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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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循國內神魔結界之地是一條甚平常的小河,如同隨處可見的再普通不過的地方,白暮祭出補天石,將它的無限法力融入河中,從河水中涌出一幅如海市蜃樓般的景象。“提前封印是怕若是出了什麼變故,魔靈不會乘機衝破封印”,白暮說道。

唐蔓點點頭,兩人一起踏入海市蜃樓,越過迷霧般的幻境,踏入了一片暗紅的天地,不斷有流火落下,在血色斑駁的大地上更增斑駁,遠處的火山流淌炙烤着,令人暈眩。從地底深處傳來心臟跳動般的震動,‘撲通、撲通……’唐蔓覺得眼前有些恍惚,連帶着自己的心跳也隨着這個聲音而跳動,“不要聽”,一雙冰涼的手輕輕覆上唐蔓的耳朵,輕輕閉上眼,一陣清涼之意順着它直到心臟的部位,一掃陰霾暈眩。

再睜開眼時,已置身在一座深山之中,唐蔓詫異道:“我們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剛剛不是……”

“還是剛纔的地方,魔柩窟有萬千變化,不管遇到哪一種,都要時刻保持清醒,不要被它迷惑,也不要害怕,你暴露的缺點越多,它越有可乘之機”。

“恩”,唐蔓記在心裡,以前總覺得白暮的聲音彷彿是寒冰,讓聽的人覺得太過清冷,現在再聽,卻更像是一股溫潤的涓流,如冰雪初融,萬物生機。

“在想什麼呢?”

擡頭看見白暮正盯着自己,唐蔓緩過神,忙說:“沒,沒什麼,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看那裡。”

順着白暮手指的方向,看見遠處有一棵周身被無數紅線纏繞的樹,被紅線扯出一種怪異的姿勢,可怖又陰森“那是什麼?”

“姻緣紅線。”

“姻緣紅線?既然是牽姻緣的紅線,怎麼覺得有點,有點怪異的感覺”,唐蔓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白暮沉聲道:“跟在我身後,不要碰那些紅線”。

唐蔓也覺得周圍氣氛忽然詭異起來,是一種不正常的安靜,不由有些緊張,在白暮身後亦步亦趨。白暮本只是想囑咐她小心一些,沒想到唐蔓神經緊繃的這麼厲害,有了幾分逗她的心思。

白暮故意放快了幾步,又特地減慢了幾步,唐蔓總能跟的恰到好處,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也許是過於緊張,還不自禁的拉了白暮的袖角,白暮眉眼一彎,嘴角勾出一抹笑。

“暮白”,唐蔓指指那顆被紅線纏繞的樹,輕顫顫說道:“我怎麼覺得那棵樹裡有雙眼睛在看着我們。”

話音未落,樹中被紅線掩蓋住的雙眼猛地一瞪,無數條紅線從樹中衝出,圍着他們迅速的旋轉。兩人背靠着背,用劍將襲來的紅線斬斷,斷裂的紅線落在地上又迅速消失,只有攻擊的紅線源源不斷。

“用火”,白暮說道。

一陣火光迸出,紅線如撕裂般燃燒殆盡,發出刺鼻的氣味,而方纔被紅線緊緊纏繞的樹現出原本的模樣,竟是一臺大型的織線機,以根部和枝椏從地底吸食的紅色血液爲線,發出濃烈的血腥味,正源源不斷的織着紅線。

唐蔓一陣作嘔,“這是什麼東西啊。”

“這樹吸食生靈的精血,再紡織成線,變成魔物,不可再留它”,白暮將七味真火打入樹中,火焰迅速蔓延,從樹中傳出一陣淒厲的哭喊。

“不要啊,不要啊……”,從樹中現出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在火中淒厲的嚎叫,直到再受不了烈火的炙烤,才從火樹中滾出。

“你們竟然,竟然毀了我的寶貝,我要你們血債血償”,萬千紅線從紅色身影中射出,白暮冷哼一聲,將所有紅線歸爲一處,生生打回到她體內,又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嚎叫,繞眼的紅色光芒褪去,現出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來。

“饒命,上神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請上神饒恕過我這一回”,紅衣女子七竅緩緩流出血來,哀求道。

唐蔓問道:“你是誰,織這些紅線幹什麼?”

“我,我叫織線娘,本是月老手下一名小仙,因爲,因爲觸犯天規被罰,逃到這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請上仙饒命。”

“月老手下?”唐蔓沉吟道:“月老的紅線是用來綁姻緣的,你卻墜入魔道,吸食萬物生靈的精血,織這些害人的紅線。”

白暮淡淡的:“你到底是爲何在此,若是再不說實話,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織線娘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直逼心底,不敢再有所隱瞞,忙道:“我,我在月老宮當值時,愛上了凡間一個書生,擅改了他的姻緣,結果,結果害死了本該與他有一世姻緣的女子,後來我又用紅線強把我們拴在一起,沒想到卻也害死了三郎,我在這裡,只是赤月邪尊告訴我,若是能織足夠多的紅線,一定能將三郎來世的姻緣與我牽在一起,所以我……”

唐蔓說:“所以你就用血來織這些紅線,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

織線娘忙說:“不是的,我吸食的都是已經埋入地下死靈的血,並沒有再害人”。

“那你可有找到你的三郎?”

織線娘神情悽苦的搖搖頭,白暮輕輕嘆了一口氣,“三郎的魂魄早在你強行逆轉命格之時就飛灰湮滅了,所以就算你織再多的紅線,也無濟於事了。”

“你說什麼?”紅線娘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不會的,不會的,赤月邪尊明明說只要我能把三郎和我拴在一起,我們就可以,就可以永遠在一起的。”

白暮道:“凡人的命格豈可強行逆轉,一改而動全身,況且因爲此事你還欠了凡間兩條性命,你之所以一直尋不到他,只是因爲他的魂魄已然湮滅,不入輪迴。”

織線娘軟在地上,不住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赤月邪尊之所以這樣告訴你,無非是因爲,這棵樹吸食的不僅是死靈的血,更多的是凡間普通人的鮮血,來支撐魔柩窟的力量,抗拒神魔封印罷了,你又何必再苦苦執着呢”,白暮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織線娘痛苦的捂着耳朵,眼角不停的流出血淚,忽然一陣轟鳴,織線孃的身體驟然炸開,化成了一灘血水。

“是咒術”,白暮將唐蔓護在身後,向後退去。

唐蔓詫異道:“怎麼會這樣?”

“應該是被赤月下了咒術,一旦她知道真相,再無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是命喪之時。”

“太殘忍了,不僅欺騙她,給她空無的希望,還這麼對她。”

“魔界四大邪尊,赤月、伏妒、千鳩、蒼七,其中赤月是魔尊的妹妹,法力高深,在魔族地位尊崇,看來這次冷續臣中毒也跟她脫不了關係,想必她已經到了神界。”

唐蔓嘆了口氣道:“說到底織線娘也是個癡情執着的人,只是用錯了方法,纔會走錯了路,萬劫不復。”

已被燃盡的樹中開出一朵泛着淺藍色光暈的蘭花,“是白頭蘭”,唐蔓走上前細細觀察,把葉子掰開來也沒看見清水滴,“看來這朵裡面沒有清水滴,我們再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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