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是,你的師兄爲什麼不早點出現,不早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呢?要不然,我們連長也不會受這刺激。”王有才有些氣惱地問。
“在國外營救人質失敗,這關乎一個國家在外的形象,因此,這事當時被列爲絕密,所有知情者和當事人都不能對外泄露。這事讓金斧承擔了太大的壓力,他又不能說出來,特別是回國後,他被當成了英雄,而他內心卻認爲,他是一個失敗者……”柳如嫿說着說着就哽咽了。
“好多人都說是因爲你沒和他結婚,他愛情受挫,所以精神出了點情況……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王有才恍然大悟般搖了搖頭,哽咽着說,“從來大隊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在吃止痛類和鎮靜類的藥,我也奇怪,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到後來我們一起工作,他前後的性格表現有些不一樣,原來他承擔了太多壓力,都怪我這個指導員沒當好,沒能做好思想工作,沒能及時靠上去替他排憂解難……”
“你放屁!”柳如嫿突然潑婦般朝王有才吼道,“他雖然承受的壓力很大,但他絕對不會瘋,你這是對一個優秀特種兵的侮辱,即使你們都瘋了,他也不會瘋……”
吳大富根本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來,他狗日的總算醒過來了,要求父親撤消了對小黑的起訴,瘸着雙腿回到二連,牲口們管他叫敗類。
“是你害了連長,你和高一點一樣,都是連隊的敗類,都是可恥的蒼蠅!”牲口們如是說。
高一點讓二連丟了先進連隊,成了野狼大隊有史以來第一個通緝犯,而吳大富毀了一個優秀連長的前程,他和高一點一樣,都是二連的罪人。
不過,二連的敗類名單最後只剩下吳大富一人。
高一點在吳大富離開野狼大隊之前回到二連,陪他前往的還有那個在國家安全部門任職的盧啓國。就在指導員王有才一拳將高一點擊倒準備將他捉拿歸案的時候,高一點亮出了他的警徽,對王有才說:“剛纔那一拳是我以前欠你的,你再打,我就告你襲警。”
盧啓國講了事情的原委,高一點退伍後,在當地國安部門的安排和配合下,化名菜刀,成了全國通緝的罪犯,受到某秘密恐怖組織的賞識,並取得他們的信任,最終打進內部取得了他們犯罪的證據,在國際刑警的幫助下,除了那位刀疤臉再次逃脫之外,其餘一網打盡。小黑當時那兩槍意外脫靶,也是盧啓國特意讓小黑放水,幫助高一點打入國際恐怖組織內部。這次他們專程前來,是爲了感謝小黑的。
“這麼說,連長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臥底,在他探親時柳如嫿被綁架的那個夜晚,在緊急關頭,有人在遠處擊斃那個與烏干達長得一樣的同胞兄弟時,他就可能知道那是你乾的。”王有才說。
“不是我乾的,也不是警察。”高一點搖搖頭,“警察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晚幹掉烏干達兄弟的是他們自己人,他們綁架柳如嫿是爲了考驗我會不會去救他,如果我前去,那被幹掉的就是我。因此,我只好請示上級,在徵得同意後,在自己人的配合下,做出了連續襲擊五個派出所的假相。”
“可他們爲什麼要幹掉烏干達的兄弟?”王有才不解地問。
“我並沒出現,那就打消了他們的猜測,而當時烏干達的兄弟情緒已經失控了,他們必須幹掉他,也算殺人滅口。”
王有才看了盧啓國一眼,接着又望着高一點。“通往死亡谷的菸頭是怎麼回事?不然,教導員也不會受傷,甚至不會轉業。”
“那菸頭本來是我暗中放的,是想讓追捕的人避開那些陷阱,可最後被殺豬匠發現了,他當着我的面將菸頭指向了死亡谷,而我卻無法提醒。也從那時起,他們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不然,也不會出現後來綁架柳如嫿的事。”
當高一點聽說二連因爲他失去優秀連隊的稱號時,號淘大哭,最後又聽說吳大富的父親把小黑告上了軍事法庭時,握着拳頭,瞪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後說:“你就是連長說過的那種蒼蠅,特種兵是不會打蒼蠅的,你這樣的敗類,就應該泡在糞坑裡,你不配呆在二連,更不配呆在野狼大隊。你滾蛋,你要不滾,我就替他們打得你滾蛋……”
高一點說去看小黑,不知道他看到沒有。野狼大隊的各級領導對小黑的去向絕口不提,那時牲口們說小黑在一個療養院進行封閉式治療。從此,在野狼大隊,再也沒看到過小黑的身影。
後來,二連的一排長何大軍當了連長,按照先前小黑制定的魔鬼訓練計劃完成了所有訓練。之後的二連,理所當然地成爲野狼大隊的標杆,二連的魔鬼訓練也被推廣到全軍和武警特種部隊。不過他們也許並不知道,曾經有一頭牲口叫小黑,是全軍和武警特種部隊魔鬼訓練的第一人,是那個行走在刀鋒和地獄的寂寞先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