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嫡女 陰毒醜妃 075 上個指她的人,已然斷臂
“怎麼回事?”段寒扉怒喝一聲,隨即快步而至,在掃見蘇玲玉虛弱的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爬了兩次才自地上跪爬起來時,轉頭怒視着蘇紫衣,妖魅的眸子裡滿是厭惡:“蘇紫衣,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在汾陽王妃的靈堂上動手打亡者的女兒?”
蘇紫衣頭都懶得擡,繼續將手裡的紙錢丟入火盆裡,眸光微瞥,看向蘇玲玉時帶着一份蔑視。
段凜澈聽聞段寒扉的指責,眼裡多了份陰冷,邁步走向段寒扉身側,低頭看向正一臉嬌弱、哭的梨花帶雨的蘇玲玉,鳳眸裡的光如出鞘的劍,帶着森森寒意,出口的話裡含着一絲嘲諷:“蘇玲玉,茹婉郡主剛纔擡手的角度,不至於將你打到吧,你倒是摔的挺自覺!”
蘇玲玉身子一顫,迎向段凜澈的視線快速的轉向一側,在段寒扉看過來時,眼裡含着幽怨,優雅的欠了欠身子,低頭聲含哽咽道:“五皇子莫要責怪姐姐,是玲玉自己不小心!”
“你何必幫她掩飾,我剛纔都看見了!”段寒扉心疼的看着蘇玲玉,如今肚子裡已經懷了自己的骨肉了,剛纔那一摔,也不知摔壞沒?
大夏朝皇嗣本就不多,段千黎和段凜澈都沒成親,三皇子段西広也只有兩個嫡女,如果自己能一舉得男,更多了份爭奪儲君的籌碼,這樣想着,段寒扉對蘇紫衣更爲暗恨。
段凜澈轉身衝蘇紫衣一笑,眸子裡划着柔和的漣漪:“茹婉郡主放心,本皇子不至於爲小人之計誤會你,有腦子的人還是有的!”
蘇玲玉和段寒扉臉色同時驟變,被直截了當的指爲小人和沒腦子,兩人的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
蘇紫衣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有人出頭,自己樂得自在,側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段千黎,這位九皇子正爲找着了好位置看戲而一臉期待加興奮,蘇紫衣凝眉,隨即低頭繼續一言不發的燒着紙錢。
“六弟此話是什麼意思?”段寒扉轉頭看向段凜澈,臉色有些難看,剛纔進門那一幕,拋開先入爲主的情感,回想起來確實有問題,便是如此又如何:“你我都看見了茹婉郡主擡手揮了蘇小姐一下,蘇小姐才摔倒的,難道六弟要偏袒茹婉郡主不成?”
段千黎眼裡勾起一絲笑意,如果六哥應下了這句,繼續爲茹婉郡主說話,五哥一定會用指婚的事反脣相譏,可惜,六哥肯定不會上當。
段凜澈擰了擰眉,有些不解的轉頭看向蘇紫衣,眼裡多了份促狹,開口疑惑的問道:“茹婉郡主剛纔揮了蘇小姐一下了嗎?怎麼揮的?”
蘇紫衣依言擡頭,對上他眼裡的示意,星眸裡跟着閃過一絲笑意:“這樣!”話音落,反手一揮,狠狠的甩在蘇玲玉臉上,將蘇玲玉孝帽都打翻在地。
蘇玲玉詫異的捂着臉,措手不及中,雖被打側了臉卻沒來得及就勢摔倒。
段凜澈凝眉搖了搖頭,很肯定的道:“不是這樣!茹婉郡主,這樣的姿勢、力道怎麼能將蘇小姐打翻在地呢?再來一次!”
蘇紫衣勉爲其難的點頭應道:“好吧!”這次直接換成右手,狠狠的甩了過去。
蘇玲玉擡手便擋,在眼見段寒扉伸手阻攔時,咬牙將阻擋的手收了回來--
段寒扉伸手要攔,卻被段凜澈更快一步的出手推開。
“啪--”這個耳光格外的響!
跪在後一排的庶女們全都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身子,齊刷刷的低頭,怕沾事都不敢再看,何況以她們剛纔的角度,事情的前因看的再清楚不過,各個心如明鏡,只不過因爲這是嫡女之鬥,不敢參言罷了!
這次--,蘇玲玉真的被打翻在地,嘴角都滲出了血跡,眼裡的茫然中帶着不可思議的憤怒,趴在地上緩緩的轉頭:“蘇紫衣,你欺人太甚!”
