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歆薈懂事的時候,就知道鄰居家有一位帥帥的小哥哥。
記憶中的小哥哥總是溫柔又成熟,小歆薈總是很喜歡找小哥哥玩耍。
後來,小歆薈才知道,小哥哥叫慄薰。那時候小歆薈還不知道慄薰兩個字怎麼寫,於是慄薰便手把手地教小歆薈一筆一劃地寫着“慄薰”兩個字,雖然歪歪扭扭的,但是小歆薈很高興,因爲她終於學會了寫小哥哥的名字。
慄薰也喜歡跟小歆薈玩,非常疼愛小歆薈,有時候會喜歡輕輕掐着小歆薈肉嘟嘟的小臉,然後笑着說,“小薈將來要當慄薰哥哥的新娘哦。”
柳歆薈還記得自己當初很高興地答應了。
再大一點的時候,小歆薈覺得慄薰哥的媽媽很漂亮很漂亮,跟自己的媽媽比起來一樣的美。慄薰的媽媽聽到那麼稚嫩的誇獎,很高興地親了一下小歆薈嘟嘟的小臉。慄薰的媽媽經常邀請小歆薈到他們家做客,做些小歆薈愛吃的小甜點。有時候,慄薰會點一下小歆薈的鼻子說,“小心變成小豬豬。”
“我纔不會呢,就算變成小豬豬,慄薰哥也要養着我啊,慄薰哥不是說過,小薈以後要當慄薰哥的新娘嗎?”看着那張皺着的可愛娃娃臉,慄薰笑得更溫柔了,說,“是是是,小薈以後是我的新娘,我養你這個小豬豬。”
這種青梅竹馬式的平靜生活一直持續到小歆薈上五年級。
暑假眼看着要結束了,小歆薈看着日曆上那上學的日子一天天地接近,開始在慄薰面前撒潑打滾,“啊,慄薰哥,我不要上學,我不要上學……”
慄薰看着耍賴的小歆薈,頓時哭笑不得。於是,小歆薈的媽媽看到這幅場景,直接把小歆薈拎回去教育。慄薰隔着房間都能聽到小歆薈的媽媽在那裡吼,“什麼叫不要上學!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慄薰對於這種小歆薈媽媽教育小歆薈的方法已經見怪不怪了,可別小看小歆薈的媽媽,她對別人很溫柔,唯獨對自己的孩子嚴厲,但是卻不輕易動手。
於是,小歆薈在意識到媽媽這種行爲向來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模式,便沒再哭過,只是縮着脖子在那裡驚奇地看着媽媽的唾沫滿天飛。
就在小歆薈媽媽數落小歆薈的時候,外面開來了一輛看起來很豪華的車。
小歆薈和她媽媽都聽到了聲音,小歆薈媽媽嘆了口氣,然後去窗戶邊看什麼情況。小歆薈趁機悄悄跑上樓梯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從自己房間的窗戶向外望去。
小歆薈這才發現那輛車是停在自己家門口的,喜歡湊熱鬧的小歆薈連忙偷偷跑到樓梯的拐角處,偷偷探看門口的狀況。
媽媽堵着門口在與什麼人講話,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小歆薈輕輕地爬到容易聽見他們講話的地方,然後就看見以爲很溫柔帥氣的叔叔站在門外,他們在說什麼,小歆薈一點都不懂。
“你來幹什麼?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走!”小歆薈好奇地聽着媽媽憤怒的聲音,心想,媽媽不是一向不對別人生氣的嗎?
“小婉,對不起,這麼多年來,讓你們母女受苦了。我今天是來接你們回我們的家的。”咦?小歆薈更好奇了,我們的家?媽媽還有另外一個家嗎?
“你還好意思來看我們,當初是誰拋棄了我們,然後不顧一切地聽從了家族的安排,去了英國娶妻生子?是,我承認我沒人家有錢,沒人家長得好看,也沒有能耐爲你生一個兒子!但是你現在回來還有什麼用嗎?!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嗎?!”小歆薈聽到媽媽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最後直接哽咽了。
小歆薈心裡也有些難過,連忙跑下樓,抱住媽媽,擡頭看着滿臉淚水,驚愕地看着她的媽媽,小歆薈擡起小手,輕輕拍了拍媽媽的背,道,“媽媽不哭。”
“……嗯。”媽媽一下子蹲下抱住了小歆薈,讓小歆薈嚇了一跳,但還是乖乖地不動。
“……小婉,這是我們的女兒嗎?”叔叔的表情看起來也很難過,他看到小歆薈之後,眼睛亮了一下,想要抱住小歆薈,卻又礙於小婉在那裡,他不敢亂動。
“你沒有資格叫她,”小歆薈媽媽突然站起身對着那位叔叔說,“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們家不歡迎你。”
“小婉,我當初跟慄薰的媽媽結婚真的不是出於自願的。當初家人拿你要挾我,我不得不順着他們的意思,他們讓我跟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結婚,說只要跟她結婚,他們就會不打擾你。我聽了,可是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小婉,”叔叔頓了一下,又說,“我是真心愛你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努力拼搏,就是爲了要脫離家族的控制。而現在,我辦到了,我早已經跟慄薰的媽媽離婚了,所以我纔來接你的。小婉,你再一次接受我,好嗎?”
小歆薈媽媽聽到叔叔接近乞求的聲音,心軟了軟,但還是硬着口氣說,“我不會再接受你的,你死心吧。”然後便關上了門。
而小歆薈只沉浸在一件事情中無法自拔,那就是剛纔叔叔提到了慄薰。
小歆薈任憑媽媽拉着她回自己的房間,“小薈,你玩了一天,先休息一下吧。”
小歆薈下意識地點點頭,待她媽媽出去之後,她才意識到難不成叔叔口中的“慄薰”是指慄薰哥嗎?那剛纔的叔叔豈不是慄薰哥的爸爸?
可是,叔叔又爲什麼要上門來找媽媽呢?
小歆薈畢竟還小,單純的她沒想通這件事,就趴在牀上睡着了,也因着小孩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的,所以小歆薈第二天就忘了這件事,又開始去找慄薰玩了。
只不過,小歆薈覺得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慄薰哥自那以後,看自己的眼神變了,彷彿壓抑着什麼,小歆薈自然不會在意,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
直到慄薰該上中學的時候去了外省,小歆薈爲此哭了一天。
隨着時間的流逝,柳歆薈現在想起這件事也只是一片模糊。因爲那時候還小,長大了之後,她也就只記得那麼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