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寢室無窗簾,而這就導致第二天不到五點,何柏便被無處不在的晨光照醒,雖說一開始他還抱着被子幾番躲閃,打算矇混過關,可是翻來覆去還是懼光的睡不着,無奈之下,他只好輕聲爬起來,洗漱之後在五點半左右衝出寢室樓去運動場晨跑。hjs8aa
早晨空氣好,何柏一口氣跑了個四千米竟也沒覺得累,之後去食堂吃早飯,餛飩加小籠包,小孩兒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想着簫誠早上會吃些什麼,因爲這陣子自己經常回家,而且每每回去,早飯都是由他來操刀的,所以現在他還真有些擔心,按理說,其實今天早上也該是自己做飯的,可是自己昨天晚上沒回去,那·····
哥他會不會懶牀不吃早飯吧?
某何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昨天的行爲太過幼稚,而等他把早飯吃飯,他對簫誠就再沒脾氣了。
再次回到寢室,何柏在去洗臉的時候聽到兩個同學在說關於節氣,一開始小孩兒沒太在意,可是當他聽到夏至二字的時候,就猛的嗆到了。
六月,夏至!天哪!何柏一臉水的擡起頭,對着鏡子殘念,話說他差點兒忘了,他家二爺的生日就是在每年夏至的前一天!
於是乎,顧不上同學驚愕的目光,何柏連臉都沒擦就匆匆跑回寢室,然後找出手機翻日曆,按鍵隨着日子的變化被他按得咔咔作響,不過算到最後,何柏終於長鬚了一口氣。
唔,還好,現在離夏至還有一週多的時間。
六月二十二,這是一年中太陽在北方停留最長的一天,何柏看着手機,正當他像每一年一樣期待着這一天的時候,他卻不知道,這一天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
**********花花分割線**************
一週多的時間,如果過生日的是其他人,何柏自然也不會太爲難,反正投其所好也就可以了,但無奈這一天是簫誠的生日,不得不說,何柏在這個時候難免會變得有點兒娘,因爲他會像小姑娘一樣,挖進心思的去想簫誠想要什麼,可整整三天,小孩兒都覺得他家二爺就是個鐵疙瘩,大凡不違規的什麼都沾點兒,但什麼都不會上癮,至於特別喜歡的,那就更是沒有了。
買蛋糕?現在物資豐富,那東西只要想吃,天天都可以,再說簫誠基本不碰甜食,買禮物?關鍵是買什麼啊!西裝?必須訂做,而且他有,領帶夾?又不是老頭子,他哥穿運動裝更好看!眼鏡?不行,他家二爺雖然看上去一臉剽悍,但戴上眼鏡就會滿足無數腐女的鬼畜情節,關鍵他哥還是醫生啊,白大褂配眼鏡,嘖······一想到周筱筱可能漏出的深腐臉,何柏直接把這個東西拍進黑名單,誓死不再去想它。
眼看這一週又快到週末了,何柏唸叨着這是他和簫誠的第一年,驚喜什麼的,似乎是勢在必行了,所以小孩兒不免顯得格外的猶豫和矛盾。
不過老話說得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不,又逢週末,當何柏正在給餘江城上完課的時候,老餘忽然笑嘻嘻的問何柏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好事兒,要不然,今天怎麼會這麼······徘徊······
“不對,江城,徘徊不是用在這裡的。”作爲老師,何柏一向認真,見學生用錯了詞,就趕緊糾正“徘徊,應該是指在一個地方來回地走,或者比喻猶豫不決纔對,但它表達的不算是一種好的情緒,所以,不能用在‘遇到好事兒’的後面。”
“哦·····”餘江城受教的點點頭,之後又問“那,我能碩(說)你,恩·····你京(今)天一直實(是)在······有(猶)豫麼?”
何柏看着笑嘻嘻的大鬍子男,尷尬之後心裡忽然覺得這外國人其實也挺好的,雖然和自己語言習慣不同,但最起碼人家說話敞亮直接。於是小孩兒視線下移,最終點頭。
“那·····爲什麼?”江城鍥而不捨的追問。
“恩······”何柏停下腳步轉頭,也沒隱瞞“江城,其實是這樣的,我······我想送給我哥一樣禮物,因爲過,過幾天是他的生日,可是我到現在都想不出來送他什麼纔好。”何柏儘量放慢語速,好讓餘江城可以聽得明白些,可是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面對眼前微微羞澀的孩子,餘江城選擇溫暖的笑笑,之後攬過他的肩膀對他說:“老師,我猜,你許(需)要一個·····驚喜?right(對麼)?”
