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天說:“你也是女人,我就不信你會喜歡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蜂女王一時語塞。
豔陽天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都喜歡年輕的帥哥花美男,憑什麼逼着我去喜歡老頭黃老闆?”
蜂女王說:“是的,我的確沒有權利逼你去喜歡一個老頭。”
豔陽天說:“與其讓我每天面對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蜂女王笑了,說:“我不會讓你去死的,但是我必須要完成黃老闆交給我的任務。”
豔陽天問:“什麼任務?”
蜂女王說:“帶你回去見他。”
豔陽天說:“如果我不和你回去呢?你應該不會殺了我吧?”
蜂女王說:“我當然不會殺了你,但我會把的臉毀掉,這也是黃老闆交代我的,黃老闆不嫌棄毀容的你,他會養你一輩子,因爲他永遠記得你的容貌。”
豔陽天嘆了一口氣,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躲是躲不掉的!他養了我這麼多年,絕不會讓我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他的,所以我決定和你回去!”
兩個絕色美女起身離開了KTV包間,至於那個鼻青臉腫的被刺雙眼的黃毛男,風流是要付出代價的,等着他的將是無盡的苦難人生!
黃金中心,黃居大客廳。
黃金榮看着依舊美麗的豔陽天,說:“你還好麼?”
豔陽天說:“老闆,我還好,您呢?”
黃金榮說:“我不好,十分的不好。”
豔陽天問:“爲什麼不好?”
黃金榮說:“因爲你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豔陽天說:“您現在可以高興了。”
黃金榮問:“爲什麼?”
豔陽天說:“因爲我回來了。”
黃金榮問:“不會再走了嗎?”
豔陽天說:“是的,不會再離開您了。”
黃金榮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上前給了豔陽天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擁抱直接導致黃金榮把豔陽天抱上了牀。
一番雲雨之後,豔陽天光着膀子點燃了一顆煙,她凝視着同樣光着膀子吸着雪茄的黃金榮,問:“想不到這麼久不見,您還是這麼生猛。”
黃金榮笑了,說:“憋了這麼久,就等你一個人了。”
豔陽天撇了撇嘴,說:“你不是還有那個張俊俊嗎?”
黃金榮說:“那是個人妖,人妖怎麼和你這個大姑娘比?人妖是石頭,你是水,兩碼事!”
豔陽天問:“如果我不回來呢?你真的會讓蜂女王把我毀容?”
黃金榮沉默了,過了一會,說:“我只是太想你了!”
豔陽天說:“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讓蜂女王把我毀容。”
黃金榮說:“我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給她,也許這是她嚇唬你的!”
豔陽天說:“嚇唬我的?”
黃金榮說:“很多時候,達成目的,未必需要付出行動,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上策。”
豔陽天笑了,說:“所以你並沒有真心想要毀掉我容貌,而僅僅是讓蜂女王恐嚇我的?”
黃金榮說:“是的,如果我真要毀掉你的容貌,沒必要等到今天。”
豔陽天說:“所以我不回來,也沒事。”
黃金榮說:“可是你還是回來了。”
豔陽天說:“因爲我害怕被毀容。”
黃金榮問:“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應該回來嗎?”
豔陽天說:“我爲什麼要回來?”
黃金榮凝視着她說:“因爲這裡纔是你的家。”
豔陽天笑了,說:“這裡是你的家,卻不是我的家。”
黃金榮問:“可是你是在這裡長大的,我相信你夢境裡去過最多的地方就是黃居。”
豔陽天說:“我是在這裡長大,這裡也的確是我夢見最多的地方,然而這一切並不能說明這裡就是我的家。”
黃金榮問:“那你的家在哪裡?盛京大廈?”
豔陽天說:“是的。”
黃金榮問:“爲什麼?就因爲那裡有胡兵?”
豔陽天說:“是的。”
黃金榮嘆了一口氣,說:“都說美女喜歡帥哥,現在看來這是事實,強擰的瓜不甜,你現在就可以穿上衣服去你的盛京大廈,找你的胡兵哥哥去了,我不攔你。”
豔陽天說:“我不去。”
黃金榮問:“爲什麼?你不是說盛京大廈纔是你的家嗎?”
