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林甲看向了繁花。(最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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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搖了搖頭道：“已經過了二十四個小時，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完成了退化，而且我們根據他的情況控制了藥物用量，理論上應該沒有大礙。但是他現在極度虛弱，哪怕一點小小的感染就會讓他送命。”
廢舊廠房的中心處被無菌玻璃罩所阻斷，科多昏迷地懸浮在玻璃罩的液體內。身上貼滿了傳感器貼片，嘴裡塞着一隻呼吸器，隨着呼吸冒出陣陣水泡。
林甲無奈地說：“還需要多久？我是說還需要多久才能讓他離開這些，呃……這些液體。”
繁花道：“這些液體有助於他鞏固目前不穩定的dna序列。基因的異化融合被打破之後他會虛弱一段時間，但是最終會恢復的。他就像是經歷了一次重生，現在就像個初生嬰兒般脆弱。”
林甲好奇地圍着裝滿液體的玻璃容器轉了幾圈，驚詫道：“既然退化了，那他的翅膀和爪子怎麼還是老樣子？難道不管用？”
繁花苦笑道：“這幅樣子估計不可能變回原樣了。退化藥劑可以使他體內的獸化基因減少或清除，但是已有的生理結構不可能變回來了。至少他不必再靠吸血減輕體內基因互斥的痛苦。不會死於基因互斥帶來的其他疾病。”
林甲拍着玻璃罩嘆道：“我算是長見識了，不過，我還是很覺得怪異。你說我們人類是不是生來就喜歡惡搞。當實驗室的白老鼠不能滿足我們的時候，我們甚至喜歡在自己身上搞七搞八。”
繁花嘆了一口氣道，“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基因研究還是解決了很多疑難病症，救了不少人的命。（贏話費，）”
林甲勉強笑了笑道：“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儀器。就快天亮了，你已經累了很長時間了。”
繁花默然搖搖頭道，“林甲，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幫你也做一次全面的檢查。你的身上有太多不可知的東西，我不能肯定這些東西是否對你有害。”
林甲呆了一呆，隨後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道：“我沒什麼事，相信我，如果我有事的話，我會第一個告訴你的。”
繁花有些憂慮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人類基因組的自然排列是經過無數代的遺傳進化而來，它的合理性是毋庸置疑的。任何變異的基因組合未必能使它更合理，遺傳進化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砰！砰！哐啷……”一陣拍擊和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了繁花的話語。
玻璃護罩被一隻手擊碎，裡面的液體“嘩啦”一聲流淌了出來。渾身溼透了的科多吃力地從玻璃罩裡鑽了出來。
林甲一把將繁花拉到了身後，抓起一條幹毛巾扔給科多。
科多似乎有一些遲鈍，差點沒能接住毛巾。林甲只得走上去，用毛巾把科多整個包裹了起來。
科多似乎有些不適應玻璃罩外的溫度，他明顯有一些顫抖，用毛巾擦拭了滿頭的溼發。嘶啞地道：“謝謝。”
“感覺怎麼樣？”林甲微笑着道。
“感覺？就像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而且是活活痛死，又從死亡裡痛活過來。”科多朝林甲笑了笑，露出滿口尖利的細牙。他訝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依然是一雙利爪。他試探性地抓起了工作臺上的一截金屬管，輕易地就用爪子把那支金屬管削成了幾截。
他苦笑道，“爲什麼我感覺沒有什麼變化？”
繁花盯着儀器道：“或許因爲你依然有着強大的肌肉和一顆強大如巨象的心臟。退化只是一個比喻性的說法，你的力量並沒有發生退化。因爲你不是天選者，也沒有天選者所謂的異能。退化藥劑雖然能夠幫你重組體內的dna序列，摒棄掉獸化變異的部分，但是不能改變你原有的身體。”
科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答道：“也許是的，退化藥劑產生作用了，至少現在我沒有了那種對血的飢渴。”
“那是因爲你體內的獸化基因被清除了，你不會再有血液合成方面的問題。大約在六小時之前，你體內已經開始自我生成血紅素，你現在不需要靠吸血來補充了。”林甲淡淡地道。
“謝謝，再次成爲人的感覺真好。哪怕是理論上，而不是外觀上的人。”科多笑了笑，猛然張開了背後的翅膀。儘量想讓雙翅上的羽毛幹得快些。他背後的雙翅力量極強，瞬間就把身上裹着的毛巾撕扯得粉碎。
“你個鳥人，什麼形象？！暴露狂啊你！在我女朋友面前低調點行不？”林甲不滿地嘟囔道。
科多一愣，瞬時想起自己是赤身露體地爬出玻璃罩的，這下撐開雙翅的確是導致了正面空門大露。當着女士的面的確有些不妥。
科多立刻雙翅一揮，兩扇漆黑髮亮的巨翅繞到了身前，猶如屏障一般遮在腰際與大腿之間，一臉的尷尬。
林甲卻又不滿了，皺眉道：“你用手擋着不行？非得用翅膀麼？你以爲純潔小天使啊？你也太裝那個啥了。”
繁花到時顯得無比鎮定，淡淡地道，“別緊張，我見過得多了，親手解剖過的就不止兩位數。況且把你裝進玻璃罩的時候，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
科多幾乎被打擊得瞬間石化了。
幸好林甲又拋給他一條毛巾，科多手忙腳亂地圍在了腰間，才展開雙翅。
林甲捧着肚子大笑道：“科多，我發現你還真逗，連玩笑都聽不出來。”
科多：……
“好啦好啦，我們來計劃一下，你現在肯定是被秘密警察給盯上了。我會安排你在最近幾天出去，會有行雲流水的人負責接應你去他們的秘密基地。”林甲忍着笑道。
“你確定他們能夠收留我？”科多黃色的目光看着林甲道。
“沒有問題的，你是暗影軍團的天才少年。你所接觸到的太空戰理論和指揮理論，別說那些海盜難以企及，就算是聯邦海軍的星艦指揮官也不會比你更優秀。一切的條件已經確定了你將成爲一流的傳奇海盜。你缺少的只是一個舞臺，我想火星近域的太空會是一個很好的舞臺。”林甲微笑道。
“好！我幹了！”科多奮然道，“希風欠我的，老子要全部撈回來。”
後聯邦時期的太空戰歷史上，具有很大影響力的行雲流水海盜團，正式多了一位響噹噹的頭目，飛鷹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