蘇紫衣眸子裡陰冷乍現:“妹妹剛纔設計我,不就是爲了這個效果嗎?我讓妹妹如願以償不好嗎?”
段寒扉用力甩開段凜澈的阻攔,臉上怒氣十足:“本皇子只是要阻止‘我的’未婚妻子行兇,六弟這是做甚!”
段凜澈輕聲一笑,眸光依舊深邃中透着冷意:“便是未婚夫妻,五哥出手碰到茹婉郡主也是逾越,六弟也是爲五哥着想!難不成五哥還要出手打女人不成?”
段寒扉咬牙氣極,被這兩人聯手如此明顯的戲弄,使得段寒扉心頭怒火焚燒,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對蘇紫衣真正責難,爲了大事只能忍下這一口氣留到婚後,入了我五皇子府,你蘇紫衣再囂張也得由得我拿捏!饒是如此段寒扉仍忍不住轉頭怒視蘇紫衣道:“蘇紫衣!你竟然又動手打人,這就是你茹婉郡主的教養嗎?”
蘇紫衣仰頭,眸光依舊淡然如水,似乎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一般,眉頭擰了擰,擰出一份刻意的‘不解’,看着段寒扉道:“回五皇子,是六皇子命令我這樣做的,五皇子若有疑問,請問六皇子,這裡是靈堂,請別在這裡高聲怒喝!”
“你--”段寒扉氣的擡手直至蘇紫衣--
段凜澈擡手一揮,直接將段寒扉的手臂彈開,眼神瞬間冷的如寒冰刺骨:“上個指她的人,已然斷臂!”
段凜澈的聲音很輕,像在說一句無關緊要的事,說完後嘴角隨即勾出一道淺笑,就是那抹意味不明的笑,讓段寒扉心頭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段凜澈當時獨入敵軍,提着匪軍頭顱渾身是血的出來時,就是這個表情!
段凜澈話鋒隨即一轉,鳳眸跟着暈上了清淺的笑意,像是剛纔的冷冽從不曾存在過:“五哥,郡主說的對!爲了搞清楚茹婉郡主是不是被人設計的,實踐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事實證明,以剛纔郡主擡手的角度和力道,根本不至於將蘇小姐打倒!”
蘇玲玉聞言仰起如天鵝般的美頸,臉上帶着委屈至極的堅韌,聲音哽咽中含着不屈:“既然六皇子執意認爲玲玉誣陷了姐姐,玲玉認了,這是玲玉孃的靈堂,玲玉有何委屈,只能對母妃說了!”蘇玲玉說完,突然爬起身子,低頭向林芝蘭的棺木撞去。
“玉兒--”段寒扉一把將蘇玲玉攬在懷裡,一臉焦急的看着懷裡傷心欲絕的人兒,心疼不已的道:“你這是何必!蘇紫衣--,你要逼死你妹妹嗎?”
“這是怎麼了?!”汾陽王邁步而入,看着這靈堂裡的嘈雜,眼裡多了份怒火,那怒火先就自蘇紫衣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從段寒扉懷裡避嫌的後退一步,抽身而立的蘇玲玉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蘇玲玉隨即衝汾陽王一跪,直起身子揚起國色的小臉,美目中蓄着淚水,那一貫優雅端莊的臉上滿是委屈和大家閨秀的仁忍,只是因爲臉上的五指印顯得滑稽了些:“回父王,姐姐誤會玲玉,所以對玲玉動了手,玲玉母妃撇下玲玉走了、妹妹又身遭不測,玲玉此生還有何可戀……”蘇玲玉最後一句,隨着淚水滑落,無助的眼神掃在段寒扉臉上。
在段寒扉憐惜的眼神下,蘇玲玉再也控制不住,雙手捂臉,低頭啼不成聲,纖弱的肩膀隨着哭聲顫抖,如一朵風雨飄搖中的白蓮花,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收入羽翼下小心呵護。
汾陽王眉頭越鎖越深,轉頭看向蘇紫衣,聲音中透着一絲壓抑的憤怒:“你母妃去世,妹妹又遭不測,玉兒最是傷心欲絕之時,便是有錯你怎麼能在這靈堂中--”汾陽王深吸一口氣,對蘇紫衣的忍耐幾乎到了極限,只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狂暴怒吼。
蘇紫衣眉頭一挑,隨即快速的合上眼簾,恭敬的垂下頭,眸子裡的陰冷壓在了眼簾裡,自己沒如願離開汾陽王府,便是自己不會有危險,也不能不爲鈴兒他們考慮,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前,自己沒條件和汾陽王對抗。
段凜澈邁前一步,眸子裡帶了一份凝重,俊顏上佈滿寒意,聲音更是冷冽如冰:“汾陽王,這件事是本皇子命令茹婉郡主動手的,適才蘇小姐想念母妃了,五哥自當細心安慰罷了,其中的誤會已然過去,就不要再提了!”
