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之前已經商量好了這事,自然也去了解了一下這個凍幹機,在網絡上找了一圈,發現他們彤城也有賣這個的,價格比南方北方一些大城市的同類產品稍微高一些,但是折去運費,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羅蒙和肖樹林開車過去,在那兒當場試了機器,學習了一下使用方法,然後就自己開車拉回來了,四合院這邊空着的倉房不少,騰出一間專門用來放這個機子,以後有蔬菜要脫水凍乾的,也都在這間倉房進行。
機器剛到那天,不少村民跑來看熱鬧,之前他們就聽羅老漢和劉春蘭說了,羅蒙要買個凍幹機,以後他們村的蔬菜要是賣不出價錢,也可以拿到這邊來切片凍幹,然後放到網絡上去賣。
凍幹蔬果發貨非常方便,因爲不用烹飪就可以直接食用,比醃菜和乾菜應該會更有市場,而且凍乾的過程方便快捷,不像醃菜和乾菜,晾曬醃製的過程比較麻煩。
“這個機子怎麼用嘛?放進去凍一下就能吃了?”水果還好接受一點,市面上有許多水果加工產品,見多了也就習慣了,蔬菜的話,村子裡的人從前大多都沒有聽說過凍幹了就可以吃的。
“哪裡凍一下就能吃了,起碼得凍好幾下。”村子裡的年輕人嘻嘻哈哈地湊熱鬧。
“說正經的呢,用這個機子凍一凍,真的能吃?”
“待會兒咱試試嘛,急啥?”羅蒙這會兒正安電錶呢,這凍幹機買回來也不是他們一家要用,村子裡的人想要借用也好說,就是這個電費,沒理由還得叫他付吧,所以在這裡安個電錶還是很有必要的。
電錶旁邊還安了個小箱子,專門用來收電費的,往後他們村的人過來加工凍幹蔬果,看那個電錶跑了多少錢,就往這個小箱子裡頭放多少錢,就跟坐公車似的,零錢自備,不設找零。
說話的功夫,外邊就有人擡了一籮筐蔬菜進來,有紅蘿蔔白蘿蔔黃瓜西葫蘆萵筍等等。這些蔬菜都是清洗過了的,該去頭尾的也已經去了頭尾,這時候只要把它們切成適當的粗細,在放到切片機裡切成薄片,然後再放到凍幹機裡頭去凍幹就成了。
村民們全程圍觀,見那些溼淋淋軟趴趴的蔬菜片從機器裡邊出來,全都變成了挺括的脆片,形狀大小並沒有什麼變化,連顏色都跟新鮮的時候那樣鮮嫩,大夥兒也都覺得挺稀奇。
“就是味道不怎麼樣。”村長羅全順拿了一個紅蘿蔔片嚼了嚼,心裡忍不住就有點失望,好看是挺好看,吃起來一般,沒有他想象中的好滋味。
“啥味道啊?”他婆娘曹鳳蓮說着也拿了一個黃瓜片。
“就紅蘿蔔味。”羅全順說着,也就不再去拿其他的嚐了,他的口味重,不愛吃這些沒味道的。
“本來就是紅蘿蔔,難不成你還想吃出白蘿蔔的味兒來?”羅老漢哼哼道,剛剛他也嚐了兩個蔬菜片,老實說味道確實一般,不難吃,但是也沒有多好吃。
“城裡人不一樣,人家吃的就是一個健康,這玩意兒不是油炸的也不是烘烤的,營養成分還全乎,那些坐辦公室的都市白領們沒事的時候當零嘴吃,又不用擔心長胖,也不用怕吃太多糖啊添加劑啊什麼的。”
侯胖子倒是不嫌難吃,一片接一片地往嘴裡塞,其實這東西本身也是不難吃的,脆脆的,一股子清新的蔬菜味,口味嘛確實是淡了點,村子裡的人因爲要幹農活,出汗多,大多吃得比較鹹,這東西沒滋沒味的他們肯定不習慣。
“嗨,現在的人花樣就是多,要我說,這個菜啊,還是炒起來最好吃。”
“現在城裡頭的年輕人,還有幾個是自己在家開火的?”
“結了婚的還好一點,單身的,一般都在外頭吃。”
“這要是成天都在外頭吃,身體能受得了啊?外邊的東西跟自家弄的能一樣?”
