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暑假時期,歷史學院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冷清的地方,現在更是看不到什麼人。
我揹着包,慢慢的朝着歷史系老師的辦公室靠過去。
辦公室大樓開着門,我剛要進去,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喂!幹嘛的!”
我朝着那聲音看,是這個大樓值班室的大爺。
我說:“我找個人。”
那大爺走出來,上下打量着我,估計是看到我剛纔鬼鬼祟祟了,所以覺得我是來偷東西的,大爺說:“你找誰啊,現在都放暑假了,這老師的辦公樓就幾個老師在值班,你說你找誰。我登記下。”
我趕緊說:“沒找誰,就是想找個歷史老師請教一點問題。”
我越是這麼說,這值班室的老頭越是對我懷疑了,他看着我,說:“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你叫什麼,學生證拿出來我看看。”
我一拍身上,光帶着槍還有桃木劍什麼了,沒帶學生證啊。
我往後退了一步,說:“那什麼,大爺,我不進去了,我就在外面轉轉行了吧。”
大爺像看賊一樣看我。
這時候後面有腳步聲。
那大爺立即笑着朝着我後面的人打招呼,“嘿,趙老師,你好啊。”
“好!”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正是趙健的聲音。
我猛地轉頭,就看到趙健教授正朝着我走過來。
就是趙健!那個死在了古墓裡的教授!
他穿着西裝,帶着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他朝着我走過來。面露笑容。
我臉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淌了下來,大熱的天,說實話,我都覺得後背冷颼颼的,我一下子把手伸進了我的書包裡,然後後退了一步,看着趙健。
趙健朝着我點了點頭。然後他根本沒理我,就走進了辦公樓。
我看着趙健離開,右手在書包裡一直握着手槍,手心裡都是汗。我大口的喘着氣,然後轉身就跑開了。
這太不對勁了,這個趙健,絕對是已經死在了古墓裡了!他怎麼可能又活過來!
如果連他都活過來了。那啊纔等人又去哪了?
還有,趙健好像是不認識我了?怎麼可能?他也不是殭屍啊,他要是殭屍的話,我一定能夠看得出來,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應該能在太陽下走動啊。
媽的,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我朝着宿舍樓那邊快速跑過去,進了宿舍,我立即去找楊苟但,我必須得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到了宿舍,我就看到楊苟但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池翔則正開着電腦,一邊喝酒一邊跟一個小女孩視頻聊天。
那女人穿的很少,而且,正在越來越少,顯然池翔這貨在勾搭網絡失足少女,想要果聊。
我也沒理會池翔這貨,我走過去,拍了拍楊苟但的臉,說道:“狗蛋,別睡了,起來。”
“不要嘛……”楊苟但喃喃的說着,同時嘴裡面噴吐出一股非常濃烈的酒味。
我一看,草,楊苟但這不是沒睡醒啊,這是喝醉了。
怪不得地上都是空的啤酒易拉罐呢。
我急了,我轉頭看着池翔。說:“池翔,你特麼把楊苟但給灌醉了?!”
池翔轉頭看着我,嘿嘿的笑,這貨喝的也不少,他說:“宋飛啊,你放心吧,我不怪你,你搶走了我一顆大樹,我卻能夠放心的擁抱一片森林了。”
“你特麼說什麼森林大樹呢!”我跺了下腳,我說:“我特麼都要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偏偏這個時候把楊苟但給灌醉。”
“哎!不是我灌得啊,我是傷心,所以就喝了幾瓶啤酒,楊苟但是定位賽打完,達成了一個白銀,他傷心呢,所以才喝多了。”池翔嘀咕着。
我特麼懶得理這混蛋了,我看楊苟但喝的那個樣子,晚上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夠醒過來。
我只好掏出手機,給青雲道士打電話,不過青雲道士的手機打不通。提示他正在閉關,不接電話。
我一看也不行了,只能自救,我對池翔說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關好門窗,一定要記得。然後我跑出了宿舍樓。
我現在必須得沉靜,說不定事情沒那麼糟糕呢,說不定……哎。無論是什麼原因,一個都變成了喪屍的人突然出現,肯定不是好事。
我必須得冷靜,想想怎麼應對。
我先去警局,找秦小海,弄了一套紅外報警器,把這些東西安裝在我咖啡屋的門口。窗戶處。
佈置完報警器,我安心了一些,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我吃了東西,感覺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就再次帶着我的裝備,又卡上一個帽子,朝着歷史學院那邊走。我如果不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會睡不着覺的。
我一直坐在歷史學院教師辦公樓外面的石亭裡,等待着。
大約晚上八點多,我看到兩個人走出了歷史學院辦公樓,一男一女,那個男人正是趙健,女人我不認識,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女人正在說話,她穿着長裙,笑起來的時候很有氣質,一看就是個比較成功有涵養的女人。
我立即蹲下身子,躲在石亭柱子後面,仔細的看趙健。
趙健除了表情有點生硬之外,其他看起來都很正常。
兩個人朝着學校後面走。
我想了想,把帽檐壓低,然後跟了上去。
一開始有路燈,燈光還挺亮的,但是到了後來,就沒有路燈了,只有月光。
那女人笑的挺開心的,好像是在說關於古董的事情。趙健則一直沉默着。
我裝成一個普通的學生,跟在兩個人的後面,跟着跟着,我的冷汗刷的再一次冒了出來!
