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黔晉點頭,同意道:“這人不但用刀插入她的胸口,而且還毀容,手段極其殘暴無恥,肯定是個慣犯,或者與天煙有着深仇大恨。”
唐耀傑聽完基本情況,聽了之後也和他一樣的想法,兩具屍體發現地點不同,不能依次斷定二者有直接聯繫。
這次遇到的案子的確夠棘手的,詩菡也心裡琢磨着這案子,證據實在是太少,不知該如何查起。
“這次的案子會不會和江湖勢力有關”駱斌估摸着能鬧出這樣的事,恐怕來頭不小。
“駱將軍請繼續!”
見唐耀傑對自己的推測不置可否,駱斌乾笑兩聲,繼續道:“兇手敢在中都腳下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膽大妄爲,如今有這個實力的,當屬飛鷹幫!”
“你認爲兇手膽大妄爲這一點是沒錯的,我很贊同。”
駱斌很是高興,咧着嘴笑了。
唐耀傑又道:“不過,你把嫌疑人圈定爲江湖中人,我不太同意,因爲江湖中人大多是衙門通緝的罪犯,很多在衙門都有案底,所以對衙門都是避之不及的,何況以他們的能力大可一刀斃命,爲何偏偏要殺完人又棄屍河裡,顯然是多此一舉。”
駱斌由衷讚揚道:“唐大人一席話,讓在下茅塞頓開。”是他想的過於簡單。
唐耀傑道:“我要親自勘察這個案子,仔細推敲每一個線索,找出蛛絲馬跡,力爭儘快破案!”他倒想知道這件案子是何人所爲,這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冤情。
向黔晉急忙狗腿討好道:“大人親自破案,一定能手到擒來。”
唐耀傑直接忽視他,這臭小子辦正事不行,就喜歡歪門邪道。
駱斌和慕容澤離開順天府已經快到亥時,婧琪瞧着詩菡,推了推她:“大姐,你不覺得他們有點奇怪。”
“什麼!”詩菡豈非沒看出二人的心思,但現在她不想拆穿謊言。
婧琪摸着下巴,一本正經的:“駱斌呢!雖然是個武將,也有溫情的一面,那慕容澤更別提了,能文能武,不知道迷倒多少好姑娘!”
“呵呵呵!”詩菡回以冷笑:“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事,”蘇木楓天天往順天府跑,那份心思啊!已經昭然若揭了。
“我的事?”
“蘇木楓啊!何況你也老大不小了,自然該多爲自己想想,估摸着過些日子,大哥也會爲你張羅起來”詩菡一邊瞧着,一邊心裡胡亂想着。
“爲我張羅!”
“當然”詩菡緩緩點頭,正經道:“以你的條件自然不會嫁給一般無名之人,想必大哥會在朝中幫你看一門親事!”
“這?”婧琪從未想過自己的問題,總想着時間還早,日子還長…但今日詩菡這麼一提,她倒得好好想想個人問題。
“呵呵呵!好好想想吧!若真對蘇木楓有意,大可讓大哥爲你說媒,若無意,你就早些了斷情緣,免得耽誤人”詩菡拍了拍她的肩,打着呵氣回房休息:“我先回房了!”
“蘇木楓!”婧琪鬱悶了,轉頭看着詩菡,什麼跟什麼啊!
向黔晉聽着兩姐妹的悄悄話,心底捏了一把汗,婧琪對蘇木楓動心了。
水雲閣。
南霜一直待在屋裡,久久無法入睡,她到底該不該去替天煙討回公道。
清早,如圭神色匆匆的闖了進來,“大人,我查到了一些事,或許對你有用!”
“什麼事”婧琪打着呵氣,一連喝了幾杯茶都無法醒神。
“據我們調查所知,這天煙姑娘是三年前被人送到的水雲閣,聽說當時還鬧得挺大的。”
唐耀傑來了興趣:“是誰送她到水雲閣!”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中都犯下這樣的事。
“聽聞是新月格格派人…”如圭沒有繼續說下去。
“新月格格!”婧琪瞌睡一下就醒了,新月格格乃輔國公沈權均的掌上明珠,打小深受太后的疼愛,性子比較驕縱,而提到沈權均就不得不提及太后,他們可是太后的孃家人,這次的案情與太后有關,就算想查,也沒那樣的膽子。
“新月格格”向黔晉摸着下巴:“據我所聞,這新月格格的夫婿乃正五品步軍副尉常文衝。”
“常文衝!”蘇木楓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將軍!你什麼時候來的”婧琪和詩菡對視一眼,這人打哪兒冒出來的。
蘇木楓聽着他們的話,插嘴道:“你們在查常文衝的事!”
唐耀傑聽出眉目,隨即問道:“蘇將軍可知道常文衝。”
蘇木楓道點點頭道:“四年前的武狀元大賽,常文衝因爲武藝高強打敗所有人獲得武狀元頭銜,輔國公對他很是滿意,自然而然地他成爲輔國公沈權均的門生,說來這常文衝本就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由於他武藝高超加上待人寬厚,短短半年便做到正五品步軍副尉,深得皇上的信任。”
“然後呢!”
