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圭突然驚呼了一聲,國遠嚇了一跳,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向黔晉一把將殺手扔了出去,那殺手的身體軟綿綿倒在地上。
“師爺,怎麼了?”國遠問。
向黔晉神色有些凝肅,沒有答話,反而婧琪慢慢答了兩個字:“死了。”真是可惜,白費了這麼多手腳來捉他,沒想到他居然在嘴裡藏了毒藥。
國遠焦急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向黔晉面無表情道,“看來此案還沒有結束。”
婧琪脣角微翹,轉頭道:“如圭,你怎麼會突然遇到襲擊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還沒到這裡就遇到襲擊了”如圭如實稟告。
向黔晉轉頭道:“如圭,到底發生何事!”
“昨日我來貝水村查案…”陸陸續續,如圭講出事情經過。
馬背上,如圭拿着地圖:“我已經到了貝水村的地界,再往左拐就是貝水村的村口了,看來師爺準備的地圖,沒錯啊!”
終於到了,等到了貝水村地界後,還得第一時間通知國遠,別讓他們擔心。
轉眼瞧着滿地荒涼,看來貝水村的確有問題,他忍不住唉聲嘆氣:“哎!弄成這幅模樣,不知是誰的不幸!”
“這裡好像有些不同尋常”如圭畢竟是衙役出身,片刻間就察覺出四周的異樣。
他瞧着附近,未免**靜了,貝水村荒蕪本該安靜,可此地過於安靜反而有些不正常。
“來了!”如圭急急拔出大刀,此刻幾個黑衣蒙面武士圍聚成扇形擋住他們的退路。
“看來是衝我來的…”如圭看着越發逼近的黑衣人。
他立即拔出兵器迎敵。
黑衣人的動作快如閃電,一些人分散如圭的注意力,同伴毫不猶豫的朝他襲去。
如圭砍倒一個殺手,‘砰’兵器相交,發出異常刺耳的聲音。
殺手們毫不留情地全力進攻,後面的事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那樣。
“是我讓你涉險了”婧琪很自責。
向黔晉安慰道:“婧琪,如圭不是沒事麼?你別這樣!”
國遠和如圭面面相覷,心裡百般滋味,總覺得婧琪好像有點不正常。
向黔晉安撫好婧琪的情緒,轉頭看着如圭:“如圭,你可知襲擊你的黑衣人是何人!”
“屬下不知”如圭小心翼翼看着婧琪要殺人的表情,“殺手們個個蒙面,出手狠毒,毫不留情,定是爲了阻攔我們查案。”
“看來這次的災情的確有其他位高權重之人在暗中操控…”
婧琪心中惶恐:“何以見得!”
“從我們開始着手調查貝水村的災情,到派人伏擊我們…”向黔晉略微一想,神色不豫:“任憑其中一條罪名都可‘斬立決’,若是沒有朝中位高權重之人在暗中操控,何以對我們的行蹤如此瞭解。”
婧琪心一狠,咬牙切齒:“要是被我知道幕後之人,非得砍了他!”
向黔晉遲疑一會兒,終於開口:“我想還是先飛鴿傳書將目前的情況告知大人。”
“這?”國遠和如圭有些遲疑,紛紛看着婧琪,爭取她的同意。
婧琪神情微微錯愕:“還是如實上報。”
國遠給如圭使眼色,後者拱手道:“屬下這就去辦。”
“走吧,進村看看!”向黔晉提議。
婧琪三人並未反對,跟着向黔晉進村。
貝水村比之前更加荒涼,四人小心翼翼在街上走着。
國遠瞧着四周,不由靠着如圭,壓低聲音道:“我怎麼感覺瘮得慌,感覺像是一座死城。”
向黔晉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先去村長家看看!”
“好!”
幾人急匆匆來到村長老韓家,剛進屋就聞到一股異味。
國遠忍不住:“好臭啊!”
“什麼味,臭死了”如圭捂着口鼻。
婧琪瞧着前面黑黝黝的物件,準備上前,仔細查看。
“小心”向黔晉臉色一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了?”三人看着他,哪裡不對勁。
“好濃的腐屍味”向黔晉掃視四周,猛地拉住婧琪,不讓她上前。
“腐屍?”三人大男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有些害怕。
國遠急急點燃火折,四周頓時亮了起來。
在燈亮起的那一刻,四人的身體不由得怔了怔,這…那地上躺着老韓兩夫妻的屍體,那悽慘的模樣,讓人作嘔。
由於屍身放置了許久,早已經殘破不堪…
下意識的,婧琪抓住向黔晉的手腕兒,利眼微眯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殺人滅口”向黔晉咬了咬脣,不自覺擋在婧琪身前,遮住她的視線:“看樣子我們得去高要縣府衙看看,去見見那位知縣,田鬆大人。”
“嗯!”婧琪三人點點頭,這些人簡直目無王法。
向黔晉瞧着已經踏門檻的婧琪,拉住如圭。
如圭瞧着他的動作,詫異道:“師爺,你怎麼了?”
