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離天亮也沒剩幾個小時,我也不困,不想睡覺,打算等天亮之後,直接去醫院。”
覃慕柏盯着她:“你是想我幫你換衣服,還是你自己換?”
杏眸圓瞪,一時沒明白他的話:“什麼?”
覃慕柏丟了手裡擦頭髮的毛巾,側過身體對着她,又將她拽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些:“就算只剩下三四個小時就要天亮,也要睡覺,不養足精神,怎麼有力氣照顧別人。”
他的手已經解開了襯衣的第一顆釦子,宋曉曉立即警醒過來,她一把抓住覃慕柏的手,臉上火辣辣的,聲音有些顫抖:“別,我自己會換。”
剛纔是太過於震驚,以至於沒反應過來他的話,等到他的手有了動作,徹徹底底的醒悟過來。
她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想也不想的推開覃慕柏的手,已經從沙發上跳下來,跑進了臥房,覃慕柏摸着下巴笑了笑,總是要被人威脅,也是夠沒意思的。
宋曉曉換上了身上的襯衣和長褲,穿上浴袍,鬆鬆垮垮的,一點都不合身,而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剛纔吻她的事情。
浴袍太寬鬆,他的手竟然摸到了裡面,而她裡面……是什麼都沒有穿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有種要撞牆的衝動。
她站在玻璃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真真是好看得很。
“真不準備睡覺了?”
覃慕柏看着那一抹瘦小的身影,沉沉的開口。
宋曉曉驚了一驚,臉更紅了一些,她剛纔還在胡思亂想,他居然就出現了,她恨不得找地方藏起來。
“我們晚上睡一間房?”宋曉曉眼神遊移,輕輕的開口。
覃慕柏離她不過幾步遠的距離,自然是能聽得清,他勾脣笑笑:“又不是沒睡過,你怕什麼?”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曖昧。
宋曉曉被他灼熱的視線盯着渾身都要燒灼起來,她用眼角的餘光掃他:“我可以去沙發上睡,沙發很寬敞的。”
前兩次跟今晚的情況都不一樣,確確實實是沒發生什麼,可今晚就有點不一樣,她覺得躺在一起很危險。
覃慕柏靠近她:“牀更寬敞。”
最後還是被迫跟他躺在了一張牀上。
宋曉曉是真的沒有睡意,一是因爲緊張,害怕他又做出點兒什麼事情來,二是因爲她父親的事情。
覃慕柏也沒有睡意,剛纔被她蠱惑的吻了她,手還摸了她的身體,那種觸感一直揮之不去,讓人心裡煩躁。
牀頭亮着一盞微弱的燈,宋曉曉側躺着,背對着覃慕柏,而覃慕柏是平躺着的,她不知道覃慕柏有沒有睡着。
十幾分鍾後,宋曉曉實在是忍不住,翻了個身去看覃慕柏,見他閉着眼睛,已然是睡着的樣子,她極輕的嘆了口氣,有些失望。
“睡不着?”覃慕柏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她,倒是把宋曉曉嚇了一跳。
宋曉曉訕訕的笑了笑:“我還以爲你睡着了,是我把你吵醒了?”
覃慕柏淡淡的說:“不是,跟你躺在一起,本來就不容易入睡。”
笑容僵滯在臉上,又聽見覃慕柏沉沉的聲音:“我要是對你用強,你估計會恨我,可我什麼都不做,也只會讓自己難受,我果真是太君子。”
宋曉曉嘴角抽了抽,臉頰又開始發紅,好心的提議:“覃先生,我覺得我還是去沙發上睡比較好。”
雙眸微微眯了眯,覃慕柏的長腿已經壓住了她的雙腿,制止她想要離開的念頭,宋曉曉僵硬的看着他,覃慕柏又說:“宋曉曉,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習慣就是這麼養成的。”
宋曉曉一知半解:“所以呢?”
覃慕柏靠近了她一些,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所以習慣就好。”
宋曉曉還是沒能完全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而他已經將她的腦袋擡起來,長臂伸展開來,她的頭已經枕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另外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腰上。
“兩個人之中,總有一方是要主動一些的,倘若兩個人都被動的想要對方靠近,那隻會越離越遠!你打定了主意想要當縮頭烏龜,可我偏偏不想你如願,非要將你從龜殼裡拉出來才行。”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悅耳,在這暗夜裡,更是誘人心絃,字字拂過她的心尖,顫顫巍巍的,滿是悸動。
他說的很對,一次兩次,慢慢的就習慣。
就像她對他,他一步步的靠近,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鼻尖處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耳邊彷彿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她咬了咬嘴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就算是受傷,傷口也會慢慢的癒合的。”
覃慕柏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她整個人都窩在他的胸膛,離得這麼的近。
她放在胸前的手漸漸的握緊。
……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醒過來的時候,牀上只有她一個人,牀頭的電子鐘顯示已經八點半。
宋曉曉爬起來,換好衣服,在套房所帶的客廳找到了他,他坐在沙發上講電話,看見她,就朝她招招手,宋曉曉朝他走過去。
覃慕柏又講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站了起來:“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去醫院。”
兩個人吃完早餐就去了醫院,宋曉曉特地從餐廳裡打包了一份早餐帶給秦管家。
到了醫院卻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秦管家在跟幾個人說着話,看到他們的時候,竟像是鬆了一口氣。
覃慕柏的眸子微微一凜,伸手拉過宋曉曉的手,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過去。
秦管家面露恭敬的跟覃慕柏說:“先生,這幾位是工程方那邊派來的代表,想要見曉曉。”
昨天發生的事情,宋曉曉還心有餘悸,她看了看那幾位襯衣西褲的男人,其中有一個人她昨天見過,是那位程律師,而其他的幾位,她並不認識。
程律師先是看了看宋曉曉,這才注意到拉着她的手的覃慕柏,覃慕柏神色冷冽的望着他,他渾身顫了一下,只覺得這人氣場極強,眼神凌厲森冷,他往後退了兩步,很快穩定心神,對宋曉曉說:“宋小姐,我是就你父親的事情,想來跟你談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