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家村到吳鐵匠家的小山包——如今已經被吳雙雙改名叫做“鐵匠嶺”了,兩者之間有一段距離。路途上還有一段少有行人的荒路,從這邊道鐵匠嶺會近一點,但是路非常不好走。
吳月又着急見到吳雙雙,所以就選擇了這麼一條七扭八歪的毛毛道。這裡很少有人來,所以荒草都長了老高,若非熟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還有一條路。
她手臂上挎着籃子,籃子裡是她給吳雙雙做的幾件貼身的衣服,外面穿的衣裳,現在多半都是吳晨從外面買的,但是貼身的衣服,吳雙雙還是比較喜歡穿吳月做的,也是爲了給小姐妹一點補貼,從不會讓她白忙。
路不好走,就不能一直看着前面,要時刻注意着腳下,要不然說不定就會崴了腳。
天氣太熱,這裡的樹林幾乎又是密不透風的,所以這條路走了沒多久,吳月就出了一身的汗,衣服也都溼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屬於少女的那種纖細苗條的輪廓。
以爲周圍沒有人,所以吳月也沒有在意,還把領口拉鬆了點,好能涼快些,袖子也往上挽了挽,露出大半截手臂。本來這樣的模樣在山村之中也算是常見,畢竟是鄉下,那種規矩禮儀並不是那麼嚴格,只要不出什麼出格兒的事兒,就沒人會說什麼。
正悶着頭走路,吳月沒注意路況,腦袋狠狠撞上了對面過來的一個人,她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倒退了好幾步,身子一歪,靠在了路旁的樹上,她趕緊揮舞手臂抓住了樹枝,穩住身子,這麼一來,原本就鬆開的領口敞得就更開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鄉下女子因爲常年勞作,日曬風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是小麥色微微發紅的,但曬不到陽光的地方仍然保持着本來的膚色。
吳月就是這樣,脖子有些黑,但是領口內的肌膚卻十分白嫩。
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窺到了春光,只是擡頭看是誰撞倒了自己,自己走的是上坡路,不方便擡頭看,但走下坡路的人又怎麼會注意不到自己這麼個大活人?
對面的男子是陳莊的閒漢陳七。
陳七不光是個閒漢,還是個痞子、小偷,平日裡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幹,欺善怕惡,人樣子倒是不難看,說來也是吳山這裡山水養人,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不醜。
吳月臉一沉,站直了身子,準備和他擦肩而過,這種人沒必要得罪也沒必要招惹,最好半點關係都扯不上纔好呢。
可是她要躲,陳七缺不打算放過她。
陳七名聲不好,所以如今三十多歲了還沒娶上媳婦兒呢,整日裡盤算着怎麼鑽寡婦的屋子。如今看到一個黃花大閨女,就動了歪心思。
這丫頭長得可不賴啊,如果沒認錯的話,應該是吳家村吳大壯家的丫頭,要是能在這兒得了手,這媳婦兒不就沒跑了?
所以他左右看看沒人,伸開手臂攔住了吳月,“我說妹兒,你這是上哪兒啊?要不要哥送送你?這大野地裡的,多危險哪!”
吳月生硬地道:“不用,我去找大有伯伯,我和雙雙約好了在前頭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