“是啊,年紀輕輕的,自己身體怎麼能不好好照顧呢?”
“誰說不是呢。”
“那不是要上班嘛,也不容易。”
他們這邊說着,羅蒙和肖樹林那邊已經開始弄第二批凍乾菜了,他倆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去別人意見的,這個原味的,吃起來確實是寡淡了一點,這回弄了一點水牛奶澆下去,又撒了一些鹽巴,搖勻了,這才放到凍幹機裡面去凍幹。
等這一批凍乾菜做出來,大夥兒嚐了果然都說味道比之前的好,有奶香味也有淡淡的鹽香,味道不重,又伴着蔬菜本身的清香,吃在嘴裡脆脆的,當零嘴那是相當不錯。
因爲只有一臺凍幹機,羅蒙他們也就不打算弄太多花樣,省得每天換來換去的麻煩,乾脆只做原味和奶鹽口味兩種。
至於價格,明天還要花一點時間仔細覈算,每一種蔬菜凍幹前和凍幹後的重量比,以及凍幹過程中所花費的工時和電費,先算出來成本,然後纔好決定價格。
今天是沒時間了,一會兒羅蒙跟肖樹林還上山喂猴子呢,這活兒他倆雷打不動,每一天落下的,天氣好的時候要去,天氣不好的時候更要去,特別是打雷下雨的時候,生怕羊羣嚇着了跑散了或者是羊圈漏雨了,養了好幾個月的山羊,眼看着就快可以吃羊肉了,這時候可不能出岔子。
那邊給山上的猴子們準備的東西這時候也好了,是剛剛捏出來的飯糰,熱騰騰的白米飯,裡面包着炒得嫩嫩的萵筍葉子,還有一些肉末,萵筍葉子是剛剛用來做凍乾菜的萵筍上面摘下來的,葉子炒着吃也很爽口。
羅蒙自己拿起一個飯糰咬着吃了,覺得味道還挺不錯,可惜了,在山上那些猴子看來,可能還不如一包方便麪,每回羅蒙和肖樹林給它們煮方便麪的時候,這些猴子就像過節一樣非常高興,餵給它們別的東西,這些猴子就要淡定得多。
把飯糰放進打包帶編織成的籃子裡,拉了兩頭小公牛過來,讓它們背上這些飯糰,趕着就往山上去。
眼下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今年春天的雨水雖然不算充沛,比去年卻是好了一些,山上一派的生機勃勃,羅蒙和肖樹林趕着水牛走在熟悉的山路上,商量着一會兒要不要弄一頭山羊下山烤了吃,兩人的心情都很好。
第二天,羅蒙帶着幾個人一邊製作凍乾菜,一邊記錄數據,等當天的凍乾菜做好了,成本也算出來了,有了成本就好定價格,每一樣菜都按比例提上去就是。
網店實在是一個十分快捷便利的平臺,也就那麼幾天的功夫,牛王莊的凍乾菜便被賣到了大江南北,這次推出的凍乾菜有原味的也有奶鹽口味的,有每樣蔬菜分開包裝的,也有各種蔬菜混合包裝的。
南方某市一個毫不起眼的辦公室裡,也有一位姑娘買到了老周家的凍乾菜。
姑娘是外地人,來這座城市打工已經有好幾年了,從前即使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是特別好,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前些日子她覺得胸口隱隱有些脹痛,去醫院一查,竟然查出來有腫瘤,好在是良性的,情況並不嚴重。
但即使是這樣,這姑娘還是被嚇得不輕,直到這時候她才深切地體會到,原來自己也會生病,那些傳說中的疾病,離自己並不遙遠,於是她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以前明知道不健康卻還大喇喇吃進肚子裡的那些東西再也不碰了,中飯晚飯也儘量不在外面吃,能自己開火就儘量自己開火。
老實說牛王莊這兩包凍乾菜剛收到的時候,她也並不怎麼感到驚喜,爲了在最大程度上遠離添加劑,他買的是原味的,即使網頁上說了奶鹽口味的凍乾菜用的是水牛奶和食用鹽,沒有添加其他東西,她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凍乾菜收到以後,她打開包裝嚐了嚐,覺得口味還成,但也沒有好吃到什麼程度。
中午下班後,她匆匆回到宿舍,打開電飯鍋在裡面加了一些水,燒開以後抓了一把上午剛到的凍乾菜進去,下了一小把麪條,又倒了小半調羹食用油,加了一點鹽和幾顆雞精進去,然後又在上面臥了個雞蛋。
“弄什麼好吃的這麼香?”同宿舍的女孩子這時候也回來了。
“能有什麼好吃的?就是隨便煮個麪條。”這姑娘苦笑,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去吃了,晚上還能給自己稍微弄豐盛一點,中午一般就是下個麪條打發了,健康不健康她也不知道,反正不怎麼好吃。
“這味道不錯啊,你今天加了啥?”她的室友說着,就往電飯鍋旁邊湊了湊。
“也沒加啥,就是放了一把上午剛收到的那個凍乾菜。”
“好香啊!給我也嚐嚐吧!”
