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與李雄飛的交談,吳遠明纔算明白這段時間朝廷、鰲拜、江湖、自家和三藩等各方面發生的種種事情,首先是鰲拜這邊,因爲吳遠明的出現改變了歷史軌跡,鰲拜的命運也發生了截然不同的改變——很不幸,變得更加悽慘!康熙的心腹康親王傑書和刑部尚書明珠負責審理鰲拜,羅列了鰲拜三十七條可殺之罪,康熙硃筆御批,將鰲拜連同鰲拜的兒子納穆福一同押赴菜市口砍了腦袋,鰲拜的妻子榮氏自刎殉夫。而鰲拜在北京城裡的黨羽除了事先已經被康熙收買的濟世等人外,盡數被殺,在北京城裡風雲一時的鰲拜一黨被連根拔除。不過狡猾的康熙卻沒有動鰲拜一黨在外地的一官一將,反而全數給予嘉獎和升遷,極大的穩定了那些戰戰兢兢、生怕被鰲拜牽連的外省官員——當然,康熙遲早會把他們換成自己心腹的。
鰲拜倒臺後,北京的權力機構重新洗牌,吳三桂家在北京城真正的盟友遏必隆被削去一等公銜和一切實權,但遏必隆一黨的官員卻大都安然無恙,看來老遏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康熙的一干心腹盡數得到提拔,明珠終於坐到他垂涎三尺的兵部尚書寶座,索額圖因爲已經進了上書房無官可升,位置不變僅得了不少物質賞賜;魏東亭升了御前侍衛總管,外放巡撫或者總督只是時間問題;圖海接替吳六一做了九門提督,吳六一則被派到廣東昇任提督,去幫與吳三桂關係惡劣的尚可喜,監視耿精忠和尚可喜那個與吳三桂走得極近的大兒子尚之信。其他人等各有封賞,就不一一列明瞭。但是讓吳遠明鬆了一口氣的是,滿清幾個鐵帽子王中唯一讓吳遠明頭疼那個算盤王爺安親王嶽樂並沒有被康熙重新起用,仍然在家裡養老賦閒——吳遠明是多麼希望他永遠這樣賦閒或者一病不起啊。
在江湖上,康熙爲了爭取時間消除鰲拜倒臺的後遺症,並拖延吳三桂造反的步伐,採取了針對西選官的種種無良行動,一是朝廷派出欽差四處找西選官的茬,兩個月內已經用各種藉口公開殺害了十六名西選官員;還利用部分投靠清廷的軟骨頭文人開展對西選官的口誅筆伐,四處造謠說西選官員的壞話,煽動百姓與江湖勢力敵對西選官員,使本就名聲不佳的西選官在民間更是臭名昭著,還連累了西選官老大吳三桂的名聲,這個殺龜大會就是明證。
從目前來看,康熙收拾西選官這一手無疑是很有效的,大小各級西選官在民間舉步維艱、出現叛徒不說,吳三桂在中原的秘密運輸網絡也遭到了極大破壞,雲貴緊缺的馬匹和糧食已經很難再象以前那樣偷運到西南,使得雲貴地區糧價馬價飛漲;吳三桂在雲南私鑄的錢幣也難以再流入中原——換不來物資的錢幣等於就是廢銅一堆;而象牙、犀角、翡翠和藥材等往日可以牟取暴利的西南特產,也因爲地下網絡遭到破壞只能公開運輸,被清廷抽取重稅後利潤大減,導致雲貴經濟遭到嚴重破壞,打亂了吳三桂整軍備戰的步伐。夏國相這次派李雄飛到中原,除了探聽查探殺龜大會的情況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暗中聯絡各級西選官,設法重組地下網絡。
不過雲南那邊也不是全然沒有好消息,吳遠明給吳三桂提出的幾個建議都收到了效果,玉米、土豆和番薯等新品種糧食在雲貴一帶長勢喜人,畝產遠超過小麥和稻米,吳三桂已經決定在來年擴大種植新品種糧食,估計在兩年之後,雲貴境內應該能做到糧食自給。還有寧遠府的鐵礦也已經投產,鐵產量能比得上整個江南的產量,完全解決了吳三桂軍兵器不足的後顧之憂。此外一直在雲貴給吳三桂找麻煩的馬乃營土司龍吉兆也被吳三桂大將馬寶在曲靖府砍了腦袋,龍吉兆一死,一直不肯向吳三桂交納錢糧的土皇帝土司們也開始鬆動,至少不敢再公開襲擊吳三桂的軍隊了;唯一麻煩的是,龍吉兆的老婆晴花帶着龍吉兆的兒女逃到了中原,有傳說她是要到北京城敲登聞鼓告御狀,吳三桂已經下達追殺令,一定要把這家人趕盡殺絕。不過最讓吳遠明高興的還是燧發火槍在雲南仿造成功,雖說產量還很低無法給軍隊裝備,但也是一個好勢頭——至少證明了雲貴有製造火槍的工藝和能生產製槍所需的鋼鐵。
