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瞅他,俯下身子對着他說,你特麼早點幹什麼去了,現在想起我來了,但是特麼的晚了,說完以後我就沒在理他,抄起桌子上的一本雜誌就看了起來,裡面盡是些露骨的內容,沒想到獄警也看這東西。
隔了那麼一會兒以後,姜老大從裡面挪着步子走了出來,是挪不是走,現在的他似乎完全不能走路,但是表面上卻又看不出來一點傷痕,這就是監獄刑罰的高明之處,獄警瞅了瞅被我咬傷的男的,讓把姜老大給送回去,一聽到自己不用受刑罰,那個男的抗着姜老大就飛似的跑回了監獄。
然後獄警瞅着我,我被他盯的有點心驚,又想到剛纔那個男的說的酷刑的話,就想着自己會不會被這個獄警也給龍裡面去,畢竟自己對於監獄長是不是爲我來的我都不知道,就也沒說話,拿眼睛盯着他。
過了一會兒,獄警想了想說,現在得把你安排到一個新的監獄去,這個監獄你是沒辦法呆了,接着又自言自語的說,你後面有人怎麼還把你弄到三零二了,我就隨口問道,三零二怎麼了。獄警聽認真的跟我說,三零二,在我們這個監獄裡就是一個代表,裡面什麼的人都有,是最亂的,剛纔那個姜老大就是一個殺人犯,但是後臺比較硬,所以一直沒有給定罪。
最後我被獄警給提到了另一間監獄二零七,進去的時候,裡面的人都睡着了,獄警拿棍子把鐵門敲的框框的響,吼着問道誰是號房老大,通鋪最後面的一個精瘦男子坐了起來,舉着手說我就是。
監獄裡的燈光特別的昏暗,我眯着眼纔看清楚了這個人的長相,一臉的剛毅,舉起的手臂上還紋着一個五星的標誌,肌肉隆起,看着挺讓人敬畏的,我當時心裡就想要是被這傢伙打一拳,下半身肯定就得在椅子上渡過。
獄警對着精瘦男子說了句,後面有關係的,給照顧好點,說完就關了鐵門,走了出去。精瘦男子瞅了我一眼,指着通鋪上的一個空位說,自己收拾吧,然後就躺下去睡着了。
雖然我已經進來了三天了,但是真正意義上的講,今天晚上纔是我在監獄裡呆的第一個晚上,躺在發黴發臭的被子裡,我根本就睡不着,心裡想着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光頭到底會不會幫我。
就這樣想到了後半夜,才架不住瞌睡的來襲,慢慢的睡了過去,還沒等我睡到自然醒,就被外面獄警的哨子聲給吵醒了,睜開眼一看,旁邊的人早都已經穿好了衣服,號房老大正在水池邊洗漱着。其他的人似乎沒有洗漱的習慣,都穿了衣服就走到了門外。
號房老大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晨讀了。我腦子一蒙,完全沒明白監獄裡怎麼還會有晨讀,就下牀穿了鞋,跟着其他人一塊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一看,發現所有的犯人都靠牆挨個站着,每個人看起來都特別的嚴肅與認真。
當時進來的時候,沒有仔細的打量這間監獄,此時才發現這件監獄有五層,圓形建築,就像課本里我們看過的土家房子一樣,而原來的三零二正好在我們樓上的對面,站在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姜老大。
我瞅着姜老大的時候,姜老大正好也在瞅着我,笑嘻嘻的對着我比了個手槍的姿勢,我沒理他,側過頭髮現旁邊的人都掏出來一個本子端正的舉着放在眼正前方,我手裡什麼都沒有,獄警就提着棒子走了過來,吼着問我,我的手冊呢?每層的獄警都不一樣,昨天那個獄警是管理三樓的,所以現在這個獄警完全不認識我。
摸了一下鼻子我淡淡的說,自己剛來,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獄警看見我的動作與樣子,伸手就給了我一個嘴巴子,在這裡面我肯定不敢還手,但就在此時,監獄長巡查來了,正好從一樓的樓梯口拐到了二樓,我想都沒想,反手就給了獄警一個嘴巴子,嘴裡罵道,就特麼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勞資還能在這裡讓你給欺負死了不成。
獄警是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還手,旁邊的人都看着我,連我們的號房老大都鄒起了眉頭,不過倒是沒有說什麼,其實在這個時候第一個教訓我的人應該是我們的號房老大,因爲自己鬧房的人犯了事,第一個受罰的將會是這個號房的老大。
