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常年停靠無數航母核潛艇,配備多枚核武,隨時可以震撼這個東北亞的殺手鐗,當年爲了這軍港,李向前也是仔細研究過的,現在,居然有一個機會,自己去打造這麼一個,自然是更加有趣。
仔細算算,朝鮮有價值的東西,也就是那點沒什麼意思的礦,人蔘的品相其實遠不如東北人蔘,其他的東西,林林總總的,總之,如果不是當年南北分裂,南邊的棒子因爲在白頭鷹大力扶持下,以違背經濟學原理的方式,大量將一些企業搬遷到那,用所謂血汗工廠的方式賺取資金,哪有後來的所謂發展?
也就是鎮海軍港,朝鮮東南位置的一處良港,以經濟的考量,並非出衆,但在軍事上,尤其是航母鐵甲艦時代,卻是一個非常顯要的地方,那地方非常好,外部的山脈,可以天然的將那些港口內的軍艦保護起來。
樸德歡似乎想說什麼,忽然就不再說了,李向前此時興致勃勃,在他看來,簡直沒什麼,說道:“歡迎有時間的時候,你們朝鮮派一些得力的人,官兒越大越好,最好大王,王子,都來天朝四處看看,新式的工業建設,嗯……”
在樸德歡眼前看來,李向前忽然很奇怪的拿起了一個黑色的東西,那上面剛剛就發出了一絲響聲,但本着謹慎的態度,樸德歡自然是不敢多問,但滿腦子已經是,“最好大王,王子,都來天朝四處看看……”
李向前忽然看到了什麼一樣,說道:“好啦,今天見面,本就是這麼幾件事,多了我也沒準備,十個留學生名額,可是搶都搶不來的好東西哦,還有鎮海軍港,對了,替我向貴國大王問好,並邀請他,適當的時候,可以來天朝散心,嗯,沒什麼了,至於其他的,會有人安排的,我們給貴國大王準備了一些禮物,等到你離開的時候,自然有準備。”
“多謝長老。”
李向前說道:“我突然有急事,這就不打擾了,嗯,帝都有一些新花樣,你可以多看看,那些電影就不錯。”
李向前急匆匆的離開,還嘟囔一句,“怎麼這時候自殺。”
那樸德歡不敢多問,聽起來自然是有大事,但是,李向前絕對想不到的是,樸德歡所看到的,卻是大大不同的意識形態,好像惡魔一樣,對方居然提出了所謂重商主義的說法,簡直就是讓這個自小深受兩班貴族教育,但又只能做中人的**絲憤恨不已,這樣不是更難出頭了嗎。
他腦筋混亂的回到了禮部和鴻臚寺爲其安排的館舍內,雖然大體混亂,但是這個時間,怎麼也不會耽誤了一位外國使節的到訪,回來後的,果不其然的是,他使團裡的那些隨從啊,馬伕啊,什麼什麼的,全都已經化整爲零,帶着自己行囊裡的東西,溜出去“做買賣”了。
有一件事,李向前絕對沒有說錯,就是這朝鮮使團之內,當真全都是一羣做買賣的人,其實人家也是不容易,要想辦法討好負責挑選使團成員的大人物,還得和同行競爭,要知道,使團怎麼說都是有數目的,真搞出來幾百人的使團,也是笑話。
而且,進了使團,是先交錢,後辦事,所以,你可以見到的是,小商人根本承擔不起這些金錢,最後,還是得那些投靠了兩班貴族的商人,他們的行爲,無非是分大部分利潤給貴人,當然了,樸德歡這個使團的頭頭,自然也是可以分一份的,他是個小人物,自然沒什麼本錢,前前後後也有幾百兩,也算不無小補。
當然了,以他的身份,他自己自然不能再跑去採購點什麼貨物,回去販賣,不過,買點禮物,去孝敬一下家中的長輩,樸昌飯族長,也是應有之義了。
“歇息一下吧,等幾日,還要去先帝靈前弔唁,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話說,大人,也不急於一時嘛。”
“什麼?”樸德歡看了看這個長輩派來的僕人,這個僕人更熟悉天朝的情況,因此就作爲僕人跟了過來,當然了,樸德歡覺得,他更像是一個監視者一樣。
“是這樣的,大人,這天朝行事,也是有章法,並非是隨性而爲的,至於弔唁先帝,自然也是了。”
樸德歡有些疑惑,問道:“你是說?”
