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來南亞之前,兵王曾拉着我囑咐了很久,千萬別小看阮曉城,不僅因爲他的異化者實力,還有他末日前身爲僱傭兵的職業。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幾書屋。
兵王告訴我,他曾和幾個國際僱傭兵甚至軍事專家,閒暇中聊過全世界各國的善戰程度,還曾爲德國和日本誰該位列第三而爭執了很久。
拋開某些民族仇恨不談,德國和日本都是以善戰出名的,卻僅僅位列第三?那第一呢?兵王告訴我,所有的國際僱傭兵和軍事專家都認爲,越南最強!
兵王還告訴我,整天號稱自己尚武善戰的俄羅斯,其實連前五都排不上,擠進前十都勉強,但全世界公認,越南的善戰是世界之最。
他們能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把法國人趕出了領土,能把當年號稱世界最強的美國人,打的提起越戰就抹眼淚,一旦開戰,他們可以全民皆兵,老人杵着柺棍上陣廝殺,幼童抱着手雷和敵人同歸於盡。
他們甚至幾個難民逃到了當年的香港,就引起了一場越青潮,什麼狗屁合聯勝,什麼狗屁洪興社,當年被越青打的落花流水。
同時,越南的僱傭兵也是世界之罪,不要看什麼史泰龍的第一滴血,那只是美國人在越戰吃了大虧後,自己意淫出來的玩意。
更同時,阮曉城就是越南僱傭兵裡的佼佼者,末日前兵王沒有見過他,但聽很多國際僱傭兵都說,哪怕兵王再強,和阮曉城玩叢林戰也是找死。
這樣的一個傢伙,一旦成爲異化者,其可怕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一路上都不斷的叮囑自由之翼,可惜,這傢伙只關心豬蹄膀的燒烤方式……
“曹陽你放心吧,異化者有異化者的戰鬥方式,末日前的職業有毛關係,反正大家都忘了。”自由之翼滿不在乎道,可惜他錯了。
那是一座高山上,那是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遠方,沒有身爲異化者的某些呆萌和迷惑,有的只是寒冷徹骨,更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清澈。
全世界的異化者都忘了自己是誰,只有他沒有,全世界的異化者都無法對抗宇宙菌的侵襲,只有他抗住了,因爲意志力?又或許還有一些別的。
他至今記得末日開啓的那一刻,他和兵王一樣,在第一時間就召集了一些曾經的僱傭兵夥伴,企圖在這場末日中盡己所能的做些什麼。
當然,他選得都是那些沒有異變的夥伴,但他不知道的是,異變的恰恰是自己。
lv1的異化者是看不出來的,和人類一模一樣,力量也不算很強,就連他自己也感覺不到宇宙菌正在侵蝕大腦,只是偶爾會有些頭疼。
“老大的老毛病又犯了?吃點頭痛藥吧。”部下擔憂道。
那一刻,他和部下都以爲只是老毛病,身爲僱傭兵,身上有點舊傷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他的舊傷則在額頭上,一顆碎彈片至今鑲嵌在他的頭骨中,和神經線糾纏在一起無法拔出。
所以他當時毫不在意,直到某天早晨,那頭痛突然提升了一個檔次,那是從lv1到lv2的跨越,那已不僅僅是頭痛了,甚至他明顯感覺到腦袋裡有什麼東西想要吞噬他的思維。
連他都無法抗衡那痛苦,在地上到處翻滾,幾名部下看的目瞪口呆。
“糟了,老大的舊傷不會嚴重了吧?去拿點止痛藥來!”
“不認識啊,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藥誰是誰?算了算了,都吃下去。”
“針筒呢?注射點安眠藥讓老大睡一會行不?喂,叫你拿藥,你點菸有個毛用!”