這番話讓汾陽王猛然想起自己剛進門時,蘇玲玉自段寒扉懷裡出來的一幕,汾陽王的臉色便驟然難堪了起來,畢竟蘇玲玉已經被段凜澈求娶了,且有了皇上的聖旨,剛纔蘇玲玉卻仍依靠在段寒扉懷裡,而且還是當着段凜澈的面,這不是打汾陽王府的臉嗎?難怪段凜澈會命令蘇紫衣動手打人,以蘇紫衣是段寒扉指婚的妻子而言,打一巴掌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在這個日子--
汾陽王凝眉開口道:“過了今日,本王自當給六皇子交代,何須在這靈堂上處事!”
言下之意,這裡是靈堂,有什麼事需要在這裡鬧的沸沸揚揚的?
段凜澈故意將段寒扉安慰蘇玲玉說在前面,爲的就是混淆汾陽王的想法,目的已然達到,自然開口道:“本皇子考慮不周了!”說完轉頭看了蘇紫衣一眼,對她此刻的仁忍,心頭有些悶疼,我的蘇紫衣--,就該是張狂自信的!
對於汾陽王突然的轉口,段寒扉和蘇玲玉都明白這是被段凜澈誤導了,可段寒扉覺得這個時候再多說也無益,反而會讓汾陽王更加誤會,而自己一定要娶蘇玲玉的基礎上,這反而是件好事!
段寒扉衝蘇玲玉使了個安心的眼色,便轉身要與段凜澈一同離開。
汾陽王陰霾的視線在蘇玲玉臉上轉了一圈,隨即轉頭對段寒扉和段凜澈道:“五皇子、六皇子,臣府中逢喪,小女自當爲亡妻守孝三年,與兩位皇子之婚事,怕是要耽擱了!”
段凜澈和段寒扉同時一驚!
段寒扉妖魅的眸子眯了眯,率先開口道:“子女爲已故父母守孝那是天經地義,但已婚配子女,可在一個月內先行成婚,而後再守孝,祖宗尚且如此通情,汾陽王何須拘泥!”蘇玲玉肚子裡的孩子,哪裡還能再等上三年?
段凜澈則直接開口道:“汾陽王放心,一個月內,本皇子自當迎娶蘇小姐,而後與蘇小姐一起爲岳母盡孝!”
段凜澈說完,轉身便走,經過蘇紫衣身前時,瞥見蘇紫衣手裡的紙錢被那雙素手握成了團,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起來。她也不是全無反應!
兩個皇子都如此決然,汾陽王不由的凝眉一嘆,蘇玲玉和段凜澈的婚事,無論別的朝臣多麼羨慕,自己是不想搭上這門婚事的,這對自己在朝中的立場實則不利!無奈卻無法拒絕!
站在蘇紫衣身側的段千黎意猶未盡的嘆了口氣,臨走之際轉身衝蘇紫衣豎起大拇指:“合作無間、精彩絕倫!”
蘇紫衣不由的白了這個傻不啦幾的九皇子一眼,腦子裡突然竄出一個想法,九皇子的母妃蘭妃娘娘是六年前去世的,藍月儀正是那個時候中毒昏迷不醒的,以宏緖皇帝對蘭妃的情義,對藍月儀的精心呵護,難道……?可是九皇子的年紀比自己大呀!何況上面還有個七公主……
段凜澈剛走出靈堂,遠遠便見蘇譽冉匆匆而至,便與幾個皇子站等見禮。
然而,這個三天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汾陽王世子,此刻眼裡似乎看不到任何人,只一個箭步衝進了靈堂,在看到蘇紫衣時,蘇譽冉明顯停頓了片刻,隨即衝過去,一把將蘇紫衣拽了起來,鎖進了懷裡。
“蘇、譽、冉!”段凜澈喃喃的在嘴裡咀嚼着這三個字,視線落在靈堂裡‘相擁’的兩個人影上,眸光在蘇譽冉扣在蘇紫衣腰際的‘髒手’上焦灼,隨即鳳眸眯成了一道危險的弧度。
“蘇譽冉對她妹妹‘真--’好!”段千黎在看到段凜澈的表情後,嘴角的痞笑深了幾許,轉而看看正撫弄髮髻自認美貌無雙的段寒扉,只覺得無趣!
