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仍是向我最初的客房走去,卿疑惑的在身後喚我,我也只是以一句有事便上了樓去。
走至門口,已然有兩位帶着劍,凶神惡煞之人立於門側。
他們見了我,馬上提起劍匣,一人對我一吼:“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挑眉,好笑的看着這兩人,言:“閒雜人等?誰?我麼?不得入內?你是說,要我入那間房?”
那兩人聽聞,也不傻,知曉我在譏諷他們,抽了劍,指向了我。
左側那人言:“你是何人?”
見此,有些佩服那公子的侍衛,不似溱傑的過於衝動暴躁。
思緒到溱傑,自然而然,便是聯想到了秦王墓中的赴日劍,還有那昏迷的東方緒。
“喂,你到是說話啊!”
右側的侍衛見我不答,已然不耐煩的出聲吼道。
被人打斷了思緒,有些微的不高興,又見人如此兇狠的看我,眯了眯眼,言:“你們那房中倒是何人了?見不得人?奇醜無比?還是犯人?”
“你胡說什麼!”
右側之人聽了我如此言,怒吼一聲,卻是要提劍向我刺來。
“住手。”
“滾。”
同時出現的兩聲叫喊,那右側侍衛似是被施了什麼法,整個身體向後退去,恰好那房門已然開起,便是跌進了房,細看,已然閉了眼昏了過去。
我向聲音看去,是卿上了樓,來至了我身後,想必那一聲滾與那侍衛的昏迷是卿所爲吧。
再看向另一方,房門中立一人,白色衣裳,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卻也不加了那些俗氣,那一瞬,讓我想到了東方緒。長相麼?相對那些漂亮之人該是醜一些的,與醜陋之人相比,又該是俊美一些的,算是五官端正,較爲白淨的膚色增加了那貴公子的氣質。
“你,是何人?”
那人未看身後之人,只是用着那雙並不漂亮卻很清澈的眼看我。
“我?你又是誰?”
“白傣袂。”
皺眉,真是怪異的名字。
“襲沐。”
聽聞我的姓名,那人明顯的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口中亦是不由自主言:“你便是那襲沐?”
“我很出名?”
這話是問着卿的,這世間的市井傳聞,我還真是未用心探索過。
卿對我一笑,言:“沐兒自那日再次從溱傑手中逃離,便出名了,大家都在傳言,沐兒該是有通天的本領的。”
有了如此回答,只覺好笑,這世間既是有修仙之人,又怎會沒有與妖同行之人呢?還有那,超越因果之人,空。
那麼,那只是在人世間有着權勢的溱傑,又算得上什麼?
以往的那些懼怕,是存在的,然,卿在身旁,這樣的思緒,便是漸漸消逝了。
“你真是襲沐?”
“是。”
有些微不耐煩的回答,轉了身,欲離去。
“襲公子請留步,白某想宴請襲公子,不知襲公子是否賞臉?”
未回首,只言:“襲沐不過是無能之人,無須在意,在下仍有事在身,告辭。”
走過卿時,牽了卿的手,同時聽聞了身後那人的驚呼聲。
一笑,便是想要那人知曉,我襲沐,是斷袖之人。
“沐兒,不要行得如此快速。”
卿的呼喚使我驟然停了腳步,回神,竟是已走過卿的房,然,我並不知曉自己換來的,是哪間房。
迷茫着四顧,直至聽到了卿的笑聲停止了這無用的行爲。
看卿,用力瞪眼。
“呵呵,沐兒,這是怎了?那人讓沐兒如此氣憤麼?”
氣?聽聞這一詞,有些微疑問,便是開口問:“我哪有氣憤?”
“沐兒剛剛拉着我一勁向前走,上三樓,再往裡走,不是氣急連地方也看不見了麼?”
向上方一看,方纔言:“我沒有氣憤。”
“沐兒還不願承認?”
皺眉,卿口中的語氣,是戲謔麼?
“沒有就是沒有,再多言,我便是真生氣了。”
忽覺自己的聲音中,有些賴皮撒潑的味道,這種認識,讓我有些懊惱。
卿聽聞,也只是伸手揉了揉我的發,笑笑說:“是是,沐兒方纔沒有生氣。”
“哼。”
卿笑得開懷,許久,停了笑,牽了我的手,言:“走吧,沐兒,我帶你回你新換的房。”
頷首,任由卿帶着我走下了樓,路過那房前,只留有一名侍衛看守,那人見我們,彎了彎腰,示爲恭敬。
我對他微微頷首,便是隨着卿走入了另一間房。
進房,落坐,不願再起身了。
“沐兒,你未食,餓不餓?”
“不餓。”
搖首,並未有任何吃東西的慾望,只是呆坐在桌旁,看着房門。
“這是怎麼了?沐兒,方纔不是還好好的麼?”
