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人聽好了,我們答應你的請求,只要你同警方合作,我們保證不傷害你的手下,根據案情慾以考慮對你們的處罰,你們聽明白了嗎?”助手沒有執行張文的旨意,婉轉地向樓內喊道。
“小馬,外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越聽越糊塗,這誰跟誰呀?”黃毛小弟叼着菸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走到小馬的身前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警察明明是在圍堵我們,怎麼從樓上又傳出繳械投降?”小馬也被搞得丈二和尚,“喂!黃毛,你悄悄到樓梯的那頭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嗯!”黃毛應聲轉身跑向窗口。
“義傑,你帶幾個小弟在這看好人質,千萬不能讓他跑了,我到樓上看看那羣人究竟是一些什麼鳥人?”小馬有些對外面的局勢不放心,非要到樓上看看那些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馬,你可要小心點,現在警察好像瘋了似地,你千萬不要落入他們的圈套。”義傑擔心地看着小馬,似乎還有話要說,猶豫了片刻後把話嚥進肚子裡。一連竄的怪異現象使得他充滿了疑問,他就怕在這個時候在遭到別人的算計,一旦喪失了懟人質的控制,警方會毫不留情地對他們進行無情的打擊。
小馬躡手躡腳地順着樓梯來到了頂樓,從虛掩的門縫中看到屋內的會議桌旁,聚集着十幾個驚恐萬狀的男男女女,焦急地圍攏在一個體胖的中年人周圍。從他們短暫的交談中,小馬終於弄清楚了這些人的真正身份:一個打着私企名正言順的旗號,進行販賣假藥、僞劣保健品的黑窩點。前不久,有人服用後出現藥物性反應,搶救無效死亡,相關部門正在對此案展開調查取證階段。警察的突然介入,使他們驚恐萬狀,誤以爲是事態聚變、政府對此採取的強硬態度,使他們絕望地龜宿在樓內不敢面對警方的到來。
小馬按原路退回到底層的倉庫內。
倉庫的面積很大,上千平米的架構房屋內,堆滿了形形色色的藥物及保健品,積木狀的貨物間,迷宮般地留有着狹窄的過道,警方之所以沒有強行攻擊,這種難以施展拘捕的環境困惑了警方,才使警方不得不採取政策性瓦解對話。
“樓內的人聽好啦,我是本案執行組指揮長,念於多數人法律意識淡薄誤入歧途,希望你們迷途知返,積極配合警方,爭取寬大處理。如果你們執迷不悟繼續與警方對抗,後果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現在,我在給你們最後五分鐘考慮。也就是說,五分鐘之後,警方將要強行進攻,希望你們把握住關係到生命的最後時刻。”張文終於沉不住氣了,奪過助手手中的高音喇叭親自朝樓內下達了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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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別聽他瞎叫喚,警察敢強行進攻嗎?萬一我們被*無奈殺害了他們兩個人質的同事,他們如何回去交代。”小馬不肖一顧地嗤笑道。
“小馬,萬一他們強行進入怎麼辦?”義傑有些不安地設想道。
“你笨啊!你的拿手辦法怎麼忘了?放火*退呀!”小馬譏笑地白了義傑一眼。
“可是萬一點燃了貨物,再控制不住火勢,豈不是玩火自焚嗎?”義傑搖了搖頭並不贊成這個過於低級的對策。
“我問你,你長眼睛幹什麼用的?都是些保健藥物,水成分!你以爲是酒啊?遇火就着!”小馬鄙視地擡手給了義傑一巴掌,打的義傑有些不好意思一臉尷尬。
“可是……旁邊的貨物上都標有”醫用酒精”的字樣,萬一給易燃物點燃後果不可想象。”義傑辯解說。
“你知道樓上的人爲什麼會拘捕嗎?他們就是因爲醫藥假冒才東窗事發。那些所謂的酒精我驗證過幾瓶,都TMD的是水,說白了,他們也是被人給騙了。”小馬隨即從身旁的貨架的包裝箱裡拽出一瓶,打開蓋,聞了聞,“嘩嘩”地倒在了地上。“咱們知道這些是假的,警察不敢輕易相信。所以……他們不敢貿然強攻!”
“小馬,你的意思是說,待我們捱到天黑,想法藉機逃離?”