汾陽王看着蘇譽冉的舉動,眼裡突然就多了份詫異和怒火交織而成的不安,嘴裡不由自主的大喝一聲:“冉兒--”
蘇紫衣顯然也沒想到蘇譽冉會有這樣的舉動,即便是兄妹,這樣的動作七歲以後便是不可以有的,何況蘇譽冉抱着自己的舉動全然不像是兄妹間的親情感,更多的像是一種霸佔,就像是段凜澈在馬車時一般,有種失而復得的佔有慾。
這種感覺讓蘇紫衣很不喜歡,擰起眉頭,在汾陽王開口的同時,用力的推開蘇譽冉,心頭卻掠過一絲詫異,同樣是擁自己入懷,自己對段凜澈卻不曾有現在的無法接受!
蘇紫衣後退一步,正看見靈堂外段凜澈看過來的視線,四目相對時,自己竟然會在他指責的目光中劃過一絲心虛!
真是見鬼了!蘇紫衣凝眉轉開視線,心頭對自己多了份怒氣,擡頭看向蘇譽冉,躬身施禮道:“有勞哥哥掛心了!”
“紫衣--,我……”蘇譽冉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過了,尷尬之餘,細細的看着蘇紫衣,如溫玉般儒雅的氣質,因一身素服更多了份雅緻,卻因眉宇間的疲憊而顯得有些頹廢。
“行了!”汾陽王快速上前,攔截蘇譽冉焦灼在蘇紫衣設上的視線,怒聲道:“就等着你回來,眼看就要過了出殯的時辰了,趕緊行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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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完殯,汾陽王府便開始準備喪席,通常參與出殯的,身份高貴的都會留在府內,等出完殯後,用過喪席纔會離開。
餘側妃本想請蘇紫衣幫忙招呼後院歇着的貴人,蘇紫衣藉口身子不適,先自人羣中走了出來,沒走兩步便發現蘇玲玉竟然也跟着自己走了出來。
“姐姐能陪我走走嗎?”蘇玲玉摘了孝帽,換上了一身素衣,眼見蘇紫衣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緊忙跟上幾步:“姐姐這是何必,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不容妹妹認個錯嗎?”
鈴兒和莫伊緊貼在蘇紫衣身後,刻意阻擋蘇玲玉靠近,莫伊回頭一臉防備的怒視着蘇玲玉,聽聞靈堂裡發生的事後,就一直是這麼個怒氣十足的表情。
無論蘇玲玉怎麼說,蘇紫衣都只管快步而行,對蘇玲玉的一切說辭都充耳不聞。
眼看蘇紫衣就要穿過橫駕在蓮花池上的龔月橋,蘇玲玉眸子裡閃過一絲焦急,提起裙襬快跑了幾步,直接攔在了蘇紫衣面前,見蘇紫衣還要饒行而過,竟然噗通跪在了蘇紫衣腳邊,雙手抱着蘇紫衣的腿:“姐姐,你就原諒妹妹吧!”
蘇紫衣挑了挑眉,眸光裡多了份陰冷,剛剛纔知道童茵和莫蘭失蹤了,自己根本就沒心思和這個妹妹玩花樣,但卻不等於自己怕了她了:“我原諒你了,你可以滾了!”說完擡起腿,厭惡的甩開蘇玲玉抱住自己的手。
蘇玲玉詫異的仰頭,看着蘇紫衣冷銳的目光,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可以將‘滾’字掛在嘴邊,真是個沒有教養的假冒貨色,壓抑着心頭如岩漿般噴涌的憤恨,蘇玲玉暗暗發誓,自己今天所受的恥辱,等入了五皇子府,必然讓你加倍奉還。
蘇玲玉深吸一口氣,臉上依舊是清雅端麗,眸子裡含着一份委屈和仁忍,遠看如同一隻受盡欺辱卻仍堅韌仁忍的白蓮花,然而開口的語氣卻含着一份壓低的挑釁:“姐姐知道我讓你原諒什麼嗎?你就說原諒我了?”
鈴兒緊忙要上前要將蘇玲玉攙扶起來,不等蘇玲玉拒絕,蘇紫衣先擡手阻止道:“她願意跪就讓她跪吧!”