“滾,這是草,讓老大克一根或許就不痛了。”
一羣部下那叫一個亂七八糟,各種藥往嘴裡灌,又是安眠又是止痛,所以……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藥的緣故,還是腦海中的彈片緣故,又或是自身的意志力很強,更或是兄弟們那一聲聲的鼓勵吶喊,讓他最終撐過了那道沒人能撐過的難關。
雖然他始終還是異變了,徹底成了一隻異化者,但卻最終保留下了一部分記憶,他知道自己叫阮曉城,知道自己是一名僱傭兵,正在末日戰場中帶着兄弟們奮戰廝殺。
所以哪怕變成了怪物,他也不能殺死那些好兄弟,可當他站起身後,卻看着那滿地屍骸目瞪口呆,屍骸中站着一名少女,正一口口吞噬着那些他曾經的兄弟。
“你是同類麼?餓了就吃吧,反正食物很多,我並不介意分你一些。”少女笑道。
可他的臉色卻在瞬間垮了下來,顫抖着伸出手,喊出了那個名字:“曉韻。”
那是他妹妹,雖然已不記得他了,同樣變成了異化者後,他保留了一絲記憶,妹妹卻變得異常徹底,他誓死都不願殺死兄弟,妹妹卻替他做了。
那種悲慘,或許超越我和婷婷也說不定,一陣痛徹心扉的嘶吼,他抱着妹妹哭的像個孩子,雖然少女茫然不解。
而從那天開始,他就活在了一種無休止的掙扎中。
我一直認爲,異化者忘記了曾經是人這並不可悲,真正可悲的是他們沒有忘記自己是人,卻又無法對抗宇宙菌的殺戮和吞噬慾望,更可悲的是就算他抗住了那種慾望,還有妹妹……
“你不吃一點麼?你餓了好幾天哎。”那是一張純潔且惹人憐愛的小臉,硬生生因爲宇宙菌的吞噬而蒙上了一層森然,更有那潔白的小手,遞來的卻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類心臟。
他崩潰了,趴在地上吐得死去活來,因爲保留下來的少量人類記憶告訴他,這東西是難以形容的噁心,但他還是顫抖着伸出了手,因爲宇宙菌帶來的異化者本能告訴他,這顆心臟是如何的鮮嫩美味。
那是他第一次吃人,也是最後一次吃人,因爲那兩種完全不同的思維混淆着,彼此對抗着,讓他無論吃下多少,最終都會無法剋制的嘔吐出來。
那天之後,他寧願去捕食那些難以下嚥的噬屍獸,也再不願吃人類屍體了。
但這只是剛開始,真正麻煩的還在後面,食物倒是其次,異化者可以吃的東西其實有很多,動物也行,怪物都行,可立場永遠只能有一個。
要麼選擇做人,要麼選擇徹底變成一隻異化者,就像妹妹一樣,可問題是他沒得選,他只能保證自己不殺人,卻顧不了妹妹每日茹毛飲血,他就算每天勸一句,最終讓妹妹相信了兄妹身份,願意接受他的某些意見和勸誘,可覺醒者又出現了。
那段生活他已經不願去回憶了,太痛苦,他也不記得自己殺掉了多少名覺醒者,雖然沒有一次是主動出手,全是被迫,但……癡癡看着沾滿鮮血的雙手,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僱傭兵也殺人,但從未用怪物的身份殺過人,所以從那時起,他就開始質疑這場末日。
“我們都曾是人,我們爲何要因爲某種生物病毒而自相殘殺?”
他從那些覺醒者的口中聽說過未來資料,可……這一切難道都無法改變麼?
誰也不知道上一次的末日他是如何做的,但這一次,他無疑想的很對,做的很好,他開始利用自己強大的力量去召集同類,勸誘,甚至用強硬的手段去逼迫那些同類接受他的觀點。
“我們想改變這場末日,我們變成了怪物,但我們並不甘心!”
這個念頭,他剛開始時只有一點點,畢竟他保存下來的人類記憶並不很多,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和陳輝一樣處於意識混亂狀態下。
但隨着一步步的努力,他硬是擺脫了混亂,硬是將這個想法根深蒂固了,儘管其他異化者大多不這麼想,但他很強!他是當之無愧的南亞異化者之王,誰也不能違揹他的命令!
