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的自吹自擂,讓鼕鼕一時忘記了時下的憂傷,憋不住笑的讓人發毛。
“得了吧,還有福氣?眼被人打的烏腫了,牙也被人打活了,老爺們那點關鍵東西都差點被人給拽掉了,還說有福氣呢!我真不知道你究竟什麼事福分?”鼕鼕說罷用眼睛白了眼珠子一眼,心想,哈哈,怎麼和我們家過去的那個白癡鄰居一個德行。
“可不管怎麼說,我那那零件不是還沒丟嗎?”眼珠子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小弟弟,得意地玩味着快樂,眼珠子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我還和你倆玩得那麼的快樂,你想想,哪個被綁架者能享受到這種待遇,這不是福氣是什麼,你說對不對?”眼珠子睜着一隻眼直視着鼕鼕。那隻眼早已被打得腫在了一起,說話時只是顫抖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
鼕鼕還想譏諷眼珠子幾句,門突然被推開了,打斷了鼕鼕的意圖。
那羣綁匪進來了,二話沒說,就把兩人的眼睛再次被蒙上,推推搡搡將兩人帶上了車。
“我們還沒穿衣服呢!”眼珠子光溜溜地坐在車內,儘管眼睛被蒙看不到周圍的場面,可那蟋蟀的聲音,令眼珠子感到車裡一定作者許多人。在衆人面前,他感到有些難爲情,覺得有必要提醒綁匪說道。不對嗎?這是做人起碼的尊嚴。
“穿衣服?穿什麼衣服?你不嫌費事,別人還嫌費事呢!”其中的一個綁匪從鼻子裡蔑視地哼了一聲,燥意地擡手給了眼珠子一巴掌。
費事?完了,這不是說我們就要被弄死了嗎?死後火化省得再去脫衣服,直接套上壽衣的意思嗎?眼珠子想到了這裡,咧開大嘴嗚嗚地大哭起來。
“別哭了,再嚎現在就把你放到車底下軋死你!”綁匪橫眉倒豎的怒視着眼珠子揮舞着碩大的拳頭恫嚇地吼道。
我的福哪裡去了?我的福呀!眼珠子哭着喊着,覺得事情的發展不可思議。
“媽的,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嚎個啥!”話音剛落,眼珠子的頭上又被另一個綁匪重重地捱了一拳。
“我就說,反正就要死了,說一句賺一句!不說白不說!”眼珠子知道快要死了,開始犟起了嘴。就是捱打也不想把委屈的話憋在肚子裡。眼珠子不斷地嚎叫着,倒是把綁匪弄的一時無措。
“你給我閉嘴!”
“我就不閉。反正都是一死!”眼珠子執拗的掙扎着。
“媽
的,我叫你犟嘴!”綁匪失態地舉起手機刨向暴怒的眼珠子。
“哎呀!”眼珠子的下身不知被誰用什麼東西給砸了一下,痛得眼珠子佝僂着身子,趕緊收住嘴巴不敢再去頂嘴了。鎖緊渾身的肌肉,以對抗綁匪再次偷襲。
人生苦短,誰又有真正的幸福歡樂?眼珠子哀嘆着自己的一生,就這麼死去,自己似乎真的有點不甘心。
車子一直在行駛着,時間過去了很久,忽然沒車子噶然停住。他們兩人被從車上帶了下來。
“老實站着,不許動,也不許說話!”綁匪大聲怒喝着。
眼珠子吃過苦頭不想無謂地傷害自己,只好閉上嘴巴敗,等待發落。認了,不就是意思嗎?反正人總是要死的。
一陣發動機的機械鳴響,隨後那聲音便漸漸在耳邊消失。
怎麼沒有綁匪的聲音,眼珠子的思維似乎更加不安起來,心想壞了,這些狗兒的,不知又要耍什麼花樣折騰自己了。豎着耳朵聽了半天,再也沒見有啥動靜,眼珠子開始了蠢蠢欲動。
眼珠子有意地低聲喝道,“要殺要砍碗大的疤,何必這樣折騰老子?”其實眼珠子只是懷疑綁匪收手了贖款逃之夭夭,可拿不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底,擔心綁匪一個始料不及再給自己一個悶騷,讓自己吃盡苦頭。
