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琪一把抓住她:“大姐,你去幫幫求求皇上,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詩菡爲難,若求有用的話,大哥也不會束手無策。
“怎麼?你也不幫我了嗎?”婧琪猛地丟開她的手,連她都不幫自己了,該怎麼辦?
詩菡對上她的視線,面露爲難,“不是不幫,而此事是由慕容凜冽親自向皇上開口的,如何求情!”
“難道我真的非要給慕容麒”婧琪看着唐耀傑和詩菡,“連大姐都沒辦法了,皇上還能聽誰的?”
話一落,唐耀傑和詩菡對視一眼,兩人直接看着冰清。
冰清嘴角一僵,大哥看他幹什麼。
詩菡來了主意,“三妹,你是不是不願意二姐嫁人!”
“嗯”冰清一派天真,根本沒往其他方面考慮。
詩菡和唐耀傑對視一眼:“那就好辦了。”
大帳。
廣海走了出來,朝慕容澈行禮:“萬歲爺,三小姐來了。”
慕容澈動作一僵,停筆:“哦,讓她進來。”
“喳!”
冰清鼓起勇氣踏進帳篷,慕容澈放下奏摺,擡頭看着她:“如果朕沒記錯,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朕,說吧,有什麼事!”
冰清在紙上寫了婚事兩字。
慕容澈詫異的望着她,“你來找朕是爲婧琪和慕容麒貝子的事求情。”
“嗯。”
慕容澈皺眉:“可這件事有些難辦。”
冰清詫異的看他。
“朕雖爲皇上可也有許多無奈,這件事就是朕的無奈。”慕容澈瞧着她的神色,突然來了注意:“如果你開口向朕求情,朕就收回成命。”
開口求情?冰清頓時焉了,緩慢的搖了搖頭,逐漸往後退。
慕容澈瞧着她的動作,“婧琪可是你的親姐姐,你真的不願意爲她開口求情。”
冰清皺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她很想爲婧琪求情,但大哥說過,爲了詩菡,她不能說一句話,而上次開口說話也是爲了替詩菡解圍。
慕容澈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皺眉:“算了,你若不想說話,我不逼你。”
冰清鬆了一口氣。
“今天夜色不錯,你陪朕出去走走,可好。”
“啊!”不等她拒絕,人就被慕容澈拉走了。
草場上,冰清立在慕容澈的身後,一顆心緊緊的提着。
慕容澈看出她的心思:“還在想婧琪和麒貝子的婚事!”
提起這件事,一顆心立即懸了起來。
慕容澈緩緩舒了口氣,“我答應你會拖延婚事,後面的事,就需要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冰清一喜,臉上頓時綻放出笑臉。
“聽說塞外的夜晚風景很迷人,你也別總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慕容澈笑着點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
冰清瞧着他一直看着自己,不是說塞外風景很漂亮,爲何一直盯着她看。
“我就喜歡這樣看着你…”
冰清納悶,指着自己。
“朕喜歡這樣看着你,喜歡看你的笑臉”慕容澈看着她,捨不得移開眼。
冰清聞言,突然扯下自己的面紗,將臉上的紅印露出,然後一臉笑意的看着他,任憑誰,看到自己臉上的紅印,都會被嚇走。
這個舉動,讓慕容澈不由俊眉一皺,“這道紅印的確有些難看,所以你覺得我會被它嚇跑。”
冰清如實點頭。
慕容澈伸出手,心疼地摸摸她臉上的紅印,輕聲道:“我不知道你爲何你不說話,也不知你臉上的紅印從何而來,但我知道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冰清疑惑,爲何慕容澈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慕容澈看着她,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臉上紅印上輕輕的印上一吻,隨後又是額頭…
突然的舉動,冰清不由得輕顫,正要推開他時候,卻見慕容澈身後遠遠的冒出兩個鬼魅般的黑影搭弓瞄準了這裡,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那遠處的危險。
他似乎聽到利箭離弦的聲音。
“小…”幾乎在她開口的瞬間,冰清就已經擋在慕容澈的身前,擋住了那隻箭。
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
“冰清”慕容澈大驚。
四周突然變得異常嘈雜,廣海的聲音猛地響起,“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來人護駕!”
緊接着一羣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提着刀朝他們衝了過來,廝殺聲響起,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慕容澈兩隻手抱着中箭的慕容澈,顫抖道,“冰清,你怎麼樣?”
冰清驚魂未定地搖頭。
“什麼叫沒事?你爲什麼要替我擋箭…”慕容澈聲嘶劇烈的說着這些話。
話沒完,冰清便閉上雙眼…
“冰清…”
廣海派人爭亂平息,侍衛們又掩護着二人回到帳篷,隨行的太醫圍上前來,割開了冰清衣服,處理傷口,冰清的傷在背上,只能爬在榻上。
幾個太醫互看一眼,其中一個太醫用手輕輕地握上了留在她背上的斷箭,低聲道:“皇上,微臣要替三小姐拔箭,請你離開。”
慕容澈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怒道:“可有危險。”
“危險定是有的。”
詩菡一陣心疼,拂去冰清臉上的淚水,擡頭看着慕容澈:“皇上,請你先離開吧!”
