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曉捧着水杯,滾燙的溫度從杯子外面傳入手心裡,有些燙手,可她覺得很冷,只是捧着不放。
她是滴酒不能沾的人,喝點兒果酒甜酒都能暈過去,實在是很難想象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
眉目沉靜,少了平日裡常見的溫婉模樣,聲音很輕:“還好,我不太記得自己喝了多少。”
秦管家往鍋里加了水,再調好火候,蓋上鍋蓋,倚着流理臺看着她:“四五瓶酒,基本上都是你們三位女孩子喝掉的。”
宋曉曉抿了抿脣,她們三個人竟是喝了那麼多酒的嗎?到底說了些什麼胡話呢?覃慕柏的話是真的?
秦管家眼見着覃慕柏走了過來,站門邊站住,朝他使使眼色,秦管家便沒有聲張,怎麼感覺自家少爺這是要偷聽的呢?
宋曉曉低眸看着裊裊上升的熱氣,低聲道:“秦管家,你說爲什麼會有白色謊言這一說?謊言不就是謊言?”
秦管家怔了怔,看一眼覃慕柏,才慢聲說道:“某些時候,善意的謊言是有必要的。”
宋曉曉自然也明白,她擡頭看向秦管家,笑了笑:“我就是隨便說說,我當然知道有些時候是要說些善意的謊言的,同樣是說謊,出發點不一樣。”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不去核實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就算覃慕柏騙了她,那也是因爲覃慕柏真心的愛她,纔不忍心讓她難過,她都明白。
閔筱蝶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是想要傷害她,惡意的中傷兩個人的關係,她爲什麼要讓一個外人得逞?
秦管家並不明白宋曉曉爲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也不明白覃慕柏的表情是什麼意思,畢竟是兩個人感情的事情,不好干涉。
宋曉曉捧着杯子喝水,聞到了魚湯的香味,覺得肚子好餓,忍不住說:“秦管家,大概還有多久能吃飯,肚子好餓哦!”
覃慕柏聽見她輕軟的聲音,心下鬆了口氣,又覺得她在跟秦管家撒嬌似的,對着秦管家投去一記凌厲的眼神。
秦管家頭皮發麻,笑着回道:“過十幾分鍾就好。”
宋曉曉哦了一聲,覺得不能再繼續待在廚房裡,聞着香味就肚子餓,還是去客廳坐着等,好像有昨天烤的餅乾可以填填肚子。
轉身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覃慕柏,怔了怔:“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站了多久?她說的話都聽到了嗎?
覃慕柏輕笑:“剛到,過來找你說件事情。”
宋曉曉捏着杯子的手緊了緊,他是知道了什麼要跟她坦白?
覃慕柏見她的表情,笑得越發的溫柔,走到她面前,伸手牽着她:“是小七和阿磊的事情。”
宋曉曉暗自鬆了口氣,困惑的問:“柒柒怎麼了?”
覃慕柏拉着她邊走邊說:“柒柒昨天晚上喝多了酒,阿磊送她回家,額,簡單來說就是酒後亂性,懂不懂?”
宋曉曉大驚失色,酒後亂性?這個詞語是個什麼意思,她當然明白,只是,葉磊和穆柒……
覃慕柏看她驚訝的表情,笑道:“你怕阿磊不負責任?他當然不會不負責任!要不然小七是醉了的,他是清醒的,他們能亂的起來?說白了就是阿磊想要趁機佔便宜,他剛纔就給我打電話說這件事情。”
宋曉曉聽他這麼說也是放心了不少,穆柒喜歡葉磊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如果說葉磊是存心佔便宜,也就是說葉磊也是喜歡穆柒的:“那他們要結婚嗎?葉家會同意?”
覃慕柏揉揉她的腦袋:“不同意也沒有辦法,畢竟事情要是鬧大了,葉家的面子也是掛不住,所以你不用擔心。”
宋曉曉點點頭,手機響了一下,她掏出來看一眼,是虞夢珊給她回的消息,她才醒。
宋曉曉失笑,看來她們昨天晚上真的喝了不少,真的是當了一回酒鬼。
“珊珊昨天晚上是不是也喝了很多?有沒有說些什麼胡話?”宋曉曉邊給虞夢珊回信息邊問覃慕柏。
覃慕柏一眼就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字眼,以及同她聊天的人的圖像,是虞夢珊,想起虞夢珊昨天晚上說的話,覺得還是不應該跟她明說。
“胡話說了不少,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廢話,”覃慕柏扣着她的腦袋,在她脣上落下一吻,“以後不許喝那麼多酒了,對身體不好。”
“嗯,”宋曉曉的眸光黯淡了幾分,垂下眼眸,低低的應了一聲。
秦管家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過來請他們去餐廳用餐。
吃完飯,覃慕柏讓宋曉曉回房間睡覺,宋曉曉也是真的覺得睏倦,跟他說了一會兒話,就睡了過去。
覃慕柏去書房給葉磊打了個電話,又給陳助理去了個電話,交待完事情後,不到十分鐘,陳助理就給覃慕柏回了電話。
“閔筱蝶坐了今天早上的航班去了美國,”陳助理彙報他查到的結果。
“我知道了,盯着她,看她什麼時候回來,查到消息,立即告訴我!”覃慕柏吩咐。
“好的。”
將手機放在一邊,眼底透着濃濃的嘲諷,這是想了一夜,知道自己闖了禍,一大早就跑路?
她跑得倒是快,知道他會計較不會放過她,早知道如此,就不該打那個電話給她,平白讓她逃走。
沉思着,蘇靖宇給他打了電話過來,他接起,聽見蘇靖宇低聲說道:“昨天晚上珊珊說的事情,你和葉磊都不要告訴其他人,就當沒聽到。”
覃慕柏好笑的道:“你覺得我是這種多事的人?”
宋曉曉問他的時候,他都不曾說給她聽。
蘇靖宇明顯的心情不好情緒低落,聲音都不如往日有精神:“我知道,但是我也要確保你們不會說出去警告你們一聲,你跟葉磊說一下。”
覃慕柏嗯了一聲,又聽見蘇靖宇懊惱說:“我找朋友調了珊珊的資料,剛纔看過了,治療了兩年纔好,我不知道她之前出過這樣的事情,我還勸她跟她父親和好原諒他,我真是……”
覃慕柏輕聲道:“哪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別指望她原諒她父親,她心裡能放下已經很不容易,但是,是不是真的放下,很難說,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