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邵哭哭啼啼地被楚安柏拽着坐進了計程車內。簡單熟悉了一下車況後,便發動了汽車。汽車突然竄出老遠,由於慣性的作用,把小邵晃了個趔趄。
“怎麼開的車?”小邵擡手揉了揉被碰到椅背扶手的後腦勺,不悅地張口責怪道。
楚安柏一愣,回頭望了一眼怒氣猙獰的小邵不好意思地歉意地一笑,“唷!對不起啊,路況擁擠,恰巧看到一個空閒的車位,一着急搶過去,結果就把別的事忘了。嘿嘿!我這個人屬毛驢子的,毛毛叨叨沒多大記性,見諒見諒!”
小邵被楚安柏的自嘲,消退了一半怒氣,寬容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用心點開車,別再搞怪了!”
司機被楚安柏刺傷後,被丟進樓道里一堆裝修遺棄的廢舊物中。司機從昏迷中醒來,首先想到的就是報警,他艱難地掏出手機,只提到了出事地點和他的計程車被搶臨將出市幾句就再度昏迷過去。
楚安柏過去跟朋友學過幾天車,那技術簡直不敢恭維,就是車能被開走的那種。開闊地獨自駕車沒感覺到什麼,一到擁擠不堪的車堆裡便原形畢露了。心越是緊張手把越是出錯,點頭哈腰地尾隨在別人的車後。他真後悔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駕車實力。早知如此,真後悔殺死那無冤無仇只是看上去有些張狂的司機。哄着騙着司機保證現在早已出市了。可事已至此,一切的假如都是廢話……
楚安柏緊張地駕駛着搶來的計程車,走街串巷繞過擁擠的馬路,朝出市界口的方向疾馳而去。
“楚大哥,你真不該殺掉那個幽默的司機,他和你無冤無仇的,男怎麼能下得去手吶?”小邵真是個孩子似地,剛纔還哭的死去活來的,這會又替“古人擔憂”。
出市口意外地設防了防爆警察的安檢哨卡。楚安柏心知肚明這是衝着自己來的。
精神一溜號,車頭親在了前車的屁股上。
遭了,要麻煩,楚安柏趕緊下車查看車況,心想大不了陪幾個吊錢打發了就是。他不想將警察的眼球聚集到這裡,萬一警察要出示駕駛證,無疑就會暴露馬腳。
“對不起,留」溜神了,怪我怪我。我陪你的損失。”說罷,從衣兜裡掏出一打錢,面帶歉意地遞給了受害車主。
“你傻啊?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麼車,就陪這點錢?得!看你那窮酸樣就別打腫臉充胖子。報保險公司索賠保險吧!”中年人鄙視地瞧了一眼衣帽不整的楚安柏自認倒黴地罵道。
“對不起,我有急事!”楚安柏苦笑着,期盼對方能放他一馬。
“你說什麼?你這個不懂事的傢伙,出了事還想一走了之。”
“我的確有急事,要不車放在這頂着?”楚安柏佯裝出一臉焦急的樣子與對方商量道。
“那好吧,請你把駕駛證拿給我押着!”中年人燥意地揮了揮手,不想再同他多說一句廢話。
“這……”楚安柏又是一愣,自己哪有什麼駕駛證。眉頭一轉計上心來。楚安柏鱉眉訴苦道:“剛纔……就因爲開車違章被交警扣下了駕駛證,我本打算明天再找人要回來,誰知又……你看?”
就在這時,幾個交警同時發現了賽車的緣由,迅速朝這裡走來。
楚安柏一看不好,連忙陪句不是返回到“自己”車的後備箱,準備拎起牛皮紙袋就想趁亂逃跑。一看來不及了,關掉車蓋,撒腿就跑。
“問題司機,攔住他!”到底是警察,職業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
楚安柏撒腿邊跑。可沒跑多遠就被幾個見義勇爲的市民攔住了去路。
警察也趕來。
問啥啥不對,警方便以無證駕駛的名義,扣留了這個極有可能帶有犯罪嫌疑的楚安柏。
楚安柏被帶進了頭輛警車,一左一右將他夾在後排座的中間。
圍觀的羣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頭燦燦交頭接耳地猜測着被拘的男女。
楚安柏灰心喪氣地看着車窗外一張張窺視的臉,心中騰昇吃一股燥意,似乎自己就像是一個世上稀少的怪物一般吸人眼球。
警車鳴響
警笛,緩緩地頂開人羣駛進了主道,很快就被淹沒在參差不齊的車流中。
“完了,一切都該結束了!”楚安柏微閉着雙眼絕望地感嘆道。
如果出事的時候只是他楚安柏一個人,那就一切都會會從困境中脫身,可這次楚安柏泄了氣。他不敢固執地緊閉嘴巴,那是徒勞的。因爲一起被警方拘捕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不招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招了死不了,做囚徒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楚安柏不想坐牢,十年二十年的徒刑再出來,已經是一個春光不再的老人,活着只是混飯等死有啥意思?
