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豪小時候,本對所謂的和尚廟非常敬畏。
有一次他跟着老孃去廟裡,不小心打翻了一個什麼香爐,結果一個和尚跑出來,說什麼會有果報,下什麼什麼地獄的說法,嚇得錢母掏出錢來安撫,還要求錢小豪不斷磕頭,嗑得頭暈腦脹,一直到晚纔算是放回,而到了家以後,大病三天,差一點活不過去。
是這樣,自然有什麼什麼婆聽說後,非說這得病是因爲衝撞了神靈,必須由她來靜默唸經才能保全,錢家又是一陣破財。
自從長老會決定對禿驢們動手以後,對於各大寺廟進行監控的行動也開始漸漸頻繁起來,這個時代的所謂和尚廟還真的不太乾淨,當然了,從古至今也很少有乾淨的時刻。
當然了,這也是基層治理失序的象徵,象徵着僧人身份的度牒被濫發濫用以後,各種心懷叵測的人士混雜其,乃至於出現了以尼姑庵爲名目進行“有償陪侍”活動的非法場所,好吧,這種行爲主要是驕奢淫逸的南方人喜歡的,尤其是江南以及廣東人士,愛死這些調調了。
但是,哪怕是在北方,這種情況也是混亂的很,劣幣驅逐良幣在任何時代都是很正常的。
基本五毒俱全的少林寺,可以混進“正邪”爲官,清苦遵守戒律的大悲寺,基本無人可知,你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道理的。
因此,自從去年******時代,爲了團結大多數可以團結的人,對於帝都大小寺廟進行了整合收編,自然是魚龍混雜,混進來一批不好的人。
這些不分派系的禿驢混在一起,卻也沒有太過內訌,而是慢慢交流了一下詐騙手法後,開始了朝外搶生意,畢竟最近帝都油水豐厚,自然是大撈特撈。
不過,任何宗教都有一個很難避免的甩鍋方式,也是你倒黴,是因爲你不肯信仰,不肯捐錢給僧侶,你發財是我佛慈悲,你給了錢,可是沒有發財,是你不誠心。
發財是我佛顯靈,賠本是朝廷腐敗無能,這一點哪怕到了21世紀也是慣用伎倆,更有那些電影導演們也活學活用,電影大賣是我個人本事,電影撲街是因爲老百姓都是死老百姓,不懂得欣賞,你看,都是這個意思,人家跟你玩兩頭堵的說辭。
在體制來說,一個粗放式經營的政權,對下層難以進行有效管理的情況下,讓渡一部分權力,交給士紳進行管理,這也是後世的北大叫獸們瘋狂叫囂的鄉賢治理的意思,其實是進一步把國變成大清國的玩意兒。
於是,統治者忽然看到了另一個東西,宗教,於是,他們將一部分底層權力,又分給了各種迷信,來制衡無法無天,殺人無數的宗族士紳,當然了,這些宗教的“向善”性,引導人變成服從的奴僕,都是極好的,這一點,可以去觀察印度這個極品的社會,可以知道,沒有******的位面,國會變成什麼德行。
但是,對於渴望將一個國家整合成爲一間大型的集團殖民公司,對外星球進行擴張的長老會來說,任何與他們爭奪權力的集團都可惡到了極點!
很簡單,對儒家來說,一個死了父母的人,在家守孝三年,倒黴的人,連續守孝六年,當然是一個把人變成廢人,無法造反的好處,但是對於一個國家可是一點好處也無。
在現代化社會,每個學生的培養成本,國家都要投入巨大的資金,平均每個學生要花數萬元去維護一套教育體系進行教育,但是教育出來了,正當盛年的時候,你說你要回家守孝,或者說,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誰當教育部部長誰不惱火?
什麼是世界最可怕的力量?