待李雄飛好不容易向吳遠明介紹完各方面的大概情況時,時間已是辰時過半,太陽早已升起,可力戰了一夜的劉大麻子、鄭家姐妹和李雄飛帶來那幾個士兵都還在草地上酣睡,尤其是小丫頭鄭莘的睡象更是可愛,躺在她姐姐懷裡,口水都流到了她姐姐衣襟上,不禁讓吳遠明想起了那些天她睡在自己懷裡過夜的情景,不由甜蜜的微笑起來。
“世子,末將實在太累了,末將先休息一會,望世子原諒。”李雄飛打着呵欠向吳遠明抱歉道。吳遠明忙答道:“好的,你放心休息,這裡離河間府已經很遠了,韃子追不上來。真抱歉,你昨晚上半夜辛苦保護我這不會武藝的世子,下半夜還要向介紹情況,辛苦你了。”
“世子太見外了,末將不敢當。”李雄飛感激的一抱拳,歪在草地上便昏昏睡去,眨眼間就鼾聲大作,可見他的疲倦已經到了極限。而吳遠明因爲沒有花力氣戰鬥並不很累,雖然一夜沒睡卻也還支撐得住,待到樹林旁的小溪邊用清水洗去臉上的化妝時,吳遠明已是睡意全無。這時候,吳遠明忽然又起自己那面被鄭莘小丫頭扣壓的金牌,忙悄悄摸到鄭家姐妹旁邊,準備把證明自己身份的金牌悄悄偷回來。
朝陽下,鄭家姐妹兩張酣睡的俏顏更加嬌豔,有如鮮花般讓許久沒碰女人的吳遠明心動,不過吳遠明卻清楚知道這對姐妹花不是芍藥牡丹,而是兩朵帶刺會扎人的玫瑰。所以吳遠明強壓下偷吻這對姐妹的衝動,慢慢伸手抓住鄭莘的衣服,輕輕拉起她胸口的衣角,將手探進鄭莘那帶着少女幽香的懷裡……
正當吳遠明即將得手時,鄭雪冰冷的聲音傳進吳遠明耳中,“如果你敢碰到我妹妹,你就死定了!”吳遠明心中一驚,趕緊收回那看似去猥褻少女的鹹豬爪,擡頭看時,果然看到鄭雪嬌豔的臉上滿是怒色,正惡狠狠的瞪着自己。不過當鄭雪看清吳遠明那張洗去化妝的臉時,心中也是一動,心說這混球還真有些英俊,難怪能讓妹妹這麼喜歡他。
“鄭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吳遠明那張還算能迷倒幾個良家少女的臉上勉強擠出些笑容,喃喃的向眼中噴火的鄭雪解釋道。鄭雪冷冷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我想……。”吳遠明剛想說拿回自己的金牌,卻又怕提醒了鄭雪也去看那塊金牌,索性便改口裝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樣,“我想看看莘莘胸口有沒有受傷,鄭姑娘你可千萬別想歪了。”
“你!”鄭雪被吳遠明的話氣得差點沒一耳光扇上去,但考慮到吵醒了其他人對她妹妹名聲不利,便輕輕的將靠在她懷裡睡覺的鄭莘放到草地上。站起向吳遠明低聲道:“不想死的話,跟我來,我有些事要對你說。”吳遠明怕她對自己下手不敢去,但鄭雪可不管那麼多,一隻手掐住吳遠明的咽喉,一隻手提住吳遠明的後背衣服,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吳遠明提溜進了樹林深處,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把吳遠明扔下。