慕容澈皺眉,終究走了出去。
隨行太醫看着詩菡,“詩菡,微臣要替三小姐拔箭了。”
詩菡輕輕一笑,對另一旁的太醫說道:“動手吧。”
太醫沒有應聲,手卻是猛地將斷箭拔出,血流如箭一般竄出,冰清悶吭一聲,再無聲息。
帳外,慕容澈、慕容澤、駱斌、婧琪等人紛紛站在帳外,眼眶也溼潤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冰清睜開眼來,發現躺的地方換了,婧琪正趴在一邊瞅着她,“三妹,你醒了。”
冰清虛弱睜開眼睛。
“這次真是把我們嚇死了”婧琪眼淚又掉了下來。
冰清虛弱地拍拍她的手,安慰他們。
“你”婧琪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兩天後,廣海處理好刺客的事就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給慕容澈,這次的刺客是飛鷹幫的人,說是趁着塞外打獵想趁機行刺慕容澈。
唐耀傑替冰清把脈,隨後瞧着詩菡,面色鐵青:“你在爲三妹的事擔心!”
“是,以前我只以爲皇上對三妹好奇,如今看來是喜歡三妹,我真怕等到事情敗露的時候,三妹…”她遲疑了。
唐耀傑看着她:“我很清楚你的擔心,但我們應該相信師父的醫術。”
“可三妹的病情?”
聽到病情兩個字時,唐耀傑的手微微一頓,慧敏師太給她換血之後又經歷這麼多的事,恐她的身體已經氣血兩虧。
“我只擔心連忘情湯藥都沒用了”詩菡扯開冰清的左肩,露出光潔白皙的肩膀,肩膀上有一朵顏色豔麗的梅花,恣意綻放。
“這朵梅花是下山前師父爲穩定她的心疾之症所下藥引,若非慧敏師太及時施針鎮壓痛楚,恐怕藥效早已消散”唐耀傑看着這朵梅花,眼中更多的是擔心。
“不能再引發蠱毒了,否則花色淡退,三妹就…”詩菡重新替她整理好衣領。
唐耀傑點頭:“我知道,”花色淡褪便表明藥性漸消,一定要及時施針換血。
“哥…出事了…”帳篷外,婧琪急衝沖走了進來。
唐耀傑嚴肅道:“出什麼事了!”
“那個…”婧琪撓了撓頭髮,“今早有侍衛在巡視的時候發現正五品步軍校周隆大人在自己的帳篷內上吊死了!”
“什麼!趕緊去看看。”出這麼大的事,還有時間在這裡開玩笑。
詩菡剛踏出帳篷,身體微微一愣,隨後看着昏迷中的冰清,然後便離開大帳。
這邊,向黔晉第一時間讓侍衛把守,不讓任何人進入這裡。
“阿晉!”遠遠的就與向黔晉打招呼:“案子怎麼樣了?”
“看起來倒沒問題,但還得進一步調查才能判斷是自盡還是他殺…”向黔晉瞧着詩菡,面露爲難:“這裡沒人敢進去,所以…”
“我知道了”詩菡隨後與唐耀傑一同走了進去。
帳篷內亮着燈,把那具屍體的影子投在地上,直直地懸垂着,脖子處,往上懸着一根繩索,細看之下,那屍體用一根腰帶懸吊在了樑上。
“阿晉!”唐耀傑給他遞了眼色,後者自覺抱住官兒的雙腳往上一送,把他的腦袋從掛在房樑的腰帶裡退了出來,然後把人放在地上。
詩菡摸了一下他的脖頸,不僅沒有脈搏,而且着手處冰涼,“死亡時間是在今早卯時三刻。”
“也就是發現他一個時辰之前。”
詩菡點頭,婧琪納悶,“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自殺…”
“別急着下定論”唐耀傑提醒着。
“難道是被人謀害,然後再僞裝自殺”婧琪估摸着,這個習慣讓她腦袋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詩菡檢查了一下屍體脖子上的勒痕,細細道:“痕跡八字向後不交,雖然比較淺,但是卻還是符合上吊自殺的。”
“沒錯!”唐耀傑瞧着帳篷內的陳設,桌椅板凳都很齊整,靠窗的桌上碗盞酒具都好好的,房間裡也沒有搏鬥的痕跡。
“可我們找了許久也不見得有遺書啊!”向黔晉估摸着着,人要自殺,一般都會留下遺書,他翻遍所有的地方都不見有遺書,太奇怪了!
唐耀傑看了一眼,到底是什麼讓他活不下去。
“哎!繼續查案吧!”向黔晉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見案上有個包裹,打開了包裹,卻是個黑漆描金的盒子,輕輕掀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空白靈位!
“靈位?太邪門了”他把靈位遞給唐耀傑,“大人,這周隆大人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麼一個空白靈位!是不是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