看着號房老大沒有什麼反應,獄警大概也明白了,我後面肯定有人,所以號房老大才沒有出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打我吧,自己的飯碗肯定就丟了,不打我吧,這麼多的犯人看着呢,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監獄長就走了過來。
獄警看見監獄長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立正以後向監獄長問着好,監獄長瞅了瞅我,假裝着不認識我,然後問獄警發生了什麼事,獄警就把我沒帶手冊的事給監獄長說了一遍,監獄長鄒着眉頭想了想從後邊跟着的人手裡拿過話筒,站在二樓,對着所有的犯人說,同志們,你們來到這裡是來改造的,你們犯了錯,這裡是你們救贖的地方,,聲音特別的大,說了一大堆。
聽着監獄長的說話,我越來越覺得他像我們學校的校長,我左手邊另一個壯實的漢子小聲的嘀咕着說,又特麼的瞎幾把扯了,每天就重複這麼幾句話耳朵都聽出繭了,號房老大側過頭瞪了他一眼。
等到監獄長的一番話說完以後我的腳都麻木了,接着監獄長才對着獄警說讓把我帶到二樓的小黑屋裡,獄警對着監獄長敬了個禮以後,就帶着我往小黑屋裡面走,監獄長在話筒裡又吼道,所有人繼續晨讀,然後就聽見比我們讀書還大的聲音在這間監獄裡響了起來,“我們是改造者,在這裡我們將獲得新生。”
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會這麼賣命的吼,後來在這裡面呆的日子裡才知道坐班的時候,是不允許說話的,睡覺吃飯也不允許說話,總之
一天說話的時間只有那麼一兩個小時,所以在這個時刻,大家都會特別賣命的吼叫。
進了小黑屋以後,獄警什麼都沒說,就坐在椅子上瞪着我看,時不時的還看一下手腕上的表,似乎是在等人,果然過了一會監獄長就走了進來,對着獄警擺了擺手,就讓獄警出去了,監獄長瞅了我一眼以後,就示意我坐在沙發上。
我也沒客氣,就直接坐了下去,還翹着二郎腿,監獄長看着我的樣子嘿嘿的笑了起來,從褲兜裡掏出根菸遞給了我,笑着說,你還真是可以啊,這麼年輕,就混到了這個地步,真是年少有爲啊!
對於胖的人我都不怎麼喜歡,所以對於監獄長就沒什麼好感,就沒怎麼理他,接過煙用他的火點燃了以後,靠在沙發上抽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在飄,好幾天不抽菸,在接觸到香菸,完全就是一種享受。
抽了幾口以後,我問監獄長是不是一姐幫我打點的一切,監獄長聽完以後愣了一下說,你說的那個一姐在這裡面確實還算可以,但是真的要在保一個人,實力就有點弱了,保你的是別人,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局長傳來話,讓把你照顧好點就是了。
我一直以爲這一切都是一姐做的,從來沒有想到還有別人,鄒着眉頭想了好大的一會兒都沒有想出來是誰,會是光頭嗎?如果是光頭他會有這麼大的勢力嗎?
想來想去,我覺得不會是光頭,在我遇見東哥以後我覺得有個人一直在背後保護與操控着一切,而等到東哥消失不見,黑老大離開學校以後,我感到在我背後的人遇到了障礙,很多事情都變得越來越複雜,難道現在這個人又回來了。
監獄長看着我鄒着眉頭的樣子以爲我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就拍着胸脯說,有什麼事,你就打聲招呼,別的地方我說了不算,但是這個監獄裡面我就是老大,誰對我吼都沒用,我對着他點了點頭,監獄長接着又說,不過這個監獄裡又監獄的規矩,我們也都是吃公家飯的,所以不管怎樣你也得守規矩,你要是不守規矩,有些地方就算你背後在有人,我也沒有辦法。
有對着我說了一些以後,監獄長才讓我離開,而此時已經過了吃早飯的時間,我這幾天在裡面幾乎就什麼都沒吃,又被修理了幾次,肚子是真的餓,回到房間以後,大家都端正在坐班。我沒有辦法也爬了上去,學着他們的樣子坐了下去。
號房老大瞅了瞅外面沒有獄警,遞給我兩個饅頭,什麼都沒說就又端正的坐了回去,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着這個人看着挺靠譜的,得認識認識。
偷偷的啃完了兩個饅頭,望着窗戶裡穿進來的稀薄的陽光,忽然間我很想念外面的時間,想萌萌,想馬玉琪,想李明他們,甚至想起了我遙遠記憶裡的爸爸,可是我什麼時候纔會出去呢。或者我還能出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