“你去拿一雙筷子唄,差不多也快熟了。”姑娘說着,打開鍋蓋瞧了瞧,別說,味道聞起來是挺好,連她這個早就吃膩了麪條的,這會兒都找到一點胃口了。
“唔!好吃!我中午不出去了,就跟你吃。”
“這點不夠,我再煮一鍋去。”
“先拿碗把這些裝了,等我們吃完了,那鍋又熟了。”
“這個凍乾菜吃起來還不錯吧?”
“好吃!有味兒!下午我也上網買去。”
“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要是還有,咱就多買一點吧,你看這個菜脆脆的,手一捏就碎了,咱每天早上弄一點煮蔬菜粥挺好吧?”
“行,我早就不想吃豆漿包子了。”
“這個忒方便,買一點放在宿舍,啥時候想吃啥時候吃,還不怕放壞。”
“……”
就在離她們不遠的另一棟辦公樓裡,此刻有幾個年輕人剛吃完了中午飯,正把一大包老周家的凍乾菜拿出來分享呢,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大把,辦公室裡放了音樂,他們一邊哼着歌兒一邊吃着零嘴。
懷抱中對牛王莊的絕對信任,半點都不像吃別的零食那樣或深或淺總是帶着一絲正在糟蹋自己身體的罪惡感,因爲實在太放心了,所以吃起來那叫一個舒心。
“怎麼還沒上架,說的是十二點嗎?”
“急什麼,還差五分鐘呢。”
“上回她就提前好幾分鐘上架,害我們都撲了個空。”
“怎麼會在十二點上架,他們都不用午休嗎?”
“嘿,冬玲妹子說了,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候都沒得休息,吃飯還對着電腦呢。”
“這也忒可憐了。”
“哪裡可憐了?你不知道他們吃得多好!那個米粉!那個豬肉!那個水牛奶!那個小河蝦!嗷!羨慕死我了!”
“別嚎了,時間快到了!”
“各就各位!”
“READY!Go!!!!!”
老周這邊,也終於開始招人採摘泡兒刺了,最近牛王莊上結的果子越來越多,四合院這邊就有點忙不過來,原本老周還擔心自己山上種的這點果子還不夠工人們吃的,結果肖樹林一語驚醒夢中人——明說就是了。
老周這是彎彎繞繞慣了,忘了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不想叫人白吃他們家果子,明說嘛。
這一次他們招的多是本地婦女,專門招那些手腳利索的,每天每人至少要摘夠二十斤泡兒刺,摘不夠二十斤的不要,工資的話,一斤按五塊錢發,二十斤就是一百塊,手腳快的,一天能賺一百四五十塊錢,中午還包一頓飯。
這工資在他們本地算是很高的了,消息靈通的婦女早早就到牛王莊來報到,那些晚了的,只好等牛王莊下回招人的時候,或者是前面有誰不幹了或者是被刷下來了的,她們就能頂上去。
他們這些人過來幹活的時候,老周他們也是明說了的,山上的果子不能隨便摘去吃,這個大家也都是能夠理解的,哪裡有到人家家裡去幹活反而把主人家的東西隨便拿去吃的道理,何況泡兒刺在他們本地人眼裡也不算什麼好東西。
不過老周家這個泡兒刺長得是真好啊,首先是個頭大,比外面野生的,有些能大出來一倍,一粒一粒的果肉紅得晶瑩剔透,在山上摘果子的這些人大多都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摘幾個嘗過,那味兒!甜得跟蜜似的,帶着一點微微的果酸,還有一股子泡兒刺特有的果香,好吃極了。
幹活的人都知道這個果子好吃,不過也不敢大大方方地吃,最多就是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偷偷摘兩個放到嘴裡。這個老周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也不好說什麼,總盯着人家吃沒吃自家的果子,也怪不合適的,再說現在這個情況,比他最初預計的已經好很多了。
每天摘回來的泡兒刺,一部分運往極味樓,剩下的大部分都被段老闆給包了,自從牛王莊的泡兒刺進入盛果期以來,他們店裡的保鮮車就由原來的一週兩趟增加到了一天一趟,在運送泡兒刺的同時,其他各類蔬菜也有一定程度上有了增加。