楚安柏暗中算計着逃脫的機會。
警車就像一個漂浮物被車流擁着朝前推進。不知不覺地停在了購物廣場一座商貿大廈門前。顧客摩肩接踵地穿梭着,如同擁擠的蟻穴。楚安柏眼睛一亮計上心來。
楚安柏趁警車待斃等信號之時,猛地推倒右邊的警員,一手鉗住他的脖子,一手伸去打開車門。與此同時爲了預防左側的協警員拖拉糾纏,就在倒身的瞬間,收回右腳猛地出腳,只聽“媽呀”一聲,右車門爆開,協警員被楚安柏一腳揣到臉上撞開後車門橫飛了出去。
瞬間,楚安柏單腳蹬地朝前一串,撞開車門撲到了鄰壁的車身上。楚安柏毫不遲疑地站穩腳跟,調整好大腦平衡,穿過車輛縫隙直奔熙熙攘攘的商貿大廈樓內鑽去。
店門前執勤的一個保安見楚安柏慌里慌張地跑向店門,也本能地意思到有意外發生,急跑幾步擋在了楚安柏的身前。
“讓開!我的皮包落在櫃檯上了。”楚安柏靈機一動,用力推開身前的保安“蠢蛋”,快速朝店內跑去。
“封鎖店門,別讓罪犯跑了。”協勤員衝出車門尾隨其後,盯住楚安柏的身影緊追不放。
店門外另外兩個執勤的保安見協警耀武揚威地對自己命令着,心裡很是反感。
“他孃的,你是誰呀指手畫腳的,我是你孫子啊?”一個保安呲鼻苦笑道。
“真不假,幹個協警員就覺得了不起了。命令我?呸!你是我領導啊?”另一個保安迎合地朝協警員鄙視地白了一眼。
道路擁擠,車輛一輛挨着一輛。
正常110巡邏都是一警察一協防員,出警時,根據具體情況臨時調配。
意外情況的發生,很快驚動了大廈負責人,一個賊胖的傢伙顫抖着臉上的肌肉跑出店門,朝本來的一個巡警問道:“警察同志,我是店樓總經理,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犯罪嫌疑人逃到了你們的大廈,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配合!”警察氣喘吁吁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斷斷續續地大聲說道。
“噢,那是當然,只是不知該怎麼個配合法?”胖經理一臉疑雲地問道。
“封鎖所有店門,只許出不許入!”
“噢,明白!”胖經理應聲後轉身對幾個癡呆的保安喊道,回屋通知保安隊長,集合所有保安力量全店戒嚴!”
“是!”一個保安飛快地跑進店門。
“警察同志,我到現在還不知抓誰啊!”胖經理苦笑着向警察問道。
“一個身穿藍白格的清瘦小夥子。”警察疾步中回頭瞥了一眼胖經理補充道:“三十歲以裡,大高個。”
“噢,犯的是什麼罪啊?”胖經理頓了一下,又大聲地朝跑在前邊的警察追問道。“不會是因爲小偷小摸的擾亂大廈正常營業吧?”
“哪那麼多廢話!”警察鄙視地再次回頭白了胖經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傻啊,就這麼個素質怎麼還能當經理吶!
