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傑瑞在第二天天剛亮就醒來了,到不是他記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院長講話,只是這一切擺在他面前後,心中的興奮實在難以平息下來,接連做了一夜的夢之後,早早就起了牀。

他眯眼盯着另兩個牀上的室友,剛考慮做些什麼,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動作。

“我是道格拉斯,院長快要來了,在樓下等待各位,請精神一點兒。”他聲音洪亮,蓋過了敲門聲,話一說完就沒了動靜,傑瑞側耳一聽是移去擾別的寢室了。

伍迪迷糊的坐起來,一張口先是冒出一個哈欠纔開始講話:“啊,是那個老蜘蛛要來,快叫醒阿爾。”

傑瑞不用他說也知道,一個箭步撲過去就扯開了阿爾的被子:“起牀,阿爾。”

“....”阿爾法德翻了一個身。

“快點起牀!”傑瑞忍住暴躁,重複着。

“....”阿爾拽過枕頭將自己的腦袋鑽了進去。

伍迪明顯有下牀氣,赤腳跑過來,就把他的枕頭丟的老遠。阿爾抓着牀翻身矇住自己,一系列動作不帶睜眼。

結果就是他們三人,成爲最後抵達休息室的一年級生。蒙太早早就來了,招呼着他們到身邊的空位,傑瑞翻着課程表,今天第一節就是魔法史課,大概一個半小時後會開始,他們的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想必就要到了。

這時公共休息室的石門移開,斯拉格霍恩教授微笑着走了進來,所有圍成一圈坐下的新生,一起將目光轉向他。傑瑞這時纔有機會,從近距離仔細打量他們的院長。

他有着薑黃色的頭髮,稍稍打點了一下,只是顯的整潔。傑瑞突然從腦海裡冒出一句不禮貌的想法:那像極了麻瓜學校課程裡的實驗用具,錐形瓶。

但這是一個精明的男人,就算他帶着和藹的笑容,傑瑞確信他小眼睛中最能透出的明智,已經顯露無疑。

“那麼,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隨後將會有七年充實的學習生活在等着你們。在校期間,基本的規定必須遵守,霍格沃茨做爲一所久遠歷史的魔法學校,有着維護至今的秩序與安全,學校禁止在走廊裡隨便施魔法,禁止私自踏入禁林或未經批准私自離校。你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學院,表現好了會給學院加分,犯錯誤會讓學院被扣分,每年學院杯冠軍的榮譽,都屬於學期末分數最高的學院。”他以很快的語速,交代了學校慣例的說辭,之後,清了清嗓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天穿着黑色的西服還有翠綠的襯衫,傑瑞意識到巫師們的西服和麻瓜有着很明顯的區別,它們總帶有特殊的地方,款式的極端,暗紋的繁雜,或者有着動態浮雕的銀扣,比如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這一件,緊緊包裹住那肥胖的身軀,讓他此刻顯得尤其斯萊特林。

“接下來。”他微笑着提高了音量:“做爲斯萊特林的院長,我歡迎你們來到這個偉大的學院。”斯拉格霍恩教授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們可以爲學院驕傲,而且必須這樣做,因爲我相信未來有一天,斯萊特林會以你們爲榮。”他的講話在開頭就成功引起所有新生的注意。

“你們許多人來自古老的巫師家族,許多人擁有高貴的血脈傳承,分院帽將你們歸於斯萊特林時,就決定你們有着冷靜的頭腦和強大的野心,所以不要讓身體領先腦子,不要孤身陷進麻煩,不要忽略那些看起來的微不足道,這是例來的傳統,我希望各位學會做一個斯萊特林。”斯拉格霍恩微微擡高下巴,此時卻沒有人去注意他的動作是否可笑。

“也許你們都聽說過,我喜歡優秀的學生,不分學院不分家境,並將他們納入我的收藏,但也許更多人忘記了,在這同時,我也是一個斯萊特林。”他的笑容帶着十足的狡猾,對着所有人眨了眨眼:“你們高年級的級長們有着優秀的判斷力,同時我的辦公室魔藥教室的左手邊,如果各位有着不易解決的小煩惱。”

傑瑞的想法有些大頓悟: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斯萊特林。他想着,眯起眼偷偷審視着斯拉格霍恩教授,這個僞裝之後的老蜘蛛,輕鬆抓住了一羣小斯萊特林的心。

斯拉格霍恩的講話簡短明確而又有力,他們在隨後還剩下一個多小時去解決早餐問題。

霍格沃茨非常大,他們那天只是從禮堂通向斯萊特林寢室,傑瑞就已經覺得那算是足夠長的路程了。直到尋找魔法史教室時,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那些錯綜複雜而又喜歡惡做劇的樓梯,它們完全不像第一次在夜間看起來的那樣踏實。在你上到一半的時候,它們可能回偏離正確的軌道,將你帶向不知用處的空教室,那裡等着你的只有麻煩的皮皮鬼。

它不屬於任何一所學院,甚至不屬於鬼魂,因爲它可以朝你丟粉筆,或者更多奇怪的東西。有時它還會從衣櫃裡躥出來,揪住你的鼻子大聲唱着得意的歌曲,詞句中滿是對自己成功惡作劇的歌頌。

做爲斯萊特林的一員,傑瑞無比慶幸。血人巴羅對低年級的本院學生非常照顧,陪同着他們一起前去教室。(---這樣大家都免去向牆上那些畫像問路。)

皮皮鬼看着一隊小斯萊特林們,得意的尖聲大笑,沒幾聲就卡殼了,它像被人掐了脖子似的死死閉上嘴,對着隊伍上空悠悠飄來的血人巴羅,老老實實鞠了躬,然後就“噗”的一聲消失在他們面前。

