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雙洗漱回來,吳晨已經換了寢衣靠在牀頭髮呆了,兩眼直勾勾的盯着虛空,神色木然。
她看着心頭就是一痛,自從認識吳晨以來,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他都能遊刃有餘,唯一能讓他出現情緒波動的就是自己了,可若自己不遇到什麼危險他也能淡定如恆。
後來知道了他和玄承太子之間的關聯才知道玄承太子對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就比如自己,前世的時候她有一位教官,雖然對她嚴厲到殘酷的程度,可她還是對他充滿了感激與崇敬,因爲這位教官無論何時何地都是身體力行的。
更要緊的是,他給她引導了正確的三觀。
後來在某一次任務中,她成了教官的搭檔,教官更實用實際行動教導她在面對實戰的時候要怎麼做,戰場上到底有多麼無情。最後,任務雖然完成了,教官卻在撤退的時候,爲了掩護最後一個隊員,中了彈,那顆子彈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彈頭上還淬了毒。
所以儘管他們的行動隊里人人都有一手精湛的急救術,卻也沒能挽救教官的性命。
他們面對的敵人比他們想象中更加狡猾毒辣,生命的最後一刻,教官把他最後的知識都傾囊而贈,並且指揮着他們把自己做成了人體炸彈,用生命給他們贏得了逃生的機會。
那位教官對她而言,一直都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後來她從訓練營畢業之後,那麼多年,都是照着教官的爲人去做人的。
她想,玄承太子於吳晨大概也是這樣的一個存在,不過和自己的情況也有不同,玄承太子對吳晨還有救命之恩,還有栽培和成全之德。
若是沒有玄承太子,她和吳晨不會相遇,吳晨也不會有如今的一切。
所以在吳晨的生命中,玄承太子比父母還要重要。
“晨哥,”甩甩頭,把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走,吳雙雙走到牀邊,挨着吳晨坐下,握住了他一隻手,“你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你需要的是睡眠。”
吳晨苦笑,“我睡不着。”
先是因爲以爲吳雙雙死了,所以心神巨震,受了內傷,還沒有恢復過來,就聽說了玄承太子的噩耗,這接踵而來的打擊,沒把他直接擊倒就算是他根基紮實了。
吳雙雙微微皺眉,“可是你一直這樣硬撐着,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倒下去了!那時候,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做不成!”
“我明白,”吳晨面容苦澀,“可是我真的睡不着。”
吳雙雙抿着脣仔細想了想,轉身去找了一根繩子過來,末端繫了一枚銅錢,“晨哥,你看着這枚銅錢……”
她運用了自己前世學過的催眠術。到了現在無比慶幸訓練營裡什麼都教。
吳晨的眼神追隨着銅錢,漸漸變得呆滯木然,眼皮也沉重得擡不起來,最後眼皮合上,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吳雙雙收了銅錢,長吁了一口氣,扶着吳晨躺好,給他蓋好被子,在他眉心落下輕柔的一吻,出去找人要了安神香,進屋點上,才爬上去挨着吳晨躺下把手摟在他腰上,閉上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