蘇玲玉依舊清雅含憂的看着蘇紫衣,美目中閃過一絲陰冷。
蘇紫衣冷冷一笑,星眸裡的光瞬間冷的如攀附着鬼魂的魔咒,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入耳:“不管你讓本郡原諒你什麼,本郡都原諒你!如果本郡猜的不錯,這附近一定有人正在欣賞着你受盡屈辱的這一幕,本郡不陪你玩,不是因爲本郡怕你,而是本郡沒時間搭理你,既然你一定要找死,本郡不介意成全你?!”
面對此刻的蘇紫衣,蘇玲玉臉上竟不自覺的閃過一道懼意,在蘇紫衣冷然的目光下,蘇玲玉跪在地上的膝蓋都忍不住顫了一下。
蘇玲玉自認端麗優雅、聰慧過人,母妃自小便用皇后的威態標準來要求自己,及笄後更是大夏朝貴族女子中的佼佼者,素來以大夏朝第一才女聞名,這麼些年自己手裡不是沒處理過不遜的人,只是無論自己怎麼玩,哪怕將那些人玩死,憑自己的手段,絕不會有損自己婉約溫雅的形象,然而在蘇紫衣面前,總是無端有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最可怕的對手,是在你全力出擊時,卻總也無法預知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蘇玲玉擰了擰眉,正常來說,爲了不留下欺凌弱妹的罪名,蘇紫衣應該讓丫鬟快速將自己扶起來,自己就藉機跌入蓮花池中!差點被蘇紫衣推落蓮花池而死--但就這個罪名,就夠讓蘇紫衣冠上惡婦的名號了,嫁給五皇子,只是至關重要的一步,然而此刻--
耳畔,一羣貴婦們的言談聲漸行漸近,一拐彎便直接看見了這一幕,餘側妃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在周圍貴婦刻意噤聲豎耳聆聽時,竟一時愣在了原地。
“好戲開始了?!”蘇紫衣低聲笑問,並未回頭,卻在蘇玲玉升起水霧的眸子、悽苦無比的表情裡看到了開戰的信號。
無視蘇紫衣故意的調侃,蘇玲玉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滿含淚水的看着蘇紫衣:“姐姐,五皇子中意玲玉這不是玲玉的錯,姐姐何須如此逼迫玲玉,如今母妃、玲緋妹妹慘死,還不夠消姐姐的氣的嗎?何苦還要如此逼迫玲玉?”說着,跪在地上哭的全身發抖。
莫伊氣極,竟然將汾陽王妃和蘇玲緋的死都賴在了自家郡主身上,鈴兒死死的握着莫伊的手,莫伊纔不至於衝上去。
蘇紫衣衝蘇玲玉輕聲一笑,面紗都跟着這笑容輕揚,身子卻向後踉蹌兩步,在身後的貴婦們看來,似荏弱的不堪重負。
鈴兒緊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蘇紫衣。
蘇紫衣全身無力的靠在鈴兒身側,聲音悲切的揚聲道:“本郡現在最後悔的,就是那日皇上下旨讓五皇子只娶一妻時,本郡沒有拒絕。否則,一定會答應妹妹的請求,也不至於讓妹妹用母妃和玲緋妹妹的命脅迫本郡答應你嫁給五皇子,如今不是本郡不同意,是皇上已然下旨,你三番兩次跪下來求本郡,你讓本郡怎麼辦?!”
兩個人,兩番話,讓周圍的貴婦們臉色變了三遍,乍看到這一幕,必是郡主欺凌弱妹,而後蘇玲玉的話,那是明顯郡主嫉妒未婚夫心中另有所愛,郡主逼死母妃和妹妹都不夠消氣的,最後一聽,原來是蘇玲玉還想着要嫁給五皇子,竟然三番兩次的脅迫郡主。
“你……”蘇玲玉忘了哭泣,仰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蘇紫衣,一雙美目尚蓄着淚水,悲痛欲絕的小臉上滿是詫異。
蘇紫衣搖搖欲墜的身子,被鈴兒扶在懷裡,背對着那幫貴婦而立,眸子裡的陰冷掃在蘇玲玉的臉上,視線在蘇玲玉眼袋下一塊胎斑上流轉,心裡多了份疑惑,隨即壓低聲音道:“妹妹你敢說自己從不想嫁給五皇子嗎?你若說了,本郡就認輸!”
