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秦秦又氣又窘,雖然她很想罵他一句臭不要臉,但跟歐子墨對峙,非但不可能有半點勝算,還很有可能被他整得連衣服都穿不上。
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爲了不讓自己下輩子都光着身子度過,迫於無奈的紀秦秦最終屈服在歐子墨的強權之下,趁他不備,傾身向前,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結果她忽略了歐子墨的惡劣,在她撲過去的那一瞬,他一把將她抱個滿懷,在她的極力抗爭下,非常霸道地將此吻加深。
雖然過程對紀秦秦來說並不算美妙,但成功被討得歡心的歐子墨,還是將她帶進了他臥室旁邊的那間奢侈豪華的試衣間內。
有着前世記憶的紀秦秦對歐子墨龜毛的私生活可謂是瞭若指掌,這男人就是一個天生的奢侈品狂人,將近兩百坪米的更衣間內,擺滿了價值連城的私人用品。
僅是手工西裝就擺放了整整三個櫥櫃,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衣服可謂是琳琅滿目,令觀賞之人目不暇接。
除了昂貴的西裝長褲以及那些她完全叫不出來名字的國際品牌襯衫之外,這間被裝修得金光閃閃的更衣間內,還陳列着不同款式、不同品牌的男式手錶,男式袖釦,男式香水以及各種各樣的男式飾品……
這雖然不是紀秦秦第一次瀏覽歐子墨騷包的更衣間,可更衣間裡這些東西背後所代表的鉅額財富,卻每每都能讓紀秦秦情不自禁送給歐子墨四個字:散財童子。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那幾百隻名牌表,隨隨便便拿出一塊,最少也值個十幾萬甚至是上百萬。
“咔嚓!”
就在紀秦秦效仿劉姥姥進大觀園時,耳邊忽然傳來快門的聲音。
回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穿戴整齊的歐子墨,竟然用手機對着她拍了一張照片。
她趕緊將裹在身上的被子用力攏了攏,滿眼警戒道:“你幹什麼?”
歐子墨神色淡定地欣賞着屏幕上的照片,“你那一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值得我拍照做個留念。”
紀秦秦被氣得面色大窘,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確實有點小家子氣。
明明上輩子就已經習慣了他騷包的個性,重活一次,仍免不了被他滔天的財富所震撼。
她表情哀怨地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帶我來這裡,該不會臭不要臉的讓我來欣賞你到底有多敗家吧。”
歐子墨也不生氣,衝她勾勾手指,將她帶到另一個隔間。
當紀秦秦看到隔間的衣櫥裡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女生用品時,她的表情徹底驚呆了。
除了各種款式的晚禮服和禮服之外,春夏秋冬各個季節的衣服可謂是一應俱全。
除此之外,內衣,外套,圍巾,帽子,高跟鞋以及項鍊、耳環、手鍊等飾品也是應有盡有。
紀秦秦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語帶酸氣道:“歐子墨,這些女人的衣裳和飾品,該不會是你的上任留在你這裡還沒拿走的吧?”
雖然她已經做好決定這輩子不再跟歐子墨有半點糾纏,但親眼看到他的私人空間裡出現這麼多女性用品,她心裡還是微微酸了那麼一下下。
歐子墨輕輕將她推進更衣間,用下巴指了指裡面的陳列物,“這些衣服和飾品都是給你準備的。”
“啊?”紀秦秦滿臉茫然,“給我的?爲什麼?”
他從她背後將她環進自己的懷裡,低聲在她耳邊道:“我歐子墨的女人,當然要擁有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這些衣服都是我讓人按照你的身材專門爲你訂製的,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你要是喜歡其它款式,到時候可以請服裝設計師按照你的口味,專門爲你量身訂做……”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紀秦秦一口打斷,順勢又將他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不客氣地拍了下去。
“歐子墨,如果我沒記錯,咱倆之間應該不太熟吧。既然爲不熟,你幹嘛要做這些事?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有些多此一舉,浪費資源嗎?”
歐子墨滿不在乎道:“現在不熟,不代表將來不熟,你怎麼知道,有朝一日你不會哭着求我收了你呢?”
見紀秦秦橫眉豎眼,一副要發火的樣子,他氣定神閒地指了指櫥櫃裡的漂亮衣服,“你要的衣服我已經幫你準備好,至於穿與不穿,全在你一念之間。你想維持你的高傲,大可以不收這份嗟來之食,光着屁股從這裡走出去。如若不然,我勸你還是消停一點,別因爲那一文不值的驕傲和自尊,繼續跟你自己過不去。”
歐子墨這番話說得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饒是紀秦秦想爲自己辯解幾句,都有些無從脫口。
她是想維持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可她的驕傲和自尊,在歐子墨的眼裡,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她心裡窩着一把火,又沒辦法真的跟自己過不去,迫於無奈,只能隨隨便便從衣櫥裡拿出一套便裝和內衣褲,躲進試衣間,訊速穿在身上。
有了衣服的保護,紀秦秦總算給自己找回了幾分自信。
出了試衣間,才發現歐子墨正懶洋洋地坐在更衣室的單人沙發內,用純熟的英文跟電話另一端低聲交代着什麼。
想起這可惡男人之前對自己的嘲諷和奚落,紀秦秦惡向膽邊生,順手從旁邊的飾品窗裡拿出一瓶coco女式香水,偷偷擰開蓋子,假模假樣溜達到歐子墨面前,並趁其不備,將一整瓶香水全數倒在他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香氣瞬間瀰漫整個更衣室。
正在講電話的歐子墨被香水嗆得眉頭一皺,當他看到紀秦秦居然將整整一瓶香水全部倒在他的衣服上時,他臉色一沉,匆匆跟電話另一邊又交代了幾句,趁紀秦秦逃跑之前,一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歐子墨,你幹什麼?”
