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靜不是陳釗的對手,十幾個回合之後身上傷痕無數。
以他的戰力來說,比老魏要強一點點。但面對身經百戰的陳釗,不論是從刀法還是謀略上,都沒有辦法徹底擊殺他。
樑淮闖進來之後雙手握槍,兩個人一下子就扭轉了局勢,將陳釗逼在了牆角邊。
“可以商量一下?!”陳釗手裡握着劍,面對一把獵刀和一把長槍已經看到了死亡的到來。他喘着粗氣靠在牆角邊,眼睛裡全是求生的慾望:“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對我動手,我可以給你們十個億。”
“陳署長,你一個工程就貪污二十個億,這十個億恐怕是少了點。”樑淮拉了一下槍栓。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陳釗腦海裡閃過很多人,可就是搞不懂到底爲了什麼。
“哪來那麼多廢話,死之前會告訴你的。”
樑靜手裡的刀橫着,後腿迅速繃直了。他一腳踏上面前的牀板,半空中對着陳釗爆射而去。陳釗的劍剛橫掃過來,樑淮近距離地扣動了扳機,手裡的劍直接被打飛了出去。緊接着獵刀從牆壁之上劃了下來,帶着一道火光停留在他的肩膀之上。
隨着骨肉分離的聲音,獵刀進入了肩胛骨之中。
陳釗擡起的雙手無力的抓着樑靜,樑靜的膝蓋已經頂在他的胸口之上。
“說,你們到底是誰?”陳釗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隻手擰住了他的手腕。
“貪污二十個億,胡司令要你去死。”樑靜鬆開手上的獵刀,從小腿上抽出一把短刃,對着他的氣管揮了一下。
短刃割破喉嚨的一瞬間,陳釗的手上力氣全無,兩隻眼睛暴突出來喉嚨裡咕咚一聲。他的手鬆開了,身體卻搖搖晃晃半天不肯倒下。這個在戰場上百戰百勝的人,到了自己的家裡不到一個多月,便被人給摘了腦袋。
樑靜順手扯了一件衣服,將他的頭顱裹住。
這顆頭顱是要送到總部去研究的,而且他的瞳孔之中有着某種特殊的能力,會在死前一刻記錄下殺手的形象。
“撤離,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樑淮收了自己的槍,兩個人迅速地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在牀單上丟下了一個點燃的打火機。
三樓的走廊上燈光已經打開,孟班長帶着四個人第一時間控制住了樓上的人。走廊上六個姨太太蹲成了一溜,全部都抱着頭瑟瑟發抖。看到樑靜手裡鮮血淋漓的包袱,不少人開始低聲的哭泣。
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武功非常之高,更有當兵人才有的身板和儀態。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了?”樑淮的手上也在滴血。
“受傷了?”孟班長一眼就看出樑靜傷得不淺。樑靜沒有說話,只是將人頭在幾個人面前晃了晃。
二樓的周紅在地下等了半天,看到有僕人從屋裡出來趕緊呵斥:“都不要命啊,趕緊躲起來。”說完她悄悄地伸出頭來望着樓梯之上,遠遠看見樑靜兩個人走了下來。兩個人根本沒有理會她,徑直下了樓梯消失在樓梯口。
“都給我老實點,我們是來接你們的。”孟班長從屋裡找來一條牀單,稀里嘩啦地撕成布條:“陳釗不仁,把你們搶了過來,現在就送你們到該去的地方。每個人都把嘴巴堵住,要是誰發出半點聲音,我們的刀可不認人。”
他點了一下數目:“怎麼只有六個,不是說好的七個人嗎?”
“不知道啊?”其中一個人趕緊下樓去找,剛到樓梯口就和周紅碰到。他走上前去二話不說擰住了周紅的領子:“你是周紅?”
“是我”周紅連連點頭。
“我們是來救你的,不過你得裝着不知道。”
見周紅再次點頭,漢子將他帶到了樓上。和所有的姨太太一樣,每個人嘴巴上都被綁上了布條。孟班長扭過一個人的胳膊靠在牆上,反手將她的手給綁上了。其他四個人有樣學樣,很快就把事情解決了。
五個人押着七個人走到了一樓,只有周紅和孟班長走在最後。他輕聲問道:“這幾個女人都是被抓來的嗎,有沒有罪大惡極的?”