我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看着地上的影子!
前面趙健和那個女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有些暗,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女人的影子,是人的影子,但是,趙健的影子,卻是一個像烏龜一樣的東西!
剛纔路燈燈光很強,我特地仔細看了,趙健的影子就是人影,可是現在,沒有路燈了,在月光下,趙健的影子分明就是一個巨型烏龜的樣子!或者說,不能叫烏龜,但是那腦袋長得很像烏龜的腦袋。中間則彎彎曲曲的,像蟒蛇,好像還有一層並不太大的背殼!
我嚥了口唾沫,現在,我終於能夠肯定了,這個趙健,的確不是人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能夠在太陽下活動。能夠像趙健一樣生活,可是,現在,他的影子已經出賣了他,他的確不是人!
古墓下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前面的一輛大衆汽車響了一下,是開車門的聲音。然後趙健和那女人準備拉開車門上車。
我很緊張,手心裡都是汗,我到底要不要救這個女人,我……
我念頭只是遲疑了一秒鐘,然後我快步的朝着那輛大衆車走去。
這時候,趙健已經拉開駕駛座那邊的車門坐進去了,而女人也正要坐在副駕駛上。
我走過去。一把拉住那個女人,笑道:“王老師,你好你好,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說着,我拉着那個女人的手就往後走。
“哎,你幹什麼呢,你誰啊!”女人並沒有太發火,看得出來,她是個涵養很好的女人。
我拉着女人走了兩步,立即低聲說:“大姐,冷靜一點,注意看趙健教授的影子,千萬不要大驚小怪!”
“啊?什麼?”女人奇怪的轉頭看着我。
這時候趙健從車上走了下來,說道:“嘿。同學,怎麼了?”
我轉身的時候,再次低聲說了一個詞“影子”,接着我的手就握住了書包裡的手槍,我看着趙健教授,笑道:“趙老師,我找這位老師有點事情呢。”
趙健盯着我,他先是奇怪,很快,臉上就露出不屑的笑,是的,就是那種很不屑的笑。
我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我旁邊的女人突然間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的手扶着我的肩膀,抖得我都差點站不穩了。
不過好在她死死的忍住了叫聲。
趙健朝着我們兩個走過來。
我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準備掏槍,我就不相信,這王八蛋會不怕槍,就算他不怕槍,我書包裡還有幾張道符。
這時候幾個學生往這邊走,有男有女,那些學生一邊走還在一邊唱歌。
趙健停了下來,他歪着頭,看着我身邊的女人,說道:“劉總,你怎麼說?坐不坐我的車。”
“我……我先……我還有……有事。”我旁邊的劉總顫抖着說。
趙健又是很不屑的笑了一下,接着他轉身上了車,轟隆一聲,車子開走了。
“啪嗒……”
劉總手裡的包掉在了地上,她驚恐的看着我,嘴脣不停的抖,比剛纔抖得更厲害了。
我說:“劉姐,沒事了,他走了。”
“他……他……他怎麼了?爲什麼他的影子是……是怪物?”劉總大口的喘着氣,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說:“劉姐。不管你和趙健什麼關係,都還是別走的太近,我明天找警察商量一下,得把他給抓起來才行。”
劉總一個勁的點着頭。
我把地上的包撿起來,遞給女人,說:“走吧,我送你出去坐出租車,你先躲一陣子,別靠近他了。”
劉總像個木頭人一樣,只知道點頭。
我到了學校外面,把劉總那個女人給送上了出租車,接着我就打電話給陳山,把我看到的事情說了一下。
陳山也是嚇了一跳,他說讓我在咖啡屋等他,他立馬就到。
到了咖啡屋,陳山和我坐下來,我們商量着該怎麼辦,陳山問我除了影子還有什麼證據證明趙健是怪物。
我說暫時沒有了,而且我還強調了一下,趙健他能在太陽下面走,說明他根本不是普通的鬼魂殭屍。
陳山又問趙健的戰鬥力怎麼樣。
我說這個我真是不確定,但是應該很強。
陳山沉默了一下,說:“宋飛,你不要輕舉妄動了,我現在立即和省廳的領導做個彙報,讓他們派靈異特殊小隊過來,執行這次任務。”
我一聽,連忙點頭,心裡也是暗暗鬆了口氣。有省廳的靈異小隊過來,我相信肯定能夠除去趙健了。
陳山喝了兩杯茶之後,就離開了。
我一個人待在咖啡屋,很是擔心,我生怕趙健突然間就衝過來把我給吃了。我決定去咖啡屋隔壁的小旅館種住,同時監視咖啡屋這邊的情況。
我悄悄的從後門出了咖啡屋,然後進了不遠處的小旅館,開了個房間,然後就住了下來,同時我也密切的注意着咖啡屋這邊的情形,有人一旦闖進去的話,我這邊也能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