“真聰明!”小馬開懷大笑,不過,那笑聲有些做作,聽了並不叫人感到爽快,
反而有種澀澀的的感覺。
再說那羅總和孫怡,望着小馬他們駕駛着挾持來的警車倉皇逃跑,幾日來惶恐不安的心終於懸了下來,由於一激動,心臟病發作,摔倒在地,被送往醫院救治,孫怡在醫院中忙前忙後,也就把羅總獲釋的消息暫時沒有時間告訴羅總的兒子小光。
綁匪的再次脫身,讓小光對警方的能力產生了極大的疑議。他放棄了對警察的依賴感,用重金在勞務市場僱來了百八十號民工,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任務,臂上繫上紅色的紗巾,乘坐僱來的三輛中巴汽車前來救駕。
一路詢問打聽倉促地趕到了警方包圍的倉庫現場。
車子還沒有停穩,小光就看到警察已按照指揮長的指令對倉庫進行了徉攻。
“小光,警方已經強行介入怎麼辦?”眼珠子跳下車一臉茫然地拽住了小光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別信他們,前怕龍後怕虎的聲張虛飾勢。咱們強行介入,把我爹給我搶出來!”小光瞪着一雙憤怒的眼睛,“事已至此,只好如此,給我上!”
民工被千元的承諾極大地誘惑着每一個人,既然是爲了救人,又不是蓄意違法,還顧及什麼?民工們真是身壯力不虧,靈敏的如同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折斷倉庫的門窗變戲法似地鑽進了難以讓人想象的漏洞裡。
“噠噠噠——”一串串震耳欲聾的槍聲再度響起,張文眼見現場失控,不知所錯地採取了極端的措施,命令手下鳴槍警告。但是無用,民工救護隊,依舊前仆後繼地無視警察的存在,一個接一個地閃身進入倉庫內。
“點火!”小馬被眼前的場景嚇懵了,不知爲什麼衝進來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些衣着不整的民工,那架勢,置生命而不顧,臂上的紅色紗巾在跳躍中飛揚飄舞,如同戰爭時期勇敢頑強的敢死隊,躲過飛刀擲物,挺身繼續朝意念中的敵人猛撲。
小光站在院子當中,從容地指揮着“千軍萬馬”強攻,張文指揮長頓時手足無措,“拘捕他!”張文暴跳如雷地吶喊道。
“都給我站住!”小光跟眼珠子與此同時從腰間拔出從地攤市場那裡買來的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們軟弱的可笑,還耍什麼威風,既然你們解決不了,那就請你們這些警察老爺們靠一邊歇着去吧,我自己來對付那幫綁匪!”小光用手指着一個個神情傲慢的警察嗤笑道。
“你是羅總的兒子,羅小光?”張文從夢囈中醒來,不解地朝小光問道:“羅小光,你爹他早已獲釋,餘下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如果你不立即撤回你的人馬,阻礙警方出警執行任務,你可要負法律責任!”
“什麼?我父親已經獲釋了。”小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問道。
“對!情況緊急以後解釋,快叫你的人馬撤回!還愣着幹什麼!”張文厲聲喊道。
“小光,怎麼辦?人已經衝進倉庫無法收兵!”眼珠子閃身衝到小光身邊焦急地問道。
“不知道。現在的場面無法收拾,就隨它去吧,大不了我去坐牢!”小光無奈地苦笑道,“哎,一切都是那麼的可悲,可笑!”
“羅小光,我的話你聽見沒有?把你的人調回來!”張文急了高聲喝道。
羅小光回過身來,蔑視地一笑,“別大喊大叫的,現在我也沒辦法。我伏法好了!”說罷,小光雙擎兩隻胳膊朝指揮長張文走去。
“小光!”同車前來的王琳,一見警察將手銬戴在了小光的手腕上,不由得大吃一驚,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幹什麼?走開!”一個防爆警粗暴地用槍擋在了王琳的胸前。王琳眉頭一皺,忿恨地瞥了那個警察一眼,朝指揮長張文質問道,“警察大老爺,爲什麼無緣無故拘捕一個無辜的人,你說!”
“無緣無故?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羅小光已經嚴重妨礙了警察執行公務,就憑這條他已經罪過不輕了,你還問什麼,走開!”