他究竟有多強?對比下兇狼就知道了,兇狼同樣是北地之王,僅次於自由之翼和陳輝,絕對強於錫羽和鱗王,但在未來資料中,兇狼卻不是翼王坐下的三巨頭之一。
難道上一次末日,兇狼沒有遇到過自由之翼?不可能,他們都在中國境內,彼此間距離並不遠,連阮曉城都遇到了自由之翼,何況兇狼?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兇狼的實力遠遠不如阮曉城,或許兇狼在上一次末日中,也是翼王坐下的精銳或將軍,但絕對夠不上巨頭之名。
他的強大,甚至一鼓作氣的席捲了整個東南亞地區,他的強大,甚至把印度那邊的部分異化者都收做了部下,他的強大,甚至連新人類都爲之驚駭。
他和新人類幹過仗,甚至贏了!就在王浩田轉歸南華昀之後,他帶着異化者軍團和一些精銳級新人類大戰了一場,在某些科技武器尚未成型之前,就將那股新人類勢力給瓦解了。
當然,他只是瓦解,並沒有大規模屠殺,其實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有很多人類的小村莊都相安無事,雖然他不敢保證每一名異化者部下都不濫殺,但至少一旦發現就嚴懲不貸。
包括覺醒者!他的軍團中甚至有兩三名覺醒者的加入,包括新人類!當南亞的新人類被他驅逐後,居然有幾名被他俘虜的新人類感覺他還不錯,就此留了下來。小說最快更新到:爪機書屋。
共存?不,那時的他只是單純想扭轉末日,並沒有想的那麼長遠,哪怕他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哪怕他甚至做的比我都好。
也就是在這時,他聽說了自由之翼,那些留在他實力範圍內的新人類告訴他,阮曉城這個名字在未來資料中是叱吒風雲的,雖然比不上自由之翼,畢竟只是三巨頭之一。
其實在那一刻,他剛好遇到了一些麻煩,他一統了南亞,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繼續統一整個世界?他的心沒有那麼大,他只是希望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類和異化者,不要再繼續自相殘殺了。
但隨着他的部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難以控制,經常會發生部下揹着他跑去捕獵人類的事情,所以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他都處於極度煩躁又極度困惑的狀態下。
找不到下一個目標在哪,不知道歐洲那邊發生的事,不知道這場末日的源頭,所以……
“那個自由之翼,是否能做的比我更好?畢竟在上一場末日中,我是曾經追隨過他的。”抱着這種想法,他發出了邀約,其實那並非挑釁,只是想看看自由之翼究竟何方神聖。
同時他希望中國境內的異化者也能加入他們,比如兇狼,但其實這不是一份挖角,只是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得到更多的異化者認同,卻是兇狼誤會了。
可他派出的部下,並沒有帶回自由之翼的消息,只是告訴他,那傢伙根本不配做王,因爲他已經投靠了人類組織,甚至跟隨了某個覺醒者,叫曹陽。
“投靠人類?而且已有了組織?”那一刻,阮曉城眼中滿是精光,那一刻,是他第一次聽到曹陽,所以再一次的邀約,他已加上了這個名字。
甚至他已等不及答覆了,發出邀約後沒過幾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啓程往北方行去。
所以最終,我們遇到阮曉城的地方並不在南亞,而是湖南長沙。
我和自由之翼都不知道,那一刻阮曉城看着我們的目光有多熾熱,心情有多激動。
只可惜,因爲異化者的某些狼羣特性,當兩股不同勢力彼此相遇,大打一場是免不了的,所以自由之翼正摩拳擦掌,可他不知道那一刻阮曉城心中的想法是……
“戰勝我,拜託!”
他是南亞的異化者之王,他無法命令所有部下跟着他投靠別人,因爲那等於拋棄了王的尊嚴,更何況,他想知道自由之翼究竟是否有資格做他的boss。
戰勝我,獲得我的認可,戰勝我整個軍團,我纔有理由加入你們,一起扭轉這場末日!
所以那一刻,當兇狼走向他……
“戰?”兇狼眯眼問道。
“戰!”阮曉城毫不猶豫。
空中我的有些鬱悶,這就戰了?而且是羣戰?這羣異化者要不要直截了當成這樣。
同時,阮曉韻突然問道:“喂,你這傢伙爲何不答應投靠我哥?”
兇狼撇了撇嘴,他從骨子裡看不起這瘦小枯乾,只頂着一對34g胸部的漂亮妹子,所以他只是冷笑着指了指自由之翼道:“等你們贏了他,我再告訴你們爲何。”
但其實那一刻,阮曉城的第一目標已不是自由之翼了,反而環顧左右道:“那個曹陽呢?他沒有跟着你們一起來?”
我來了,我就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兩方蓄勢待發,準備大戰一場的異化者軍團,其實我很想阻止這場戰鬥,但……算了,我始終不理解異化者。
而那一刻,南亞軍團中突然射出兩道熾熱目光,讓我爲之一怔,是誰?爲何這麼看着我?
那眼神就像在問我,喜不喜歡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