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歷史上,利奧十世成功了。他當上教皇后,讓美第奇家族恢復了對佛羅倫薩地區的掌控。當然,爲恢復美第奇家族在佛羅倫薩統治的不止他一個,還有他的堂兄弟,另一個美第奇家族的教皇——克萊門特七世。就是在這兩位美第奇家族的教皇的努力挖牆腳下,原本被教皇國吞併的佛羅倫薩地區,愣是又被分裂出去……
不過,在和約翰.特澤爾商議好了後,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貌似這一切都需要教皇大人的支持啊!沒有教皇尤利烏斯二世的支持,他們商議的一切都是虛幻不可實現的……
但他多慮了,因爲,馬林早就暗中給自家岳父打過招呼了。當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心情忐忑地找到尤利烏斯二世尋求支持時,尤利烏斯二世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但是,爲了自己將來不捱罵,尤利烏斯二世在寫授權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去德意志地區發行“贖罪券”的教皇通諭時,一開始就點明瞭“這是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主動要求的”。這樣,以後就算德意志人罵娘,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至於能夠斂財而獲得功勞?尤利烏斯二世會在乎?他已經是教皇了,有沒有功勞都無所謂了。就算功勞再多又能怎樣?他已經做到最高級的教皇了。除非能上天,否則升無可升了。因此,這些功勞,他還不如賣個人情,送給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呢。
在寫教皇通諭的時候,尤利烏斯二世“和藹可親”地和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談話,並隱晦地指出——這是馬林幫你說情的結果。
然後嘛,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自然對馬林大爲感激。而看到教皇通諭上自己“主動要求爲修繕聖伯多祿大教堂籌款奔走”的說明後,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這話對尤利烏斯二世這樣的教皇也許沒啥用。可是,對他這個志在接班當教皇的樞機主教來說,簡直就是天降大禮包啊!只要他真能從德意志地區弄到很多錢回來,和樞機主教們分一分,他在羅馬教廷的聲望將會蹭蹭地猛往上漲……到時候,接任教皇的把握就更大了……
一旦尤利烏斯二世駕崩,他這個在教廷刷夠了聲望的樞機主教,再依靠和馬林合開的錫耶納銀行和佛羅倫薩城的銀行家們的支持,去賄賂那些擁有投票權的樞機主教,當選教皇還不是一句話?
……
拿到教皇通榆後,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開始和約翰.特澤爾開始忙起來,爲去德意志地區圈錢做準備工作。
他一邊安排工匠印刷大量兜售所需的“贖罪券”,一邊讓人用上等的絲絨,製作一面巨大的旗幟。然後,安排繡工好的婦女,在旗幟上繡出教皇通榆的內容,作爲兜售贖罪券時的排場所需。
畢竟,馬林當初也說過,你賣贖罪券這種宗教性的東西,必須要裝扮得足夠神聖,氣場要強大。這樣,才能唬住老百姓,使他們願意爲“贖罪券”掏錢……
所以,除了繡了教皇通諭的大纛,還需要各種搭配的儀仗、十字架和旗幟。總之,陣勢越大越好……
此外,約翰.特澤爾在聽了教廷唱詩班合唱的由馬林“作詞作曲”的宗教神曲《The Mass》後,突發奇想,要求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給自己的隊伍配備一個合唱隊。每到一個城市,合唱隊都會在入城時,齊聲高唱《The Mass》這首燃爆的宗教神曲,調動百姓的情緒,使他們更加狂熱……
本來,約翰.特澤爾是打算直接挖拉特朗聖殿的唱詩班的成員的。畢竟,這些人經常唱《The Mass》,已經唱得純熟無比了,都是絕對的熟手。帶去德意志的話,表演效果肯定好。
但是,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申請時,被尤利烏斯二世直接拒絕了……
爲啥呢?因爲教廷唱詩班的成員,都是羅馬城的頭面人物的家庭成員,要麼就是拉特朗聖殿的教士,級別較高。人家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憑什麼跟約翰.特澤爾這個名聲不好的鄉下教會審判官跑到德意志地區吃苦?要知道,約翰.特澤爾的隊伍,可是打算走遍德意志地區的,一般人都不一定能吃得了這個苦。因此,教廷唱詩班的大佬們,肯定不樂意去啊。
無奈之下,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只好求得尤利烏斯二世的手令,允許約翰.特澤爾去教皇國鄉下的小教堂裡,挑選那些年輕的唱歌水平高的年輕的初等執事(最低級教士)和部分低階的修女,組成合唱團,跟隨約翰.特澤爾一起去德意志地區撐場面。
這些年輕的教士和修女們,無權無勢,面對教皇親自簽發的手令,只能無條件接受挑選。然後,跟着約翰.特澤爾去德意志跑腿。雖然辛苦,但因爲都是年輕人,倒也能捱得住。
而且,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也通過約翰.特澤爾向這些被選中的年輕修士和修女們許諾——只要表現好了,將來是有機會調往羅馬這個神聖的城市的。表現特別突出的,還可以提升等級……
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就像後世某個鄉下的老師,上面來人說——跟我跑一趟腿,事後把你調到北平四中當老師……這特麼的,只要不是甘心當鹹魚的老師,肯定都樂意啊……
而且,他們也不擔心被騙。畢竟,現在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在教廷的名聲很大。意大利地區的教士們,都知道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在未來很可能成爲教皇。因此,不怕他食言……要是換成約翰.特澤爾本人許這個諾,估計沒人信……
……
最終,靠着喬凡尼.迪.洛倫佐.德.美第奇的響亮名聲,約翰.特澤爾成功地湊齊了一個合唱團。因爲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走的是類似選秀的路線(不同的是導師上門挑選),所以被選中的合唱團成員唱歌天賦都很好。唯一的不足,就是合唱時配合的默契度不夠。畢竟,這是臨時組建的合唱團,毫無默契度可言。想要整齊地唱好了,還得抓緊訓練。
好在,這些沒有背景的年輕合唱團成員都很老實,願意聽從指揮。只要堅持訓練,到時候在兜售“贖罪券”時,就能有合格的表現了……
只等合唱團的配合訓練好了,約翰.特澤爾就打算率隊出發前往德意志地區撈金了。這一次,他將以“教廷特使”的身份返回德意志,不用擔心被人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