不是核武,那東西只弄死過一羣日本人,如果日本人是人的話,真正可怕的存在,是失去監管的權力。
正如李向前等人撓頭過的那樣,在古時代,缺乏富餘資源的情況下,無論是東西方,玩的都是據點政治,所不同的是,西方人是騎士老爺的城堡統治,而國玩的是郡縣制制度下的縣城治理,至於鄉下,請原諒手底下只有幾十個衙役的老爺無能爲力了。
而作爲補充權力,在這個間路線下,各種宗教僧侶,尤其是以宣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同時是修來世,今生忍耐,下輩子投好胎這種意識的禿驢們,自然是受到了追捧和歡迎。
所以,在過去幾十年間,由於大明朝廷的內部始終難以安定下來,導致做事的人越來越少,對於違法亂紀的和尚的壓制也越來越難以應付,這一點,在明代許多本小說之,都有複述,基本里面的和尚們的形象都是差勁至極,什麼在寺廟裡養女人都是小事,各種爲非作歹的事情不在少數,不說別的,作爲河南省數得着的大地主,少林寺可是壞事做盡,到了21世紀居然可以洗白,還真是……
因此,錢小豪當真是收集了爲數不少的黑資料,尤其是複製了一份聞香教收集的東西后,當真是對這些和尚毫不留情了。
“長老,動手吧,這些禿驢,都殺了,興許也個把冤枉的。”
王建看了看,說道:“忍不住了?我也知道,如果看透了這些禿驢的真相,不過是一羣只會罵人,不給他錢要下地獄的豬而已,但是鬥爭是要講究策略的,所以,你有什麼策略嗎。”
錢小豪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那個周大虎去印刷傳單了,但是這樣單純的言語攻擊,哪裡有什麼用處呢。”
在他看來,對付這些禿驢最有效的手段,永遠是刀劍,說話是無用的,這些最善於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無恥當高明的禿驢,即使面對什麼指控,一句,xxx是要下拔舌地獄的,可以輕鬆將指控化解。
看着這個已經接受了長老們的影響,起碼對於所謂的禿驢毫無尊敬的大明錦衣衛,王建還是很欣慰的,是嘛,長老的飛船纔是實打實的,而這些和尚,無非是利用人假裝神蹟而已。
王建說道:“暫時還是不許可,現在江南還沒有正式到我們手裡,還需要忍耐,即使到了,我們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摧毀他們,只能進行打壓,嗯,說起來,你有辦法,讓那些傳單被發覺,是聞香教私下傳播的嗎。”
錢小豪聞言,想了想,說道:“這個並不難,那個周大虎已然是服從了,我們讓他做什麼,他做什麼。”
“好!”王建想了想,說道:“這樣,讓那些禿驢知道,是聞香教對他們下手,揭露他們的黑底,我們呢,置身事外,最好兩邊看戲,等到法庭對質的時候,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錢小豪想了想,說道:“找個舌頭來辦事好,那麼,得加快了,至於那聞香教的人,聽消息,其教主等人,一直躲在山東某地,似乎行蹤不定,難以抓捕啊。”
“沒事,先把帝都這鍋湯燒開了好,不急,聞香教在山東,無非是噁心噁心人而已,慢慢監控,不是有一些新人派到你那去嗎,慢慢用。”
原李自成軍隊裡,有許多童子軍,很多時候,這種老弱之軍,只能做輔助性的活動,但裡面也着實出了不少幹才,這些李軍裡面的孩子,也被長老會接收過來,留在帝都,進行了基本的教育後,可信度起碼一般人強一些,因此不少強力部門,都派駐實習,也算是控制一切的手段。
周大虎的效率很快,當然,更不如說是官府的印刷局攬私活的手腳更快,起爲朝廷做事拿的錢,給私人印製東西,成本用的紙張油墨可以由皇出錢,但是得來的銀子可是實實在在的,到了第二天傍晚,帝都城內各處,塞滿了各種帝都禿驢們的黑材料,其各種精彩的黃段子更是此起彼伏,引起的帝都民衆的傳看,一時間,你那還有嗎,成了老司機們心照不宣的口頭禪。
自從帝都新城區實行了嚴厲的化廣場制度後,所有的和尚廟都集在了一處,各種僧衆雖然不滿,但是當時帝都正是經濟最最進步的時刻,不少還願燒香的愚民不少,大家忙着撈錢,自然也懶得搭理什麼,今年以來,帝都的基礎設施建設基本告一段落,那麼經濟進步開始放緩,各大宗教之間的齷齪也多了起來。
基本,耶穌會的湯若望人家有來自南方的資金支持,過去幾十年在國的傳教經歷也是以層傳教爲主,起碼頗有幾個長老願意帶着新納的女人跑去教堂玩西式婚禮的調調,受寵若驚的湯若望自然也是賣力氣的幫助進行盛大的意識,湯若望在過去的日子裡,發展的教徒雖然不多,但是質量卻高的很。
在早期,如同湯若望這樣的傳教士,還真的不像是後世那些在本地待不下去的白垃圾一樣,跑來國爲非作歹,當真是在爲了信仰,遠離故土,基本如此遙遠之下,沒有打算活着回家了,因此,他們要錢有什麼用?
