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樑老太太感覺身子極爲不適,她很是清楚自己早已油盡燈枯,但後輩之事有許多她都還是不放心。
她讓婢女將樑意叫進屋子,樑老太太緩緩擡頭,看着她乖巧的走進來對着自己福了福身子,眼底滿是溫和。
樑老太太伸手將樑意的手拉了過來,後者順勢來到樑老太太身邊,微微俯下身子,“老太太,您這會不好好休息,叫意兒來作甚?”
聽出她的關心,樑老太太臉上浮起笑意,她輕輕的在樑意的手背上拍了拍,腦海中想着想說的話,方纔的笑意也漸漸消失化爲嚴肅。
“意兒,如今老爺失蹤,樑家罪狀書坐實,但你我都知樑家是被冤枉的,現在雖不能做些什麼,可日後,若是有申冤的機會,意兒你可千萬要掌握啊。”
樑意點了點頭,頭上步搖隨着她的擺動而搖晃着,她瞧着樑老太太因病情些許狼狽的模樣,就想起宋芷妤不讓樑衡與她見面。
她咬着下嘴脣,眼眸垂下,不知想些什麼。
興許樑老太太看出了樑意心之所想,她捏了捏樑意的手,語氣重變得溫和起來,“帝姬所做一切,定然都是爲了樑家好,若意兒你執意要怪罪在帝姬身上,那老太太我,可就不願意了。”
樑意唰一下擡眼看向樑老太太,看着對方眉眼彎曲,心情很是不錯,就明白方纔樑老太太十分開心。
當下能讓樑老太太這般開心的也就是樑衡了。
她眸光一閃,扭頭看向門口,她想,方纔宋芷妤定然是帶着樑衡回到樑家來看樑老太太,不然樑老太太不會這般開心的。
沒過幾日。
樑家掛上白旗,處處放着白花圈,樑家女眷披麻戴孝,守在樑老太太的棺材前低頭抽泣着。
樑老太太生前對待樑家女眷處處周到,萬事深得女眷心,此次她逝去,樑家女眷傷心欲絕。
可半日下來,竟一人都未曾前往,這事自然是穿到宋芷妤的耳中。
“若是本殿猜的不錯,此次估計是宋明採的手筆。”宋芷妤微微眯起雙眼,手指較爲規律的敲打着桌板。
從小於宋明採長大,宋明採最厲害的,就是攛掇宋霆縉,先前攛掇宋霆縉多次來對付自己,她早已習慣。
樑老太太在京城之中風評不錯,如今逝去,不應該京城權貴沒有一人前往樑家節哀。
唯一一個可能只有她攛掇宋霆縉,那些老奸巨猾的人見皇上也沒去,自然也不會去了。
一人帶領作用在這裡顯得淋漓盡致。
她撐着身子,讓宿之晗備車前往。
“帝姬,這白事您去許是不太好。”宿之晗遲疑片刻,輕聲勸阻,“您這身份這白事咱們還是不去了吧?”
宋芷妤睨了一眼宿之晗,手用力拍了拍木桌,皺眉厲聲道:“這怎麼行?!且不說樑衡乃是樑家之子,這兩家如今可憐的很,樑老太太從來在京城內風評不錯,如今無人前去,豈不是可憐?本殿去了,還能給樑家撐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