“經理,等一下!”從後面又泡上一個警察喊住了胖經理。
“噢,是曹警官,你在叫我嗎?”胖經理收住腳回頭一看這跑來的警察反問道。
“嗯!經理,你們不是有安防攝像嗎?趕趕快帶我去監控室。”曹警官沒等胖經理反過神來,就被曹警官連拉帶拽地拖向店門。
“快!趕快把店正門十分鐘前的錄像給我調出來。”胖經理推開監控室的房門,對一位值守人
員命令道。
很快。商貿大廈正門前的場景映入了衆人的視線,熙熙攘攘的顧客出出進進的絡繹不絕,突然一個身穿藍白格襯衣的男子慌慌張張地擠過人羣,撞到了一位少婦,置之不理地繼續朝店門裡跑。
“停!就是這個人。”曹警官一眼就辨認出楚安柏的身影,用手指着楚安柏慌張的面目大聲喊道。
胖經理盯住熒屏上楚安柏,驚異地眨巴着眼睛問道,“你說就是這個年輕人?”
“不錯,就是他。趕快把商場所有的攝像鏡頭全部打開,查看一下這個人現在的位置!”曹警官道。
監控員飛舞着手指敲打着鍵盤,將一個紅色的鎖定符號,設定在楚安柏的身上。十幾臺攝像機終端顯示屏瞬間全部啓動打開,依次顯示着攝像頭變換的角度和搜尋位置。十幾秒過去了,看得人眼花繚亂。
“滴滴滴。”一臺顯示屏上方的警報器發出了警報聲,同時屏幕也從翻滾的搜尋中緩慢地穩定下來,焦點牢牢地鎖定在一個身穿藍白格襯衫的楚安柏身上。
“快看!那人拎了一件紅色的T恤曬閃進衛生間裡去啦!”監控員急促地喊道,生怕一個小小的疏忽令嫌疑人麻痹監控人員的視線,使其逃脫警方的拘捕。
“跟蹤過去!”曹警官脫口而出。
“無能爲力,當初安裝在衛生間裡的鏡頭早已被你們下令強行拆除,現在只能用別處的攝像機檢測衛生間門前的情況了。”監控員搖了搖頭回答道。
曹警官眉頭一皺,趕快用對講機將商場的情況向警局做了彙報。
曹警官一臉無奈地瞪大眼睛盯凝着屏幕突然問道:“經理,你能不能臨時借調給我幾個人用用,看來現在請示領導抽調警力恐怕來不及了。”
“當然可以嘍,說罷,需要幾個?我立馬給你叫來!”胖經理一改剛纔的被動,哈哈一笑,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四五個就行。”
“好來!”胖經理說完,用對講機店裡一大串的人名。
功夫不大,幾個高大威猛的壯漢敲門進來。
“經理,您找我們。”
“胖經理回頭看了一眼曹警官,顯然一臉得意的樣子。彷彿在說,怎麼樣,膀大腰粗的拿的出手吧。
“嗯!“一看那塊頭,曹警官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件事情況緊急,麻煩你們了。情況大致是這樣的,有一個罪犯化妝後想從我們這裡脫身,你們的任務就是把住各個出店口,不許任何人離店,維持好店內的秩序,防止手壞人鼓動發生暴亂。”
“沒問題!”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充滿着自信。
“好,那你們去吧。”胖經理藉機想試一下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
“等等!”曹警官忽然有些到了一件事,“在和你們交個底。”於是,曹警官就把楚安柏的自然狀況介紹了一番。
幾個年輕人薩利地走出室門。胖經理一臉愁容地望着曹警官說道:“警官大人,您要是把那疑犯扣留在店內,是不是有一定的危險性?”
“你的意思是?”
“我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實不實用?”胖經理遲疑地片刻還是把心裡的想法說出口來。
“說!”
“狗急跳牆,這您是知道的,能不能換一種拘捕的方法,會將可能出現的危險性降到最小。比如說,叫疑犯自動地走出店門,在廣場上將其拘捕。”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可是你還有什麼高招嗎?”
“比如,派人貼身盯緊疑犯,萬一發生意外好及時控制局面。等到疑犯走出店門適時地拘捕。”胖經理一板一眼地敘說着自己的想法。
“道理倒是蠻不錯的,只是這種人心虛的很,要想靠近他並非容易,或許,疑犯會控制住某個人質做最後的砝碼,那情況就更不安全了。”曹警官失意地看來一眼胖經理,不想在和他浪費什麼寶貴的時間了。
“等等,您聽我把話講完不行嗎?”胖經理感到有些鄙視這對方的狂傲自大。
“說!”曹警官有些不耐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