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過了不知道多久,
她聽見了身旁的婆婆似是經歷過深思熟慮一番後開口道,
“小草,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想到剛纔許晴兒一被醫生推門進來後就對她耳邊說的話,薑母臉上的肅意更深了。
沒有預料到婆婆一出口直接開門見山,向知草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很快的迴應,
“今天潑硫酸的事情……”
剛說到這,向知草的話一下子就被面前的女人猛地打斷,
“潑硫酸?誰潑的?晴兒手上的傷是被硫酸弄到的?”
一連三個語速甚爲急促的質問,讓向知草倏地一愣,
因爲婆婆從來沒有用這麼強烈的語氣質問她。
面對薑母着急的目光和急切的語氣,向知草嚥了一下口水後,
腦袋裡面開始理清思緒該怎麼回答。
只是她還沒想出來,對面的薑母連環炮似的又開口問,
“晴兒和任何人沒有恩怨,是不是你招來的?”
被薑母這麼一問,向知草不由抽了一口氣。
是的,這個事情她猜測是自己招來的,但是似乎眼前的婆婆絲毫不關心自己是否受傷,
而是一味地追究責任,
不由地,向知草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擡起頭,直視上薑母的眼神,嚥了一下口水後,鎮靜道,
“晴兒手上的傷是被硫酸濺到的,現在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針對我,可能是針對我,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
話音一落,薑母臉上的不悅立刻顯露,嚴肅的眸子低垂,似乎在思索的模樣。
見事情已經講清,向知草便準備離開,
“媽,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向知草便準備起身。
對婆婆的態度和問話方式,向知草心裡有些失望。
然而,在向知草準備轉身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薑母又開口了,
“等一下。”
聽着聲音,向知草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不見得會是什麼好事,
但向知草還是抿了一下脣,站定了原地。
下一秒,沙發上的薑母擡頭,眉頭輕皺,那雙帶了歲月痕跡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向知草的臉好一會纔開口,
“小草啊,你不明說媽也猜的出來,今天發生這事和你肯定有關係。
既然這樣,媽也明說了,媽希望你以後對晴兒好一些,畢竟晴兒是因爲你而受傷的。
怎麼說被硫酸潑到這是個大事!
好在只是濺到手而已,若是因爲你毀容,你可就一輩子都對不起晴兒了。欠了個大人情啊!”
話音一落,向知草眉心也忽地皺起,心情也跟着起伏起來。
“媽,我……”
向知草想說媽你只管許晴兒有沒有毀容,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媳婦是不是也會毀容?
下一秒,冷靜下來的向知草知道這樣的爭論毫無意義,
畢竟若是一個人鐵了心認定另外一個人好,
任你再怎麼說,別人都只會覺得是毀謗。
想到這,向知草揚起笑容,抿了抿脣,
輕聲開口道,
“媽,我回去了。”
說完,向知草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完全不理身後的女人怎麼想,直接大步走出房門。
尊敬長輩的分內事她已經做到了,
但要她接下來單方面對許晴兒好,那是沒可能的事情。
此刻的向知草還有一絲尊敬長輩的想法,儘管長輩說的不是全對,
她儘量不頂嘴便是了。
可是,她沒想到,這種聚集起來的不滿是會一點一點地在人心裡累積的,
有些事這次她能忍,下次她不見得就能忍住!
出了房間,向知草一眼便見到客廳裡的那個男人此刻正閉目半靠在後背沙發上,
一手搭在沙發上,另一隻手着抵住額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事情。
一見到男人那張俊顏,向知草心底的不快一下子就消散了,臉上自然而然地顯露笑意。
下一秒,向知草壓低自己的腳步聲,彎着身子慢慢地走到沙發上的男人後面,
突然大聲叫了一下,“嘿!”
耳邊放大了許多倍的悅耳女音傳來,沙發上的男人慢慢睜開眼睛,
側眼看了一下站在沙發後面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妻子。
男人下意識地挑了挑眉,小妻子這麼有興致,那也就說明房間裡面的談話並沒有說到些什麼。
下一秒,男人轉頭,擡頭。
見男人的手伸過來,輕輕地將她散落在臉頰的頭髮給夾到耳朵後面,向知草不由自主地揚起臉笑了笑。
“我們回去吧。”
倏地,向知草很想回去雲苑,回到那個只屬於她和他兩個人的地方。
見小妻子的輕抿脣微笑的模樣,男人勾了勾脣角,
下一秒,兩人立刻起身。
回到雲苑的時候,向知草滿心歡悅,
終於回到了身心舒適的地方。
吃完吳媽準備的熱騰騰的晚餐,向知草整個人心情好了許多,
同時向知草發現,若是隻是小摩擦小不悅,她只要填飽自己的肚子就可以了。
只要酒足飯飽,什麼小煩惱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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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妻子晚餐突進的食慾,男人不由勾脣笑了笑。
一般的女人遇到今天這種事,很難那麼快就緩過神來,
他的小妻子還有胃口吃好喝好,不由地,男人覺得,小妻子的淡忘能力實在好,不似其他女人一遇事就哭哭啼啼不停。
吃完午餐後兩人上樓,
剛進臥室,小妻子就突然轉頭調皮一笑,
“我先洗澡。”
話音一落,小妻子便小跑着拿了衣服進臥室。
看着小妻子一瞬完成的動作,男人不禁覺得好笑,
冷眸裡多了一絲笑意,他什麼時候和小妻子“搶”過洗手間了?
每個房間都有洗手間,似乎也沒有必要“搶”。
此刻進了浴室就開始洗臉的向知草雙手捧起水龍頭的水潑在塗了洗面奶的小臉後,
只覺得全身跟着臉上的涼意一哆嗦。
不由自主地,此刻向知草只想,快快地洗澡,快快地“滾”回她那個暖暖的被窩裡。
反正今天的事情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雖然她腦海裡有顯現出可能對自己報復的可能人選,但是那個女人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身邊出現了。
另外,婆婆突然那轉變的態度她也不想多想,
畢竟是男人的母親,只要事情不要做得太過分,她也不想將婆媳關係搞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