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能夠讓你幸福,我願意幫他照顧你。”小黑似乎做了重大決定那樣,認真地點了點頭。
柳如嫿涌出淚,緊緊抱住小黑,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這是個多麼令人羨慕的時刻,時間彷彿都停止了,就在這時,小黑的手機響了,鈴聲響個不停。
小黑沒動,柳如嫿鬆開了他。“你快接吧。”
小黑一看是王有才打來的,接通後一頓炮轟:“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就打你這種不長眼的,這時候打什麼電話呀?”
王有才說:“是不是正辦事呢?沒給你嚇疲軟吧,你在哪兒呢?”
小黑說:“我在醫院躺着呢,有啥屁快放。”
“你狗日的挺美呀?”
“人美景美心裡更美,你能不能文明點?”
“文明個屁,撿了個媳婦你就浪吧。”
“洪湖水,浪打浪,一浪高過一浪,你要沒正經屁,我就掛了。”
“別……連隊出事了。”王有才說話有些支吾。
小黑一驚,“啥事?”
“急事,等你隔兩天回來再說吧。”
啥急事王有才沒說。小黑呆不住了,和柳如嫿一起,匆匆踏上歸程。
王有才有什麼事情難住了,不等小黑休假結束就打電話求援?
原來春節過後,部隊開始基礎科目對抗訓練。其中有一個重要科目,就是特種兵的單兵格鬥術,在一個星期的對抗訓練中,二連五戰五敗,成績排在野狼大隊最後一名。
小黑回來一看,連隊的人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離趴地上不遠了,有的人臉上還掛了彩,鼻青臉腫,躺在牀上哼哼。小黑視察了一圈,對王有才說:“怎麼都搞成這副德性?”
“沒辦法,實力不夠。”王有才沮喪地說,“你當時沒看到,那個慘呀,尤其是跟一連打的那一場,狗日的劉一豹一點情面沒留,老子的門牙差點被他打下來。”
小黑瞪着王有才說:“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就你那德性當連長,兄弟們能不跟着你捱揍嗎?”
王有才急了,“這事能**怪我嗎?下星期還有對抗,有本事你別讓兄弟們捱揍。”
小黑讓值班排長吹哨,將連隊集合到俱樂部,指着一顆顆蔫了吧嘰的腦袋說:“把你們的頭都給我擡起來,瞧你們那慫樣,跟他們罵的死老二有什麼區別?”
連隊人擡起頭。小黑舉起兩根手指說:“還有誰記得,二連的‘二’字是怎麼寫的?”
沒人吭聲。
“都**當飯吃了嗎?”小黑吼了起來。“要都忘了,你們就不配做二連的兵,你們統統的都不配,只配做死老二,永遠擡不起頭的死老二。”
“二連的‘二’字是由兩把尖刀寫成的,軍事過硬,政治合格。”一班長楊志剛吼道。
“你們軍事素質這把刀廢了,第二把刀也廢了嗎?啥叫政治合格?很重要一條就是意志和品質,是敢於犧牲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往前衝的血性,瞧瞧你們的狗德性,輸了五場就成了這慫樣,還**有點血性嗎?別說別人看不起,我都看不起你們!”
一排長何大軍把帽子一摔,轉身對連隊喊道:“二連的,我們是死老二嗎?”
“不是!”兵們吼出的已經不是語言,而是血和子彈。
小黑接着對連隊說:“其實你們的格鬥術練得都不錯,爲什麼輸得這樣慘?因爲你們只知道練教材裡規範的套路,跟實戰有很大差距,戰場上最有效擊倒敵人的方法是子彈,其次是弓弩、飛刀及飛針,最後纔會考慮格鬥,戰場不是擂臺,沒那麼多回合等你表演,必須一招制敵,殺人於無形,越快越好,對敵人的威懾力越大,老祖宗說過,手是兩扇門,全靠腳打人,今天我就教你們練練腿法。”
連隊人興奮了,他們已不只一次見過小黑那雙腿的威力,“紅燒豬蹄”的故事至今仍在流傳,要是自己也練成小黑那樣,以後就不會再受人欺負了。
小黑讓兵把俱樂部的窗簾拉上,王有才說:“難道你這是絕世武功,怕人偷學?”
小黑說:“屁,我是怕你們練得不熟,別人看見,隔兩天你們使就不靈了。”
小黑將腿上基本功不錯的人挑出來,分成第一梯隊,優先對他們教學。何大軍做了模特,小黑指着他的耳門至脖子下方這一區域說:“大家知道我每次將人踢倒,對方都會暈過去,這是爲什麼嗎?”
衆人搖頭。
小黑說:“這個腿法是我當兵時的老排長教的,老排長告訴我,我們要踢的這一區域有幾個穴位,一旦受外力打擊,這一區域的穴位會封閉,人會昏迷不醒,但這個說法太武俠了,我一直不信,後來我專門找外科醫生問過,這一區域剛好是人體的大動脈,大動脈在突然遭遇外力打擊下,瞬間會停止向腦部供血,人就暈了,但不會斃命,所以我們選擇的首要攻擊地方就是這裡,只要力度掌握得好,你想讓敵人在地上躺一個小時,他絕不會在五十九分鐘醒來。”
“敵人不是傻子,不會讓你踢到他脖子。”何大軍提出了疑問。
“就看你怎麼踢。”小黑說完示範了幾招腿法,招招都在他的脖子範圍。過後小黑把這幾招簡化成慢動作,第一梯隊很快練得有模有樣,接着教其他人。
二連的兄弟練得認真,個個卯足了勁,等着一雪前恥。
對抗訓練中,連隊被人揍得最慘的是文書吳大富,打得皮裂嘴歪,直接去了衛生隊泡病號,揚言準備調走,打死也不呆在野狼大隊了。
小黑去衛生隊看吳大富時,吳大富正躺在牀上,一張臉被人打成花捲樣,見了小黑,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