卿在我身側坐下,用手撐着自己,看我。
“無事。”
“真無事,還是不願與我言?”
轉首,看了看卿,那血紅色的目中,寫上了濃濃的擔憂。
微嘆一口氣,好吧,我是認輸了。
“今日,見了鳳姬。”
“方纔?”
“是,在出客棧之後不見,便見了鳳姬。”
“她可有對你做什麼不善之事?”
對卿一嘆,伸手敲了敲卿的額間,言:“如若有事,我會如此安好的回來?”
“倒也是。”
卿揉了揉額間,頗爲尷尬的笑笑。
“卿,如若我收回鳳姬與我的主僕契約,鳳姬將如何?”
卿聽聞,皺了眉,言:“沐兒怎會有此一問?”
“卿,你先回答我的疑問,她將如何?”
“沐兒不是知曉麼?如若解了你契約,鳳姬本爲千年前之人,結果,必死無疑。”
“只是死去麼?然後,便是輪迴?”
“沐兒,你知曉之事又何須我再多言?”
見此,皺了眉,我該如何告知卿,我並不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只是下意識的爲鳳姬擔憂。
“好吧好吧,沐兒別皺眉,我說便是...”
卿如此言,伸手輕輕撫上我的眉間,欲撫平我皺了的眉頭。
舒展了眉頭,方纔聽卿言:“千年,便是鳳姬失了輪迴的機會,付出的,應是在地獄,受了千年之苦,方纔輪迴。”
“地獄受苦?”
“應是那冷寒之刺,刺入心之疼吧。”
聽聞,不經一顫,怎會如此?如若解了契約,便是如此?鳳姬受了千年的等待思念,如今,卻又要受那千年刺心之疼,怎會如此殘忍?
“沒有他法麼?”
“什麼?”
輕嘆,看着卿,言:“鳳姬終是明瞭那強求的愛得來無用,她放手了。”
卿聽聞,很是訝異:“那樣的執着,怎可是說放便放?”
頷首,我又怎會不知?鳳姬的不要再愛,該是遇了讓她多絕望之事,方纔如此。
“情,怎可是那說放便放之物?”
不再言語,即便我們是知曉的,又如何?該如何勸阻鳳姬,纔是現今的上上之策。
漸漸入了深思,再擡首,卿已然離去,四周很是安靜。
忽地,耳鳴不停響起,我伸手捂住耳,反而使之聲音更爲加大。
是要我崩潰麼?是要我求饒麼?空他,又要懲罰於我了麼?
如此思索,聲音驟然而停,隨之而來的,是空那傲慢的聲音:“你也知曉我欲懲罰你?”
深呼吸着,竟是止不住那缺氧的苦楚。
“沐兒,你未免太過多管閒事了,我只允你入秦王墓取赴日劍與見幽垣這兩件事,何時允你管起了鳳姬之事?不是曾警告與你,鳳姬與楊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你無權關涉麼?”
隨着空的聲音,四周陷入黑暗,只有那藍光隨着立於我身前那人,空。
跪下,低垂首,言:“奴知錯,請主人恕罪。”
“恕罪?你說得輕巧,把我所言當了耳邊風,你讓我如何恕你的罪?”
“對不起,主人。”
下巴被狠狠的捏住,擡起,看到空氣惱的神情:“你真是我創造的那無情無愛,沒有任何思緒的沐兒麼?”
“自主人給了我世間的恥辱感,便不再是你要的木偶沐兒了。”
不知是從何來的勇氣,竟是反駁了空,空聽聞,在那瞬間,有一絲呆楞。
回過神的空很是氣惱的伸手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偏了頭,然,復又很是倔強的看向了空。
“你這是幹什麼?對我的反抗?”
不語,看着空,用着無聲的抗議。
“沐兒,我警告你,再惹我,你該知曉那痛苦。”
“既是要灰飛煙滅之人,你便是直接毀了我的靈魂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襲沐!”
撇開頭,起了身,看着空,言:“爲你做事之人,你對他們的結果是什麼?爲何你只關心你在乎之人?那些在乎你之人,那些無辜之人,你又把他們看成了什麼?鳳姬的下場,我的下場,這就是被你所利用,爲你付出之人的下場?灰飛煙滅與千年之疼?”
“你是爲了鳳姬?”
這些言語說罷,空只是冷着眼,看着我,不再有打我之勢。
“對,爲了鳳姬,亦,爲我自己。”
“如若是爲鳳姬....”
空延長了言語,靠近了我,逼得我向後退了一步方纔續言:“我大可原諒你,造就你時,便是希望你是有一顆善良之心之人。如若是爲了自己...”
空伸手,再一次捏住我的下巴,這次,我卻是再也無法動彈了。
“我便是必須懲罰你的。”
言罷,空的另一隻手,撫上了我靈魂的身軀。
狐狸一直在糾結是否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