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黛瞧着魯桂花吊起的三角眼,賊眉鼠眼的樣子,突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似乎是看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一時間沒有忍住,“哇”的乾嘔了幾聲,終於是吐了出來,將早上所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個精光。
幸而,梓月已經將痰盂放到了鳳青鸞的面前,不至於吐得滿地都是。
漱了口,鳳青鸞接過梓月遞上的帕子擦了擦嘴。
“真不好意思,最近總是這樣,見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吐的也就多了。”
知道蘇重黛指的是她,魯桂花的臉色一瞬間鐵青了下來。
這個丫頭實在是太過分了,竟敢這麼對着她說話!
然而,一想到那個人的囑咐,魯桂花還是強忍住了不讓自己生氣,伸手戳了戳身邊的那塊寧家大爺的牌位。
“二十兩銀子,你到底要不要!”
魯桂花料定了蘇重黛絕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寧家大爺的牌位被他們這些人糟踐了,因爲獅子大開口。
冷睨了一眼那塊已經陳舊的上面的字跡幾乎都要褪去了的牌位,蘇重黛的眉眼吊起。
“你以爲我會答應嗎?魯桂花,到我蕭家別院來敲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聽到蘇重黛這樣說,魯桂花脣角的笑容更深。
那個人可是告訴過她了,前往不要發怵,也不要緊張,蘇重黛就是一隻紙老虎,絕對不可能不買下這一塊牌位的!
“就二十兩!”
魯桂花一口咬死了,而後又補充道。
“你若是不肯,我便將這個牌位帶回去,讓老二劈了當柴燒!難道你就不怕蕭君陌回來之後聽說了這件事情遷怒與你嗎?到時候你一直以來在他面前裝出來的溫柔可人的模樣可就沒有一絲絲的用處了。”
對於魯桂花的這一番威脅,蘇重黛沒有半分動搖。
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冷眼看着的魯桂花如何上躥下跳的演戲,而後寒聲道。
“無所謂,我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脾氣,蕭君陌知道的比你清楚,自然也不會聽從你的挑撥,你是要劈柴燒還是丟進河裡都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魯桂花訣沒有想到蘇重黛竟然心硬如此。
在這一場對峙之中,魯桂花首先落了下風,伸出手指擺出一個數字,而後用商量的口氣同蘇重黛道。
“不如這樣,我給你便宜點兒,就算你是十兩銀子,怎麼樣?”
蘇重黛冷睨了一眼魯桂花所拿來的那個寧家大爺的牌位,緩緩起身,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大廳。
“林伯,打出去!”
魯桂花抱着寧家大爺的牌位,再一次被蘇重黛下令一通亂棒打出了蕭家別院。
一路上,魯桂花罵罵咧咧的抱着寧家大爺的牌位,心中千萬分的不忿。
“小蹄子,狐狸精,若非我一時看走了眼放走了蕭君陌那樣一顆搖錢樹你以爲你能夠對着我這樣囂張?總有一日,老孃要弄死你!!!”
就在魯桂花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兩道黑影,直接將魯桂花打暈了,而後搜走了魯桂花身上的那塊牌位。
之後,又按照上面的吩咐將這個想錢想瘋了的女人扒了個精光,連一條褲衩都沒有留給這個老婆娘,而後丟到了鎮子西面那個乞丐聚集的乞丐堆裡。
往後這個魯桂花的生活,恐怕會變得萬分的精彩。
……
蕭家別院。
蘇重黛正坐在裡屋喝着安胎藥,就在這個時候梓月進來稟報,而後兩個黑衣人抱着蘇重黛所要的那塊寧家大爺的牌位走了進來。
“少夫人,您要的東西。”
蘇重黛接過了黑衣人地上的牌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的的確確是她曾經在臨安村的寧家祠堂之中看見的那塊牌位。
“暫且供奉在屋子裡吧,等到君陌回來了在讓他決定,是不是供奉到了母親的祠堂之中,還是另建一個小些的祠堂供奉。”
這一座蕭家別院之中雖然是有祠堂,可是有的僅僅只是供奉着蕭君陌的親生母親的祠堂。
梓月有些不放心,想要上前去拿着寧家大爺的牌位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只聽見的地上跪着的兩個黑衣侍衛立即道。
“梓月姑娘不用擔心,這個牌位奴才們已經檢查過了,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東西!”
見梓月如此謹慎,蘇重黛低聲而笑,繼而安慰道。
“放心吧,不過是一個牌位,我也算是個大夫,上面若是塗了什麼對胎兒不利的藥,我自然是會知道的。”
梓月聽罷,點了點頭,也算是放心了。
之後,這一座寧家大爺的牌位便供奉在了蘇重黛所住的屋子之中,蘇重黛也日夜供奉,就如同對待蕭君陌親生母親的牌位一樣。
……
幾日之後,蘇重黛收到了蕭君陌寄來的信件,他而今已經走到了鬆城了,再有七八日的功夫就能夠達到蘭陵回到蕭家了。
蘇重黛今日來愈發覺得不安,然而看到了蕭君陌的信件也算是心中有了一絲絲的安慰了。
“姑娘,您再多喝一點兒,怎麼瞧着的最近您越吃越少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這就給您去找邱大夫來看看?”
蘇重黛搖搖頭,拖着微沉的腦袋。
“不用,我只是覺得身上有些懶殆,沒什麼大問題也不用讓師兄過來了,他最近也是極忙的。”
此刻正值春夏交界之處,正是瘟疫最容易盛行的時刻,而前些日子在臨安村的爆出了一個得了天花的村民之後,這一股勢頭就怎麼樣也擋不住了。
整個秋水鎮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特別是那些沒有什麼家世背景的平民白姓,一旦發現得了天花之後,就被送到了位於秋水鎮西南方向外三裡的一個村子裡自生自滅。
那個地方遠離水源,又是下風向,離着秋水鎮又遠,尋常只派了幾個得過天花的官兵過去不讓裡面的任何人走出村子而已。
……
時間又過去了幾日,蕭家別院忽然大門緊閉起來,甚至於被縣令府衙召了去幫忙尋找治瘟疫的藥方的邱翊安也偷偷的進了蕭家別院幾次。
這一個消息立即稟報到了監視着蕭家別院的那幾位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