這段老闆在牛王莊上待了這麼久,別說牛王莊,整個水牛鎮他也是門兒清,村子裡的吳佔芳也接到了他們店裡傳來的訂單,每週都要往那邊發一趟米粉。
最近他又看上打鐵鋪那邊的鴿子了,只可惜打鐵鋪那邊是以養殖信鴿爲主,肉鴿目前還沒人養,他通過楊存波把這個事情跟大灣村的人一說,立馬就有村民摩拳擦掌打算養鴿子了,只不過是沒有經驗,加上成本較高,現在還沒人真正搞起來。
陽曆四月份,香港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了,街道上的年輕男女們已經換上了靚麗的春裝,段老闆他們家的會所裡,依舊是人頭攢動客似雲來。
餐廳裡流淌着輕快舒緩的音樂,所有的位置幾乎都已經坐滿了人,少數幾個座位空着的,也是早已被預定好了的。這種每天滿座的情況已經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了,行內不少人都玩笑說,小段乾脆把會所關了,開餐館去吧,賺得肯定比現在多。
在餐廳裡的一個角落,兩個老外正在用英語小聲嘀咕着。
“你覺得怎麼樣?”
“果味濃郁芬芳,是難得的優質樹莓。”
“那你覺得是否值得爲它花費高昂的運輸費用?”
“當然,它是值得的,總有客人會願意用更高昂的價格從我們這裡購買一份美味的樹莓果冰。”
“那麼!”
“先不要着急,現在還不確定他們是否還有樹莓可以出售給我們。”
“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
“不用了,我們今天下午就出發,親自到那個小鎮上去看一看,託德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到當地去深入瞭解一下情況,有可能的話,最好和他們農莊建立合作關係,順便考察一下當地的氣候土壤環境,也許我們可以自己在那裡建立一個農莊。”
“要電話預約嗎?”
“不,他們那裡從來不歡迎參觀者,就算我們有合作意向,也未必會受到熱情的招待。”
“那你的意思是?”
“聽說在那個城市,每天都會有許多城裡人到那個農莊去幹活,就算我們是外國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纔對。”
“……”
此時的牛王莊。
“汪!”大東二東站在一個挎着籃子的中年婦女面前,用一臉不認同的表情看着她,主人說這些果子是要用來賣錢給他們買大骨頭的,它們現在自己都不怎麼捨得吃了,這個人竟然一下子吃了那麼多。
“哎,我就摘兩個嚐嚐。”在牛王莊上幹活的人都知道莊上的這些大狗小狗很通人性,跟它們說話一般都能聽得懂。
“……”兄弟倆用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並不離開。
“咳咳,下次不吃了。”中年婦女左看看右看看,有些臉紅地說道。下次不吃了,這是一句密語,就像芝麻開門一樣,說了狗狗們就會離開,這幾天在莊上摘泡兒刺的人都知道。
“汪!”
“真的,下次不吃了。”
“……”大東二東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幹得好。”不遠處的一個草垛下面,老周正拿着一包狗餅乾犒勞他家的狗狗們,這傢伙到底還是不肯眼睜睜看着別人白吃他們家果子,於是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
“啊嗚啊嗚……”早已經升級當爹了的丫丫半點沒有自己已經是一條大狗的覺悟,搖着尾巴討食討得那叫一個歡快。
“好好幹,等賣果子掙了錢,給你們買大骨頭吃。”
“啊嗚!嗚!”大寶想吃小公雞!
“大東二東好樣的,乖,再吃一塊餅乾,去吧。”
“汪!”大狗小狗們吃過了餅乾,興高采烈又往山坡上去了。
昨晚原本要更新的,發生一點意外。
那什麼,下一篇寫喪屍文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