“你想做什麼?”吳遠明躺在地上緊緊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慘叫得象一個即將被強姦的黃花閨女。鄭雪本就冰冷的俏顏一沉,握緊拳頭低聲道:“小聲些,要是吵醒了我妹妹,我一劍刺死你。”吳遠明這才發現她並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忙點頭閉嘴,低聲道:“鄭姑娘,只要你不殺我,你要做什麼都行。”
“很好,算你聰明。”鄭雪冷冷的低聲說道:“聽好,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可以保證不殺你。”鄭雪想想又補充一句,“還有那天你用槍指着我的仇,我也可以算了。”
“這麼好說話?有陰毛的味道啊。”吳遠明一楞,猛然想起鄭莘昨天晚上說過鄭雪已經有婆家的事,接着又聯想起小丫頭昭惠當初不願和康小麻子結婚,苦苦哀求自己幫她逃婚的事——臺灣版的未來皇后逃婚故事便在吳遠明的腦海中逐漸形成!想到這裡,吳遠明便情不自禁仔細打量起鄭雪,因爲前兩次見面都只是在夜裡,所以吳遠明直到此刻纔算仔細看清鄭雪,發現這丫頭簡直是一個增大版的鄭莘,五官秀麗絕倫自不用說,更難得的是這個已經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皮膚之嫩白竟然絲毫不在她妹妹之下,就象嬰兒肌膚一般找不到半點暇斑,用欺雪勝霜來形容也不爲過。而且這個已經發育成熟的少女身上找不到半點她妹妹身上的稚嫩,前凸後翹的身材更是讓吳遠明垂涎三尺。唯一遺憾的是,從初次見面以來,鄭雪臉上就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吳遠明就沒見過她有一絲笑容。
“你看什麼?”鄭雪發現吳遠明盯着她看一直不說話,冰冷的俏顏上立即露出怒色,嗆啷一聲抽出寶劍指到吳遠明眉心,怒道:“你再亂看,我就一劍刺死你!”
吳遠明嚇了一跳,趕緊扭開頭不去看她,連聲答道:“是,是,我不看。鄭姑娘你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吧。”話雖如此,吳遠明心裡卻下定決心,如果鄭雪也向惠兒小丫頭那樣求自己幫她逃婚,那自己一定幫她擺脫醜陋未婚夫的糾纏——當然了,前提是吳遠明代替鄭雪那個未婚夫。
“哼。”鄭雪冷哼一聲將寶劍收回去,冷冷的向吳遠明說道:“聽好了,只要你離開我妹妹,以後別再糾纏她不放,我就可以原諒你。記住,癩蛤蟆永遠吃不到天鵝肉!”
“我糾纏她不放?”吳遠明氣得一蹦三尺高,大叫大嚷道:“我糾纏你妹妹?是你妹妹糾纏纔對吧?當初在歷城,就是她纏着我送她到河間,到了河間,她又纏着我,要我和她去見你們的師傅,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是她纏我?還是我纏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我是癩蛤蟆,她現在也最多算一隻醜小鴨!”
鄭雪仔細一回憶,發現那天晚上確實是自己妹妹死纏住吳遠明不放,而吳遠明當時也千方百計的不願和自己妹妹在一起,對吳遠明的話便有些相信,點頭道:“好吧,就算真象你說的那樣,是我的妹妹糾纏你。但你必須向我保證,不許打我妹妹的主意,一會我妹妹醒了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她如果要求和你走,或者要求你和我們一起走,你不能答應!”