“這天朝的大人,我之前看了看,大多是在前朝留用的爲多,弔唁先帝的話,一般講究的是黃道吉日,看黃曆,尋吉時,並非是亂來的。”
“哦,是了,確實如此。”
“如果說,面見太子,還不必講究太多,畢竟太子正當沖齡,但要去弔唁先帝,必當是吉日吉時了。”
“高啊,您果然是……”樸德歡剛想讚美兩句,但忽然想到,這些常識,居然沒人教給自己,卻需要一個僕人一樣的人提點,這又似乎有些讓他無法接受。
正如今天在李向前那,接受到的巨大沖擊,所謂天朝,居然說什麼重商主義的話,雖然來人據說是一位領兵的將軍,而非當朝執政,而現在,一個僕人居然可以比自己知道的多,實在是豈有此理。
不過,人家提醒你,你也不好責罵和駁斥,於是樸德歡只好癢癢然站好,說道:“說起這個,你說說看,還有幾日是吉日呢。”
那僕人神秘一笑,說道:“一旬以內,只有四日後纔是適合弔唁的日子。”
樸德歡點點頭,說道:“那可就好,我等就此在這館舍內歇息一二就好了。”
“那可就耽誤了,”僕人頓了頓,說道:“聽聞這帝都內,最近時興的有許多新玩意,有紅樓夢這樣的大才名著,有可以看的影戲,百般花樣都有,您不去看看,可不就白來了帝都了?”
樸德歡似乎挺李向前曾經說起過所謂的電影,不過,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乃是大朝鮮的使者,豈能隨意前去市井之中,不怕丟了大朝鮮的顏面嗎。”
“怎麼會呢,前些年,秘密來朝鮮的密使,雖然必須瞞着滿清韃子來帝都,卻也沒有被人所查知,照樣可以去那諸多好地方逛逛的,而且,那市井之地,雖然多有凡夫俗子,但卻見以管窺豹,可以探聽到不少消息,起碼民生治安,都有所知,我們此來,不就是來看看,這新朝氣象如何,爲政如何,對待我等藩屬國態度如何嗎。”
這倒也沒錯,樸德歡也是知道的,比起什麼看望太子,弔唁先帝來說,朝鮮國的命運纔是更重要的,要知道,李向前一下滅掉了爲害遼東數十載的韃子兵,固然是一般百姓長出了一口氣,但是對於朝鮮王族們來說,驚喜驚喜,驚在前面,怕的要死纔是真的,他們真真假假的聽說了,什麼天兵天將來下凡幫助大明朝打仗,固然光怪陸離,卻也說明了這支軍隊的強大。
萬一,這支軍隊的首領,有一天有些餓,忽然想來平壤的如畫江山,打打獵,泡泡妞,吃吃人蔘,那可就……
當然了,對於朝鮮王室來說,中原王朝的大洗牌,他們自然習慣性的也準備好了各種財物人蔘,漂亮高麗妹子,準備送去帝都,討好新貴們。
但是,真正的問題是,自己送出去的,和別人來搶的,一樣嗎?