向黔晉臉色一沉:“如圭,事態緊急,你馬上回順天府搬救兵。”此去以婧琪的脾氣準會與發生口角,稍有不慎便會引起兵戈,這些人已經派出殺手伏擊,就已經做好滅口的準備。
“搬救兵?”如圭詫異的看着他。
“沒錯”向黔晉瞧着逐漸出門的婧琪,腦中快速的轉動着:“順天府離貝水村有些路程,山高皇帝遠,恐怕以我們的身份鎮不住這些人,所以你儘快趕回去找大人幫忙。”
如圭不得不承認向黔晉的高明,壓低聲音道:“屬下馬上稟告大人。”
“路上小心。”
“屬下明白。”
婧琪剛上馬,瞧着如圭騎馬往中都方向離去,“你和如圭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讓他趕緊回去通知大人,否則以我們三個人的力量,無法與那些人抗衡。”
婧琪心中一怔,劃過一抹了然,向黔晉想到她前面去了,方纔,她也想讓國遠回中都搬救兵,不然就這麼冒失去找知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婧琪、師爺,我們真的要去找知縣”國遠吞吞吐吐,一想到那屍體,心中便一陣翻騰。
向黔晉吊兒郎當:“國遠,你怕了!”
“你們就不怕麼”國遠想起那些屍體,就忍不住渾身冒冷汗。
“我們常年和大哥一起辦案,見識廣,還好啦”婧琪安慰他,許是國遠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慘案,所以纔會有些不習慣。
國遠憤憤不平:“哎!要是被我逮到那孫子,一定要他好看。”
“是啊”婧琪拉緊繮繩,“走吧!”
“好!”
順天府。
丹姨取下綁在信鴿退下的書信,慌慌張張走進府衙:“大人?”
唐耀傑放下卷宗,停止與衙差對話:“他們有消息了!”
“是吧!”丹姨將書信遞給他,後者看完後,臉色大變,“大人,怎麼了?”
唐耀傑沉吟片刻之後,緩慢道:“他們遇到伏擊…”果然出事了。
丹姨焦急的拉着他,“這可如何是好。”
“唐大人”府衙外,駱斌和慕容澤一同走了進來,今日他們又來打聽消息。
“駱大人、瑞王”唐耀傑鬆了一口氣,來的正好,正愁沒有幫手。
駱斌一臉的焦急:“唐大人可是出什麼事了。”
唐耀傑忙開口:“還請兩位大人,陪下官去參見皇上?”
“唐耀傑,案情如何?”
唐耀傑倏然頓住腳步,院外,一襲明黃的人影走了進來。
三人紛紛行禮:“參見皇上!”
“朕是微服私訪,就不要多禮了”慕容澈焦急道:“出什麼事了。”
“婧琪和向黔晉連夜趕往貝水村,在途中遇到襲擊,現在下落不明”唐耀傑不動聲色觀察大家的表情。
慕容澈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膽大妄爲,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順天府。
“兇手的目的是想殺人滅口”唐耀傑嘆了口氣:“想來婧琪去貝水村定是查到什麼,所以纔會遭受伏擊,待他們回到中都後,兇手依舊不改追殺之心。”
“如此,又該如何是好”慕容澈也想查清貝水村的事。
唐耀傑不動聲色:“啓稟皇上,此事不能貿然行事,否則驚動兇手,恐怕對他們不利。”
“沒錯,此事只能暗中查找,所以不能調動大隊人馬尋人,若將此事鬧大,恐引起前朝軒然大波。”
駱斌猛然起身,拱手對慕容澈道:“皇上,微臣願請命,前往貝水村。”
慕容澈心中的一口氣憋着,無處發泄,看到地上的駱斌,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慕容澤隨之下跪請命:“皇上,臣弟也願意隨同駱將軍一同前往。”
“貝水村旱情嚴重,朕命令駱斌爲欽差大臣調查旱情一事”慕容澈眉心緊鎖:“瑞王隨行,務必將幕後兇手繩之於法。”
駱斌與慕容澤對視一眼,這不是變相同意他們前往救人,重重的拜下去:“微臣領命,一定查清旱情一事。”
慕容澈嘆了口氣,轉眼看向二人:“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走漏一絲風聲。”
“微臣領命!”
閩縣。
明明是白天,可街上沒有一個人,一隻黃鼠狼光明正大的在街上亂竄,到了一個屋前,立起身子,兩隻前爪人手一樣扒着門縫往裡瞅。
大概沒瞅到什麼吃的東西,黃鼠狼身子往下一撲,同時小腰一扭,準備打道回府。
‘砰’一個口袋罩在它的頭上,四周突然出現了許多了,大家像是餓狼一般,緊緊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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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黃鼠狼瞧着支起的大鍋,再看看四周的饑民,眼中充滿恐懼。
道路上,三個人騎着馬緩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