半天沒有反應,眼珠子內心朦朧地感到事態發生了逆轉。
“鼕鼕,你在嗎?”眼珠子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
“我在這兒!”鼕鼕聽到眼珠子的問話,急忙悄悄地答道。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好像是他們不管我們了?這小風吹得也不像是屋裡呀?”眼珠子石像般地立在原地,讓微風吹拂自己的臉頰,以證明自己的感覺。
寂靜的山林中,矗立着兩個原始人類的形象。鼕鼕裸露着嬌美的身軀、秀髮迎風飄揚宛如一尊完美的自由女神。
“我聽到汽車遠去的感覺,好像他們走了,丟下我們不管了。”鼕鼕略思片刻肯定着自己的說法。
“你快順着我的聲音過來,咱們互相用嘴把套在頭上的黑袋子先拿掉再說吧!”眼珠子暗自驚喜地指揮着鼕鼕。
他們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頭上的袋子給拿去了。
“媽呀!這是在哪裡呀?怎麼會是在山上?”鼕鼕驚異地眯縫着怕光的眼睛,遊視了四周一眼,不安地叫喊道。
“這下好了,說明我們被放虎歸山了,我們又可以活了!”眼珠子急忙甩掉捆綁自己身體的繩子樂壞了,真是大難不死無疑是自己帶來的福氣。但他沒有把話說出口,即便是說出來鼕鼕也不會相信,那智商太低下,有些事即便成爲事實,她也不會相信的。和他們那種人打交道,爲了生活可以說只能是將就他們。活在世上的人,你若是看破紅塵,只能用這種處事的態度對待自己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如果坦誠地指出他們的不是,結果只能是隔閡代溝越來越深、日後格格不入。
他們倆人背靠着背,都把對方的繩子好不容易地給解開了。
眼珠子興奮地抱起了鼕鼕,興奮地親了鼕鼕幾口,無意中把鼕鼕弄得是滿臉的血漬。
“我們快跑吧,看咱們這副倒黴樣,還有心事整這個。趕快找個電話告訴李微姐姐一聲,他們已經把我們給放了!”鼕鼕抹了一把臉上粘糊糊的東西,神色依舊忐忑不安。
“這話倒是真的。”眼珠子笑着,血水從他的嘴裡又流了出來。
“等等!”鼕鼕忽然鬆開拽着眼珠子胳膊的手,跑向一旁。
幹嗎?眼珠子不解地望着跑去的鼕鼕猜想着。
“給!”鼕鼕翹腳勾下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摑到了身下,又拾到一個無色的塑料袋跑回來遞給眼珠子道。“遮遮醜吧,免得遇到外人廷尷尬的。”
“怎麼還是透明的?黑白分明,這和擋不擋有什麼差別!就不能找個帶顏色的?”眼珠子低頭看了看鼕鼕的裝束,滿臉的不高興。
“呵,這深山老林的找到這個就已經不錯了,不中意自己去找啊?看我的幹嗎?”鼕鼕捂住自己的下身,擔心眼珠子行搶。
“好了好了,女士優先,我又不是中山狼,看把你嚇的!”眼珠子大度地朝鼕鼕擺了擺手,突然樂了,“呵!黑袋白袋,黑白兩道。有意思!”
“什麼黑的白的,趕緊紮好逃命吧!”
於是他們倆人用僅有的塑料袋,捂住了下身的羞處,急忙往山下趕,期盼能在附近尋找到人家好使兩人儘快脫離險境。
兩人在赤身裸體地走走跑跑,跑跑走走。
開始的時候,鼕鼕還有些矜持地用手攏住前胸,不自在地跟在眼珠子的身後走,熱了累了也無暇歇息,此時的兩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期盼儘快地發現能夠解救自己的目標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