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洗了把臉,何柏跟着簫誠再次出門,菜市場離得不算遠,開車的話有十分鐘也就到了。
何柏不是第一次來南方,卻是第一次逛南方最本地的市場。上午時分,他們來的時候剛好有一批從城裡大飯店返貨回來的活海鮮,簫誠隨即拉着他去挑了不少,然後又買了幾樣翠綠的蔬菜和半條新鮮的牛尾。臨回來的時候,二爺還去了一趟市場旁邊的小藥店,開了幾味溫補的中藥用來燉湯。
何柏滿臉新奇的跟在他的身後,簫誠怕他等不到中午開飯,就先賣了幾樣小食給他墊肚子。
開車回家,一路上何柏一邊吃東西一邊觀望着周圍的廠房和偶爾會出現的一兩條上海式老弄堂(就是指簫誠住的那類小房子),樣子若有所思,但二爺什麼都沒問。
回到家,簫誠把買筆記本電腦扔給何柏,讓他呆在屋子裡先上會兒網,然後自己去公用廚房裡把各種的食材收拾好,該炒的炒,該蒸的蒸,因爲米飯是買回來的,所以也就用了一個小時,簫誠就把午飯做好了。
砂鍋裡的牛尾湯很需要時間,二爺在水滾開後便把火調到了最小,之後端着幾樣小菜就回屋去了。
推開房門,很意外的看到何柏竟然靠在牀邊睡着了。簫誠小心地走過去,一開始還猶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但很快的,藉着眼前的小傢伙抖動的眉睫,二爺就笑了。
張開手,把人小心的抱起來放到牀上,然後再“不經意”的摸過某人腰上的癢肉·······
果然,怕癢的人立馬變成跳蝦,抿嘴皺眉的裝着樣子睜開眼睛,然後小聲的抱怨簫誠擾了他的清夢。
二爺聽了,點着何柏的鼻尖笑道:“行了,都笑成什麼樣了,還裝,我早就看出你沒睡了。”
何柏剛開始自然狡辯,不過最後這場辯論還是以他怕癢的抱着簫誠的脖子,求他哥手下留情收場了。
午飯很鮮也很清淡,對於怎麼吃都挑食的何柏來說,簫誠的手藝簡直就是他的天堂,以至於一頓胡吃海塞之後,某何竟然冒出一個想法,聽說前幾年奶奶給他在杭州市區外落個了小房產,現在城市改造的厲害,那地段日長天價,話說大家都說找媳婦要找賢惠的,要不······改明日個他把這處房產就當聘禮吧········
“哥,”何柏咬着一條螃蟹腿,思想轉個彎兒才噓聲問道“你今年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恩?”二爺聽的手下一頓,之後思量了一下回答:“這個不好說,學校這邊應該會正常放假,但是公司那邊我就不知道了,一月底我們會參加三個商品展銷會,到時候我可能不能呆在上海,聽說我和李清蓮會被一起派去杭州站做宣傳······這樣一來,估計今年過年能不能回家都是兩說了。”
簫誠說的是實話,可何柏卻不太能接受這個現實,小孩兒一想到整個過年的時間裡都要一個人,一切膩歪歪的小想法就都當場被拍死了。
何柏怨念的剔着蟹肉,可惜心情不好,一根完整的蟹腿rou棒楞是讓他弄得碎糟糟的。
簫誠看到了,沒說話,只是伸手把剩下的螃蟹拿過來,一點兒一點兒的把剩下的蟹肉剔到一個小碗裡再遞給他。
“下午跟我出去吧,我帶你買點兒東西,然後你利用明天上午去李家看看,要不然,讓人知道你來了卻不登門打個招呼,總是不好看的。至於今天麼,下午等喝完湯,回城裡買完東西,我就送你回酒店,我今晚上必須要回學校,不然明天再返校我怕來不及。”
何柏邊聽邊把蟹肉迅猛的扒進嘴裡,結果沒一會兒就把嘴巴撐的鼓鼓的,活像一隻賭了氣的小青蛙。
“好好吃飯!”簫誠皺眉,與此同時夾了一塊香辣魷魚放進何柏的碗裡。
小孩兒嘟着嘴,抿吧抿吧的把飯嚥下去,然後咬着筷子問簫誠:“那我什麼時候還能見到你啊!”
“這個······不好說,但洋歷過了今年應該就行了。”
咦!