“不久之後,常文衝便去輔國公府拜謝恩師沈權均,正巧,遇到新月格格,新月格格對常將軍一見傾心,心生愛慕之心,並一發不可收拾,隨即輔國公便向太后娘娘請旨,成全這對癡心人,打從二人成親後,越發恩愛,成爲一樁美談呢!”
唐耀傑豁然開朗,想不到這常文衝居然是額駙,看來有必要去拜訪輔國公了,吩咐道:“我們去拜訪常文衝然後再去拜會輔國公沈權均!婧琪和阿晉繼續去探查南霜姑娘的口風!”
“我們又去啊”婧琪蹙眉,上次就鬧出這麼大的笑話,這次還去!
蘇木楓走到她身邊,“沒事,還有我呢!”
婧琪愣了會神,才反應過來。
步軍副尉府。
唐耀傑敲了一會兒門,管家出來開門見幾人很是有禮,唐耀傑拱手示意:“本府順天府尹唐耀傑,想見見你們的將軍!”
管家瞧着他,客氣道:“唐大人,我們將軍於三天前離府,至今未歸!”
“那請問常夫人新月格格何在!”
“哎!”提到這事,管家就抱怨不已,其實,常夫人新月格格已在七天前和常文衝起了口角,連夜就回孃家,不曾回府。
唐耀傑捉摸着:“原來新月格格不在府,那你們將軍可說何時回府!”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管家也只是辦事的,對於主子的吩咐,也只有遵從的份。
唐耀傑思慮再三:“若你們將軍回來,請告知他,順天府尹唐耀傑前來拜訪過他!”如今是見不到常文衝,得去國公府見見新月格格。
“是!”
出了大街,唐耀傑回頭看着緊閉的大門:“國遠,你派幾個人去打聽打聽常文衝與新月格格的感情如何,看看這兩人是否如傳聞那般恩愛。”
“是”國遠立馬去辦事。
詩菡瞧着唐耀傑,轉頭看着國公府:“大哥,你真的要去找新月格格!”
唐耀傑納悶:“爲何不去!”
詩菡可沒他這麼樂觀,那裡面的人,可是一個都惹不起啊!
水雲閣。
婧琪看着四娘:“四娘,我們要找南霜姑娘!”
四娘看着幾人,輕輕搖晃着蒲扇,沒有開口的意思,蘇木楓反應過來,拿了一錠銀子:“四娘,現在可以見南霜姑娘了嗎?”
四娘得了好處,笑道:“今日南霜姑娘不在家,幾位官人見不成了。”
“見不成”婧琪來氣了,見不到還收他們的銀子!
“那四娘可否告知我們,天煙姑娘的事”向黔晉插了進來,這錢都收了,豈能白收!
“天煙姑娘,這人都死了,還提她作甚”四娘是個十足的商人,如今這天煙已死,她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提起這個喪門星,她就來氣。
婧琪更無語,這人都死了居然還想着爲自己賺錢:“四娘,人死爲大,我們也只想早日找到殺害天煙姑娘的兇手,爲她洗清冤屈。”
“這”四孃的意思很明顯。
蘇木楓又拿出一錠銀子,後者樂呵呵的收下所有的銀子:“說起這天煙啊!剛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好似被人虐待,我見她模樣倒不錯,一時心善就收留她,還給她找大夫醫治!”
“渾身是傷”婧琪大驚,這可是一個發現,爲何她之前不說。
“對,當時送她來的人也沒說其他的,只說這人給我們,隨意我們怎麼處置,然後丟了些錢就走了”四娘微微一笑,“我也沒想這麼多,見她渾身是傷也是可憐,於是就收留她,一來做件善事,二來…”
“也可爲你多條錢路”婧琪心底不屑,真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
“呵呵呵,如今這世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四娘再次搖動蒲扇。
“那四娘可知道是何人將天煙送到水雲閣的!”
“這…”又要錢。
蘇木楓拿出一錠銀子,後者樂呵呵道:“我也沒在意當時是誰送她來的,只是他們腰間好像帶着國公府的腰牌。”
“國公府!”婧琪和向黔晉對視一眼,總算有些眉目了,也不算浪費了這麼多的冤枉錢。
“如無事,我水雲閣還有事,不奉陪了!”
“哼!這個小人”婧琪嗤之以鼻,“白白浪費了這麼多錢!”
蘇木楓搖搖頭:“錢倒是無關緊要,關鍵是可否查到有用的消息!”
“消息麼”向黔晉捉摸着,若天煙真的與常文衝有關,或許這次的案子沒這麼簡單。
婧琪白了一眼,壓低聲音:“他一向如此!”
“我知道”蘇木楓瞭解向黔晉的秉性,時不時來一下,發起病來真讓人受不了。
輔國公府,唐耀傑和詩菡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大堂,看到堂中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俊朗的慕容澤,坐在旁邊的穿藏青長袍,臉色略微蒼白,但眉目冷峻!
他放下茶杯,擡頭看着唐耀傑兩兄妹:“這不是順天府的唐大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唐耀傑拱手行禮:“下官見過輔國公,見過瑞王!”連帶着詩菡和國遠也一同朝他們見禮。
“唐大人,不必客氣”輔國公很是客氣,招呼小廝上茶。
唐耀傑坐在一側,淡淡的喝着茶,輔國公瞧着他們:“唐大人來找本國公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