認輸?!蘇玲玉突然就因這兩個字多了份鬥志,自己和段寒扉的計劃定然能讓自己嫁入五皇子府,這個時候倒是可以爲自己的名聲再搏一搏,女子只有擁有好名聲,將來才能助夫業、得夫君敬重。
“姐姐,自姐姐與五皇子訂婚後,妹妹早斷了不該有的念頭,姐姐一再的誤會妹妹,你讓妹妹情何以堪?”蘇玲玉說完,臉上便多了份決然,隨即便要扶地而起。
蘇紫衣快速的上前一步,伸手扣在蘇玲玉手腕上:“我扶妹妹起來!”手指直接扣在蘇玲玉脈搏上,將蘇玲玉的手死死的抓在手裡。
手指下的脈相躍動極快,且明顯有兩條,懷孕了!這就有意思了!
蘇玲玉想用力的抽回手,雙手卻被蘇紫衣死死的拽在手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這個時候怎麼能讓蘇紫衣控制住,蘇玲玉更大力的甩着蘇紫衣的手,臉漲的通紅,眼神焦急的怒視着蘇紫衣,壓低聲音吼道:“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假裝被我推倒嗎?同樣的錯誤還犯?我傻還是你傻?”蘇紫衣冷哼一聲,眼裡的厲色冷冷的掃在蘇玲玉臉上,隨即對莫伊道:“將大小姐安全送回玉院!”
莫伊應聲上前,伸手就將蘇玲玉挽在懷裡,轉身便要架着蘇玲玉離開!
不!這個時候離開,一切都完了!
蘇玲玉隨即驚聲尖叫:“弄疼我了!姐姐要讓這丫鬟對妹妹下手嗎?”
莫伊一聽,下意識的鬆開了手臂,蘇玲玉直接轉身後退兩步,身子貼着龔月橋圍欄道:“姐姐,玲玉從不曾想過要奪姐姐所愛,姐姐若不信,玲玉願一死正清白!”說完轉身便跳入蓮花池。
遠處看戲的貴婦們跟着陣陣驚叫,一下子全都衝到了蓮花池邊,看着蘇玲玉在蓮花池裡沉沉浮浮,不停的喊着:“快救人呀!”
“快來人救人呀!”蘇紫衣趴在欄杆上,盯着蘇玲玉喊道:“餘側妃還不去叫大夫來,待會免不了爲妹妹號脈!”喚完,逐欣賞着蘇玲玉在水裡驟然變色的臉,有些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了!
早就候在角落裡的段寒扉隨即衝了出來,直接撲進蓮花池,就在段寒扉撲入蓮花池的同時,一個黑影自蓮花池上掠過,提起池中的蘇玲玉,如拎着小雞般,將她提到了岸邊。
放下手裡的人後,段凜澈冷冷的看了如落湯雞般躺在草地上的蘇玲玉,眼裡的厭煩中含着蔑視,聲音裡有着不容側耳的冷冽:“若再讓本皇子知道你爲了嫁給五哥,如此不擇手段,本皇子手中的劍絕不會手軟!”
蘇玲玉聽後身子一顫,眼前突然想起那個護衛死時怒瞪的雙眸,飛濺的血跡,側頭不敢看段凜澈眼裡迸發的殺意,此刻已經確信,段凜澈這是因爲娶不到蘇紫衣,要拿自己來報復的,自己若嫁給他只會如身至地獄,想到這蘇玲玉不由全身發冷的趴在地上,一身的淤泥和貼在身上的衣服,狼狽的如只流浪狗般,全身都是淤泥的臭味。
在周圍的人都奔過來時,段凜澈一躍到最後,掠飛至站在人羣后的蘇紫衣身旁,鳳眸盯着蓮花池裡痛失先機的段寒扉,側身對蘇紫衣低聲問道:“怎麼就容她摔下去了?”明知是計!
“本郡只想成全有情人!”蘇紫衣冷冷的說道,段寒扉就等着下去救蘇玲玉,免不了身體接觸,中間再來點肢體上的意外,爲蘇玲玉負責了便成了情理之中了,這樣既不毀了蘇玲玉的名節,又能讓宏緖皇帝迫於事實成全他們,完美無瑕的計策,可惜--,出了這麼個煞風景的:“難不成你真想娶她,當個便宜爹爹?”
“她懷孕了?!”段凜澈詫異的轉頭看向蘇紫衣,隨即一臉的心有不甘!
蘇紫衣擰起眉頭看着段凜澈極不甘心的表情,難道他真的對蘇玲玉有情?!
段凜澈擰起劍眉,鳳眸中眯着一份氣惱,接着喃喃自語道:“他哪裡強了?!怎麼他就能一次種上,我們差哪了?”隨即轉頭帶着疑問,看向一臉凌亂的蘇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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