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 生與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шωш▪t t k a n▪¢ ○
而是 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 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而是 用自已冷漠的心 對愛你的人
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中文互聯網
火車站,寒冷擁擠的站臺。
白色燈光打在秋收臉上,他已在寒風中站了好久,終於看到揹着行囊的古飛。
“阿飛!”
他深深擁抱了一下古飛,就像擁抱自己的手足兄弟。
“阿秋!”古飛也有些傷感地抱着他,擡頭看着他的眼睛,“對不起,我的手機被她搶走了,我實在追不到她。”
“算了,她剛纔給我打過電話,還發過短信。”
臨別的古飛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阿秋,我想告訴你,那個漂亮的女生,真的很喜歡你,也很在乎你!”
秋收,無語了許久,擡頭看着蒼茫的夜空。
“我想,她的心是真的。”
古飛又補充了一句,可是秋收繼續沉默着。
“我很羨慕你!”古飛自顧自地說下去,“如果能有這樣一個女孩,不顧一切地喜歡我就好了!我在這呆了那麼多年,沒有一個上海女孩看得上我,當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就連來自家鄉的女朋友也離開了。現在,我很難再真正喜歡一個女孩了。”
“我更羨慕你。”秋收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這些被羨慕的事情,也就沒有那麼多痛苦了!兄弟,快點上車吧,祝你一路順風!”
古飛微笑着點點頭:“阿秋,能在生命中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隨後,他攀上北行的列車,向秋收揮手告別。
這輛車將穿越冬天的大地,碾過白雪皚皚的北國,帶着一個破碎的夢迴到家鄉。
送別古飛以後,秋收低頭離開站臺,穿過長長的地道,回到火車站前的廣場。
還是這個寬闊的廣場,四周樹立着霓虹燈與廣告牌,中間是不計其數行色匆匆的旅人們——身邊走過一羣剛出站的年輕人,他們可能第一次來到這裡,放射忐忑與憧憬的目光,渴望在這座城市圓夢。另一些人卻是面目灰暗垂頭喪氣,有的已不再年輕,臉上充滿歲月刻畫;有的依然保留孩子氣的臉,卻再沒有孩子天真的目光,他們揹着沉重的行囊,帶着無數已經破碎的夢,像個失敗者逃離這座城市。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要留多久?
1995年的夏夜,十三歲的少年秋收,同樣茫然地來到上海,緊張而興奮地仰視這座城市——只是當年到車站迎接他的媽媽,就在那個夜晚被人殺死在他的眼前。
媽媽,早已化作幽靈的媽媽!已經十五年過去了,似乎再也記不清她的容顏,唯一記得的是那條紫色絲巾。
雖然,媽媽的臉記不清了,爸爸的臉卻永遠不會忘記,那是他被關在地下艙門裡想念最多的臉。
十八歲的夏天,秋收捧着父親的骨灰回到老家安葬。
不久,他收到了撞死父親的司機的賠償款,他用這筆錢給父母修葺了墳墓,償還了父親遺留下來的所有債務,再也沒剩下多少錢了。他跟着外婆相依爲命度過一年,在小縣城的網吧和餐廳打零工養活自己。
他總是從那個惡夢中驚醒,荒野上深深的溝,還有通往地獄的艙門,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寂靜......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他想到了死。
秋天,深夜,他爬上小縣城的一座樓頂,默默地數着天上的星星,準備數到第一百顆的時候,就從樓頂跳下去落個乾淨。
未曾想樓頂又出現了一個人,與他同樣年輕,身材相貌都非常像他,普通話卻帶着濃郁的西南口音。他看到同在天台的秋收,就找到了一個傾訴對象——他說自己老家在貴州的農村,全家靠種玉米四處借債,才勉強供他讀了大學。但他每天都活在自卑裡,經常被來自城市的同學們欺負,爲湊足生活費做學校的清潔工。家裡的妹妹只讀過小學,十五歲就出去打工了,爸爸媽媽賣玉米的所有收入,全都用來給他讀書的錢還債。他的大學很一般,很多學長畢業找不到工作,看不到未來的任何希望。他覺得因爲自己的存在,才讓父母與妹妹受了那麼多苦。他從學校逃了出來,用身上僅有錢買了火車票,來到這千里之外的小縣城。
現在,他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
秋收勸他不要輕生,至少他比自己幸福多了,還能擁有父母和妹妹——秋收想一個人獨自死去,不想有人陪着他一起死。
然而,那個人把錢包交給秋收,說裡面有自己的全部證件。
沒等秋收反應過來,那個可憐的農村孩子,已先一步跳了下去。
他的名字叫李罡。
深夜。
樓下是空曠的大院,沒人發現有人跳樓自殺。秋收心驚膽戰地跑下去,發現那人死得異常慘烈,頭部着地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長什麼樣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卻讓秋收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心底掠過一句話——反正,一年前我已經死在地底了,我現在是個幽靈。
秋收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塞到死者的衣服口袋裡。
隨後,他帶着死者錢包裡的證件,溜回家帶上吉它,買了張火車票永遠離開了縣城。
漸行漸遠的火車上,他想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一直愛着自己的外婆。至於其他親戚纔不會來關心呢,更不會有人去檢驗DNA,死者身上連個包都沒有,警察看到秋收的身份證,再看看大致相仿的年齡和身材,誰都會以爲是秋收跳樓自殺。
他在法律上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