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掙扎許久,謝不語抿了抿脣,在他們二人看不到的角度,對着樑衡無聲說了句抱歉,他後退一步,閉上雙眼調整自己的情緒。
“既然這傢伙嘴這般硬,那需得吃點苦頭纔是,不然該如何審問!”
德順尖銳的聲音響起,謝不語只好走在一邊,他看着德順揚起鞭子,用力的在樑衡身上揮動下一鞭又一鞭的鞭子,自己也感覺很痛。
他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只能側過腦袋看向一旁的牆壁,耳邊卻一直傳來樑衡痛苦的**聲。
謝不語垂在腿邊的手悄然握緊,青筋自然顯露出來。
他咬着牙,內心很是煎熬,再次在救與不救上猶豫許久。
**聲越來越小,謝不語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見樑衡早已被德順打的氣息越來越弱了,身上的疤痕交錯着,白色的囚服滿是鮮血。
有些疤痕甚至已結疤經,卻被德順狠狠抽開。
德順嘴角上揚,眼底滿是快感,他再次揮起鞭子,想要揮下去的時候,手腕卻被抓住了。
他一愣,扭頭看着謝不語,冷着嗓子,尖聲質問,“你做什麼?!”
“你敢確定你這是審問而不是虐待?”謝不語冷冷的看着德順,他用力的將德順的手往旁邊甩開,使德順踉蹌幾步。
“謝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成是要公然與皇室對抗,與皇上對抗?”德順不惱,他微微眯起眼睛質問着。
畢竟謝不語也是宋明採需要的人,他也不得對謝不語公然做些什麼,除非宋明採放棄這一顆旗子。
謝不語涼涼的勾起嘴角,他彎着眉眼,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笑意,“這哪敢啊,只不過你若繼續這般欺打,是不是不太好?”
“看來謝大人平日事務空閒,這才讓謝大人平生管閒之心了?”
“德大人看來是生活不順暢,這才生出怨氣,往人家身上發泄?”說的同時,謝不語眼神看了一眼德順下身,泯然一笑。
“你!”德順被他看的這一眼,氣的臉都紅了,聲線更爲尖銳,但如今在外,他雖乃是宋明採與宋霆縉身邊的紅人,但也沒多大的權利。
他憤憤地瞪了一眼謝不語,將鞭子用力的摔在一邊,冷哼轉身快步離去。
看着德順離去的背影,謝不語沉默的站在那良久,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痛暈過去的樑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倒是因爲你給敗露了啊..”
德順一離開大牢,便前往春和宮,他含着怒意,將方纔牢房鬧房一事盡數告知給宋明採,“帝姬,此人得小心採用纔是。”
宋明採指尖捻着葡萄,將葡萄送進自己的小嘴裡,聽着德順的話語,她一頓,低眉看着小碟中的葡萄。
審問謀反將軍之子,本就是她派去的,如今謝不語公然護他,顯然是在打她的臉蛋。
隨之,她回想起先前自己曾寫信送往南方,讓謝不語速速回京的消息,他也是拖了好幾次這纔回京。
種種跡象之下,宋明採眯起雙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