“沒……!”求之不得的吳遠明剛想回答沒問題,忽然眼珠一轉心說現在不敲敲竹槓,更待何時?吳遠明便收住要說出口的話,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搖頭道:“太可惜了,你妹妹這麼漂亮,雖然年齡還小些但終究要長大的。”鄭雪眼睛一瞪,又握緊寶劍,吳遠明趕快說道:“但也不是不能商量,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答應你。”
“什麼條件?”鄭雪狐疑的看一眼滿臉壞笑的吳遠明,咬牙道:“你說來聽聽,但如果你敢提出什麼無恥之事,休怪我寶劍無情!”
“絕對不無恥。”吳遠明壞笑着擺擺手,盯着鄭雪那堪比冰雪般冷凌的臉蛋說道:“是這樣,我們認識也有兩天了,但我還沒見過你笑,反正我們也快分手從此再不見面,只要你笑一次給我看,我就答應你再不和你妹妹在一起。這個條件不算無恥吧?”
“讓我笑一次?我笑有什麼好看的?”鄭雪做夢也沒想到吳遠明會提這麼一個古怪要求,冰冷的臉上滿是疑惑。吳遠明壞笑道:“好看,一定很好看,所以我想在和你分手之前看你笑一次。”
鄭雪注視吳遠明良久,發現吳遠明臉上除了好奇的壞笑外,並沒有其他惡意,這才長嘆一聲,輕聲道:“能不能換一個條件?我已經七年沒有笑過,也沒有哭過,這麼才時間,我都忘記怎麼笑和怎麼哭了。”
吳遠明一楞,問道:“七年沒有笑沒有哭?難道說,七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不能哭不能笑?”鄭雪沉默不答,吳遠明便又好奇的追問道:“鄭姑娘,只要你告訴我原因,我就不用你笑了,保證不再和你妹妹在一起。”鄭雪還是沉默不語,冰冷的臉上表情微微一變,甚是黯然。吳遠明更是好奇,便又說道:“鄭姑娘,如果是傷心事的話,說出來了,你也許會輕鬆許多。反正我們倆今後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你也不用怕我再戳到你的心頭傷疤,放心說吧。”
“說出來了會輕鬆?”鄭雪神色慘然,輕輕搖頭道:“沒用的,不會輕鬆的。”吳遠明一陣失望,見鄭雪模樣悽慘也忍心再問,剛想作罷,鄭雪忽然又低低的說道:“七年前,我十一歲的時候,我哥哥爲了和我叔叔爭位,把我許配給了一個男人,一個我從見過面的男人,換取他家的糧草、武器和船隻,換取與他家的暗中結盟。我哭,我笑,但有什麼用?所以我不哭了,我也不笑了……。”
說到這裡,鄭雪的美目中已經噙滿淚水,慘然笑道:“還好,那個男人是韃子的大官,因爲韃子和荷蘭紅毛鬼子勾結打下了金門和廈門,斷絕了我家和那個男人家的聯繫,所以那個男人至今不敢公開娶我。不過我哥哥卻不肯毀婚,因爲我家和他家還要保持密切聯繫,而我……就是這個聯繫的紐帶。”
“七年前你哥哥和你叔叔爭位?難道說,你父親是大英雄鄭成功?你哥哥是延平郡王鄭經?”吳遠明驚叫道。吳遠明記得七年前——也就是公元一六六二年,鄭成功不幸在臺灣病逝,鄭成功的弟弟鄭襲乘機搶了王位,當時駐守金門廈門的鄭經起兵回臺灣爭位,雖然鄭經最終打敗了鄭襲奪回王位,但清廷卻利用臺灣內亂的機會勾結荷蘭人攻佔金門廈門,種種事情聯繫起來,吳遠明便猜出了鄭家姐妹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我哥哥是延平王?你不是吳三桂的人嗎?怎麼叫我父親英雄?難道你想叛變吳三桂?”鄭雪一震,趕緊向吳遠明反問道。吳遠明搖搖頭,答道:“我沒法叛變平西王,也不想叛變,我是真心佩服國姓爺,所以才叫他大英雄。至於你哥哥是誰,我是猜到的。”吳遠明又補充一句,“對了,靖南王領地福建離你們臺灣最近,只有他家才能暗中支持你家糧草和船隻,你哥哥把你許配給靖南王家的人聯姻吧?許配給他家的什麼人呢?耿精忠?耿精忠的弟弟耿星盂?”