“幹什麼?紀秦秦,這句話不是應該由我來問你嗎?”
紀秦秦在他懷裡奮力掙扎,大聲辯解,“我剛剛只是不小心弄灑了你的香水,你不會小氣到爲了一瓶香水要活活掐死我吧?”
歐子墨豈會看不出這女人心底的那些小算計,他忽然打橫將她抱進浴室,將她丟進盛滿熱水的大浴缸裡,“既然禍是你闖的,自然要由你來做善後工作。紀秦秦我告訴你,不管用什麼方法,你要是不能將我身上那嗆人的味道全部消除,你就做好被我關進地下室跟老鼠和蟑螂做伴一輩子的心裡準備吧。”
這一刻,紀秦秦真是哭死的心都有。
她剛剛乾嘛那麼手賤,非要惡作劇的將整瓶香水往他身上灑。
他蠻橫、霸道、囂張、不講理又不是一兩天。
上輩子她被他奴役了整整三年,早就該知道歐子墨究竟是一個多麼不可理喻,又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大混蛋。
重生一世,她非但沒能從上輩子的遭遇中得到教訓,反而還虎口拔毛,自尋死路,活該她被丟進浴缸狠狠欺負啊。
當紀秦秦哭喪着小臉,總算把歐大少給伺候得心滿意足時,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八點半。
既然已經穿了歐子墨買給她的衣服,就沒必要再吃食上再虧待自己,更何況折騰了整整一個早上,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所以當歐子墨命令穿戴整齊的她下樓去吃早餐時,她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作爲宇宙集團的首席boss,歐子墨不可能像紀秦秦這麼閒。
一個早晨,他接了至少十通電話。
紀秦秦纔不理他,徑自坐在歐家擺滿豐盛早餐的餐桌前,一邊吃飯一邊跟負責伺候她的小麗聊天打屁。
“紀小姐,偷偷跟你說哦,我在歐家工作了整整五年,從來沒見過少爺將其它女人帶回過家裡,上次你來的時候我以爲你只是一個例外,沒想到少爺居然會將你帶來第二次……”
小麗對紀秦秦的印象似乎非常不錯,趁歐子墨去另一邊接電話的功夫,一邊幫紀秦秦夾菜,一邊跟她小聲的聊悄悄話。
小麗或許對紀秦秦沒有多熟,紀秦秦對小麗的情況卻是瞭若指掌。
見歐子墨站在落地窗前一直在講着電話,她掩嘴小聲道:“你家少爺之所以沒帶別的女孩子來這裡,是因爲他給那些女人在外面安置了小公館。小麗,你必須記住一件事,我跟你家少爺之間的關係是單純而又清白的,所以就算我被他連着帶回來兩次,那也證明不了任何問題。”
“可是紀小姐,據我所知,少爺除了去公司上班,幾乎很少會留宿在外面。如果他在外面真的有小公館,那應該是夜不歸宿纔對吧。”
紀秦秦嚼着一片火腿腸,不冷不熱道:“說不定他有認牀的臭毛病。”
“呃……會嗎?”
紀秦秦衝小麗神秘一笑,“我可以通過人類的五官測出對方的性格和命運,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免費幫你算一算。”
聽到算命,小麗頓時來了興致,低聲道:“紀小姐,沒想到你還這麼本事,那你快來幫我算一算,需要我提供我的生辰八字嗎?”
“高手算命,不需要生辰八字。”
說着,她假模假樣的看了小麗一眼,一臉高深莫測道:“從你的面相來看,你應該出生於北部的c市,父母具在,上有三個姐姐,下有一個弟弟……”
見小麗眼神一亮,她又繼續道:“可惜你親情緣薄,已經嫁人的三個姐姐與你甚少來往,甚得父母寵愛的弟弟又與你八字相剋……”
小麗眉頭一聳,急切道:“八字相剋是什麼意思?”
紀秦秦想了想,“意思就是,你因爲有了這個跟你八字不合的弟弟,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你與你父母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僵。”
小麗嘖嘖稱奇,“紀小姐,你真厲害,居然將我的家庭情況說得這麼詳細。對啊對啊,自從我爸媽生了弟弟之後,他們對我再不像從前那麼呵護疼愛。就說上個月,我弟弟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他買蘋果電腦,可一臺蘋果電腦的售價一萬多塊,那麼一大筆錢,我怎麼可能會幫他出。結果我爸媽因爲我沒給弟弟買電腦,居然打電話將我狠狠罵了一頓。還在電話裡警告我說,如果不能將弟弟哄開心,以後就不會再認我這個女兒……”
小麗說的這些,自然都是紀秦秦上輩子聽過的舊事,所以胡勾八扯起來,她真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所以小麗啊,既然你覺得我看相看得這麼準,就該相信,你們家少爺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