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是明軒私養的小兔子啊,我還以爲是哪家的千金呢?”
一看到張明軒眯着眼睛向這邊看來,先前在蘇晨面前各種裝逼的男人立即笑得一臉敗絮盡現,最後還朝躲在他身後的蘇晨挑了挑眉。
什麼私養的小兔子?這男人的嘴實在是太臭了!
蘇晨一邊在心裡腹誹一邊不經意地朝正背對着自己的男人看了一眼,發現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裝,裡面的白襯衫似乎也跟來時穿的那件不一樣,還繫上了一條藍色條紋的領帶。
注意到這一點之後,蘇晨立即不由得轉眼向周圍看了看。這才發現站在大廳中的人果真是個個都着了正裝,而且訪談舉止都是從容大方,像她這樣縮在別人身後的還真沒有。
於是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後,蘇晨也扶了扶頰邊有些散亂的髮絲緩步從張明軒身後走了出來。然後學着那些名媛的樣子,把雙手交疊在前腹處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而將單手插在褲袋裡的張明軒卻像是似乎並沒有聽到剛纔那個男人說的話一般,在陽臺上站住腳之後先是斜眸向站在自己身側的蘇晨瞟了一眼然後才皺起眉頭向那人冷冷地道:“我的事你少管。”
一聽他的話,那男人立即有些受傷地撇了撇嘴:“你還真是過分啊,我好歹也是你表哥,你怎麼能對我說這種話呢?”
然而面色淡漠的張明軒卻並不領情,只用眼角斜睇了他一眼就冷淡地道:“我可不記得叫過你哥。”
雖然張明軒的態度一直很冷淡,但那個男人顯然是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特別的與人交流的方式,於是在撇着嘴角聳了聳肩膀之後立即轉目標轉向了站在張明軒身邊的蘇晨,笑着向她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蕭凌風,是明軒的表哥。”
聽他這麼正式的介紹起自己來,蘇晨立即不由得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也禮貌地伸手握在了蕭凌風伸向自己的右手上:“你好,我是蘇晨。”
然而,讓蘇晨意外的是,她的手自從握進這傢伙的右手裡後就怎麼抽也抽不回來了。正當她詫異地擡頭看向那男人時,便見他笑得賤兮兮的看着自己道:“原來你姓蘇啊!怎麼樣?這傢伙平時對你好麼?如果他欺負你的話你可以來告訴我哦!”
一聽他這話,蘇晨立即又是囧了幾分。一邊轉頭焦急地向張明軒看了一眼,一邊更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從對方手裡抽回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該死的男人這次居然在她使力的瞬間就鬆了手,害得她的左手在獲得自由的同時整個人也響應了地心引力,猛在向後栽去。
尼瑪,這下算是完了!蘇晨在心裡咯噔一下的同時恨不得能用什麼法術把自己從這個地方給瞬間移動到外面去。然而,就在她閉上眼睛絕望地等待着自己的後背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隻堅實的手臂卻突然從後面環過來一把扶在了她腰上。
“你在幹什麼?”
幽冷的聲音從皺着眉頭的男人嘴裡緩緩吐出。與此同時,蘇晨也在他的幫助下站穩了腳跟,然後心有餘悸地轉頭朝將手搭在她腰上的張明軒看了一眼。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是不小心的哦!”
然而,站在他們對面的蕭凌風在聽到張明軒的話之後卻只是笑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彷彿他剛纔惡劣的行爲只是一個小孩無聊的惡作劇。
聽他這麼一說,蘇晨心裡的小火頓時不可抑止的蹭蹭往上冒。這個男人,真是太卑劣了!居然用這樣的手段害她差點摔跤。
然而還不等蘇晨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一道柔媚的嗓音突然從他們背後的大廳中傳了過來。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蘇晨就着剛纔的動作靠在背後的男人身上循着聲音回頭一看,便見一個穿着淺粉色洋裝的女人端着一杯紅酒正從大廳裡儀態萬千地向他們走過來。而那個女人的模樣蘇晨也認識,正是前些日子纔到研究所裡去過的孟小姐。
在一看清她的面孔之後,蘇晨幾乎是用火燒屁股的速度迅速從張明軒身邊跳了開來,然後還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當然,她這一連串的舉動也並沒有逃過衆人的眼睛。只見面色一如既往淡漠的張明軒似乎是皺了皺眉頭,而站在他對面的蕭凌風則意味不明地挑了嘴角,只有手舉着酒杯向他們走來的孟佳期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道寒光。
“也沒什麼,就是聊了聊兔子。”
一聽蕭凌風這話,站在一邊的蘇晨立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兔子?你居然會養兔子?”
