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輕輕撫在皇南錦額間,柏靜卿神色異樣的溫柔。
見她如此,皇南錦心中一軟,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柏靜卿聲音很溫柔,她目光溫軟與定定的看着皇南錦,緩緩的道:“南錦,我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皇南錦一聽,不禁身子一直,他滿懷期待的看着妻子。
柏靜卿沒有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脣角彎起的孤度還有一感傷,她道:“這個法子很不好,我心裡不忍,想必你也不會同意。”
“到底是什麼?”皇南錦狐疑的挑起眉,“你只管說出來,只要可行,我們就去做,大業爲重,其他都可以先擱置。”
聽着他堅定的語氣,柏靜卿完全相信,只要她說了,他就會立即同意。可是她心裡卻有痛意在蔓延,她不是同情憐惜別人,她是在心痛自己前世爲何這麼相信這個男人,爲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孩子幫他呢。
前世,她肯定是瞎了眼,沒了心!
把心中的哀嘆壓在內心最深處,柏靜卿深吸了一口氣,裝作很不忍的道:“皇南一向來都是一副溫和善良的形象示人,但是如果他做出違背道德大倫之事,必會被人們所鄙棄,因爲落差越大,失望越大,到時候皇上就算還是相信他看重他,也要考慮一下百姓和百官的感受。”
皇南錦聽着不禁點頭,他皺眉,不太相信的問:“靜兒你有辦法讓他形象一落千丈?我想他現在也知道是非常時期,他一定會十分小心的,他不會做什麼有損自己形象的事情的。”
“他不做,我們可以幫他做!”柏靜卿沉聲道,聲音乾脆利落。
皇南錦皺眉,盯着柏靜卿,道:“你是說我們陷害他?”
“如今唯有此法。”柏靜卿點點頭。
想了一下,皇南錦其實並沒有多少猶豫,只要能坐上皇位,其他的事情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他點頭,對柏靜卿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不過靜兒,你還
沒有說到底是什麼法子呢!”
眸子微閃了一下,柏靜卿似是難以開口,半天,她才道:“用姐姐肚子裡的胎兒。”
“什麼?!”皇南錦吸了一氣,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清麗如水的妻子,他很震驚和難以接受,“你的意思是說,要犧牲掉她腹中的孩子?”
他這樣的反應也正常,若是他連這麼一點震驚都沒有,那他就不是人了。不過柏靜卿覺得,皇南錦在沉迷於權柄之爭之時,已經真的不是人了。
她緩慢的點了點頭。
“那怎麼可以……”皇南錦搖了搖頭,他心裡極度不捨,如果柏靜秋懷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的話,他也不會有此糾結,他剛認定了那胎子來歷不凡,有助於他登上大位,現在卻突然讓他舍掉他,他怎麼捨得?
柏靜卿知道皇南錦在猶豫什麼,知道他是因爲得知那孩子不凡,所以纔會捨不得。她心裡不禁冷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不但要讓柏靜秋不捨,更要皇南錦不捨。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偏偏不捨也得舍,雖然這個孩子的死未必能掀起皇南錦心裡的傷痛,但是多少讓他糾結一下,她也很樂意見到。
這就是她讓皇南錦也相信孩子來歷不凡的原因。
思及此,柏靜卿的內心裡泛起一絲快意的痛,她既爲自己前世的孩子而痛,更爲皇南錦此時的痛苦而快樂。
故作出一副不捨又難受的樣子,柏靜卿凝起秀麗纖眉,咬脣爲難道:“我也知道不可以,可是南錦,我也是沒有辦法纔想到這個辦法的,只有這樣才能擊倒皇南一,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皇南錦沒有說話,他在思索他在糾結,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到最後看起來面色都有些猙獰了。不過他臉上的猙獰卻讓柏靜卿心裡感覺很平靜。
終於,他說話了。
“好,靜兒,你說具體要怎麼做。”
這麼快就捨得了,柏靜卿心裡隱隱有點失望,她以爲皇南錦會多糾結一會兒
,看來還是她高估他了,這個人簡直就是冷血無心到了極點!
心裡失望,但是柏靜卿卻不再遲疑,她聲音微傷的沉沉道:“製造一個機會,讓姐姐假裝無意與太子碰面,然後後面的事情就要讓姐姐自己發揮了,不管用什麼法子,把孩子掉了的責任推到皇南一身上,一切大事可成!”
聽到“一切大事可成”之時,皇南錦眸中的那一丁點不捨也沒有了,他現在甚至有點迫不及待了,因爲時間畢竟不多了,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去做此事,只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當即道:“好,就如此辦。”
柏靜卿點了點頭,隨即難過的道:“唉,靜兒爲了南錦你,竟然會想出如此惡毒的辦法,真是……”
緊握住她的手,皇南錦出聲安撫她:“別這樣想,靜兒,大業重要,孩子還會有的,而且秋兒這個孩子原來懷的就不好,我的長子應當是你來生的,所以你就不要爲此愧疚了。”
柏靜卿“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一臉悲傷。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問題,皇南錦最後又有點遲疑的道:“靜兒,要不你去和秋兒說吧。”
這可不行!柏靜卿在心裡道,她可不想由她來說這件事情,這樣的話,那她想要的效果就不會有了。只有皇南錦親自和柏靜秋說這件事情,才更能讓柏靜秋痛苦悲傷。因爲沒有一個女人不愛自己孩子的,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輕易接受自己孩子父親這種殘忍要求的!
她就是要柏靜秋嚐嚐這種痛苦的滋味,然後再讓她失去孩子,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她再給她一記重創纔會更加有趣!
心裡想明白,柏靜卿便搖了搖頭,神色楚楚可憐的道:“不行,我說不出這些話來,再說了姐姐本來對我就有點不滿,若是我去說,她畢竟會以爲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只怕她只會罵我,不會答應呢。”
皇南錦點了點頭,道:“秋兒那性子,或許真會這樣認爲也說不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