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面懷警惕，一直盯着丹爐，目光透過其外壁，直盯着裡面，一言不發。
教科書裡面，是沒有過這種情況的，而且，劉辰也是完全按着教科書上的操作來的，曾經也試驗過好幾次，都沒什麼問題。所以，問題的關鍵，一定和人，和天時無關，那麼問題，就可以鎖在幾個問題上了。
這尊煉丹爐，或者是這棟宅子，到底是有什麼問題？
劉辰在煉製丹藥之前，是對這棟宅子外面做了很多處理，甚至考慮到了地下的微生物的影響，用了幾十種方法，清理了一遍地下的微生物，包括且不限於殺蟲劑，超聲波，核輻射，最後甚至還在周圍用了咒術，將這一片區域清理了一遍。
然而，最後還是失敗了。
所以說，問題應該不是這一片大地本身。
劉辰將目光投向了丹爐，面帶狐疑：“這麼小的一尊丹爐，難道還能在裡面做道場嗎？”
然後劉辰還是檢查了一遍，卻還是沒發現什麼的問題。
這下，劉辰是徹底沒轍了，既然沒有明顯的問題，那麼就只可能是誤差了。
誤差分爲兩種，一種是系統誤差，一種則是隨機誤差，前者可以通過操作方式的改良，儀器的更新，以及毆打操作人員等方法來減小，尤其是最後一種，基本上是效果拔羣；但後一種，就非常難消除了，不過一般來說，繼續毆打操作人員，也是一種有效減小隨機誤差的方法。
但是這裡沒人會打劉辰，所以問題就只能出在儀器上面。
劉辰抓耳撓腮了許久，還是決定，明天換個地方，繼續操作一次。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可終究算是一種交代，希望確實能成至少一次丹藥。只要加大質控的力度，想來至少能將成功率提高一些。
說起煉藥，很多人一定會想到古老的煉丹術，西方的鍊金術，也有很多人固執地認爲，玄學的手段，一定是古代強於現代。這種想法不能說全錯，但一定可以說很蠢，一羣滿腦子只剩下了苟，殺人，搶東西搶地盤搶女人，以及逼逼的蠢貨，會想過其實自己的獨門秘籍，真的沒什麼用嗎？
能用咒術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咒術解決不了，那一定是自己不夠強。這種想法從遠古一直到了千多年前，天地變動的時代。所有包括術士在內的修行者，都從未想過，一旦靈氣失落，人間陷入了末法時代之後，修行者該如何發展。
新技術出來的時候，如果得不到鼓勵，得不到資產援助，那麼哪怕發明者對自己的發明再怎麼有信心，可能也要落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
所幸，那樣看不起甚至於排擠打壓發明者的時代，在靈氣失落之後，結束了。
劉辰在閱讀歷史的時候，雖然也對千年前那些陷入絕望的術士們滿懷感慨，可尊重，基本都只對一些敢於踏出自身桎梏的修行者，無論這個修行者，是術士還是別的修行者。
歷史的主體是人民，可無論是哪本歷史書上，都無法記載整個主體；更何況，主體往往都是短視的，都是注重自身利益的，發展總需要犧牲，誰來做這個犧牲者呢？只有人民的對立者。可是如果人民的對立者造成的犧牲也還不夠呢？
劉辰還沒碰到過最後一個問題，所以他也不會去碰那個問題，儘管他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
話題扯遠了，重歸正題。
現代的煉藥學，準確地來說是分爲四門學問，煉藥學，丹藥學，煉藥儀器學以及煉藥環境學。這四門學問在一千年前還可以整合到一起，學生們學起來覺得完全沒有壓力。但到了現代，不過是區區幾十年的發展，這一門龐大的學問，終於解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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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十二品，前面五品就有一千多種，單單是有補充法力效果的丹藥，就有差不多四百多種，保證能讓術士在各種極端環境之下，都能煉製出不同需求的丹藥，哪怕是在真空之中，只要有一塊含特定元素的石頭，就可以造出恢復法力的丹藥來——雖然說味道很差，但是效果還行。
當然，除了法力恢復丹藥這種術士幾乎是必須的藥類，其他的丹藥種類就沒那麼多了，最多的也不過是身體修復類丹藥，有四十八種，其他的丹藥也就只有三四種罷了。
只不過，若是能將丹藥理論給啃完了，那麼其實掌握多少丹藥，不是主要問題，通過推導煉藥公式，對藥進行配伍，也可以自己創造出一種丹藥出來。劉辰在學院修行的那五年中，也不是沒有自行推導過藥方，而且還成了好幾種。
當然，都是恢復法力的丹藥，畢竟既簡單，站在前面的巨人又多。
可正因爲是自創過丹藥的藥方，劉辰才知道，這件事，不單單是難，更多的還是茫然。
他以爲有用的公式，卻在自行煉製的時候，出現了種種問題。有的問題不大，只是恢復的法力很少，且花費的材料很多很貴；而有的，卻是對自身的神秘度造成擾亂，有讓人失控的嫌疑。
自推藥方，不僅僅是需要理論的積累，還需要大量的實驗，還有無數的實驗品，所以在沒有一條可以絕對推出任意可用的母公式之前，掌握藥方的多少，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以上是丹藥學和煉藥學的作用。
而後面兩種，前者涉及到煉器學，後者涉及到陣法學，看起來已經無比複雜了，可一大羣術士，在見識了凡人創立的整個科學體系後，便驚爲天人，順手就拿來用了，於是乎，原本還是一門學科的真法學，煉器學，都被分離成了數門學科，相互之間既有關聯，又有不同，複雜到了哪怕以劉辰道真期的實力都覺得頭疼。
不過還好，劉辰的實力會不斷提升，還有時間去繼續學。雖然劉辰已經打算在煉藥學上付出一生，但這絕不影響，劉辰意圖涉獵煉器學的決心。
懂得越多，就越難死，在術士界裡是一條通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