“笑話,綁匪那麼罪大惡極,你們束手無策,反倒是拘捕一個良民,你們趾高氣揚什麼!”王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指揮長的助手的
斷喝給打斷了。
“我可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還不知趣趕緊走開,我同樣可以妨礙警察執行公務罪拘捕你。”張文從眼角里白了王琳一眼,轉過身去繼續關注着倉庫內人聲嘈雜的情況。
正說着,突然間,從倉庫內的窗戶裡同出一股白色嗆人的濃煙,讓在場的所有人大爲吃驚。
“指揮長,不好了!有人放火了!”一個防暴警員敏捷地從的破碎窗戶中鑽出身來,向院內大聲喊道。
“哄——”一聲沉悶的劇烈爆炸聲,掀起巨大的氣流。那人就像一塊碎布飛了出去。
磚頭瓦塊夾雜這破碎的玻璃木塊,衝破窗戶噴向空中。緊接着熊熊大火,如同一條兇猛的怪獸,吞噬着身邊的可燃之物。
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間變得面目皆非,令人不知所措目瞪口呆。
衆人被強大的氣流衝倒,許多人的腦袋被飛來的爆炸物擊中,傷殘一片,血跡累累,屍首遍地。
“快,跟我來!搶救傷員!”張文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時,張浩見此意外的發生,忘記了自己已被撤職的身份,奮然從血跡中爬起,鎮定地擔當起臨時性的現場指揮。
小光的頭部被一塊飛來的碎石擊中,血流滿面。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急忙朝四下望去,一個被人壓在身下的熟悉的身影,使小光一時忘記了疼痛,飛身爬起來,將王琳拖出,用手銬環住王琳的腰部將她抱起,疾步地衝出了零星燃着火苗的火災現場。
其實,王琳只是受到氣流的衝擊後摔昏了過去,在小光的人工救護下漸漸清醒過來。
“王琳,你要是沒事,就在這休息一下,還有許多人需要幫助解救,啊?我去幫助一下。”小光親了一口王琳的額頭安慰後,徑直朝火海中奔去。
小光協助張浩從屍體中,救出了一個個有着氣息的人,這倒是讓憤怒的張浩心裡極不是滋味,不知道是說聲感謝的話,還是應該給這個無意造成後果的愣小子兩個嘴巴。
易燃液體噴灑四濺,引起了漫天大火。活着的人顧不上煙熏火燎,盡力從大火中搶救無論是誰,只要是完整的身體。
庫房再次響起巨大的爆炸,張浩被一塊飛流物擊中,倒在了火海之中。這情景正好映入羅小光的視線,小光奮不顧身地衝進火海,雙手抓起張浩的一隻胳膊艱難地將其背出。
“羅小光,你救了我,我在這裡謝謝你。不過,事後,我不會因此而放棄對你的起訴,只是可以再法官面前爲你求情減輕刑期,你理解我嗎?”張浩伏在羅小光的身後,感覺自己就要不行了,在羅小光將他背出火海安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時,張浩還是把內心的話說出了口。
“警官同志,咱們還是不說這些,我還要去救人。你先自己照顧一下自己,咱們回頭見!”小光說完又消失在煙霧繚繞的火海中。
幾輛119消防車,閃動着急紅的雙眼趕到了火災現場,幾經奮力的撲救,火勢得到了控制。
一座原本完整的廠房,時下已是殘埂斷璧地時隱時現地映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更多的武裝警察包圍了事故現場,十字救護車,一趟接一趟地往返運送着傷殘或死者。
王琳在混亂的人羣中找到了眼珠子,彼此相問,卻誰也沒有羅小光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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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光——!”王琳扯着嗓子,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向周圍的人羣中喊道。
與羅小光同來的那百十個民工,只有幾個被氣流衝出了房門,才僥倖地活了下來,眼珠子望着殘肢斷臂的打工仔,忍不住同情和憐憫的淚水抱頭失聲痛苦。
“喂!你們是羅小光的家屬嗎?”幾個衣帽整齊的防暴警走到王琳和眼珠子的面前嚴肅地問道。
“是!”眼珠子一下子像是見到了救星,高興地問道,“警察同志,你們見到羅小光沒有?我們可急壞了!”
“別的我們不知道,我們是奉命前來逮捕你們!希望你們配合!”
“啊!”眼珠子怒瞪着眼睛問道,“有精力趕快幫助救人去,竟整些沒用的,我倆歇一會跑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