沒有面的。可縱使再丟面的事情,他也會承認,錯了就是錯了。
犯過的錯誤,他從來都不會想着去抹殺它。
反而想着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然後去解決它。
“你認識的女人,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顧傾歌冷笑了一聲,北庭瑩這樣,衛蓁蓁這樣,這男人還真是可伶的厲害。
“是啊!你也不是省油的……”
顧傾歌並沒有反駁,不省油都因爲他遍體鱗傷,何況其它呢?
自己從來都不是聖母,可也不是夜叉。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心安理得的平靜而已。
“我後來讓人去查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很多的人證都已經消失。我能做的也只是猜測,猜測整件事情都和衛蓁蓁有關。”他當初派出了不少人,可衛慶陽的手段太高明瞭,根本無跡可查。
“那恭喜你,猜對了。”
想到衛蓁蓁害人不成反被害的樣子,顧傾歌的心中就升起一股冷意。
當日若不是楚明樓的人趕到,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被玷污了呢?
衛蓁蓁那個女人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她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可想到她後面的結局,面上露出淡淡地嘲諷。
“當初是我做的不對,不應該不相信你。”
北庭爵的聲音帶着一如既往的沙啞,甚至有幾分獨特的好聽,可這話讓人覺得厚重了一些。
“事情都過去了,多說也無益不是嗎?”
她對於當年的事情,始終是耿耿於懷。
因爲這個男人的狠情,她算是第一次見識。不管是那一巴掌,還是後面的冷落,都讓她感覺到刻骨銘心。
“我知道多說無益,可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當初打你那一巴掌,是想給衛慶陽一個交代,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後來那樣。”
“之所以不給你治療便將你送回港城,是擔心你受到他的傷害,可最終還是沒有躲過去。”那額頭上的傷痕明晃晃地告訴自己,當初的他是多麼的不成熟。
以爲這樣便可以消了衛慶陽的心頭火,可誰能想到他居然買通了醫生,在傾歌的藥裡面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