豔陽天說:“因爲胡兵不要我了。”
黃金榮問:“他親口說不要你了?”
豔陽天說:“是的。”
黃金榮問:“爲什麼不要你了?”
豔陽天說:“不要問了,我心煩。”
黃金榮嘆了一口氣,說:“我喜歡你,你喜歡他,他卻不要你,這叫什麼事兒啊。”
豔陽天說:“俗話說:舉杯澆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我想喝酒,你陪我?”
黃金榮起身說:“好啊,咱倆有很長時間沒有一起喝酒了。”
豔陽天慘然笑着說:“和你喝酒,喝的三天不省人事都不怕。”
黃金榮說:“是啊,不用擔心我圖謀不軌。”
不是紅酒,而是烈酒威士忌,這是豔陽天從胡兵那裡學來的喝酒方法。
別人的酒窖都在地下,黃金榮的酒窖卻在黃金中心的頂層,而且都是有年份的好酒。
豔陽天並不能區分什麼是好酒,什麼是壞酒。她是借酒消愁,借酒消愁的人不在乎酒的好壞,只在乎心情,所以你給她一瓶二鍋頭,她也會拿來大喝特喝!
黃金榮舉起酒杯,說:“這一杯酒是慶祝豔陽天的歸來。”
豔陽天沒有說話,她只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再一次倒滿酒杯,說:“這一杯酒是慶祝胡兵拋棄我的。”說完一飲而盡。
黃金榮卻沒有跟着一飲而盡,他說:“我不喜歡爲了別人的事情喝酒。”
豔陽天卻說:“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我們是不分彼此的。”
黃金榮笑了,這話他最愛聽,於是他也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豔陽天笑了,說:“看起來你還是喜歡把我當成自己人。”
黃金榮說:“是啊,因爲我還愛你。”
豔陽天說:“還因爲我是吃着你的飯長大的,你的飯永遠是你的,所以我也永遠是你的。”
黃金榮大笑。
豔陽天問:“你笑什麼?”
黃金榮說:“我在笑你說謊時的樣子。”
豔陽天問:“我哪裡說謊了?”
黃金榮說:“你嘴上說你是我的,其實你心裡說你是胡兵的,是也不是?”
豔陽天笑了,說:“什麼都瞞不過你,是的,你說的很對,我的這點小心思永遠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黃金榮望着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緩緩地說:“可惜,你這麼想着胡兵,胡兵卻未必想着你,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豔陽天說:“我的悲哀豈不也是你的悲哀嗎?你想着我,我卻不曾想着你,我所做的僅僅是敷衍你。”
黃金榮說:“可是被女人敷衍也是一種快樂。”
豔陽天問:“什麼快樂?”
黃金榮說:“第一,讓我知道自己在女人的心裡是多麼的無足輕重。第二,讓我知道我必須也要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女人,所有的女人。”
豔陽天大笑,問:“什麼手段?毀掉女人的容顏?”
黃金榮說:“我的手段也是敷衍,比如我也會和你海誓山盟,裝作很在乎你的樣子,我所做的這一切,你會相信嗎?”
豔陽天大笑,說:“相信不相信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黃金榮問:“爲什麼沒有意義?”
豔陽天說:“你敷衍我,我敷衍你,說白了咱倆不過是在演一場戲,你是男主角,我是女主角,散場卸了妝了,各自回家睡覺了,誰還會在意戲裡的海誓山盟、卿卿我我呢?”
黃金榮大笑說:“你真聰明,的確是這樣,可是如果假戲真做呢?”
豔陽天問:“什麼叫假戲真做?我怎麼可能和你假戲真做?”
黃金榮大笑,說:“是不是假戲真做,要看我們是不是上過牀。”
豔陽天大笑,說:“你花200元找個小姐拽到牀上也叫假戲真做?”
黃金榮說:“如果生了孩子呢?”