像是猜對了題目,何柏立刻對於江城的領悟能力頓感驚歎,點頭的同時就問他有沒有什麼主意可供參考,餘江城低頭想了想,順嘴說了幾個,但不外乎是送花或者什麼的,都沒什麼新意,何柏聽了皺眉苦笑,心裡暗念自己真是臨時抱佛腳,眼下自己想了這麼多天都想不出什麼主意,那餘江城又怎麼會有這麼快弄出個什麼可行的意見·······
真是關心則亂啊·····某何邊想邊轉身去換衣間穿工作服。之後一忙一起來,他就把這事兒暫時拋到腦後去了。
不過他忘了,餘江城卻幫他留心了。
於是,在晚上快下班的時候,老餘忽然把何柏叫到了前臺,然後擡擡下巴示意他往吧檯的盡頭看。
“小柏,驚喜,那個人幫你可以。”
哎!
何柏順着餘江城示意的方向看過去,之後就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正坐在吧檯末端喝着酒。
黑色的指甲,豔紅的嘴脣,身材火辣,明明是亞洲人的黑色長髮,卻有着歐版的深邃五官,何柏看得微微咋舌,心裡不由得讚歎就算是喬洛裡碰到這樣的女人,恐怕也沒有什麼可比性了。
大概是看得太久,所以那位美女忽然轉頭,兩個人視線相碰,何柏驚得趕緊收回眼神。
張苑沒想到那個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會這麼羞澀,所以一開始被人盯着的煩躁感不但轉眼消失,而且她還被這種純情的反映逗笑了。
舉着酒杯施施然走到酒保處,張苑擡擡酒杯問餘江城:“哥,你什麼時候揹着我僱童工了?”
純正的普通話,不帶半點兒異國的腔調,這讓何柏很是意外,不過讓他更意外的是這個女人的身份。
“你們是······兄妹?”何柏擡起瞪圓的眼睛,忍不住不停地在兩個人之間打量。
餘江城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之後指着張苑跟何柏說:“小柏,她,張苑,是這家店的真boss。”
“是老闆,不是老闆娘哦。”張苑晃着酒杯靠在一邊補充,那樣子似乎事不關己,只是那一雙眼睛裡的星光晃得何柏直想流冷汗。
***********花花分割線***************
其實張苑真的是餘江城的妹妹,按咱中國人的算法,他們是表親,兩人的母親是親姐妹,只是張苑的母親嫁給了一箇中國商人,所以兩個人長得不像。
至於語言差異,那是因爲在成長的過程裡,張苑因爲家庭的關係從小就跟着父母在中美兩國之間飛來飛去,所以打小這女人就國語英語無國界,都跟母語差不多。
說起來很難得,張苑和餘江城的感情不同於一般美國家庭的親戚,他們之間親情很濃厚,關係也很好。至於這家店,當初也不過是張苑爲了在這個城市裡有個落腳的地方,才一時興起,弄着這麼個街角小店。
半個小時後,雙方熟識,張苑毫不見外的看着何柏指指餘江城“你知道的吧?他大學是學室內裝潢設計的。而我呢,我和我丈夫是跑新聞的,所以不常在這裡,以前這裡是租給別人,很破,很不好,不過後來他說想來,我就通通交給他了,但當時我就跟他說過,不要把這裡弄得太好,可是,他這人職業病,到底是給改成美國風了······”
張苑說話的時候笑得很好看,這個三十過半的女人,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微微起一點兒魚尾紋,但因爲氣質好,所以並不顯老,何柏驚歎原來美麗真的不會流失,這女人,不恭維的說,真是怎麼看怎麼漂亮。
閒談一陣,餘江城見時間不早了,就把話題拉回正題對張苑說:“苑,這孩子······你的幫助,他需要,禮物,驚喜。”
前言不搭後語,張苑扶額示意他就此打住,然後自己轉頭看向何柏:“我說,還是你自己來說吧,要不然······我跟老外溝通有代溝。”
何柏被這一句話震得囧囧有神,不過想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當然,他省掉了簫誠的性別問題。
張苑聽完想了想,之後問何柏:“你看,送他個首飾怎麼樣?像是戒指之類的,我那裡有銀質指環的半成品,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加工一部分。”
(花花:祈禱無錯字的更新,新角色,戲份不多,但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