孟班長的意思,如果全部都帶走目標太大,到了總部也浪費糧食。不弄死一兩個,也會引起胡司令的懷疑。既然是打着伏魔騎士的團來報仇,就不可能不濫殺幾個無辜。
“你們到底是誰?”周紅嗚嗚的看到他手裡的獵刀有點害怕了。
“茂茂在孤兒院,我們是韓傑的手下。快點告訴我,殺誰?!”孟班長眼裡冒着殺氣,嚇得周紅連連發抖:“這種事情不要問我啊,我也不想殺人....”
“大太太二太太先處決掉!”孟班長毫不猶豫地下令。
樓梯下六個人嚇得一下就癱軟了,一個壯漢走到前面來:“誰是大太太,二太太?”
周紅撲通一聲跪下來:“饒過二太太吧,罪不至死啊....要殺,你殺七太太吧,她,她殺過人,殺過好幾個人......”
“不要啊,饒命啊!”一個身材妖嬈的人撲在地上,嘴巴里勒着布條含糊不清。孟班長拽着周紅往下走,頭也不回地跑到院子裡去了。過了良久其他四個人也都下來了,身後只剩下四個女人。被他們推推搡搡地帶到了院子裡。
“怎麼處理的?”孟班長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十幾個僕人全部縮在屋子裡頭也不敢擡。三樓的窗口已經騰起了火光,煙霧在黑夜裡依舊很明顯。
“擰斷了脖子。”後面的人顯得很冷淡。
等他們離開光明街道的時候,天空中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十個人冒着大雪艱難地走在西直公路上,五個女人並沒有逃出生天的感覺。他們不敢循着大路走,而是在野地裡高一腳低一腳,走到凌晨四點鐘纔到了西區菜市場的位置。
夜楓在門衛室裡坐了一整晚,時不時地站起來朝着公路上看,等到四點半的時候纔看到了馬路上的人影。孟班長沒有做任何停留,帶着人繼續往西五區的方向而去。
看到孟班長几個人走了,夜楓才從門衛室裡鑽了出來,跑到辦公室裡給高隊長遞了一個口信:“隊長,可以發電報了。”
“行,你去休息吧。”高隊長也是徹夜未眠,坐在炭火旁邊一直烤着手。
到了西五區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從隊伍之中離開了,剩下的四個人繼續往山路上走。孟班長看到茫茫大山稍微鬆了一口氣,在進山十公里的位置停了下來。他看着後面的五個女人,個個裹着厚厚的大衣依舊在發抖。
“你們不要害怕,我們又不是土匪。”
“現在陳釗已經死了,我們要送你們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在那裡有吃有住,沒有人再欺壓你們....”
“我要回家...”周紅忍不住哭泣起來:“你們不是來救我們的嗎,要把我們送到哪裡啊?”
“你們留在這裡,肯定會被警察署的人查出來,到時候再回去就說不清了。”孟班長翹首看着路邊:“雖然你們沒有殺人,但難免不會受到嚴刑拷打。”
“我們沒有殺人,殺人的是你們....”周紅一個人膽子大一點,其他幾個人都蹲在地上不敢吱聲只是默默地流淚。
見孟班長不說話,周紅站起來就要離開。正在這個時候,韓傑被人帶了過來。他隔老遠就聽到了周紅的哭聲:“孩子他娘,是你嗎?真的是你啊?”
韓傑嗓門特別大,周紅聽到聲音立刻就呆住了,兩個人幾乎同時奔向對方,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了。周紅哭得撕心裂肺,韓傑笑得震天動地,周圍的幾個女人看得熱淚盈眶。亂世之中分開是常事,但團聚確實很少見。韓傑一遍又一遍的替周紅擦着眼淚,到最後自己也涕泗滂沱。
孟班長皺着眉頭聽他們沒完沒了的的哭訴,心不在焉地看着公路之上。直到汽車輪子聲音響起的時候,才走了過來。
“韓大哥,人你已經見着了,她們必須送走了。”
“這是我老婆,好不容易找到了,爲什麼還要送走?”韓傑本來打算帶着老婆回家,沒想到孟班長要把人送走。
孟班長走上來扯了一下他的衣服:“這是夜楓決定的事情。人已經給你找回來了,暫時要送到總部去。以後什麼時候回來,這要看夜楓怎麼說.....”
“夜楓?”韓傑猶豫了一下:“他的意思送到總部去?和我當初一樣?”
“我不走,我要回家,我要看茂茂。”周紅依舊不肯上車。
孟班長上前扯開韓傑的手:“有機會茂茂給你送過去,先離開這裡再說。你們多待一分鐘,我們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韓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孟班長拖着她老婆的手,半天才反應過來:“孩子他娘,你去吧,那個地方很好的。我已經去過一次了,我會去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