豔陽天說:“生了孩子又能怎樣,小姐生了孩子的多了,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何談假戲真做?養大了混社會就得了,混的好就是韋小寶,混不好就是下三爛,沒有任何人會在意的。”
黃金榮笑而不語。
豔陽天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拉住黃金榮問:“你剛纔沒有采取安全措施?”
黃金榮說:“是的。”
豔陽天大怒,說:“你不道德!”
黃金榮並沒有理會豔陽天的話,他繼續給豔陽天倒酒。
豔陽天卻說:“你想灌醉我?”
黃金榮笑了,說:“和美女喝酒,不把美女灌醉了,男人怎麼好上下其手?”
豔陽天緋紅着臉說:“卑鄙!”說着她已經把面前剛剛倒好的酒都喝光了。
黃金榮說:“你這段時間酒量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
豔陽天說:“是啊,可是酒量再大也會喝醉的,你把我灌醉了,就不怕我耍酒瘋?”
黃金榮說:“不怕,因爲我是一個男人,我有的是力氣,我能輕而易舉的壓住你。”
豔陽天笑了,說:“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在胡兵那裡他也是在我喝醉的時候壓住我,壓的我喘不上來氣。”
黃金榮不是一個吃醋的男人,經歷的女人多了,往往看的更透,他更喜歡去看,而不是想,他問:“後來呢?”
豔陽天說:“沒有後來,如果非要說後來,後來就是一覺到天亮,頭痛欲裂。”
黃金榮大笑,說:“真是一對沒有出息的男女。”
豔陽天問:“怎麼才叫有出息呢?”
黃金榮說:“喝醉了一定要做點什麼纔有意義的。”
豔陽天問:“做什麼?”
黃金榮說:“比如可以互相把醉酒後的醜態用手機拍下來,之後發到朋友圈裡,在朋友圈裡一定會很高的人氣的。”
豔陽天無聊的白了黃金榮一眼,說:“倆人醉的都拿不住手機了,還拍個鬼啊。”
黃金榮說:“豔陽天,你喝醉了。”
豔陽天笑了,說:“你爲什麼說我喝醉了。”
黃金榮說:“你看你說話舌頭都硬了。”
豔陽天大笑,說:“我舌頭硬不硬和你有什麼關係?”
黃金榮說:“當然有關係,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醉的發硬的舌頭也是我的。”
豔陽天大笑,說:“我看是你喝醉了吧?”
黃金榮問:“我哪裡喝醉了?”
豔陽天說:“我們之間不過是**,除了打炮之外沒有任何關係,你把我養大,我供你打炮,就是這麼簡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黃金榮問:“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豔陽天說:“因爲我馬上要走了。”
黃金榮問:“去哪?”
豔陽天說:“去盛京大廈,去找胡兵。”
黃金榮問:“他不是不要你了嗎?”
豔陽天說:“正因爲他不要我了,所以我才必須去找他。”
黃金榮問:“這又是爲什麼呢?”
豔陽天說:”我要去問問他,爲什麼不要我了,我要他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死心的理由。”
黃金榮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豔陽天並沒有理會黃金榮的話,而是起身往外走,她踉蹌的步伐已經表明她喝醉了。
黃金榮起身去攙扶她,卻被無情的甩開了,豔陽天怒吼着:“放開我,我要自己走,我要去盛京大廈,我要去找胡兵。”
黃金榮說:“你喝醉了,你不能去。”
豔陽天說:“我沒有喝醉,我必須去。”
黃金榮沮喪地說:“你還會回來嗎?”
豔陽天說:“我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要嫁給胡兵,我要做清幫女王,你就當我死了吧,把我忘了,永遠忘了。”
黃金榮的心在往下沉,他嘆息着說:“都說女人善變,這一次我又見識了女人的反覆無常。”
豔陽天怒吼着:“你才反覆無常呢,你這個老死頭子。”
黃金榮最討厭別人罵他老頭,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衰老,如果衰老揪住他不放,他寧願去學海明威。所以他冷眼看着豔陽天踉蹌着推開大門,一步三晃的走出去,卻再也沒有說什麼。
就在大門關閉的一瞬間,一隻玉手擋住了大門的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