“都不是。”鄭雪搖搖頭,抿嘴用吳遠明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道:“是耿繼茂。”
“什麼?耿繼茂?耿精忠的老爸耿繼茂?那個六十多歲、病得走不了路、躺在病牀上等死、就連王位都提前傳給耿精忠的耿繼茂?”吳遠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聲向鄭雪問道。鄭雪不答,扭開臉低下了頭,粉面上卻已是珠淚漣漣。吳遠明熱血上涌愛衝動的老毛病再犯,上前一步雙手按在鄭雪瘦弱的雙肩上,沉聲道:“鄭姑娘,不要爲了政治婚姻犧牲你的青春,不要去嫁那個活不了兩年的糟老頭子守活寡!不要回臺灣了,你跟我走!我保證耿精忠家不敢找你麻煩!”
吳遠明說這話倒不是吹牛,三藩之中吳三桂最強,吳遠明真把鄭雪接到雲南,只要吳三桂點頭同意,耿精忠家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鄭雪卻不肯相信吳遠明的話,輕輕推開吳遠明的雙手,低聲道:“別說傻話了,我知道你主子平西王的勢力是遠比靖南王強大,但是你只是平西王府的一個普通人,還沒辦法影響到吳三桂,讓吳三桂出面干涉。不用同情我,我已經決定了,反正耿繼茂也活不了幾年,只等他一死,我就削髮出家,古佛青燈,了此一生。”
“你別擔心,我一定能說服我……我們平西王干涉這件事情,相信我。”吳遠明捉住鄭雪比冰還冷的柔嫩雙手,凝視住鄭雪的雙眼,誠懇的向鄭雪說道。鄭雪也凝視住吳遠明的雙眼,似乎在判斷吳遠明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良久後,鄭雪嘴脣微動,復又搖搖頭,低聲道:“別騙我了,我知道,你見我生得有些漂亮,見色起意想騙我從了你,得手後再拋棄我,但我不會上當。再說了,我們鄭家與吳三桂誓不兩立,就算你真能說服吳三桂,我也不能接受吳三桂的幫助。”
“你這傻丫頭,難道你真希望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白白浪費嗎?”吳遠明生氣的嚷嚷道。鄭雪又搖搖頭,不知是承認還是否認。吳遠明更是生氣,握緊鄭雪的雙手沉聲道:“鄭姑娘,我想幫你,是因爲你是大英雄鄭成功的女兒,莘莘的姐姐,並沒有任何企圖。你如果相信我,你就跟我走,我用腦袋擔保,一定幫你擺脫這悲慘命運!不企求你任何回報!”
鄭雪凝視吳遠明良久,目光復雜之至,忽然又莞爾一笑,當真是笑得如海棠綻放,霞光盪漾,動人無比,就連一向號稱有個女人捂被窩就能滿足的吳遠明都看得癡了。鄭雪嬌笑道:“你這人還真會轉移話題,本來是我要你離開我妹妹的,被你左轉右轉,竟然變成了你勸我跟你走?你這人啊,還真是不可靠。”
說到這,鄭雪掙脫吳遠明的雙手,扭轉頭慢慢的向來路走去,低聲道:“多謝你的好意,雖然不知道你是哄我開心,還是爲了打我的主意才說這些話,但我還是感謝你,可惜我不能接受。我妹妹睡醒以後,我就帶她去和師傅會合。”說到這,鄭雪頓了頓,用更低的聲音說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