何柏大喜。
簫誠倒是還是那個調調,他拿着筷子給何柏指點江山。
“寶寶,其實我琢磨着我媽會讓你來,大概就表明她在和自己較勁了,要我說,咱倆家的大人都不容易,咱倆要是真在一起,那怎麼也要給他們一些緩和的時間,再說,家裡還不止咱倆的媽,還是爹和長輩那邊,這兩邊纔是最不好過的關,要不都說年關難過,我估計今年必定是要麻煩一些的,不過,相對的,要是咱挺過來了,那我想以後只要咱倆不太出格,他們就都不會反對了,所以······你明白了?”
大概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平衡點,所以何柏立馬很上道的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二爺看着他表情變化的速度,心裡不禁唸叨,雖然只差了一歲,但何柏到底還是個孩子呢,當初他說分手自己轉身就走的時候,那自己肯定是k5/的k5/了,要不然怎麼就能跟他那麼較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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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等湯頭燉好了,簫誠又讓何柏連吃帶喝的弄了個飽,之後兩個人才開車回了市中心。
不急不慢的進了市區後,簫誠領着何柏直奔商業區,到了櫃檯也不挑,直接要了最近電視上廣告最多的營養品和店家的招牌商品兩個人就出來了,何柏幫忙拎東西的時候還擔心的提醒他家二爺。
“哥,你這太敷衍了事了吧!這些東西也太俗了!”
簫誠聽了報之一笑,繼而解釋道:“沒關係的,你和李家並不熟,送這些雖然不出彩,按你說的話,俗,但是,寶寶別忘了,俗才代表大衆,你帶着這些東西當禮物,就是不得人心也不會出錯。這次你聽我的,一會兒咱再去菸酒行一趟,我估計再買兩條煙,一瓶酒也就夠了。”
何柏一看簫誠這架勢就知道他對此事已經門清,於是立馬安心的跟在了二爺的身後。
下午五點,採購終於結束。何柏順道又給學校的好多朋友買了小禮物,其中大部分是零食,不貴,可表達心意總是夠了。
坐在回酒店的車裡,何柏託着下巴看着上海壯觀的晚高峰,旁邊的人行道上到處是來去匆匆的行人,小孩兒瞧着他們快步走在這座城市的脈搏上,幾乎每個人周身都有時尚的痕跡,他們或復古或奢華,或低調或張揚,總之,都可謂個性鮮明,每個生命體似乎都在無時無刻的展示着自己的個性,不過,令人疑惑的是,他們的外表明明光鮮靚麗,可他們大多數人的表情都有些都市的麻木和恐懼的煩躁。
“哥,你喜歡上海麼?”何柏看着窗外,忽然問了簫誠一句。
二爺暱了他一眼,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撓撓後腦勺嘆了口氣,回答說:“有愛有恨,差不多五五開吧。”
何柏聽了擡起眼睛,此時剛好是上海華燈初上的時候,天邊深藍卻還沒黑透,小孩兒看着兩邊高樓壓着高樓的情景,擡高頭的同時也覺得壓力甚大。周圍的霓虹和廣告牌開始綻放光彩,慢慢映的他一張小臉色彩嬪紛,可是,生活在這麼被人嚮往的前沿都市裡,何柏卻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彷彿四周的繽紛色彩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哥,上海應該是很好的吧,可是,我就是不太喜歡她。”何柏回頭朝簫誠苦笑了一下,態度裡帶着無奈。但簫誠好像並不意外,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後說:
“是麼,那很正常啊,因爲咱們不是上海人,說白了,咱們就算在這裡生活再多年,心裡也還是會有個故鄉的根,所以,你有這樣的排斥心理,也沒什麼的。”二爺說着伸過手揉了揉小孩兒的頭髮,繼而又有些感慨的說:“不過,現在其實哪裡都一樣了,不管在哪裡的大城市,都少不了高樓大廈,弄得每個城市都差不多,自己的特色越來越少,看來看去也就沒意思了。”
何柏聽簫誠這麼說,就把手勾起來按在簫誠的大手上,讓自己的臉頰全都貼近他的手掌裡,慢慢的摩挲着。
“沒關係的,”小孩兒的聲音小小的“哥你還有我呢,以後不管你在哪兒,任何時候你要是累了,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馬上趕到你身邊,我不會讓你孤獨的。”
(花花:喵。大家中秋快樂!花花最近加班,今天放半天假,先串半天門子,然後晚上爲了大家加班,悄悄更新,悄悄離開!覺得墨跡的親親不要急了,咱的故事溫情戲不多了,幾大家族的商業戰爭馬上開始,何小柏有幾顆牙可以咬人,何家形形色色的癡情漢們馬上登場,大家等着看吧!提前預告,張靜文其實和喬洛裡蠻像的,只是她剽悍而勇敢的把何家老三的······男人藏到人家眼皮子下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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