孟佳期顯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話,在眼帶懷疑地看了蕭凌風一眼之後立即又朝站在邊上的張明軒看了一眼。
“不是我,是明軒。”
蕭凌風一邊說一邊挑了挑眉頭,臉上的表情竟讓孟佳期一時也分不清他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是麼?我上次去你那兒的時候還沒看到呢?是什麼時候養的?”
孟佳期一邊說一邊朝張明軒又走近了兩步,臉上的笑容柔美得如同三月的春風,一雙盈盈似秋水的眼睛緊緊盯着眼前的男人,無聲的向站在不遠處的蘇晨宣告着所有權。
看到眼前的情景,蘇晨立即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眸子,然後便感覺身後突然刮過一道風,再擡眼看時,那個笑得一臉得瑟的蕭凌風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身旁。
“怎麼樣?我們就別在這裡礙人眼了,去跳支舞吧?”
聽他這麼一說,蘇晨立即不由得望着他眨了眨眼睛。不是她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是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讓人琢磨不定,萬一他一會兒又想要害她呢?
“放心!剛纔那個只是見面禮而已,以後你就會知道我的用意了。”
蕭凌風一邊說一邊向愣愣看着他的蘇晨眨了眨眼睛,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向大廳中的舞池裡帶了過去。
蘇晨並不是沒有跳過舞,但因爲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向陽臺的方向瞟,所以開始的時候還踩了蕭凌風幾腳。直到對方用嫺熟的技術快速將她帶動起來之後整個人才慢慢放鬆下來。
然而一曲之後,蘇晨才發現屋外的陽臺上早已空無一人時,正有些黯然地低下頭,卻發現大廳中的燈光突然全部被熄滅,與此同時一個帶着耳麥的女人也含笑走到了舞池中央。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趁着衆人都在昏暗的燈光中退到舞池外面時,一直站在蘇晨身邊的蕭凌風才低下頭在她耳邊問道。
“什麼日子?”
蘇晨一邊疑惑在轉頭看了他一眼一邊輕聲問道。
“明軒沒有告訴你麼?今天是他爺爺八十歲的生辰。”
一聽蕭凌風這話,蘇晨不由得立即驚詫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原來是他爺爺過生日!可是我沒有給他帶禮物怎麼辦?”
她話音一落,站在陰影中的蕭凌風便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你想給他送生日禮物?那你準備送什麼?”
他這個問題可真把蘇晨給難住了。擡頭看了看眼前這座裝修華麗的大扇子,又在心裡腦補了一下老人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的樣子,立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然而還不等她把這個問題想明白,舞池裡主持人的發言似乎已經告一段落了。然後大廳中的燈光便又適時的亮起,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頭髮花白的老人在衆人的掌聲中從那扇精緻的紅木門裡被推了出來。
“那就是他爺爺麼?”
蘇晨一邊說一邊目光好奇透地過人縫向那位穿着黑色西裝正襟危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仔細打量起來。但見他既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老,也不像姥姥一樣佝僂着身子。而是臉色紅潤,精神奕奕,尤其隱藏在眼底深處那道銳利的光,讓蘇晨看上一眼就不由得生出幾分畏懼之心來。
看到蘇晨一邊問一邊盯着老人猛瞧,站在她身邊的蕭凌風不由得挑着眉梢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可惜,老爺子今天這個生日註定不好過。”
聽他猛然這麼一說,蘇晨立即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
看到她狐疑地看着自己的樣子,將身體斜靠在一根紅漆柱子上的男人立即不由得彎腰低下頭來看着她一笑,道:“你猜!”
一聽他這話,蘇晨就不由得在心裡暗自‘嘁’了一聲,然後轉頭向大廳中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慶生儀式上看去,不再搭理他。
一應的繁文縟節好不容易弄完,蘇晨也心滿意足地捧着分發到手的蛋糕坐到角落裡的沙發椅上吃起來。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上東西,她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
然而還不等她把手裡的蛋糕吃完,兩個穿着禮服的年輕女人便突然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然後不聲不響地站在了她身邊的位置上。
“麻煩你讓一讓,這是我們的位置。”
聽了這話之後,正在吃蛋糕的蘇晨立即不由得擡頭看了來人一眼,然後將目光狐疑地掃了掃旁邊還空着的兩張沙發,最後還是選擇息事寧人默默地挪到了另外一張沙發上。