新羅婢,高麗女,都是朝鮮國曾經的出口緊俏產品,別的不說,由於朝鮮半島的“孤島效應”,長期內部的通婚,所以血脈高度的一致,而海邊加山區的地理位置,賦予了朝鮮妹子們一些不錯的長腿細腰,肌膚光澤。
對於統治了遼東乃至於中原的政權來說,每年從朝鮮這裡勒索一些美人,卻也是不錯的選擇,不說別的,很多人都已經遺忘的是,就在帝都裡囚禁的,死鬼多爾袞的孤女,東莪,不就是一位朝鮮王族遠親裡的女子,被嫁給了多爾袞嗎。
作爲攝政王,多爾袞居然專情於一個朝鮮女子,這很說明問題啊。
這是樸德歡的恐懼,不過,他到底還是新手,於是問道:“那怎麼看,能知道新朝的所謂氣象呢。”
一個雛兒,僕人在內心中大逆不道的吐槽了一句,不過,笑逐顏開道:“歷來這窮兵黷武,亂法之國,總有一些亂象可以看的,大人只需要多走多看,回來後仔細斟酌,自然是有了的。”
“好的,好的。”
樸德歡想了想,自己此來的任務似乎就差不多了,無論是見太子,還是弔唁先帝,都不是短期內可以開始的,於是,是可以先出去逛逛了。
況且,人家不是還給你理由了嗎。
樸德歡很快離開,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換了一身新衣服,離開了這鴻臚寺館舍後,那僕人卻神神秘秘的來到了一處後院裡,在那,一位身量普通,一身苦力打扮,身後還有一個小推車,明顯是以送貨爲藉口進得房子中的男子,就躲在那。
“好了,人已經走了,估計今晚自己回去尋歡作樂了。”
“這可不是,咱們做事,還非得把那個小鬼先瞞住,才能做自己的事情,真麻煩。”
“他是大人們推出來的替死鬼,此來中原,福禍難測,自然是不能把真正的要務交給他,一旦出了問題,可是要當做替死鬼解決掉的,嗯,先不說他了,你在帝都已經潛藏幾年了,起碼該有所知,這帝都內,究竟何人最得用,說話最有用,該把金銀人蔘等禮物送給誰,沒有你帶路,只怕就要送錯門了哦。”
那人似乎很是苦惱,說道:“我就是個小商人,能應付那些貪婪的小吏已經是費盡心力了,這個,實在是不知道啊。”
“怎麼會不知道呢,我還想問你呢,真的是神仙下凡嗎,這可是太神奇了,到底該如何禱告,才能招來我們的神明呢。”
這個打扮成力工的朝鮮探子,似乎很是苦惱,他的漢話比眼前的上司要高一些,說道:“那些,傳說中的,來自天上,還駕駛着那些可以飛在天上的飛船的長老們,他們都是真的,每日都住在皇宮裡,偶爾還會一羣人一起出來購物,不必看別的,那頭髮,那衣着就可以看出來是他們。”
“短髮?”
“嗯哼,短髮,比女真人還要野蠻,不過,似乎有人解釋說,是那些長老需要戴一種盔甲,那盔甲可以帶着他們飛上宇宙,所以頭髮就不能要了。”
“那樣啊,那麼說的話,這些仙人長老剃髮,卻也不是他們生性蠻夷,而是要戴盔甲……那得是什麼樣的盔甲啊,對了,你有沒有辦法,買一副出來嗎,錢不是問題啊。”
“這怎麼可能,那皇宮現在可以說是出入不得,根本沒人可以進去偷東西,這個不要想了。”
“我怎麼聽說,那宮裡的宮女太監,進進出出的就是夾帶寶貝出來呢。”
“那都是老黃曆了,你根本不知道,這些仙人長老,是真有法力的,千里眼,順風耳,還能把說話的聲音,記下來,再重新放一次。”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是,這帝都都傳開了,就在那內閣大堂裡,一個勾結滿人的天朝商人,說過的話,被記下來後,當時人就嚇瘋了,連反抗都不敢了,這是真的,就是一個山西的大商人。”
“那還真是麻煩了,如果那皇宮內,真是滴水不漏的話,那該怎麼做,才能完成任務呢,起碼瞭解到,大王最想知道的,明年帝都有何等的興兵動向啊。”
“這個,你剛剛不是說,那位使者大人,反而見到了,領導去橫掃遼東的那位長老了嗎,都說什麼了。”
“說了……好吧,說的倒也簡略,但實在讓人不安,一要我們送十名貴族子弟到帝都來就學,二要強佔鎮海島,三,還說,想要大王到帝都來。”
“這,這是在要人質吧。”
“是啊,怎麼看,都像是他們要我們送人質來帝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