最終沒有斯萊特林新生錯過第一節課,提前的不少時間,寬敞的教室還沒有坐滿,他們的第一節就是,與拉文克勞一起上的魔法史課。

羅科斯愉快的朝傑瑞與阿爾法德揮手,他的身邊已經坐了幾個同學,剛纔就在熱熱鬧鬧的聊着。

“阿爾,傑瑞,斯萊特林怎麼樣?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是書砌成的!”羅斯科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企圖比劃那有多麼驚人,兩人被逗笑了。

“這裡真棒。”傑瑞看着兩個朋友說。

賓斯教授是一個鬼魂,據說他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一直是霍格沃茨的魔法史學教授。也許做爲一個年長的鬼魂,他甚至見證了很大一部分自己教授的課目。

對於魔法的發展與演變,至今的研究彙集成了他們手上那本厚重的課本《魔法史》。

賓斯教授存在太久了,他的聲音無論如何也無法動人,又或者大聲點的叫喊,甚至會讓他的靈魂被震散架。所以,面無表情而又冷冰冰的鬼魂教授,用傳達了不知多少年的枯燥講解,成功念倒了十分之九的學生。

之前賓斯教授穿過黑板到來的新鮮感沒能持續幾分鐘,無論是拉文克勞還是斯萊特林,畢竟都只是十一歲的孩子。

傑瑞瞪大了眼睛做着筆記,麻瓜世界裡出生,讓他對這門課的興趣遠遠超過他人。也許這門課程會無關緊要,但歷史永遠會被未來需要。

傑瑞身邊的阿爾法德,在上課十分鐘不到,就已經用鼻尖撞着桌面了。他的眼睛眯起了縫,不是湊近還真的會以爲它已經閉上了。

羅斯科在努力打起精神之後,還是陷入半昏迷狀態。他用手臂撐着腦袋,抓着羽毛筆的手,毫無知覺的在筆記上留下墨水印。

呃,好吧,幸好他沒留下口水印,傑瑞從課堂裡分了一下神想道。

“關於中世紀焚燒女巫,是完全錯誤的行爲,麻瓜的領導者沒有意識到,在此之前的平衡被打破。雖然巫師們對於火燒並不俱怕,但是這種完全無害的形爲,在部分偏激的巫師們看來卻是一種侮辱,後果就是激怒了許多古老家族的組織性反抗,並且由此,也日亦俱增的激化麻瓜與魔法世界見的矛盾。這種影響一直持續到中世紀後期才消失,便逐漸達成了兩方共處的隱性規則。”賓斯教授硬梆梆的講解着“中世紀焚燒女巫事件”的影響,傑瑞快速的在書上留白處補充着重點。

“賓斯教授,我可以提一個問題嗎?”傑瑞突然舉手把羅斯科驚動了,他被嚇醒的同時差點扔掉了自己的羽毛筆。

賓斯教授好半天才反映過來,這個學生是在提問,他看了一眼傑瑞點了點頭。

傑瑞垂下手中的羽毛筆,思索着詞彙組成自己的疑惑問道:“您說中世紀焚燒女巫事件,影響至結束於中世紀,但是現今麻瓜世界與魔法世界的矛盾又是從何而來的?”

賓斯教授的聲音沒有起浮的音調,聽不出來語氣:“說說你的看法。”大概不知多少年沒有學生在他的課上提問了,賓斯教授灰色的臉龐上,死板無神的雙眼微微睜大了一點。

即然得到了允許,傑瑞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開了口:“我認爲那種矛盾並沒有結束,反而帶來更大的危機,兩個不同世界的摩擦是長久的,並且如您所說的隱性危機,現今德國黑巫師對麻瓜實行鐵血手段,雖然沒有被公佈證實,但由麻瓜世界同樣的大戰來看,必然確有其事,矛盾對事物的影響,不可能消失,只可能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得以緩和。兩方的領導者都忽略了事實,催眠自己也催眠民衆,他們並沒有確實的辦法,所以戰爭才難以停止。”

傑瑞由於生活在孤兒院裡的經歷,他厭惡麻瓜,卻並不是憎恨他們。但是從正視的角度來看,他也同樣不喜歡戰爭。

他只是想通過這個魔法史教授確認自己的想法,就這樣說出來了,並且牽連到了一個敏感的話題。

教室裡更多人被驚醒,在他說出關於黑巫師的事時,斯萊特林中就有人用吃驚的眼神盯着他,他們的家人裡,不乏正在德國效忠着黑巫師的人。

最終賓斯教授沒有否認他的想法,也沒有由此再說什麼,他們的話題從妖精叛亂,說到巨人保護法規的制定背景。

更多的學生又一次陷入昏睡,空蕩蕩的教室裡,乏味的講課聲,和細小的筆尖劃過羊皮紙的聲音無波無浪的持續到下課。

賓斯教授從黑板穿過離開,傑瑞收拾着書本和墨水瓶,阿爾打着哈欠說是餓壞了,先一步拖着羅斯科趕去禮堂。

傑瑞揉了揉眼睛,在走廊裡尋找正確的方向。

“魔法史研究事實,而不是神話與傳說,或者猜測中的輿論。”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傑瑞轉頭看見賓斯教授正在從一個盔甲裡慢慢飄出來“啊?是,賓斯教授。”傑瑞本能的應了聲,卻吃驚的還沒從發愣中緩過勁來。

“圖書館裡有足夠的書籍。”賓斯教授說完,就轉過頭,從另一邊的牆面飄走了。

傑瑞隨後夾着課本往禮堂方向去,他難免有些開心,雖然賓斯教授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但似乎他的想法並不是錯誤的。他考慮着吃完中飯後的路線,毋用置疑是圖書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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