但是,以佛道兩家,有些問題了,基本,這些人各種喝酒吃肉養女人的行爲,起碼各處市民階層是瞭解的很,而經濟發展之後,對於物質需求要求更高的他們,自然是有了更高的詐騙動力。
如果你知道祥林嫂的悲劇,祥林嫂在死亡之前,被恐嚇欺騙,說她死後會被閻王分屍,因此被嚇得捐了一年的積蓄給寺廟,這是和尚。
特別去年以來,許多新式工廠建設出來,什麼自行車,什麼玻璃瓶,還有那電影放映,都是好東西,自然是花費更大,因此,齷齪也更多。
歸根到底,其實和尚們的招數兩樣,對於任何對他們的指控,是你說我壞話,會下十八層地獄,你家裡的問題,肯定是衝撞了什麼神明,捐點錢吧,捐錢築金身佛像,可以保全家宅哦。
但是其的各種髒事兒,一旦被公佈,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原本在朝廷裡的關係,已經用不到了,最起碼他們用俊俏的小和尚,有償陪侍那些高官家裡的夫人的事情曝光後,無數儒者之家哭哭鬧鬧,自身難保。(史實)
錢小豪被請進了寺,那肥頭大耳的和尚此時絲毫不敢囂張,點頭哈腰道:“這位大人,貧僧有禮了,不知那些誹謗我等的歹人,你們抓住了嗎。”
錢小豪得意的翹着腿,看着一衆光頭,說道:“着急什麼,那書裡的東西,還沒有驗證真僞,是不是誹謗,還要另說呢。”
那和尚法號靜念,此時卻是靜不下來,說道:“這是怎麼說的,他們如此****我等佛子,官府如果不管,自然是有人做主,我等可以……”他忽然想到,原本官府會給高級僧侶的所謂官職,現在是完全沒有了。
錢小豪說道:“你別急嘛,人呢,倒是抓到一個,可是事後發現,人家說的也不是假話啊,不過,看蛛絲馬跡,應該是聞香教的人,話說,你們和聞香教倒也是有點勾連呢。”
這還真是不錯,這些宗教之所以可以盤踞下層社會,其利用百姓對於各種簡單的物理化學現象一無所知不同,進行各種恐嚇的欺騙,迷惑。
如再嫁的寡婦,欺騙她,死後會被閻王爺分屍,分給兩個老公,於是欺騙那寡婦捐錢。
如什麼豆芽拱其佛像,如各種的戲法,都是大家百玩不膩的東西。
一般老百姓哪裡懂得這些?
但是這些常年玩宗教的怎麼會不懂?私底下,大家都對對方的底子心知肚明,因此也不會刻意拆穿對方,當然了,私下接觸“合作”也不是沒有。
“豈敢,那些妄人,我等哪敢聯絡,都是他們污衊而來的。”
錢小豪大樂,有你們好看的,於是說道:“對了,這一點,我是得去問問,不知道那些夫人和你們廟裡的小和尚的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月月燒香,燒的到底是什麼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