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迅速將手抽離開,北庭爵這才舒了一口氣,腳下一使力,車子便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看着她依舊慘白的臉蛋中還帶着淡淡的緋色,他不甚愉悅地道:“我讓你噁心了?”
“沒有。”她強忍着腹部又要升起來的怪味,給他回答了這麼一句若有若無的話。
“你和赫連君卿很談的來?”他疑問中帶着肯定,那根本就像是在屈打成招,不給她一點辯駁的機會。
顧傾歌顯然也是沒有辯解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而她因爲心中反胃,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話說出去之後要承擔的後果。
她的點頭引來北庭爵車速的又一次增快,而她更是哇一聲,又一次吐了出去,那價值不菲的保時捷就這樣活生生的被殃及池魚。
北庭爵眸子冷然地看着她,那捏着方向盤的手不停地緊鎖,然後一個流線型的漂移,車子猛然站了下來。
“下去。”
此時的北庭爵似乎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對於眼前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沒有一點恩賜,那盛怒的眸子裡面沉着兩個大字:滾蛋。
顧傾歌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發一聲下了車,而她下車後,男人開着的車又是飛射出去,那飛奔而過的熱氣讓她的胃又是一陣難受。
顧傾歌踩着腳步,一時腦袋迷迷糊糊的,她今天喝的也不在少數,雖然她體質怪異,不容易醉,可也架不住這樣的喝法。包廂裡面的酒味在加上那些女人的香水味道,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想到這裡她心中也是有點委屈,又不是她想吐的,實在是控制不住,想到這裡她那向來堅硬的眸色裡面也是沾上了水意。
她看着這長的看不到盡頭的油路,那在月亮的照射下零星點綴的路燈,讓她都沒有走下去的渴望。
這一帶是富人的別墅區,距離鬧市很遠。有時候幾個小時也碰不到一輛車,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況且依着他今天的態度,縱使自己走回去,他也未必肯收留自己。若是趁着這個機會離開他呢?
顧傾歌心裡面升起了念頭,就如何都壓制不下去。這些年他的確待她不薄,可這份不薄的前提是自己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
這次若是逃出去,也就罷了,若是逃不出去呢?這裡不是古代,她不是郡主。她沒有那滔天的權勢,根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
他若是找到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好像也沒有人會替自己多說什麼吧!雖然自己在古代也是生無可戀,但是卻從來沒有這樣的無路可走過。
她向前走的腳步立刻又是向後面退了幾步,然後迅速地掉頭,那一張慘白的臉上透着幾分堅硬。
她就拼這一把吧!走出去或許迎接自己的就是另一番天地,走不出去,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畢竟當初被他帶走的那一刻,自己不是已經意識到,那叫做貞潔的東西自己已經很難保存了。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顧傾歌都不知道自己向北庭爵相反的方向跑了多長時間,只是覺的腹部那股酸澀已經被疲勞所代替,可卻依舊沒有碰到丁點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